51 智退鳏夫

050智退鳏夫

鹽的提煉其實不難,但是在此時,還沒有人掌握這種方法,而直接食用那些鹽礦的鹽會導致中毒,以至于鹽稀缺到了如此地步。

秋姜想,如果她一邊造琉璃,一邊造鹽呢?不止是要發大財,還掌握了國民經濟的命脈呢!不過,她也就爽歪歪了一下就清醒過來了。古代大多是鹽鐵官營的,這私造鹽鐵和私自開礦造武器可都是嚴重犯法的,哪怕她是大司馬的嫡女也一樣,照樣抓了扔監獄裏去,一個不好被謝衍的政敵添油加醋地參一本彈劾一下,那就是全家全族謀反的大罪了。

秋姜回過神來,發現林籮有些心不在焉,便道:“你有心事?”

林籮恍惚了一下:“……沒。”

秋姜伫定地笑了笑,擡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都認識這麽多天了,你不用瞞我,你這個人,藏不住事。”

林籮被滞了一下。有時候覺得奇怪,眼前這人,年紀分明比自己小,氣勢卻遠遠在她之上。這就是身份和環境而造成的差距?她本來不想提起,但是一想到那件事,她心裏就愁雲密布,眉頭緊鎖。

秋姜也不急,就那麽看着她。

半晌,林籮終于嘆了一聲,有些無奈地道:“娘親要我改嫁,将許的是上林趙氏的趙晉。”

——這就是她不想改嫁了。

秋姜心道。

三國魏晉以來,戰亂頻繁,人口驟減,國家為了鼓勵生育而不幹涉寡婦再嫁,世人也不會加以诘難。北地女人地位高而使改嫁成為平常事,南地卻大多如此了。哪怕是蒙受儒學之訓極深的士族,族內也不幹涉寡婦改嫁,甚至長輩還有逼迫族中孀女改嫁的。秋姜記得《陳情表》裏就有“舅奪母志”的說法,大多是為了廢物利用,籠絡士族豪門。

林籮是庶女,嫁的丈夫自然也是普通寒門,且出嫁三年便守寡了,又有一子承在膝下,這樣的條件,确實也許不到好人家了。這次趙晉會遣人來說媒,實在出乎西塢林氏的意料,馬氏一口便應承了下來,趙晉擇日便要前來正式拜谒。

上林趙氏雖然是下等士族,趙晉也是庶出,且有一妻亡故,但是比起西塢林氏這種庶族寒門,還是要高上不止一籌的。

對于西塢林氏而言,這确實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需知,大抵士族,哪怕是窮苦潦倒的下等士族,也是不願和庶族通婚的。因為,這會極大降低該士族的聲望,受到其餘士族的鄙夷和指責,族人也會擡不起頭來。

秋姜道:“你見過趙晉了,當真不想嫁他?”

林籮道:“如果可以選,我絕對不嫁。”

“那有何難?”秋姜附耳過去,笑着低語了幾句。林籮聽着聽着,臉上露出笑容,末了又有些患得患失:“可行嗎?”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

這日,天氣晴朗,西塢林氏的堡門外早早便停了一輛香木嵌壁的牛車,執事見狀連忙迎上去。下來的是個四十又幾的中年男子,白色襦衫,大袖翩翩,長發高束于頂,用一個竹制卷梁冠冠發。長相倒還算周正,但是眼角有些許紋路,膚色蒼白,透着青黑,顯得有些病态。雖用白~粉覆蓋遮掩,也難掩憔悴。

執事躬身作禮,谄媚一笑:“趙公莅臨,蓬荜生輝,快請。族長與主母已在內側恭候。”說完,這人一臉笑着為他引路,穿過廳堂,繞過池塘,越過一重重院子。趙晉雖然覺得路有些遠,頗覺蹊跷,倒也沒放在心上,穿過一個院門時忽然聽到牆角有個聲音嗤笑道:“令堂這是糊塗了,你這般大好年華,竟讓你嫁給一個半腳入土、即将赴往黃泉的鳏夫?”

趙晉一驚,忙停下腳步,伸手示意身邊侍從和那執事安靜。他略走近了些,發現兩個人影靜靜地投影到白色的牆角上,靠得極近,姿态親密。被角落裏的芭蕉葉隐約遮住了二人身影。定睛一看,約莫是兩個年輕男女。

只聽那女郎柔聲道:“阿郎勿惱,阿母也是權宜之計。上林趙氏雖然沒落已久,卻也勉強可算士族之列,與他們聯姻,我西塢林氏将聲望大漲。這些年,家族也積攢了不少聲望,也許可借此跻身士族之列。阿母、族長打的便是這個算盤。”

那少年郎怒道:“為了西塢林氏,便要這樣作踐你嗎?那趙氏鳏夫風燭殘年,阿大風華正茂,如何與他夜夜共枕,豈非痛不欲生?”

女郎哀戚不已:“阿蘿又能如何?族長之命不可違,阿母之言不可不聽。”又拉着那少年郎因憤怒而顫抖的雙手,放于胸前,深情款款道,“阿郎若是真心喜歡大娘,可願等上兩年?我已差人打聽過,那鳏夫已經年過四十,且久病在榻,活不了多久了。到時,我便可以得到一筆豐渥的贍養之財,和阿郎雙宿雙栖了。且那鳏夫纏綿病榻已久,哪裏還能行那周公之禮,阿郎只管放心,若是無人之時,阿蘿還來看望阿郎。”

聽到這裏,趙晉氣得幾欲昏厥。他咬着牙,狠狠攢緊雙拳,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待人走遠了,那執事方笑嘻嘻地禀告道:“大娘子,這趙晉走了。”

林籮才和易釵而弁的秋姜相攜而出。

執事豎起拇指,一臉敬佩:“高啊,大娘子,這招太絕了。瞧這趙氏鳏夫,都氣得雙眼噴火了,要是方才再加一把火,指不定就兩眼一翻,直接辦喪禮了。”

秋姜對這見風使舵的家夥實在無語,不過此人辦事确實牢靠,便從袖中取出包好的五百铢錢遞給他。那執事忙把這錢賽回衣襟內,捂着對她點頭哈腰:“謝三娘子處變不驚,雍容高華,遠勝士族才子遠矣。”

聽他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白丁咬文嚼字掰古文,秋姜實在有些吃不消,擺擺手道:“沒你的事了。記住,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三人知曉。”

那執事指天發誓,躬身退下。

林籮仍然心有餘悸:“不會有事嗎?”

秋姜嗤笑一聲:“換了你,求親的妻子心有所屬,打着等你死了霸占你財産的念頭,求親的族長主母本着利用你的心思,你會不會豁出去大肆宣揚?”

林籮釋然了,掩嘴笑道:“除非不要臉面了。”

趙晉自然是要臉的,而且是個極其要臉的。于是,回去後他誰也不說,憋着憋着便憋出了病,本來五分的病,如今是七分乃至八~九分了。馬氏和族長也喚人去探過口風,遣去的人卻被罵了回來,二人不明所以,只當對方又後悔了。此事,便這麽不了了之了。

衆賢會不日便到了,秋姜換上白色襦衫,頭攏小冠,易釵而行。林籮抱恙在床,則換林敷與她同出堡門。這日拂曉,二人在門口等了會兒,林瑜之方出現。林敷抱怨道:“又非寒冬臘月,三兄如此之遲?”

秋姜見他眼底略有青黑色,料定晚上耕作地很晚,此事不光彩,便對林敷沒好氣道:“登高雅集在望,但凡有點上進心的學子,哪個不在家中日日挑燈夜讀?”

林瑜之望着她明眸善睐、神采飛揚的側臉笑了:“多謝三娘。”

秋姜微微一怔,含着一絲淺笑回身望了他一眼。雖然并未表明,也知對方所言何意。所謂知己,不過如此了。她笑了笑,對他微微點頭致意。

三人正要離去,身後忽然有人趕過來:“稍等一下。”

回頭一看,居然是林進之。

三人都沉默下來。

林進之自己也有些尴尬,但是想到母親臨行前的叮囑,硬着頭皮上前笑了笑:“我與你們同去吧。”

如此一來,路上便有些沉悶了。林進之在牛車外側坐立難安,不時回頭看看身旁的林瑜之,卻發現對方靠着車壁閉目養神。他咬了咬牙,心中忽然有股煩悶之氣。好在從西塢塢堡到衆賢會至的目的地九耀山不遠,乘坐牛車不過一盞茶時間。

參與衆賢會的士子士女不勝枚舉,攜僮随婢,鮮衣怒馬,悠游而行,更有不少豪闊子弟攜伎游山,在拾級而上的石碑樹幹上題詩作賦一首,以作銘記。

“此山名為九耀山,此湖名為天山湖。”林敷提起裙裾,輕巧地跨過一個水潭,指着前方的湖光山色得意道。

秋姜笑道:“四娘博聞強記,三娘嘆服。”

“什麽嘆服?我知道你這是取笑我呢。”林敷氣呼呼地朝前面跑去。

秋姜回頭對林瑜之笑了笑:“你這妹子,看似開朗,實則害羞地很。”

林瑜之笑而不語。

“你笑什麽?”秋姜朗聲朗氣道。

林瑜之被她忽然而來的無理取鬧震住,擡頭看她,卻見她眼睛裏噙着揶揄的笑意,明白是被她戲耍了。他便說:“瑜之沒有笑什麽。”

“難道是三娘看岔了?”

他含着一絲笑,微微點頭。

這一幕恰巧被從後而來的盧玄芷看見。她撥開幾個婢子就趕了上去,搖着羅扇笑道:“二位閑情甚好,不去山上賞樂品詩,卻在這路上侃侃而談?”

秋姜回頭笑道:“不想在這遇見六娘,真是緣分。三娘與三郎不過說些玩笑話。”

盧玄芷瞥了眼落在他們身後的林進之,語氣終是忍不住沖起來:“什麽笑話如此逗趣?竟讓三郎連兄長都不曾顧及?可否說來讓六娘同品?”

林瑜之神色淡漠:“不過是鄉野間的粗鄙之言,不敢告知娘子。”

盧玄芷忽然冷笑:“我有話與你說。”轉身走進一旁的斜徑小路。眺望而去,小路盡頭有個不大不小的水潭,一個紅漆黑瓦的六角涼亭安靜地坐落在水畔。

林瑜之沒有動。

盧玄芷留下的婢子和僮子卻一左一右夾住了他,齊齊朝那小路引手,道:“三郎君,請——”

林瑜之有些反感,秋姜卻道:“既然六娘子盛情,郎君勿要辜負。”說罷踩着高齒木屐朝半山腰上前行而去。

林進之忙跟上。

林瑜之望着她的背影好一會兒,直到她沒入了山林掩映間,神色間的複雜方淡淡褪去。他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去了那小路深處的觀榭亭。

盧玄芷等候已久,不知何時已久遣人去泡了茶,她站在石桌前傾倒茶壺,将過濾後的茶水輕輕倒入兩個紫玉杯中。

林瑜之道:“不必了,六娘子有話請說。”

盧玄芷倒茶的動作一滞,緩緩擡頭,望向他。林瑜之被她這樣看着,神色仍是淡漠。他身上穿的朱青色大袖衫已經洗地褪去了顏色,綸發的巾帶也頗為陳舊,但是盧玄芷覺得很奇怪,此人的風姿總是如此絕世。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書卷味與檀香味,他從未在任何一個士族子弟身上找尋到過,仿佛他未及盛年,已經閱盡了滄桑;他那種淡漠與孤傲中偶爾透着隐忍和悲戚的感覺,時常讓她痛心不已。

她想,若是沒有昔年的那場變故,他依然是吳郡張氏的高門士子,詩禮簪纓,聰慧敏達,可中秀才,舉孝廉,青雲直上,與她門當戶對。昔年金谷俊游,銅駝巷陌,心晴細履平沙,如今物是人非,世事只堪嗟嘆。是誰的錯?盧玄芷從未這樣仇恨這世間的不公與無常。

山間傳來辘辘的車聲,還有士子士女在陸續上山,聲音遙遙遠來,仿佛杳杳無訊,又在耳邊隐約可聞,承載着載不動的愁與恨。

盧玄芷的雙手有些發抖,強忍淚意,仰頭對他笑道:“你喜歡方才那來歷不明的女郎?我是江東盧氏之女,堂堂盧六娘,你不喜歡我嗎?”

林瑜之低聲道:“三娘是陳郡謝氏貴女,并非來歷不明。”

盧玄芷怔了一怔,既為謝秋姜的出身感到驚訝和不甘,又為他此刻的怯懦而微笑。她機敏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一絲不确定性,他在逃避,他不敢直言喜歡謝三娘。原來,幼年貶谪的屈辱、颠沛流離的生活終究是在他心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就像是被利箭貫穿的盔甲,哪怕在光鮮亮麗,哪怕已然修補完全,也永遠存在那樣一道裂痕。一段情感,若是有了一個缺口,而且是源于心靈上的缺口,那便永遠也填不滿。

她從未覺得自己是如此聰慧狡黠。

“你不如趁早死心,她不會喜歡你的。”盧玄芷扔下這句話,帶着她的茶具揚長而去。風裏傳來她得意的笑聲,“除了我盧六娘,沒有一個高門貴女會看上一個寒門庶子,尤其是一個生母為妓、生父不祥的奴。”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