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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馮韬的殺人動機是什麽?很多連環殺手殺人是為了滿足自身的心理需求,很多連環殺手殺害的對象,其實跟連環殺手沒有任何關系,他們只是剛巧不幸的符合了連環殺手挑選受害者的特征,但這個案子不同,馮韬很明顯認識三個死者,三個死者死亡後都被擺成跪資,以表示請罪或道歉之意,兇手很明顯是在複仇,但是,兇手是因為什麽事情複仇呢?馮韬不開口,案子一時陷入了膠着。
特殊調查室衆人,遇到案子的時候,作息不規律,有時候通宵也是有的,所以咖啡是特殊調查室的必備品,為此,特殊調查室專門設立了一個咖啡角,咖啡角由一張桌子,一個全自動咖啡機,一個飲水機組成,白色的桌子上,放着咖啡豆,方糖以及奶油等物品,艾溪走到咖啡角,沉默的開始煮起了咖啡。
她的動作熟練,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美感,沒過一會兒,辦公室裏就飄起了咖啡的香味,方栩栩使勁聞了聞咖啡的香氣,朝艾溪喊道:“艾溪,煮多點,我也想喝。”
艾溪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站在咖啡機前,背對着她,連動也沒動一下,方栩栩不由的懷疑,難道自己說話聲音太小了,艾溪沒聽見?正打算走過去拍一拍艾溪的肩膀,與她面對面交流的時候,秦默白走到方栩栩身旁,對方栩栩搖了搖頭,“別過去,她應該在想事情。”
方栩栩一聽就懂了,有些人在想事情的時候,喜歡做一些事情,比如随意的彈彈鋼琴,比如下廚,比如打掃衛生,看來艾溪喜歡在想事情的時候,煮一煮咖啡,不過,方栩栩不解:“隊長你怎麽知道的?”方栩栩不知道,秦默白和艾溪,曾經在一家清吧有過一面之緣,在方栩栩看來,他們是同時認識艾溪的,而且也才剛剛認識,隊長什麽時候和艾溪這麽熟了?連艾溪想事情的時候,喜歡煮咖啡都知道了。
對此,秦默白只是道:“多注意,多觀察。”
過了一會兒,咖啡煮好了,艾溪加入方糖和奶油,調制成自己喜歡的味道之後,端起咖啡,轉過身來,靠在桌子上,緩緩的喝了一口咖啡,艾溪的眼睛很漂亮,一雙貓兒眼,眼睛幹淨透徹,睜大了眼睛的時候,顯得有些可愛呆萌,微微眯起眼睛的時候,又顯得很狡黠智慧,此時這雙眼睛微微眯起,眼神裏不帶一絲迷惑,秦默白走過去,艾溪問他:“隊長,要喝咖啡嗎?”
秦默白從善如流的要了一杯咖啡,品嘗了一口,不愧是喜歡用煮咖啡來想事情的人,艾溪煮咖啡的手藝能拿出去開店了,喝過咖啡,秦默白問艾溪,“想到什麽了嗎?”
艾溪道:“死者汪潛和沈峰都在浪潮傳媒工作過,兩人于八年前辭職,兩人辭職的時候,馮韬也已經在浪潮傳媒工作了,雖然不過才一起共事幾個月,但如果這幾人之間,發生過什麽事的話,也只可能發生在這幾人一起工作的那個時間段,也就是說·······。”
艾溪話還沒說完,秦默白就揚聲喊道:“許曉年。”
許曉年連忙應了一聲。
秦默白:“查一下八年前,浪潮傳媒新聞部發生過什麽事。”
許曉年再次應了一聲,手指如飛的在鍵盤上敲打了起來,網絡或許沒有記憶,熱搜只能持續幾天,過段時間,舊的熱搜将被新的熱搜覆蓋,人們的注意力也将全部轉移到新的熱搜上,舊的熱搜,曾經被人們熱烈讨論過的話題,就像是被人們徹底遺忘了一樣,但是,網絡也是記錄者,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都被網絡忠實的記錄了下來,只要想搜索,依然能将它從角落裏翻找出來。
艾溪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嘴角微微上揚,跟聰明人一起共事,就是令人愉快。
方栩栩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就見艾溪和秦默白一起靠在咖啡角的桌子上喝咖啡,看樣子艾溪已經想完事情了,方栩栩連忙跑過去,“艾溪,還有咖啡嗎?我也想喝一杯。”
艾溪搖了搖頭,“沒有了,我只煮了兩杯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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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栩栩:“······。”隊長明明知道,她也想來一杯咖啡的,卻自己把艾溪煮的咖啡喝了,她好想說隊長一頓啊,可是又不敢,方栩栩只好自己動手,煮起了咖啡來。
這時,許曉年道:“隊長,我查到了一些事情。”
秦默白和艾溪一起走過去,許曉年道:“八年前,浪潮傳媒新聞部報道了一件事情,一位女學生晚上學習完舞蹈回家的路上,被一位歹徒給、給糟蹋了。”
李爍也走了過來,對這位女學生的遭遇表示痛心,但還是道:“新聞部報道社會上新近發生的事情,這很正常。”
“但是,但是,浪潮集團的新聞部發出來的稿子上,寫着受害女生的真實姓名。”許曉年道。
寫着受害女生的真實姓名,也就是說,這下子,所有關注這件事的人,都知道這位女生遭遇過什麽了,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對受害者抱有同情以及善意,伴随而來的,也有鋪天蓋地的異樣眼光,這是對受害者的二次傷害,于是,這位女生在浪潮傳媒的這通新聞稿發出來幾天後,就自殺了。
艾溪問許曉年,“這份新聞稿的署名是誰?”
許曉年皺着眉道:“記者汪潛,沈峰。”
随着受害女生的自殺,浪潮傳媒一下子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網友們指責浪潮傳媒沒有保護好受害者的信息,受害者家屬在浪潮傳媒大門前,拉橫幅訴冤,讓浪潮傳媒給一個說法,最後,浪潮傳媒将一個實習生給推了出來,說實習生粗心大意,沒有檢查好新聞稿就發了出來,致使造成受害女生的自殺悲劇,浪潮傳媒也深表痛心與自責,因此,浪潮傳媒将給予受害者家屬一筆豐厚的人道主義賠償···衆人都諷刺的搖了搖頭,出了事情,不是實習生背鍋,就是臨時工犯錯,秦默白問:“那實習生叫什麽名字?”
許曉年道:“房海月。”
許曉年接着道:“事情到這裏還沒完,那時候的網友們,就已經見多識廣,不會輕易被唬住了,網友們也看出來了,浪潮傳媒在玩花招,拿實習生背鍋,網友們并不滿意浪潮傳媒這個答複,網絡上鬧哄哄的,網友們讓浪潮傳媒重新給個說法,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實習生房海月自殺了。”有人說,實習生房海月是在以死謝罪,以一命換一命,這下子,再嘴硬的網友,也說不出什麽了,浪潮傳媒的這次危機事件,就這樣告一段落。
不知道何時來到特殊調查室辦公室的郁楠,問許曉年:“房海月是怎麽自殺的?”
許曉年調出了警局當年的記錄,道:“房海月是吃了過多花生,嚴重過敏而死的。”原來房海月有嚴重的花生過敏症,她平常非常注意,絕不碰觸任何含有花生的食品,因為她知道她自己的身體狀況,但在自殺的那天,房海月喝了很多酒,還吃了很多的含有大量花生的花生脆餅,最後,房海月在酒醉中,花生嚴重過敏死亡,郁楠湊過去,看了一下警局的記錄,道:“死因沒有疑問。”
也就是說,房海月确實死于花生嚴重過敏,艾溪終于知道,兇手為什麽要特意選擇不同的方式殺害沈峰等人了,房海月死于自己平常不敢碰觸的花生,沈峰死于自己害怕的血泊中,汪潛死于自己懼怕的河水中,錢麗麗愛美,死後卻被毀容,兇手的一系列行為都在表明,兇手是在為房海月報仇,并且,兇手認為,這幾個被他殺害的人,都對不起房海月,房海月是被這些人逼死的,這幾個死者應該為房海月的死負責。
浪潮傳媒新聞稿出錯,以致女學生自殺事件,是一切的起點,但房海月的死亡,卻不是本次事件的終點,這是另一個起點,有人等了八年,帶着滿腔恨意,回來複仇了。
艾溪疑惑:“馮韬和房海月之間有什麽特別的關系嗎?”
許曉年聳了聳肩,“我只能查到馮韬和房海月是同一批入職浪潮傳媒的實習生,是不是還有其他關系,比如男女朋友之類的,我就不知道了。”
秦默白問道:“房海月的家人都有誰?”
許曉年在電腦上查了一下,道:“房海月父母離異,她跟着她爸爸,她弟弟比她小不少,跟着她媽媽,她父親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她母親和弟弟都還好好的活着。”
艾溪湊過去,看了看許曉年的電腦屏幕,許曉年比較內向,艾溪趴在許曉年身前,許曉年後背緊緊黏着椅背,雙手擡起,動都不敢動,艾溪在許曉年的電腦屏幕上,看到了一個有些耳熟的名字,艾溪喃喃的念了出來,“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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