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上船(6)
一門之隔,仿若兩個世界。
庫克和兩位小夥伴抱着酒桶拼酒, 喝得昏天暗地。
以賽德為首的幾位賭徒正圍着梅露下注, 金幣與酒杯撞得叮當響。
希恩像女王一樣躺在沙發上看報紙,柳月則扮演着伺候女王的仆人,捶腿按摩塗指甲油。
吵吵嚷嚷, 酒香四溢, 好不熱鬧。
“團長夫人來了。”
不知誰這麽喊了一句, 艾可還沒反應過來, 剛開啓的酒塞嘭地朝她飛了過來,她吓了一大跳,閃躲間,凱樂和赫萊悄悄來到她身後把她架到了賭桌前。
“邊玩牌邊喝酒。”做莊的賽德将一杯紅酒放到艾可面前,“賭大賭小,輸了一口悶。”
“夫人,您買大還是買小?”荷官梅露指間夾了兩個骰子,紅底白點, 既時髦又漂亮。
無論賭博還是玩游戲, 艾可都挺擅長的,因為隊裏有個愛四處找新鮮玩意的好事者, 但酒量就不太好了,撐死三四杯。
“我買小。”艾可随意下注,大家如此熱情,她扭扭捏捏顯得矯情,不如趁這幾次機會摸清賽德和梅露的套路, 只要找出破綻成為贏家,她就不會醉。
萬一輸了,也不用擔心,她還有靠山。
缇奇似乎不喜歡熱鬧,此刻只有忠誠的衛士慕夏守候在身邊。
但他一直站在她擡眼可見的地方,目光灼熱,深情款款,紫色的瞳仁閃爍着寶石一般的光芒,仿佛再說:放心玩吧,有我在呢。
隔空對望,她回以微笑,無須擔心,無須害怕,她的指路明燈永遠都在。
徹底放開,全心投入,除了前幾局不熟悉對方的路數而惜敗,等摸透後,她便連贏幾十局,直接把賽德喝挂了。
副團長倒下,其他隊友補上,車輪戰,戰況激烈,艾可有如神助,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連續放倒赫萊和凱樂,沉迷拼酒、少年護衛以及在扮演角色游戲的人都忍不住聚了過來,庫克領着他的小夥伴吹口哨、鼓掌、拍桌子、吶喊助威炒熱氣氛。
希恩為梅露站臺,柳月捧着聖經悄悄替艾可加油,慕夏旁觀。
二對二,誰怕誰。
調查團也是一個整體,艾可卻從未在那邊感受過這種氛圍,各個分隊不是忙着勾心鬥角,就是在研究怎麽往上爬,第三分隊還算團結,但除了波奇,其他人都算不上熱情。
每次聚餐,最鬧騰的總是她們兩個女人,男人們全程淡定圍觀,絲毫沒有參與的欲望。
亡靈的成員們就不同了,他們骨子裏有一股野性,自由肆意,随心所欲。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痛快玩,痛快鬧,痛快瘋,沒有男女之別,沒有上下級之分,不受任何人和任何東西的約束。
不用防備,不用算計,不用隐藏,不用顧忌,敞開心扉,宣洩情緒,盡情放縱,忘記時間,忘記地點,這種感覺真是前所未有的爽。
能加入這個團隊真好,能結識這樣一群人真好。
“夫人,我們來賭一把吧。”艾可贏了希恩,慕夏馬上跳了出來。
“小小年紀,喝什麽酒。”幾杯下肚,艾可有些上臉,雙頰發燒,好在腦子還算清醒,她奪下慕夏手中的酒杯。
“不喝酒也行,你輸了就把你手中的血花給我,我輸了替你打造武器,怎麽樣?”慕夏指指艾可的左耳。
“換一個。”艾可将血花別在了耳朵上,有人觊觎,她趕緊捂住它,“這可是哥哥送我的求婚禮物,怎麽能拿來當賭注。”
“我知道,你怕了,你不敢賭。”
“我哪有怕。”
“你就是怕了,你對自己沒信心,所以才會拒絕我。”
“……”慕夏的邏輯總是這麽強盜,艾可覺得自己好像沒法和他好好交流。
“雖然大家都認同了你,可我還是覺得你配不上團長,想當團長夫人,除了能力還要有膽量,想當初團長為了收服某某人,連命都敢拿出來賭。”慕夏再次使出激将法。
“用命收服某某人?”這事艾可完全沒聽缇奇提起過,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和團員們的那些過往,她真的知之甚少。
“一只眼睛一條命,公平競争,誰贏誰上位。”慕夏冷傲的目光撇了撇趴在桌上的賽德。
原來他那只眼睛缇奇弄瞎的?
賽德本人醉死過去,頗感震驚的艾可只好看向缇奇,他卻面無表情。
“結果某人輸了,只好自己戳瞎了一只眼睛。”慕夏貼心地為艾可解惑,“入團,全員皆為兄弟,背叛者、擅離者、投降者,一律殺無赦,身為團長夫人,有團員不服,你難道不該拿出你的決心和魄力來嗎?”
火山島一行,慕夏無緣目睹,沒有見識到自己的實力,他不服,尚在情理之中。
不過,那麽危險的任務她都完成了,還會怕一個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不成。
“好啊。”艾可爽快答應,她将血花摘下來放在賭桌上。
“輪|盤、骰子、撲克,你可以任選。”慕夏以莊家的姿态說道。
“我選撲克,但我想換個玩法。”艾可走到梅露身邊,梅露立即把牌交到她手中,“這一局由我當荷官。”
“你是打算作弊嗎?”慕夏雙手抱臂,斜眼看着艾可。
“你們紫血一族重速度,那我們就來比比速度好了。”艾可不上慕夏的當,接過牌,她當場表演了起來,洗牌切牌,手法熟練又變幻莫測,完全不輸老手梅露。
慕夏一看,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
于是,艾可學着對方的語氣問道:“怎麽?你怕了。”
慕夏卷起袖子,趾高氣昂地說道:“哼,我才不怕呢。你想賭什麽,我都奉陪。”
艾可又洗了一次牌,完了從中間切出一張黑桃Q:“規則很簡單,我洗你抽,若能一次抽中這張牌,算你贏。”
慕夏的賭術并不高明,但論眼速、手速、腦速,他認為自己不會輸給在座的任何一個人。
“來吧。”他自信滿滿地開口,一雙眼死死地盯着艾可的手。
“那你看好了。”把黑桃Q放進去後,艾可先用左手切了一遍牌,接着雙手連洗了三遍洗牌,最後又換右手切牌,一系列動作不僅快還極其欺騙性,看得人眼花缭亂,表演完,她将所有撲克鋪成扇形擺在桌上,讓慕夏選。
咻,慕夏出手毫不猶豫,劍指快速掠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走了其中一張牌,牌面向下,圍觀群衆全都屏住了呼吸。
這一刻,所有聲音消隐,客廳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
大家心裏都在猜測慕夏到底抽到了什麽?
慕夏本人卻遲遲不翻牌,不知是緊張還是在醞釀着什麽。
等待間,艾可食指劃過牌面,不動聲色地抽出了一張牌,牌面面向自己。
“恭喜夫人。”站在艾可身邊的梅露搶在兩位當事人之前把答案公布了出來。
“我的新武器就拜托你了,十八把,謝謝。”艾可手指一抖,牌從指間掉落,另一只手拔刀,刀尖穿過牌面,砰一聲,一把鋒利的刀與一張眉心中刀的黑桃皇後同時釘在了桌面上。
輸了?
他居然輸了!
慕夏翻過牌,花面是紅桃Q,他明明瞄準的是黑桃,一副牌有多少張,切出的牌第一次放入的位置,他記得清清楚楚,那些障眼法怎麽可能騙過他的眼睛。
這不可能!
“你是不是抽老千或者使用了能力?”慕夏表示質疑,因為剛才艾可用右手切過牌,那只手是什麽東西,他可知道。
“梅露,麻煩你了。”艾可把牌丢給慕夏讓他檢查,然後展開雙臂讓荷官搜身。
“我相信夫人。”慕夏把每張牌都檢查了一遍,梅露卻沒有動手,“剛才我看得一清二楚,無人耍詐。”
“就算沒耍詐,我也不服。“慕夏相信梅露,但他仍咽不下這口氣。
“臭小子,堂堂男子漢,說話要算話,願賭服輸。”希恩擡起手朝塗了指甲油的手指吹了一口氣。
“我沒有不服輸,我只是覺得不公平。她那技術都快趕上專業的了,欺負我一個小孩,好意思嗎?”慕夏擺出我弱我有理的架勢來。
“和女人睡過,就不算孩子了。”柳月抱着聖經插話道。
“上帝可看着呢,你舌頭不想要了?”慕夏掏出金扇子。
“是啊,你可不要亂說。”希恩咬牙切齒地瞪着柳月,慕夏昏迷期間自己曾用體溫幫他取暖一事,她已經叮囑過大家,千萬不能說出去。
“做好事,得留名。入了團,全員皆兄弟,不可欺瞞。”身為老實人,柳月覺得這件事必須要讓當事人知道。
“哈……”慕夏抽抽嘴角,以怪異的眼神瞅了瞅臉都氣歪了的希恩,自己失血比團長多,團長都要人暖床,他肯定也跑不掉,只是醒來後沒人提,他便以為全是白鹗蛋和龍銜草的功勞,哪裏曉得……
“嘔……”一想到自己赤|身|裸|體被迫和一個比自己大了好幾歲的女人躺在一塊幾天幾夜,他就覺得好惡心,為什麽不是約翰,他寧願要狗也不要女人,嗚嗚嗚,他的童貞啊。
“喂,不要擺出那副表情,我們什麽都沒發生!”希恩拔起桌上的刀架在慕夏的脖子上,“還有,別轉移話題,你和夫人的事還沒完呢。”
“我認輸,你的武器我包了,十八把,下船就幫你搞定。”慕夏搶過希恩手裏的刀,撂下一句話便倉皇逃跑,他現在滿腦子只想着一件事,沐浴搓澡,他要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洗一百八十遍。
“看什麽看,一身酒氣,都給我洗澡去。”被一個小屁孩嫌棄,希恩覺得面子挂不住,除了缇奇,她把醒着的人全轟出了大廳,然後自己拉着艾可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事情出現戲劇性的轉機,艾可有些哭笑不得,打打鬧鬧一家親,團員之間的相處模式還真是有意思,只是為什麽自己也要洗澡?
“剛才要不是我出來擋刀,臭小子哪會輕易罷休,你得還我人情。”希恩說。
“……”艾可無法反駁。
“在船上你就別想着和團長做那些少兒不宜的事了,賽德一定會帶人偷窺。”希恩又說。
“……”艾可本打算向缇奇求助,聽到這句話,她乖乖收回視線,跟着希恩走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她怎麽好意思獨占團長呢。
所以,快點下船吧,快點到目的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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