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安珍：“托尼……啊不, 斯塔克先生？”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不确定道：“珍？”

安珍頓時忍不住叫道：“你叫我珍？你認識我？”

電話另一邊也叫起來：“隊長！珍來電話了！fuck, 這個電話怎麽這麽落後, 沒有辦法發送視頻請求？”

被批電話落後，同樣靠裝備吃飯的超級英雄大蝙蝠布魯斯表情有點黑。

“珍？你怎麽能給我們打電話？你知道嗎？你消失一整天了。”史蒂夫焦急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不是說你在任務世界中無論過了多久，在現實世界都只有一小時嗎？你發生什麽事了？我和托尼快擔心死了。”

“這一點我承認, kid, 我真的擔心你, 雖然沒到快死了的程度。你現在在哪？這號碼是哥譚市的？等等, 哥譚是什麽地方？美國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哥譚……不對, 我記憶中似乎有這麽一個城市……”

安珍很想把現在自己的狀況告訴托尼，不過她忍住了。現在這不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她得問布魯斯。

“電話打通了……”安珍将電話遞給布魯斯, “我該說什麽？我有點不擅長撒謊。”

布魯斯察覺安珍是想幫他保護秘密，他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點, 溫柔道：“沒關系, 交給我。”

“誰？誰在說話？交給誰？”托尼警覺道, “珍，你現在和誰在一起？有危險嗎？fuck, 有危險你也不能說出來。”

“托尼，注意語言, 請不要說髒話。電話另一邊的……先生？請問你和安珍在一起嗎？她還好嗎？沒受傷吧？”史蒂夫道, “是否方便告訴我們你的地址, 我們來接安珍。如果不方便，你可以将她放在警察局，我們來接她。”

“你好，美國隊長。”布魯斯道，“我是布魯斯·韋恩，韋恩集團的總裁。”

托尼立刻道：“韋恩？哥譚市的韋恩？哦，我知道了，你是蝙蝠俠！”

措不及防掉馬的布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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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道：“閃電俠？羅賓？超人？難道是神奇女俠！”

布魯斯：“……神奇女俠？”

托尼道：“有超能力，性轉也正常？好吧，神奇女俠不可能。不管你是誰，既然賈維斯分析珍的語氣只有驚喜沒有害怕，那你大概是個好人？我馬上到哥譚市來。哦，我是斯塔克工業的董事長，我想這個你已經知道了。或許斯塔克集團和韋恩集團可以展開些合作？同樣作為跨國集團，一個繞過了哥譚市，一個繞過了紐約市，業務有重合，交際圈卻沒有重合，不是很奇怪嗎？”

布魯斯沉穩道：“當然，或許你願意直接來韋恩莊園參加一場私人宴會？”

托尼道：“或許我們可以共進晚餐。嗨，珍，我已經幫你向學校請假了，不用擔心。我馬上和隊長一起來接你。”

安珍又看了布魯斯一眼，布魯斯點頭後，安珍才道：“好，我等你來，托尼。我很安全，不用擔心。布魯斯是好人。”

好人布魯斯挑了一下眉。

“那就晚餐見。”托尼挂斷了電話。

“他也發現了。”布魯斯道，“一個聰明人。鋼鐵俠嗎？公布自己真實身份的超級英雄？這可真夠魯莽。”

雖然安珍在布魯斯面前總是小心翼翼，在聽到布魯斯說偶像的“壞話”的時候，居然鼓起勇氣駁斥道：“這不是魯莽！托尼是好好考慮過的。以後還有許多超級英雄，大家都隐藏身份，總要有一個不隐藏身份的讓政府、讓人民放心。”

“他想成為超級英雄的代言人嗎？還真夠狂妄。”布魯斯見小女孩憋着嘴，立刻改口道，“不過這也許不錯。有一個公開身份，又有社會影響力的超級英雄做代言人，不願意公布身份的超級英雄也自由一些。”

安珍見布魯斯認可了他的偶像，不由高興道：“沒錯！不過……我覺得沒那麽容易。”

小姑娘嘟囔着她在漫畫中和經歷過的一些世界中，政府和人民對擁有超能力者們的敵意，就連皮克斯的《超人總動員》這種合家歡動畫中，超級人類們的處境也不好。

“托尼或許想成為超級英雄和社會之間的平衡點，但我想沒那麽容易，最後說不定兩頭不讨好。”安珍道，“我想為他，為超級英雄們做些什麽。從第一次任務，看見你被哥譚市民誤解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抱歉，我這麽說是不是很自不量力？”

布魯斯不太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不過他有一個善于給主人拆臺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怎麽會呢？老爺會十分感動你有這種想法的。你要知道，雖然他甚至不承認自己是個英雄，但是他也是需要人認可。”

“別多嘴，阿福。”布魯斯嘆息，他看着帶着期待目光看着的小姑娘，別扭道，“好吧，阿福是對的。謝謝你，kid。不過我沒關系。”

安珍使勁搖頭：“不能因為你們堅強，就把傷害當做不存在。我其實已經有一點頭緒了。我想因為我的出身，從政不方便，但是我可以成為記者？編輯？或者傳統媒體們不願意寫你們的好話，我可以進入新媒體。比如推特，油管之類。對，新媒體！現在他們還在忽視新媒體。真奇怪呢，明明科技已經這麽發達，新媒體好似還沒有引起政府注意？”

“總會有一個肯為超級英雄說話的新媒體，我想加入這個，把我的所見所聞寫給他們看。或許我還可以來一些二次創作？”或許是布魯斯的氣質太沉穩，讓心智本來就受到身體影響的安珍就像是向大人炫耀玩具的小孩子一樣，叽裏咕嚕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安珍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超英具體經歷了什麽，姬友的一些話卻還是在她腦海中留下了印象。

而且，她過的那些漫畫也不斷表示着，世俗社會對這些可以淩駕于政府機器之上的力量有多忌憚。

姬友曾經說過，如果她穿越的話，就一定要占領網絡，統籌超級英雄的二次創作，如果像打造明星那樣打造超級英雄，就算擁有一群腦殘顏粉，也好過超級英雄被政府說丢就丢，還沒有人為他們說話。

當然，安珍只是冷冷回應：親，別傻了親，你有錢嗎親？

姬友：說不定我會穿越成妮妮或者老爺的女兒呢！

安珍：妮妮是誰？老爺是誰？

姬友：滾滾滾！

嗯，現在安珍回憶起來，老爺不知道是誰，但是妮妮……難道是托尼？哦，她想托尼大概不會喜歡這個昵稱？托尼肯定會更喜歡鐵拳無敵鋼鐵俠之類的？

“這可真不錯。”布魯斯只是安靜聽着，迪克忍不住道，“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或許我可以提供許多素材？用二次創作來掩蓋我們的真實身份的同時，還能獲得理解，那可真不錯。現世案件都能改編成影視劇，我們為何不可以？”

安珍不好意思道：“不過現在我還小，這些還只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等我長大了，好好賺錢，一定可以實現的。現在我已經在嘗試二次創作。”

迪克道：“你有推特嗎？你在推特上二次創作？”

安珍道：“我有投稿，也有在推特上……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們出現在了我的世界中，或許能搜到我的推特號。”

迪克立刻拿出手機：“快，搜搜看。”

傑森也湊過來，看着安珍輸入自己的推特號。

居然是幾百萬的大推特主？！幾百萬？！

“這可……真是受歡迎。”迪克看着自己只有幾十個好友的推特，雖然這只是他的私人號，如果暴露他是夜翼，肯定不止這麽點。

安珍不好意思指着置頂道：“因為關聯了微博，我的微博中有推特的推薦。所以有許多華國人關注了我。”

迪克問道：“華國？華國會上網的人這麽多？”

布魯斯道：“我想你大概需要補課了。華國的網絡發展速度是全世界第一。幾百萬的博主對他們而言不算罕見。雖然他們常用的是微博。”

安珍使勁點頭。

因為她中文好英文也好，在文字方面又有一點天賦，因此自己翻譯自己的文章，又來回搬運，在微博和推特上，都圈了一大堆粉。

相比美國，大概是因為華國的超級英雄早早就有了編制，政府一邊幫忙隐藏其真實身份，一邊又一直将其往英雄中的英雄中宣傳，其戰損等也納入軍隊反恐類戰損程序，因此華國民衆對超級英雄的态度非常好。她微博下的華國超級英雄真愛粉非常多。

推特的環境稍稍差一些，不過在她锲而不舍的搬運華國網友們的言論之後，推特中的環境也好了不少。

畢竟在看到華國人說“啊，外國超能力者的待遇這麽差嗎？華國政府在幹什麽？這是多好的人才啊，為什麽不引進，我願意捐款給他們安家落戶！”的時候，推特上的網友們是很不服氣的。

屁，我們的變種人，憑什麽要去給你們華國人賣命？！我們的待遇哪裏差了！政府呢？政府說句話啊！

安珍也沒想到，自己搬運兩邊網友言論這舉措，居然導致了前不久的反對歧視變種人大游|行。她的推特和微博同時上了世界各國的主流媒體。

雖然推特也是實名制登記，但是有系統保護，就算有人違規查，也只會查到其他人身上，安珍的馬甲捂得嚴嚴實實，連她現實中的好朋友米歇爾也不知道自己膽小害羞的小夥伴，在網絡上這麽腥風血雨，而且嘴皮子賊溜。

迪克低頭看安珍推特的時候，傑森、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也同時掏出手機聯網，若是長大了的安珍，此刻肯定會有一種被認識的人揭穿網絡身份的尴尬，然而小孩子心性的她，只會想炫耀：“怎麽樣？我厲害吧？他們說是我的舉動推動了上次保護變種人權益的游|行示威，雖然我不覺得是我推動……不過或許我起了一定點微小的作用。”

“不，珍，我可以叫你珍吧？”迪克道，“你很厲害！非常厲害！寫的真棒！你的推特裏還有我們的文？你寫的是平行世界？不過你不是說你的現實世界原本沒有我們嗎？我還以為會掉馬甲，結果你全改了？”

安珍道：“因為系統提示我……等等，系統為什麽要提示我這個，難道系統早就知道你們會出現在我的世界？”

安珍：戳，系統系統，別裝死！你早就知道他們會出現？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系統：權限不夠。

安珍：那你說怎麽權限才夠！

系統：時機未到。

安珍委屈：“它還是說權限不夠，時機未到。”

布魯斯用手指滑動手機屏幕，一眼十行掃過安珍推特上的小甜文。

安珍穿越的世界有太多的悲劇，因此在寫文的時候，她就只寫小甜文，想把所有遺憾都在自己的文中彌補。

她的文都是無CP小短篇，大多都是超級英雄們相處的日常，也有一些文，她在夢想一個讓超級英雄們能生活的更好的世界。

讓布魯斯驚訝的是，這些梗中，居然有不少是具有可操作性的。

布魯斯道：“既然它說權限不夠，時機未到，那就是世界的變化，的确和它有關。而它總有一天會坦白。”

安珍疑惑：“是這樣嗎？和我的系統有關？我的系統有這麽厲害？它有什麽目的？”

布魯斯道：“也不一定是和它有關，也可能是它的出現，和這個世界的變化有關。資料太少，暫時無法給出答案。不過既然你沒有在網絡上暴露我們的身份，那麽一切照舊就行。其他的等斯塔克來了再商議。”

阿爾弗雷德道：“老爺，紮坦娜女士今晚上會過來，需要讓她回避一下嗎？“

布魯斯想了想，道：“不需要，或許她也感覺到了些什麽。”

雖然他有心隐瞞身份，但有安珍在，即使安珍似乎在為他保守秘密，但正如安珍所說的，她不擅長說謊。而且，安珍所說的以後超級英雄們會遭遇的社會問題的确是可能出現，不管世界是因什麽改變，他都應該拉攏可靠的盟友。

至少，他也該告訴這些人，哥譚是他的地盤，希望他們不要撈過界，就像是大都市那個外星救難犬一樣。

一想到那只外星救難犬，布魯斯就皺眉。

他雖然已經算是和那只外星救難犬和解，暫時合作，但仍舊拿不準該用什麽态度對待他。

布魯斯在夢中見過超人将世界毀滅，紮塔娜說那不是普通的夢，可能是預知夢，也可能是平行世界。但現實中超人又沒有做過任何壞事。他不願以未發生的事的來判對方的刑。

對了，平行世界……

布魯斯問道：“珍，你在任務中，見過有超人的平行世界嗎？”

安珍道：“超人？氪星人？”

因為是“氪”星，安珍印象深刻。

布魯斯點頭：“他在平行世界如何？一直都是個好人？”

安珍猶豫了一下，決定照實說道：“平行世界各有不同的情況，就算最開始是好人，最後也不一定是好人。不過我去過的世界，超人都是好人。但我去往的一個世界，蝙蝠俠，嗯，就是布魯斯你是可以穿越平行世界的，有次許多平行世界的蝙蝠俠來給我去的那個平行世界蝙蝠俠慶祝生日，有蝙蝠俠說過超人變壞了，嗯，還有蝙蝠俠說過平行世界的蝙蝠俠也有壞人。”

布魯斯：“……我？”

安珍點頭：“那個布魯斯說，他的世界遭遇了黑暗騎士團的攻擊，黑暗騎士團由七個平行世界變壞的蝙蝠俠組成。”

布魯斯：“……”

本想問一下平行世界黑化的超人，沒想到被科普了一臉黑化的自己，這還真是……

布魯斯用眼神警告了一眼興致勃勃想聽養父黑“歷史”的兩位養子，不過沒有讓他們離開。

他問道：“七個？那七個世界究竟是怎麽回事？”

阿爾弗雷德道：“老爺，打斷一下，肯特先生在門外了。”

布魯斯皺眉：“讓他進來。”

安珍好奇道：“肯特？難道是克拉克·肯特？氪星來的超人？”

布魯斯點頭：“是啊。我本來是叫他來看看你的狀況，不過今晚上或許他可以一起接待鋼鐵俠和美國隊長。”

安珍道：“果然，每個世界蝙蝠俠和超人都是最好的搭檔。”

布魯斯道：“我和他可不是搭檔。不過不是有黑化的超人和黑化的蝙蝠俠嗎？怎麽叫每個世界都是？”

安珍道：“因為在蝙蝠俠和超人黑化之前，也是最好的搭檔啊。雖然結局不好……”

布魯斯沒有繼續問。他知道那個耳朵非常敏銳的外星救難犬肯定已經豎着耳朵在偷聽了。不如等他來光明正大的聽。

很快克拉克就到了大廳中，迪克和傑森都好奇的看着他。

他們都沒和超人接觸過，現在和其他超級英雄接觸的事都是由他們的養父獨自完成。聽小姑娘的意思，這個普通人就是超人？不可能吧？這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啊。

“布魯斯。”克拉克先對布魯斯微笑了一下，然後對安珍道，“你好，安珍，我可以叫你珍嗎？”

安珍忙站起來道：“當然可以。肯特先生，在平行世界中，我多次受到了你的幫助，十分感謝你。”

克拉克道：“你可以叫我克拉克。布魯斯對我說了一部分關于你的事。抱歉，剛剛我聽到了一些你說的內容。你在平行世界中也遇到了我？我想我也受到了你的幫助吧？”

安珍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動物帽子，道：“也不算什麽幫助。我只是一個推銷員。”

布魯斯打斷道：“珍，繼續說平行世界黑化的我的故事。”

安珍道：“我知道的不多。我到了平行世界之後，就乖乖待在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太多事。不過其中一個平行世界，可能是布魯斯你想了解的世界？那個世界的黑人和蝙蝠俠都變壞了。”

布魯斯點頭：“說說那個世界的故事。”

安珍道：“那個世界，蝙蝠俠和超人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信任超人的人。但超人好像沒來由的瘋了，殺了所有人，包括超人的妻子露易絲。一直深信超人的蝙蝠俠崩潰了，給自己注射了毀滅日病毒，把自己變成怪物殺死了超人，然後就被黑暗騎士團招攬，來到另一個平行世界，要毀滅超人和傳播末日病毒。”

克拉克驚恐的看了布魯斯一眼，忙道：“布、布魯斯，我可沒有瘋！等等，露易絲？”

布魯斯平靜道：“可能就是你那位女上司。”

克拉克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不，我想我并不會和她結婚，我覺得她有點可怕。”

當然，克拉克不是不敬佩這位原本的女同事，現在的女上司對工作的熱愛，只是他因為時不時要變成超人耽誤工作挨批太多次，還是讓他心裏對露易絲有點慫。

而且他可不認為露易絲喜歡克拉克·肯特。

當然，露易絲的确很喜歡超人。但很多人都喜歡超人，克拉克還沒因為露易絲的這份喜歡，對露易絲有別的感情。

安珍道：“沒關系，克拉克，每個你和露易絲結婚的平行世界，你最初都是有點怕她，沒想過和她結婚，不過最終還是和她結婚了。”

克拉克幹笑：“是、是嗎？我們再聊聊平行世界？黑暗騎士團不是還有六個人嗎？對了，你也可以說一說我黑化的故事？或許我們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安珍看向布魯斯，布魯斯對着安珍點頭：“知道多少說多少吧。”

安珍想了想，簡單将自己了解的其他黑化蝙蝠俠的事說了一遍。

女體化的蝙蝠俠為了拯救丈夫貓男（？）黑化；殺了小醜被感染小醜病毒變成小醜版殺了正義聯盟所有人的狂笑蝙蝠；為了回到過去拯救父母和羅賓們奪取了閃電俠的能力結果仍舊沒能拯救哥譚黑化的蝙蝠俠；把阿福做成人工智能并且和其合體結果暴走的蝙蝠俠（阿福微笑着看着他的老爺，看得他家老爺脊背生寒）；拿到綠燈戒指被憤怒操控殺了仇人後黑化的蝙蝠俠；被戰神頭盔控制殺死了自己摯愛神奇女神的蝙蝠俠……

克拉克聽完後感嘆：“布魯斯，你黑化起來真可怕。”瞬間心理平衡。

布魯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