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在一個被包下的民居中, 查爾斯難得神情外露，将小女孩抱在懷裏不撒手, 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女兒一樣噓寒問暖，看得一幹學生們都傻眼了。

不過學生們也沒有閑着，有的人去照顧還在沉睡的旺達，有的人圍着快銀……的龍愛不釋手。

縮小的龍一會兒纏在這個人手上，一會兒纏在那個人手上，十分得意的享受大家的愛的撫摸。

安珍懷疑, 這龍就是上次在紐特變成一目連時候的那條龍。這蕩漾的性子簡直一模一樣。

查爾斯帶學生們出來課外活（旅）動（游）, 途中居然偶遇小救命恩人, 小救命恩人救了兩個變種人未成年, 這兩個變種人未成年的身份還和自己友人有關。他覺得，今天運氣可真是不錯。

在細細聽了安珍描述這次任務, 和現實世界的一些改變之後，查爾斯道：“按照你的系統描述，一個任務不會去兩次，那麽，可能我的世界也發生變化了吧。事實上我有感覺, 并且不只有我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查爾斯頓了頓, 道：“你記得, 我原來的世界應該是沒有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的對吧？你的世界也沒有我對吧？可現在，他們都出現了。我提出疑問的時候, 其他人都非常驚訝, 說他們本來就存在。埃裏克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些記憶很奇怪, 他專門來找我，讓我幫忙查看了一下記憶，不過這些記憶天衣無縫，我也沒有看出問題。但我們倆都直覺有問題。”

“或許，我們的世界也變成你的現實世界了？”查爾斯拿出手機，“你打個電話就知道了。”

安珍接過手機，猶豫了一會兒，然後低着頭道：“是的，我去過威徹斯特，畢竟它就在紐約不是嗎？離我并不遠。但那裏并沒有X學院，甚至不是一個莊園，而是一片普通的居民小區。”

所有對安珍稍稍和善一點的任務目标，安珍都試圖尋找過。

然後，她一次一次的了解了自己的孤單。

這或許也是安珍明知道任務危險，也要一次一次的做任務的原因之一吧。

錢財她可以通過稿費賺取，力量在她當時的生活狀态也不是必要，但孤單是沒辦法控制。

她也只能通過任務，和人強行建立聯系，然後死皮賴臉的在別人家裏待着，假裝自己和這些人是一家人。

查爾斯摸了摸小女孩的光頭，溫柔道：“沒關系，現在我和你在同一個世界了不是嗎？如果你喜歡，可以來X學院入學。”

安珍微笑着搖搖頭：“我現在有家了……我被收養了，還有了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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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撥通了電話，電話中先發出奇怪的電流聲，然後變成了正常的聲音後，不到三秒就接通了。

“喂，你是誰，為什麽有我的私人電話……好吧，或許我應該換個問法，珍？是不是你？”托尼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安珍臉上的微笑立刻變得異常燦爛，連眼睛都閃閃發光：“是我，托尼，看來這次任務也是同一個世界呢！”

托尼先松了口氣，然後開玩笑道：“哦，我可愛的女兒，這也表示，你的期末考試危險了。”

安珍的臉色立刻垮了：“不要提醒我這個，托尼。唔，我有個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要告訴你，嗯，或許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托尼道：“我先做一下心理準備……首先，你沒受傷吧？”

安珍道：“我沒受傷。”

托尼道：“好，說吧。唉，你這次又是找的什麽落後手機，仍舊沒有視頻通話？我還想給你接通視頻，殷森和史蒂夫都在。”

安珍道：“隊長也在嗎？那……其中一個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或許他會想聽？”

史蒂夫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無論是什麽消息，我都想聽。你還安全嗎，珍？你現在身邊有什麽人？是你信任的人嗎？我聽到有呼吸的聲音，離你很近。既然你當着他的面說出來，應該是信任的人，或許是以前的任務目标。”

安珍捧着電話，表情十分震驚：“隊長怎麽猜到的？太厲害了！沒錯，我現在遇到以前的任務目标了！”

她看向查爾斯，查爾斯微笑道：“把電話給我把，我跟你的監護人聊一聊。”

安珍點頭，乖乖把電話遞給了查爾斯。

查爾斯溫柔道：“你好，美國隊長，我叫查爾斯·澤維爾，是一個……變種人。珍曾經救了我，并且幫了我許多。”

史蒂夫道：“澤維爾？紐約州曼徹斯特突然出現了一個在官方備案了的變種人學校，名字就是澤維爾，和你有關系？”

查爾斯微笑道：“是我的學校，裏面的孩子都很可愛。聽說你們現在正在關注于推動變種人權利，或許我們可以合作。能來到珍的世界，真是太好了。”、

史蒂夫道：“是的，我想我們可以合作。雖然這種話我來說有些逾越，但是謝謝你創建學校，保護了這麽多未成年的孩子免于世間的惡意，謝謝你。”

查爾斯神情更加溫柔：“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也是變種人。”

史蒂夫道：“保護孩子，是社會共有的責任。或許以後我們可以就這個好好探讨一番？”

查爾斯道：“當然。其實我之前就想拜訪你們，但是不知道為何每當我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心裏都會産生危險的感覺，阻止我前往。但現在，我想，我應該能拜訪你們了。”

史蒂夫：“事實上我們也是。具體的，等見面再說吧。可以先把電話還給珍嗎？她不是說有兩個重要消息告訴我們嗎？”

查爾斯道：“這個我可以替她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是，一個名為九頭蛇的組織，抓走了兩個小變種人，想利用他們對付斯塔克。他們的父母死在了斯塔克的炸|彈下，不過我從他們的記憶中看到，那應該不是美軍的軍隊。斯塔克的軍火應該只提供給美國軍方吧？”

托尼懶洋洋道：“是的，然而軍方有倒賣過，背叛我的斯坦也有把殘次品背着我打折處理的行為，雖然我一直覺得這些罪過不應該讓我一個賣道具的人來背，而是應該去找使用道具的人……不過……”

托尼的聲音正經了許多：“很抱歉，斯塔克工業制造的軍火，讓你們遭遇了這樣的痛苦，這是我的錯，我早應該察覺到這一點。即使現在我已經意識到我無法完全掌控斯塔克生産的軍火的走向，無法阻止它不按我的想法保護和平，而是制造沖突，因此關閉了軍火部門。但是我仍舊為它們曾經造成的悲劇道歉。或許我應該做得更好，比如在監管上……”

“夠了托尼，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你不是聖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你的初衷是好的，之後也為了改變而付出了許多，這就夠了。”殷森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那兩個小孩在聽電話嗎？”

皮特羅和剛剛蘇醒的旺達沉默的對視了一眼，皮特羅道：“在，在聽。”

殷森道：“你們好，我是安珍的父親，和你們也有同樣的悲慘遭遇，或許你們會希望到紐約之後，和我聊一聊？”

皮特羅道：“是的，先生。珍也這麽說過。”

他頓了頓，又道：“珍曾經問我們，有人被另一個人指使，拿着刀殺了我們全家，為什麽我們不去找教唆的人報仇，也不去找殺人的人報仇，而是找賣刀的人報仇。我想……珍說得對，雖然我還是不喜歡斯塔克工業，但我知道這是無理智的遷怒，我不應該因為遷怒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你呢，旺達？”

旺達沉默了許久，才艱難道：“你們能告訴我，當時是誰扔的炸|彈嗎？他們炸傷了平民之後，有受到懲罰嗎？以及……斯塔克不再販賣軍火的事是真的嗎？這樣我們的國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戰亂了？”

殷森道：“斯塔克工業的确關閉了軍火部門，轉而生産清潔能源，這個我可以保證，因為我現在是斯塔克工業的董事會成員和第二大個人股東。但是戰亂不可能因為一個軍火商不賣軍火停止。除了斯塔克之外，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軍火部門。就算沒了軍火，歷史中那些人用刀劍甚至棍棒也能打仗。而且武器本身只是為了保護和平，它們本身是沒有好壞的，就像你們的變種能力一樣，對吧？“

查爾斯道：“是的，我們的變種能力，不比軍火威力小。但是能力和軍火一樣，本身沒有好壞，能定好壞的，是使用它的人。我想我會好好教導他們這一點，畢竟……他們兩是我友人的兒女呢。”

“什麽？！”皮特羅和旺達異口同聲道。

查爾斯微笑道：“這件事我會慢慢告訴你們，不用着急。這是安珍想要告訴你們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安珍帶回來一位效力于九頭蛇的人，他叫冬日戰士。”

這下電話那邊響起了幾重奏：“什麽？！”

查爾斯道：“看來這也是你們認識的人？怪不得珍将他帶回來了。”

安珍伸頭湊近話筒道：“他正好在那個基地，還被拍出來追捕我們，我就把他打暈一起帶走了……唔，會不會打亂你們的計劃？實在很抱歉，但我那時候也沒辦法，而且……而且我不忍心把他留下來，畢竟都遇到了……”

“不用道歉，真的不用道歉，珍，謝謝你，非常謝謝你。”史蒂夫的聲音居然帶着一絲明顯的哽咽，“他還好嗎？他傷到你了嗎？”

安珍道：“他還好，洗腦狀态系統可以解決……唔，查爾斯說他也可以解決。他沒有傷到我，倒是我給他後腦勺砸了好大一個包。”

“噗，砸得好，等他洗腦狀态解除，我也要砸他一腦袋的包。”托尼嗤笑道，“好了，既然都帶回來了，自然不能給九頭蛇再送回去，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對吧？你們在哪？我來接你們。”

安珍又看了查爾斯一眼，查爾斯道：“明天我會帶着他們來紐約，請不用擔心，我可以控制住冬日戰士。你們現在目标太大，或許還是我帶安珍過來，更不引人注目。對了，安珍還發現一個問題，九頭蛇擁有斯塔克你提供給美國軍方的盔甲MK2的改進版。”

托尼道：“請叫他亂改版，而不是改進版。看來九頭蛇在政府中滲透的比我們想象中的更深？我知道了，謝謝你提供的消息。珍，任務完成了嗎？完成了就乖乖待着，不要亂跑。對了，你今天刷了我的卡，難道系統終于對你開放商城了？”

安珍道：“不，系統開通了借貸功能。”

安珍對托尼描述了一下系統的借貸功能，托尼咋舌道：“就一項生理功能就可以借這麽多錢？你的系統真的有經濟頭腦嗎？”

安珍：“或許……我的系統很善良？”

托尼道：“你的系統的确在規則制定上無時無刻不散發着善意，或許它真的不是什麽壞東西。既然是刷的我的卡，那麽我說不還，他們就可以不還嗎？畢竟他們的悲劇……有我的責任，我想這點錢，我可沒有臉面讓他們還。”

皮特羅道：“不，我一定會還錢的。五年而已，我一定可以賺到的！”

旺達問道：“還錢？什麽回事哥哥？”

皮特羅道：“等會兒告訴你。斯塔克……斯塔克先生，錢我肯定是會還的。我因為遷怒而貪你的錢，那我就是壞人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欠賬！”

查爾斯道：“他欠了多少錢？我想我或許可以先代他還清，然後再去找他的父親要？我想他把這兩個可憐的孩子抛到一邊不聞不問十幾年，或許應該付撫養費？”

安珍弱弱道：“很多，兩百八十八萬美元呢。”

托尼道：“才兩百八十八萬美元，這麽點錢，不用還了。”

查爾斯道：“才兩百八十八萬美元？這麽點錢？我想我都不好意思問埃裏克要了。”

安珍：“……”

皮特羅和旺達：“……”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捂住自己的小心肝。

皮特羅弱弱道：“我的……我是說那個疑似我們的父親，這麽有錢？”

查爾斯道：“很有錢。”

畢竟他的能力很實用，光是收廢鐵都能日進鬥金。

旺達不可思議道：“他真的很有錢？有錢為什麽還能抛棄孩子？據我養父母說，我的母親是難産死的，死的時候生活很困難，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如果他有錢，為什麽我母親會死？為什麽要抛棄我們？不，我不承認他是我的父親！”

皮特羅立刻站在妹妹這邊：“沒錯！典型的有錢人玩弄無辜女性最後抛妻棄子吧？好吧，或許連妻都不是，或許我的親生母親根本不知道他是誰？我不回去，堅決不回去！我會努力打工賺錢。澤維爾教授，你們那裏缺人嗎？我速度很快，可以做很多事！”

查爾斯語塞。

他其實很想為友人解釋，說埃裏克不是這種人。但是他思來想去，愣是沒想好說辭。

他睡了你們的母親，但是并不知道她懷孕了？

當初大家你情我願，但是并不知道沒帶套了？

只是一夜情約個會，但是并不知道她動情了？

雖然成年人的事，好像非常正常，但是對于孩子而言，這并不是很好的借口吧？

或許只能等埃裏克出現後，和兩個孩子好好談心，才能解開兩個孩子的心結？

于是查爾斯只能道：“其實埃裏克不是壞人，他或許并不知道這件事，等你們見到他之後，讓他和你們好好解釋他們？”

“不是壞人？”其他圍觀的學生紛紛震驚臉。

皮特羅：……就這個反應，就知道他絕對不會不是壞人！

旺達：我那個渣爹到底渣得如何天怒人怨，才會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這種表情。

查爾斯頭疼道：“他的确和我理念不合，也做了許多我認為的錯事，但是在對待家人上……至少他對妮娜還是很好的。”

“然後丢給你養。”

“偶爾回來看看還不給撫養費。”

“妮娜的生日他回來了嗎？”

“戰場上也沒見他對妮娜手下留情。”

“妮娜絕對不會同意教授你的話，當然，如果你說是妮娜才幾歲的時候，嗯，或許那時候萬磁王是個好爹？”

……

皮特羅：“妮娜？”

查爾斯道：“妮娜也是埃裏克的女兒。她和她的母親被安珍救了，現在她在澤維爾學校裏裏上學。她或許比你們大一點？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姑娘。”

皮特羅問道：“她和她的母親？她們也是被抛棄的？”

查爾斯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皮特羅道：“好吧，我知道了，她們倆是我那個所謂親生爹的合法妻女對吧？而且聽周圍的人說，她的童年，有一個很疼愛他的父親？旺達，我覺得我們不需要認這個爹，你覺得呢？我覺得我們只需要有養父母就夠了。”

“什麽養父母，那就是我們兩的親生父母。”旺達沒好氣道，“請不要這麽說爸爸媽媽，他們會傷心的。”

皮特羅道：“說得對，那才是我們倆的親生父母，和那個叫埃裏克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查爾斯繼續沉默。

糟糕，友人，我好像越弄越遭了？還是等他回來，慢慢解釋吧。

查爾斯默默甩鍋。嗯，雖然他是一個大聖人，經常承擔許多不屬于他的鍋，但是友人在感情和家庭上的事，他想這個鍋他還是不用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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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珍聽了一耳朵的八卦，和紐約衆人道了晚安之後，決定先在這個小村莊住一晚上，明早上和查爾斯一起回紐約。

冬日戰士被移動到查爾斯的房間，查爾斯是心靈能力的變種人，可以制造心靈牢籠，把冬日戰士的精神困住，讓他無法醒來。因此冬日戰士留在查爾斯的房間，是最令人放心的。

安珍倒是想讓皮特羅幫忙買一個禮包解除冬日戰士的洗腦狀态，但是現在商城冷卻時間還沒有過。他們得明天晚上，才能重新購買大禮包。

睡覺的時候，安珍和旺達一個房間，這是旺達要求的。

旺達想多聽一點安珍口中關于托尼的事。她想知道，真實的托尼·斯塔克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安珍也很願意吹一吹她最敬佩的托尼。她希望自己能化解旺達心中對托尼的仇恨。

畢竟，在這件事上，托尼真的沒多少錯誤。就算要怪賣武器的，那也得怪倒賣的人吧？

皮特羅也跟着來旁聽，美其名曰監督她們倆早點睡覺，結果三人一談就談到大半夜。

旺達對托尼感情複雜，好像有點被安珍洗腦了。但是不知道皮特羅為什麽對克林特十分感興趣，覺得克林特的性格很對自己的胃口。

安珍心想，克林特一定會很高興。

到了後半夜，查爾斯微笑的把皮特羅趕回了房間睡覺，并且微笑着叮囑兩個小女孩趕快睡覺，還威脅要腦她們兩。

雖然查爾斯說這話的時候的确是在開玩笑，安珍有系統保護也不怕查爾斯的腦控，不過她們倆還是乖乖睡覺了。

畢竟，誰能拒絕查爾斯那溫柔的笑容和如同藍色矢車菊一樣美麗的眼睛呢？

她們又不是萬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