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二天一大早，安珍良好的生物鐘就喚醒了她。

帶着可以馬上回家的期盼, 安珍飛快洗漱完畢, 然後用催促的眼神瞅着查爾斯。

查爾斯微笑着揉了揉安珍手感極好的光頭：“吃完早飯, 我們就離開。放心，我有私人飛機，去紐約很快的。”

安珍：……

好吧，又是個有錢人。

還是一目連大半的皮特羅表示自己可以跑去紐約，但是被查爾斯拒絕了。

“乖乖坐飛機去，雖然我知道你的速度很快, 但是去拜訪別人，還是得做足禮儀。”查爾斯道, “而且，飛機裏很舒适，你不想多休息一會兒嗎？”

皮特羅撓了撓手邊龍的下巴，就像對待貓貓狗狗一樣：“好吧，我或許可以補一會兒覺。珍，說真的, 這龍不能留下來嗎？我超喜歡它！”

安珍道：“很多人都問過了，不行。”

皮特羅遺憾的抱着懷裏的龍蹭啊蹭，龍也對皮特羅回以蹭蹭蹭。

安珍越來越懷疑這龍就是以前紐特遇到的那一條了，這動作真的一模一樣。

旺達起床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他們一行人用完早餐之後, 查爾斯就帶着皮特羅、旺達、安珍和冬日戰士上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的私人飛機, 前往紐約。

安珍在飛機上的時候又和托尼通了電話, 托尼等人已經齊齊在斯塔克大廈等着了, 連布魯斯等人也從哥譚來了。

他們都想見一見這個強大的變種人，讨論一下變種人相關的事。

克拉克表示自己可以直接把安珍抱着飛回來，不過被老父親們否決了。畢竟他們可不能保證超人高空飛行的時候，安珍足夠舒适。

克拉克道：“珍，我還是不太放心。我就在這裏，你如果遇到問題就大喊超人，我立刻過來，速度絕對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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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珍還沒有回答，皮特羅眼睛一亮：“你速度很快嗎？可以和我比一比嗎？我一直想找一個人和我賽跑！”

克拉克眼神溫柔道：“可以，孩子。不過說起賽跑，或許閃電會很高興和你賽跑。他也一直想找一個能和他賽跑的人。”而我并不喜歡和人比賽賽跑，克拉克在心裏補充道。

皮特羅睜大眼睛，十分期待：“閃電？他的速度比你還快？”

克拉克想了想，道：“或許吧？雖然我時常和他跑成平手，但他說他一直讓着我。他應該能輕松超越光速。”

皮特羅開始猶豫：“光速？好像我現在只是超越音速而已，雖然我感覺我的力量還能增長，但現在可能跑不贏他。他會不會嫌棄我跑得慢？唉，我居然有一天也能說出自己速度不夠快這種句子？我真想見一見他，看看他到底有多快。”

克拉克看了一眼布魯斯，在布魯斯點頭之後，他微笑道：“我想他并不會嫌棄你。如果你有空，瞭望塔歡迎你的到來。”

托尼打斷道：“喂喂，你們正義聯盟就開始挖牆腳了嗎？他可還是未成年！”

布魯斯補充：“還差一年成年，和珍一樣。我只是邀請他和同樣擁有神速力的巴裏見面，你想太多。”

托尼頓了頓，道：“你就這麽把閃電俠的身份說出來了，真的不要緊嗎？”

布魯斯道：“遇到同樣擁有神速力的年輕人，巴裏肯定會立刻和他成為朋友，掉馬分分鐘的事，所以我想我并不需要替他隐瞞。”

何況，既然同是任務目标，那麽我是蝙蝠俠的事也不可能隐瞞住，那大家都一起掉馬吧——by人設崩了的蝙蝠老爺。

托尼給了布魯斯一個了然和鄙視的眼神。

他冷哼了兩聲，沒有在外人面前內戰。

殷森轉移話題道：“珍，看你神色不太好，是不是沒睡好？先睡一會兒，睡醒就能看到我們了。”

安珍揉了一下眼睛，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困了。

“好的，爸爸。”安珍把座椅放平，裹着小毯子，很快就睡着了。

小孩子就是睡眠好。

安珍睡着之後，查爾斯直接通過視頻，和正義聯盟，以及紐約的英雄們開始商談關于變種人的事。

查爾斯有意将已經成年的變種人派往其他超級英雄組織接受訓練和提供幫助。加入這些超級英雄組織，可以借用這些英雄們的正面形象和公關手段，為變種人增加好感度。

雖然正義聯盟的領隊是克拉克，現在還未建立的複仇者聯盟的領隊是美國隊長，不過參與讨論的卻是布魯斯和托尼。

克拉克作為外星人，美國隊長還沒有熟悉現代社會，在關于結盟的話題上，還有些眼界不夠。因此作為大腦的布魯斯和托尼，就只能挑大梁。

不過以兩人的控制欲，也只能他們挑大梁，然後各自的領隊做最後決定。

托尼還好一些，畢竟他還是很敬佩美國隊長，願意聽得進去美國隊長的話。但克拉克真的不希望遇上和布魯斯意見相左的時候。

就布魯斯那倔強勁和控制欲，和布魯斯意見相左，說不定正義聯盟真得打一場內戰。

幸虧現在有安珍在。布魯斯似乎對安珍的态度很看重，難道是因為他有愧于安珍的原因？克拉克直覺抓到了“對付”布魯斯的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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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安珍睡醒的時候，她已經在斯塔克大廈自己房間的大床上。

安珍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穿上放在床頭櫃的新衣服，然後去洗漱間洗臉漱口紮頭發……嗯，沒有頭發。她帶上有兩長耳朵的兔子帽子，走到斯塔克大廈頂樓的會議室的時候，查爾斯和托尼等人已經結束會議，開始喝咖啡了。

皮特羅和旺達都在，兩人的表情都沒有多苦大仇深。旺達坐在娜塔莎旁邊，兩人不知道說什麽；而皮特羅正如他昨晚所說一樣，和克林特相性十分好。這兩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勾肩搭背走在一起撸龍了。

“珍。”殷森對着安珍招了招手，“餓了嗎？今天午餐是出去吃還是在家裏吃？”

安珍道：“就在家裏吃。不想出門。”

說完，安珍還十分孩子氣的捂住了帶着帽子的腦袋。

托尼湊過來揉了一把安珍的腦袋，道：“那我們今天吃印度菜好不好？你不是上次說想吃印度咖喱嗎？”

安珍點頭。她道：“你們的事已經說完了嗎？”

托尼道：“說完了。對了，珍，查爾斯也願意授權給你，或許你可以問他取一下材，寫一下關于變種人的悲情故事？”

安珍目光炯炯的看向查爾斯。

查爾斯微笑點頭：“我很樂意。我想我的學生們也願意幫助你。珍，我很遺憾你不是變種人，又很慶幸你不是變種人。謝謝你願意為我們做的一切。”

安珍先說“不用謝”，然後她猶豫了一會兒，問道：“聽說……聽說華國關于變種人的待遇相當不錯，也有一些小國家并不排斥變種人，給予變種人同等的權力。查爾斯……你想過移民嗎？其他人也就罷了，但你是有資本移民的吧？”

畢竟查爾斯是有錢人，要移民應該手續容易得多？

查爾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其實我原本的世界，華國并沒有接收其他世界的變種人。他們正在全力發展經濟，對其他國家的事并不關心。到了這個世界之後，華國似乎比以前強盛許多，少走了許多彎路，也有餘力接納新的變種人了，不過……”

查爾斯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當初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我不願意離開這裏。就算記挂着學生，我也可以在華國開辦變種人學院，對吧？我聽說滬市很繁榮，不過如果居住的話，我對蘇市一直有好感，我喜歡那裏的園林。或許以我的資産，在蘇市應該也能買得起一座園林？可我只升起了這個念頭，就被自己否決了。我問過其他學生，除了原本是華國移民後代的李和陳，其他人都表示了拒絕。”

“但是他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拒絕。但他們希望能留在美國，留在美國的Ｘ學院。”

“直到有一天，我因為李和蘇，接觸到了華國的變種人。那是一位十分正直的外交官，他的變種能力是控制植物，不過很弱，他說他的能力也就能讓自己桌子上的仙人掌活下去的程度。不過他的談吐十分風趣，我和他相談甚歡。”

“他聽到了我的疑問之後，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告訴我，曾經華國經歷過戰火，百姓颠沛流離，還未退位的皇帝太們醉生夢死，有志之士報國無門。可就算這樣，許多人仍舊不願意離開故土。他們抛頭顱灑熱血，希望讓自己的國家變得更好。畢竟，他們的根在那裏。”

“我想我明白了。”查爾斯苦笑道，“不管現在美國變種人的局勢如何差，但我生于這裏，長于這裏，我是美國人，我希望能在我的國家生活下去。而且，我也希望，今後在美國出生的變種人，能昂首挺胸的在他們的祖國生活下去。”

“我并不想變成回不了家的政治難民。”查爾斯溫柔道，“無論我經歷了什麽，我都愛着這個國家，愛着我的家。”

安珍低下頭。

安土重遷，并不只是華國人的特性吧？

“你是個聖人。”殷森開口道，“為了今後會在美國出生的變種人孩子們，不願意離開這裏嗎？你會活得很辛苦。”

查爾斯道：“沒關系，進步總是需要鮮血來獻祭不是嗎？這也是我那位華國朋友說的。”

安珍眨了眨眼睛，将快要滿溢出來的淚意憋回去：“的确，如果不是系統要求，我大概也會想方設法回華國，雖然我在那裏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但比起在美國一無所有的我，至少那裏的語言和環境是我所熟悉的。”

“當然，現在我不想回去了，我在這裏有了想保護的家人和朋友，我想留在這裏，和爸爸，和托尼，和隊長，和布魯斯，和你們一起。”安珍眼中帶着孩子的純真，說出來的仿佛孩子的癡言癡語。

就像是所有還懵懂的孩子們，對着父母道，我長大後會保護你們，不，我現在就要保護你們一樣。

孩子的力量比起成年人或許微不足道，甚至他們連保護的含義都不了解，就說出了這句話。大人們或許将孩子的話當做玩笑，卻也不得不為這稚嫩的情感所動容。

殷森将安珍抱在懷裏，輕聲道：“我也會保護你的，我的女兒，現在你就是我的一切，你和托尼重新給了我一個家。我希望你和托尼都能保護好自己。我什麽都不能幫你們，只能暗自為你們祈禱。但是請你們記住，我永遠為你們擔心。”

安珍蹭了蹭殷森的懷抱，環抱住殷森的脖子，道：“好的，爸爸，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托尼也會的。”

托尼臉上難得露出尴尬的神色：“不要說得好像我和安珍同一個年紀似的，好吧好吧，我當然也會保護好自己，我可不能讓我親愛的教女為我哭泣。”

安珍軟乎乎道：“我不哭，我就把你的傷害轉移到自己身上。”

托尼：“……那太可怕了，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其他人笑着搖頭。

還真是一物克一物，托尼平時有什麽事都莽着腦袋往前沖，恨不得時時刻刻吸引敵人所有的炮火。當然，他們現在已經理解了托尼那別扭的溫柔，但正如托尼擔憂他們，他們也擔憂托尼。

幸虧還有個教女，能管住托尼。

克拉克有些眼紅。

如果珍是布魯斯的教女，或許也能管住布魯斯那不愛惜自己身體的毛病？

還好托尼這個擅長拉人下水的人今天也非常機智：“不過珍，我真的很愛惜自己了。你不看看布魯斯，一會兒斷腿，一會兒斷手，甚至連脊椎都斷過了，連阿福的抗議他都不聽。阿福還擔心他沒結婚生子之前，就把自己玩完了。”

布魯斯臉一下子就黑了。

安珍繼續軟乎乎道：“我也會保護布魯斯。”

我向平行世界的韋恩夫婦承諾過，無論哪個世界的布魯斯，她只要遇到了就會拯救。

為了新手任務軟乎乎的布魯西小寶貝那聲可愛到極點的“eldersister”，她也一定要保護好他！

布魯斯的臉更黑了，不過他還是非常坦率的向安珍道謝，然後得到安珍一個閃閃發光的笑臉。

布魯斯也忍不住露出一絲不符合蝙蝠俠和哥譚布魯西寶貝的淡淡的微笑。

或許，面對着曾經在平行世界見過許多個他的安珍，他的架子早就不存在了，所以，也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和安珍坦率的相處了吧。

俗稱，破罐子破摔。

在聽了安珍口中把她頂在脖子上放風筝，和她一起窩在蝙蝠洞裏吃玉米片的藍蝙蝠俠，他覺得自己再怎麽裝深沉，都已經沒辦法挽回自己的形象了。

比起藍蝙蝠俠，那七個黑化蝙蝠俠算什麽？至少他們還有逼格！——ｂｙ再次人設崩了的蝙蝠老爺。

娜塔莎找找手，把小姑娘叫過來抱住：“那珍保不保護我啊？”

安珍使勁點頭。

然後這場會議就變成了大家一起逗孩子玩，連旺達都沒忍住捏了捏安珍的腮幫子。

因為心智很小，于是厚顏無恥的安珍流連于大人們的懷抱，完全一點都不害羞。

等她長大後，估計會羞愧得鑽被窩裏不敢出來吧。

……

查爾斯在斯塔克大廈住了一天。

他說他可以幫助恢複巴恩斯中士的神智，不過史蒂夫和托尼商量之後，決定還是用安珍的商城，在恢複之後，再讓查爾斯檢查，這樣雙重保險。

于是查爾斯就多留了一天，等着系統商城刷新。

在傍晚系統刷新之後，皮特羅遺憾和自己的小龍龍告別，換回了自己原來的裝束，然後購買了188大禮包。

這次大禮包，可就不算他的欠款了。

系統認可了查爾斯成為皮特羅的監護人，支付頁面直接彈給了查爾斯，查爾斯不但付了這次大禮包的錢，還幫皮特羅把之前的欠賬都還了。

托尼先轉給他的買治療巴恩斯中士的大禮包的錢他也沒收。

“以後還有許多需要麻煩你們的地方，這些就算孩子們的實習費吧。”查爾斯道，“反正也不是多少錢。”

托尼想了想，同意了：“好吧，如果這樣會讓你稍稍安心一點的話。”

于是兩個富豪達成一致意見，讓在一旁說自己有存款湊一湊應該能付大禮包的錢的美國隊長不由被噎住了。

克林特拍着史蒂夫的肩膀道：“這時候咱們就別去自取其辱了，如果覺得不能讓托尼白付出，那就在任務中多護着他一點。”

托尼飛了克林特一個鄙視的眼神。護着他？誰護着誰啊！

克林特聳肩。

至少托尼拖了盔甲和他打的話，肯定是他能贏。偉大的鷹眼俠非常樂觀的想。

安珍的系統一如既往的給力，巴恩斯中士立刻就恢複了健康。

只是他那條手臂不見了，沒辦法給他把斷臂按上。

托尼穿着盔甲把那金屬手臂砸了個稀巴爛，說要為父母報仇。

恢複記憶的巴恩斯中士慫慫的縮在角落，不敢說話。

這裏還有個小插曲。

在巴恩斯中士醒來，還沒有解除洗腦狀态的時候，史蒂夫（劃掉）深情（劃掉）的喊了一聲：“巴基！”

巴恩斯中士想也不想就回口：“誰特麽是巴基？！”

緊接着皮特羅一張大天使的吐息就砸了過去，一道金光之後，巴恩斯中士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特麽還真是巴基。”

周圍人：“……”

你們兩是在表演脫口秀嗎？！

恢複記憶，洗腦狀态完全解除，頭腦前所未有清醒的巴基撲通一聲跪在托尼面前要求自裁，軍事法院都不上了。

托尼吓得往後一蹦，大喊道：“珍！你的系統真的靠譜嗎？！我覺得他的腦子還是有問題啊！隊長！把你的巴基給拉走！拉走！”

史蒂夫一邊安慰巴基，一邊解釋道：“抱歉，托尼，巴基太激動了。你要知道，霍華德也是他的好友，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只能說，幸虧他還沒殺了隊長你或者他沒死在隊長你的手中，不然你們兩遲早得一死一崩潰。”托尼拍着自己受驚的小心肝，“快點恢複健康吧，然後我要揍你一頓，報仇雪恨。放心，我不會穿盔甲的。”

史蒂夫猶豫了一會兒，讓托尼三思一下。

托尼十分受傷：“隊長？我只是揍他一頓都不可以嗎？他是朋友？難道我和我爸爸不是你的朋友？”

史蒂夫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托尼。我的意思是，巴基現在是被九頭蛇經過基因改造強化，身體素質和你不一樣。你的格鬥技或許已經能在普通人面前自保，但是巴基就算站着讓你打，我覺得你除了拳頭疼之外，沒有任何用處。你确定你真的要拖了盔甲？我擔心你。”

托尼：“……”

克林特嘴賤：“這個華國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小拳拳捶你胸口？”

娜塔莎：“閉嘴吧克林特，小心托尼不再保養你的武器了。”

安珍猶豫了一會兒，道：“托尼，我想我可以幫你打？我的禪杖打人還是很疼的。”

史蒂夫在心疼巴基和心疼托尼間猶豫了幾秒，道：“其實托尼，你可以穿盔甲。只要不朝着要害打，我想珍都有辦法救活吧？雖然我心疼巴基，但是我想這樣，他也會好受一些？”

托尼深呼吸，深呼吸：“然後我買單是吧？！我要先揍他然後負責治療他？！算了，他站着不動，我去拿個拳套。”

然後托尼就帶着拳頭，在一臉悲痛的巴基身上練了半天拳擊。托尼累得半死，巴基身上……嗯，身上還是烏青一大片，看上去很吓人。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傷就放着不管，幾天就消了。

托尼看着巴基身上的烏青，心滿意足的砸了巴基的鐵胳膊，為父母報仇後，就去和殷森商量怎麽給巴基制造一個新鐵胳膊去了。

巴基更加羞愧了，他覺得，大侄子真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