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雨夜之情
榮與陳對自己的母親失去了信任,徹底的,當洛殷把她送回陳怡家,小姑娘賴在車上不肯下,口口聲聲指責。
“媽媽是騙子,騙子。”
陳怡眼看女兒對自己同事的信任度那麽深,連媽媽都不肯要,不經潸然淚下,曾經的瘋狂痛快全部消失殆盡,真心實意想要挽回小家夥對自己的信任。
“與陳,媽媽答應陪你打針卻偷偷把你交給了外婆,的确是個騙子,媽媽錯了,可不可以原諒我這次,以後我發誓再也不會不管你,好不好?”
榮與陳不肯,搖頭落淚。
“不是這個,這個沒關系的,我不難過這個。”
陳怡心一緊,顫聲問。
“那你難過什麽?”
小姑娘抓着洛殷的手大聲哭開了。
“你騙我,爸爸沒去天堂,爸爸活着,我看到他了,你騙我,把我和爸爸分開。”
陳怡倒希望自己在這件事上是個騙子,可惜,事實殘酷,那個男人的确去了天堂,抛下了她們母女,陳怡被女兒的哭聲牽動了往事,傷心不已。
“你是想爸爸了?媽媽明天帶你去歐洲看他。”
“不是那裏!爸爸不在那裏!我看到他了,摸到他了,他叫榮沉,和爸爸一樣的名字,和我一樣的姓,和我墜子裏的長相一模一樣。”榮與陳哭着把胸前的吊墜蓋子打開,裏面有一張眉目清晰,笑容溫和的男人小照片.的确是和派出所的榮沉一模一樣的長相。
陳怡以為她驚吓過度,開始胡言亂語,便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跟媽媽回去睡一覺,別亂想了。”
小姑娘得不到認同,哭的身子發抖。
洛殷蹲下身把孩子抱在懷裏,不介意和榮與陳一起亂想。
“你怎麽确定榮沉死了?”
此話簡直把陳怡吓到了,連洛殷都開始胡言亂語了麽,她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睜大。
“我丈夫的生死我自己都不知道嗎?四年前他去歐洲探親車禍身亡,他的家人把死亡證明都帶來,葬在國外,我們每年都去看他。”
洛殷忽地笑了,那笑容讓陳怡頭皮發毛,只聽她語氣極淡地道出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榮與陳躲進了一個男人的後備箱去了東郊,那個男人到家發現她便送去派出所,我見到他了,他不但和你丈夫同名同姓,還長的一模一樣,你說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巧的事?況且,你說的死亡證明是歐洲方面的,你确定自己弄懂了那邊的規則嗎?”
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榮沉炸死,抛棄了她們母女嗎?
陳怡驚的面色慘白慘白,懷疑自己幻聽了,可對方是洛殷,寡言少語,但那少語一旦出來就是百分百的事實。
“你見到他了.......”
洛殷本不想管他們夫妻間的事,無奈中間多了一個孩子,當初她只是福利院的代院長,很多權利有限,上面給了收養認同,她審核合格後便承認了他們的領養資格,現在看來,榮沉是一個背影十分複雜的人,複雜到可以弄死亡證明欺騙妻女。
洛殷就是肯定,派出所的榮沉就是當年的那個,沒什麽好懷疑,這世上沒有巧合如此的事。
“我把孩子帶回家裏,等她平複些你再來接,至于榮沉的事,何不相信孩子呢?很多時候大人比孩子虛假多了。”
陳怡受到的震驚不小,胡亂的點着頭,顫抖地說了聲謝謝,便踉跄上樓了。
榮與陳見陳怡走了,哭鬧反而停止了,她窩在洛殷懷裏,安心地睡去了。
洛殷關上車門,令司機開車。
天光大亮,晨間的道路熱鬧至極,折騰一夜後本該進入平靜,卻暗潮湧動,伸手不見五指,某些事情蠢蠢欲動,就要撕開那詭異的嘴臉。
宋柳天黑時才趕回集團,直接悶頭進總裁辦公室,在門前卻被一個小心謹慎地女音給叫住了。
“嗨,宋總監。”是宋烈原的大秘書蘇晨。
宋柳止了腳步,奇怪問,“怎麽還沒下班?”
蘇晨指了指那道緊閉的門,萬分小心的語氣,“老板還在,我怎麽敢走。”
連秘書都察覺出氣氛的緊張,宋柳松了松領帶,覺得口很渴,握緊了手中的文件。
“幫我倒杯水。”
“有咖啡,還是少糖略濃嗎?”蘇晨不怕麻煩的。
宋柳直接搖頭,“水,純淨水,快點。”
蘇晨不敢耽擱,立刻倒了水過來。
宋柳喝幹那杯水後,把杯子還給她,聲音清亮了些,邊擡步朝辦公室走。
“你下班。”
“好。”
宋柳是蓉城火急火燎被召回的,宋烈原從早上開始就沒出過辦公室的門,職業嗅覺靈敏的蘇晨當然知曉一定發生了重要事件,然,她的工作是上令下行,其他一概不管。
她只覺得今天的宋烈原如高樓外的天,陰沉沉,烏龍龍。
有點可怕。
宋柳關上辦公室的門,落鎖,那個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正用手指按着太陽穴,似有千般不耐,宋柳走過去,把文件放在他面前,思考了幾秒,還是決定用私人身份與他交談這件事。
于是,開口喊他。
“原哥。”
宋烈原嗯了一聲,沒有看宋柳,直接翻開那份文件,諾大的空間裏只剩紙張翻閱的聲音,響亮而緩慢,接着,這些紙張被一股狂怒的力量灑落了,嘩嘩之聲如刀片飛舞刺耳至極。
那些紙七七八八地落了地,或正或反,卻無論如何都沒能遮住那上面一個男人的信息。
調查對象榮沉,男,父母雙亡,獨居國外受外公蘇長盛撫養,三十二歲,先天性腎炎後發展為雙腎衰竭,尿毒症,其親屬無一配型成功,病入膏肓,急需匹配的□□出現。
蘇長盛,蘇家,與洛殷有關的蘇家。
宋柳緊抿薄唇,手掌握成拳,終于明白宋烈原讓自己調查蘇家的原因,蘇家認親目的昭然若揭,洛殷凄苦無助的時候不找,偏偏榮沉需要換腎了就想起來流失在外的孩子了?
天底下,竟有如此不要臉的事情。
宋柳一點都諷笑不出來。
因為,宋烈原幾乎崩潰了,來回在這些廢紙上踱步,眸光紅的如血,最後,雙臂撐在碩大的玻璃上,對着樓下渺小的車流,他的聲音很陰冷,潮濕濕地充滿了殺意。
“他什麽回來的?”
“今年初。”榮沉長久居外,前些年調查蘇家時并沒有查到榮沉的相貌,只知道蘇家有個病人,是尋洛殷回去的根本目的,可沒想到連宋柳查不到樣貌的男人竟然和洛殷因為一個孩子有了直接的聯系。
這樣一來,宋烈原長久以來的阻斷計劃不就是徹底失敗了?
宋柳越想越氣,憤怒簡直不能忍,怪不得祭祖大典時,蘇家來人,老祖奶會氣哭。
“哥,現在要讓那個孩子遠離我姐,誰知道榮沉會耍什麽把戲?居然還玩炸死!他才是那個深藏不露的人,先與蘇家找到我姐,然後,和一個女人假結婚去福利院□□,他老婆還是個導演,和她的圈子重合,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這不是陰謀是什麽?”
一場巧合,冥冥中的注定?
不。
宋烈原從來不相信什麽冥冥之中。
初得知蘇家的秘密時,他開始潛伏在蘇純墨身邊,那個女人心細慎密,一次酒醉後還是吐出真言,從此,蘇家就是宋烈原心上的□□。
這些年過去,蘇家安然無波,直到年初的那場突來認親,這顆炸彈終于爆發了。
宋烈原知道自己倒不了,外敵向來不堪一擊,可是,洛殷是一把刀,一把可以殺死他的刀。
他千辛萬苦監視蘇家,掌握一切,她卻在另一邊巧遇了榮沉,巧遇了陳怡,更巧遇了那個牽動她心的孩子。
這說明什麽?她不會為心懷不軌的蘇家人動心,卻可能徹底背叛他為榮與陳妥協。
宋烈原想到此,渾身冰冷冰冷,他需要立刻見到那個女人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一絲一毫傷痕都不能有,完完整整的屬于他。
夜色紛亂,細雨如針,簌簌灑落。
洛殷住的地方是一棟老式洋樓,因為地段的金貴,這一幢幢幾乎挨着靠着的家夥并不沒有因為時間而衰敗,反而越發的珍貴富有韻味。
沒有地下車庫,車只能停在樓下簡易白線的位置,一顆巨大的梧桐樹下,宋烈原踏着被細雨沾濕的葉子大步上了樓。
他是第一次來,洛殷給了地址。
徑直到了四樓,宋烈原敲門,身上的雨濕讓他有點煩躁,忽地,那扇古銅金色的門打開,宋烈原眉間的褶皺瞬間撫平了,饒有興致地盯着洛殷。
“幹什麽?”
洛殷系着圍裙,沒有回答也不為他全開門,轉身就走開了,顯然是在做飯。
宋烈原自主進了門,換了鞋進到客廳,發現房間裏赤腳走出來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女孩,正揉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立刻清醒換了一副甜美機靈至極的小嗓音。
“三叔叔好。”
倒挺機靈,英國的宋迩是二叔叔,他就是三叔叔了。
宋烈原朝她招招手,榮與陳立刻跑過去,他單手拎起那個赤着腳的家夥,放進沙發裏,茶幾底下就擺着她的拖鞋,宋烈原給她穿上,榮與陳因他那有趣的一抱正咯咯的笑不停。
如果對方不是榮沉的女兒,宋烈原一定會喜歡上這毫無雜質,天真有趣的笑容。
宋柳說的對的,洛殷必須停止與榮與陳的接觸。
這姑娘有毒,讓人一見即喜歡的毒。
雷雨瓢潑,嘩嘩倒落。
洛殷是被雨滴滾落地面的響聲驚醒的,身邊還躺着小姑娘柔軟的身體,已經睡着了,飯後,榮與陳的精神十分抖擻,洛殷講了兩個小時的故事才把她弄睡。
宋烈原呢?
洛殷走出卧室,客廳亮着燈,沙發上空無一人,外面雨那麽大,他不可能離開,客房也沒有蹤影,洛殷心中有絲遺憾,他第一次來家裏,全程她都圍着榮與陳轉,喂飯,洗澡,哄睡,如果不是遇到榮與陳,她一定會把全部精力放在他身上的。
客廳只開着大燈,暖黃的又孤寂的,窗外的雨幕連連,拍打着樹葉,那葉片上反着水光,洛殷的視線莫名地就被陽臺上的人吸引了。
他沒走。
客廳大燈給了漆黑的陽臺一部分的黃光,一米高的沙黃色水泥欄杆,宋烈原靠在那裏,手指間夾着一支點燃的雪茄,靜靜地看着她,原來這人靠在這裏把自己尋找他的動靜全部看清了,卻不提醒她。
站在那裏不冷嗎?
半敞開的陽臺,使得他身後的水汽撲了進來,宋烈原卻穿着單薄的襯衫,黑色的,與夜色融為一體,所以,一開始沒注意到他,洛殷走進了看,才發現那襯衫的紐扣,袖口一一閃着精致的銀光,一如他的人。
洛殷的心砰砰的,恍如優美夢境,雨太大了,聲音也太大了,可宋烈原看着自己的眼眸卻是那麽沉靜,那麽的柔軟。
他朝洛殷伸出手,唇角微揚,“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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