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二元一次方程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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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目看着手機裏那張據說可以無限吃的‘飯卡’，給淩初發了餐廳的位置。

正值暑假期間，天氣炎熱。林衫幫衫目選擇服裝時，在美麗和舒适之間，更傾向于後者。

雖然衫目沒明說，但林衫認為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選了半天，覺得她穿平時這些衣服去都顯得太随意了。反正時間還早，林衫決定帶她去商場買套新的。

林河被叫上一起開車出門時，還不知道今天要發生什麽事，路上也沒人和他解釋，都若有所思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預定好的餐廳旁邊就有大商場，林河獨自去停車，為了節約時間，林衫選擇了最近的一家服裝店。來回轉了一圈，最後請店員把門口模特身上那套取來合适尺碼給衫目試穿。

短袖襯衫和輕盈長裙的搭配，看起來簡約浪漫，方便走路的同時也能兼顧室內外的溫差，舒适度和美感皆有。雖然衣服款式相對于衫目的年齡來說略顯成熟，不過以她的相貌和身材穿上後并不太違和。

由于顧客挑得快付錢快，穿到身上效果又很好，店長也爽快地給打了折扣。

臨走之前，林衫又在清貨區随便拿了一件外套，付款的時候，店長看了看價格，說這件就當贈品了，希望下次惠顧。

林衫嘴上回着好，內心卻在想大概是不會再來了。

衫目在試衣服的過程中一直沒怎麽說話，她還在緊張地腦補接下來的故事發展，就像電影畫面一樣來回循環播放，只是在想要怎麽表達，對于該穿什麽衣服卻并不在意。

林河在休息區等她們出現，看到換了新衣服的衫目差點沒認出來。還沒來得及問這是要參加什麽活動，衫目說朋友已經到了。

林衫把準備好的小折扇遞給她，還貼心幫她裝好了手帕，鼓勵她好好加油。

衫目也表示了自己肯定地決心。

待她走遠後，林衫突然洩了氣，悵然若失地看着前方。

林河終于有機會問林衫，“這孩子要去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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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應該是要戀愛了……”

“什麽？！”林河又向遠處看了看，暫時沒看到其他的人，轉過頭卻發現林衫的異常。

“……你怎麽哭了？”

“我不想哭，但是忍不住……”

林河嘆氣，“你要是舍不得，或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跟過去看看。”

“……看什麽啊，你戀愛的時候希望你媽在旁邊看着嗎？”

林河無言以對，他談戀愛的時候母親已經不在了，想想那個場景感覺有點冷飕飕的。倒是林衫總在旁邊搗亂。

林河放下往事，耐心詢問，“那我們先去別的地方吃午飯，下午再接她回家？”

“有點沒胃口，吃不下……”

“……”林河拉起她邊走邊說，“那你看着我吃。”

衫目腦內播放着自制的電影，徑直越過了在餐廳門口附近等待的淩初。如果不是淩初多看了幾眼，兩人也許會就此錯過。

“嗨，我沒有認錯人吧。”

衫目這才看清了他，暗道一句出師不利。

“沒有，我是林衫目。”連名帶姓地報出來，臉色又熟成了小番茄。

“啊，我是淩初。”雖然搞不懂狀況，淩初還是選擇了配合她。不明真相的路人還以為這是網友初次見面。

“要進去嗎？”衫目禮貌詢問。

“你先請……”淩初也禮貌地回應着，兩人就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突然互相尊敬起來。

淩初打算幫她開門，卻被衫目搶先握住把手，‘嘩——’地一下推開。淩初的手只來得及從她手背擦過。

向前走了一段路，又有一道門，這次由迎賓人員幫忙打開，衫目沒有再費力。她現在不知怎麽回事，體內好像有股迷之力量橫沖直撞。

不僅有迷之力量，還有迷之熱量，進了有空調的房間裏也沒感覺到涼，外套依然拿在手上。

淩初與她剛見面時只顧得上相認，這會兒才注意到她的衣着。看起來像是精心打扮過，卻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今天真的以為對方是為了誤傷而補償，就只是請他吃個飯，或者再講點有趣或困擾的故事，所以沒做多少準備就來了。出門前還取下了常戴的配飾，為了吃飯的時候方便一點。沒想到衫目卻以不同于往常地精致面貌出現了。

她的衣服很漂亮，但是為什麽要穿得這麽漂亮。

找到座位之前，淩初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已經忘了見面之前還在思考的上個問題是——到底有什麽話要對他說。

明明這是一個二元一次方程組，他非要一個一個地解。

入座後，服務員幫她們點餐。衫目給她看了會員卡和授權碼，示意菜單先給淩初看。

淩初以前和家人一起來過這裏，當時沒太關注消費多少，此時看到标價有些意外，他忍不住試探地問，“你難道還做了更對不起我的事？”

旁邊的服務員聽到這句話有些想笑，由于有着良好的職業素養而忍住了。

淩初展示出了他的小傷口，繼續說道，“我感覺它好像不值這頓午餐，你是不是真的有別的事？”

衫目點頭說，“是啊，我昨天就告訴你了我有話要說，你都忘了嗎？”

“哦……你今天穿的太美了，我完全想不起別的事。”說完後他側過頭假裝看廳內的裝飾，以掩飾自己的失态，同時也錯過了衫目又又又臉紅的樣子。

服務員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我說錯了嗎？”

“對不起，這位女士确實很美，我笑是為你們感到開心，你們實在太登對了。這樣吧，兩位先聊，點菜直接用電子菜單就好，後廚能同步信息。有什麽需要請再叫我，不打擾了。”

淩初皺眉看着服務員離開，回頭看到衫目用扇子遮着臉。他并沒有把那句登對放在心上，因為他的想法還停留在——衫目一定有事瞞他，并且不是好事的聯想中，看着菜單上琳琅滿目也提不起興趣。這很可能是最後的午餐，也許她馬上要離開這裏，準備向他告別。

“你點菜啊，什麽都可以，只要能吃完。”

淩初把菜單還給她，“你點吧，我吃什麽都行。”

衫目向他靠近一些，“你今天心情不好？”

“剛才還好，但現在不太好。”

“為什麽？”

“……”

淩初覺得她是在明知故問，可是衫目卻認為淩初不接受她的示好，一時有些受挫。

她掃了下菜單，按自己的想法點了幾樣。

服務員來上菜時敏銳察覺到氣氛不太好，問了一句，“甜點需要嗎？今天有新品體驗，免費贈送。”

“要。”衫目此時正需要一些糖分來中和心中苦澀，但是看到拿過來的是塊心形蛋糕，感覺更難受了。

她直接用餐刀将自己那份切得四分五裂，淩初看到後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菜上齊後兩人都有些餓了，食物色香味俱全，于是暫時抛去了煩惱，先填飽肚子再說。

一起吃過幾次飯，衫目對淩初的口味有一些了解，點的菜也都是他喜歡的，吃到一半，他覺得不能再對她這麽冷淡了，怎麽說也是好心才請他吃飯的。

“對不起啊，我剛才态度不好，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了，很容易心煩氣躁。”

衫目咽下口中食物，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有點熱。”

淩初做了點心理準備，“你不是有話要說，現在可以了嗎？”

衫目放下餐具，糾結了一會兒。

“你還喜不喜歡我……葉恒哥哥？”衫目在說完‘我’後緊跟着又心虛掩飾。

“葉恒哥哥？”淩初想着解釋她也不聽，“不喜歡了，怎麽，你要去找他？”

衫目搖了搖頭，“他快回來了。”

“哦。”淩初想着要說點什麽，突然發現衫目臉上出現了羞澀地神情，又想起她穿的這身裝扮，結合起來看的話，也不難理解。

似乎終于實現了對她的期望，看到少女情窦初開的樣子。

“你們青梅竹馬的感情很令人羨慕。”

“嗯。”衫目還沒意識到問題，但對此話表示同意。

“你想讓我做什麽？”

淩初在想，如果是幫心上人追情敵，那這飯就真的沒法吃下去了。

“做……男朋友好嗎？”衫目說出口後內心很忐忑。

淩初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衫目沉默不語，她相信他一定聽清楚了，而且短時間內很難再重複說出那句話。

“你再說一遍，讓誰？”淩初又換了個問題。

“你。”

“做誰的男朋友？”

“……我啊。”

話題轉變的太快，淩初一時反應不過來，“為什麽？”

衫目提起勇氣回答，“你不是喜歡我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淩初這句話也有點明知故問，他想但凡是個正常人應該都能看得出來。

“我感覺到的，很明顯啊，你還說過不要當我哥哥，我知道你想當什麽了。”

“這都多久前的事了，你現在才知道啊……”

“現在晚了嗎？你變心了嗎？”

對于衫目情急之下逼問一般的語氣，淩初後知後覺地感到一些委屈，“沒有，不然我為什麽要陪你練習，還挨打受傷。”

“對不起，我之前一直沒有明白你的心意。”

看着衫目自責的眼神，淩初突然又懷疑她只是因為內疚才想和他戀愛，只為滿足他的願望。

他看了看桌上剩餘的食物，提醒道，“菜都快涼了，我們不能浪費食物，先吃完再說吧。”

衫目向他提出的申請還沒收到同意，內心仍有期待和不安。

淩初內心的猶疑也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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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觀念下，新一代女男都崇尚自然之美，只有在特殊情況下需要裝扮自己，比如節日、表演以及求偶，不限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