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他心碎了

淩初計劃抽空在上完課後的一個傍晚，親自幫衫目送來衣服。提前聯系确定能不能過來的時候，葉恒正在衫目家和她一起看電視。

“你幹嘛不回自己家看？”

“省電、環保。”

得知一會兒淩初要來，葉恒有點驚訝，随後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衫目聽到門鈴出去迎接，葉恒把電視關了，收拾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衛生。

和淩初在門口見了面，接過裝着衣服的袋子，衫目看到他騎着單車過來，于是問道，“你要進屋休息一下嗎？”

淩初為了錯過高峰期的車流，選擇了單車，确實有點累，但想到去她家裏可能會碰到家人比較尴尬，如果家裏沒人那就更不能單獨相處。

“不用了，我還得早點回去，下次有時間再聊。”

正準備走的時候，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淩初看到是誰以後表情很意外，“你回來了？”

葉恒靠在門口打招呼，“家裏現在沒有其他人在，你不進來坐嗎？”

淩初的視線在她們兩人之間流轉了一圈，下來停好了車，對衫目說，“我突然感覺有點渴。”

進屋後衫目幫淩初倒了一杯白開水。

淩初洗了洗臉，坐下問旁邊的葉恒，“你家不是在隔壁嗎？”

葉恒回答，“對啊，但我從小都在這裏長大。”

礙于葉恒在場，之前未解決的問題不方便說，淩初沉默喝水，衫目也坐在一旁默默地玩沙發墊上的流蘇，偶爾互看一眼，對視了又馬上躲開。

葉恒感知到這怪異地氣氛，忍不住問，“你倆這是産生什麽糾紛了，需要大哥我來調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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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衫目回的很快，也側面證實了确實有矛盾。

淩初心想，他參與後問題只會更加複雜。

最後話題圍繞着葉恒去演戲的經歷聊了一會兒，說到武打戲受傷，葉恒又想起另一件事，問淩初，“對了，你臉上的傷好了嗎？”他仔細看了看，“好像還有一點淤青。”

“嗯。”淩初任他看着，這幾天忙，有時候會忘記敷藥，恢複得有點慢。

葉恒又問，“你不會是因為這事怪她吧？這點小傷算什麽，你知道我小時候被她打成啥樣嗎？”

衫目此時很不滿意，“你沒打我嗎？”

兩人翻了會兒舊賬，衫目突然向淩初控訴，“他當時下手可重了~”

葉恒皺了皺眉，“這是什麽語氣，你對他撒嬌？”

“……”衫目咬住了唇，含糊地争辯，“我沒有。”

淩初被她們前面大聲吵得有點頭疼，此時突然低頭笑了，又對葉恒說，“你還敢打女孩子啊……”

葉恒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也扶額嘆息，“很多時候都忘了，只有每次打完架，我一個人被家長罵得時候才能想起來。”

“那是應該的，畢竟女孩子很寶貴，打壞了你又賠不起。”

“所以你挨打都不還手嗎，難怪她對你傾心。”

淩初有些詫異地看他，想确認這句話的真實性。

衫目急着掩飾，“你別亂說啊！我們是訓練不是打架，什麽傾心啊……”

葉恒語氣有些酸澀，“好吧，那就是偏心，對他可真溫柔。”

淩初想了想，衫目對別人也一直都溫柔。對葉恒的溫柔，也許是他自己沒注意。

說話間林衫回來了，看到淩初也在頗感意外，熱情邀請他留下來吃晚餐。淩初婉言拒絕，看了看時間說還有事得回去了，林衫便沒再強留。

送走淩初，衫目才把他還來的衣服從袋子裏拿出來，順便和媽媽說了一聲。

衣服上有一些洗衣液的香氣，和上次觀影前在淩初身上聞到的味道一樣。

葉恒看到後感到奇怪，“這是你的衣服嗎？”

“臨時買的。”

“哦……”葉恒從地上撿起個東西，“有張紙條。”

衫目在他面前打開，上面寫着，“衣服自作主張地洗過了，希望別介意。另外那件事情還在考慮，請再給我點時間。相信我……”

一頁紙寫不下，衫目又翻了一面，後面寫着，“不會辜負你的垂憐。”

這句從葉恒的角度沒有看到，衫目也馬上收了起來不給他看到的機會。

但只是前面的話就已經暴露了信息，葉恒問道，“哪件事情？”

衫目收好紙條，“比較私人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了。”

這麽一說就能大概猜到是感情問題，可是葉恒非常好奇，“那為什麽是他在考慮？難道不應該是你來決定嗎？”

衫目也順着他的思路好奇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你說他有什麽好考慮的？”

“對啊，你等着我去幫你問他……”

衫目拉住他，“你別去……他說需要時間，那就給他時間好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欲速則不達，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他都等了我那麽久……我也應該有點耐心。”

葉恒的心随着這幾句諺語，逐漸開始産生裂痕，直到聽完最後那句話時驟然崩塌，心碎一地。

“……你、在、追、他？”

“你怎麽……這麽激動，這很奇怪嗎？”

“你先別說話，讓我平靜一下。”

得知了關鍵線索，那之前的一切特別之處都變得合理了。理論上這件事發生是有充分條件的，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現在求而不得的人竟然是衫目。他甚至懷疑淩初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游戲，為了能讓衫目得之不易，從而對他更加珍惜。

葉恒一直持續‘平靜’到吃晚飯，飯後衫目去廚房和林河一起洗碗整理。葉恒坐到林衫旁邊，幽幽地開口，“我現在覺得淩初這個人可能沒我之前說的那麽好。”

林衫表示理解，“人嘛，多少都是會有弱點的。”

“可衫目現在還這麽小，你們放心她在外面談戀愛嗎？”

“不算小了，我沒記錯的話，你像她這麽大的時候也在談戀愛吧。當然，女孩子我們肯定不放心，我會和她講的，她的防護意識也還不錯。”

“……”

林衫看了看他滿面愁容，安慰道，“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麽心情，我跟你差不多，習慣就好了。既然衫目喜歡，我們也得祝福她。”

葉恒心想就算是這樣，可他接下來上學還要每天面對那個家夥，如果兩人還在自己眼皮底下恩愛，那對他的傷害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