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射箭館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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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聚會的主題是吃冰淇淋，見面後三個人就直接開始準備制作。冰箱裏提前凍好了冰塊和奶油，也準備好了很多水果和汽水飲料，只需要自己選擇喜歡的樣式搭配就好。

喬玉提醒喬木，玩可以，但是要少吃些冰。這些東西浪費一點沒關系，全吃掉再生病就得不償失了。而且她還要對兩個朋友負責。

喬木乖乖答應。

其實她們的興趣也确實不在于吃，冰淇淋甜品絢麗多彩，還冒着霧氣，看起來很賞心悅目。而自己動手制作的過程也充滿樂趣。

衫目趁着喬玉還在時，沾了塊奶油點在淩初臉上。等人走後，又急忙拿了餐巾紙幫他擦幹淨。

她的演技實在很拙劣，喬木在一旁都忍不住嘆氣。

淩初抓住衫目的手，“你在玩什麽？你剛才發的信息是什麽意思？”

喬木突然懷疑淩初才是看過她劇本的人，不愧是著名演員的後代，這種肢體接觸和眼神交流，很像戀愛中的狀态，比電視裏演的還真。

衫目把視線投向喬木，看她還在搖頭點頭，就等着說‘卡’了。

看了一會兒，喬木才反應過來去解釋，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演到分手的劇情。

得知事情全貌的淩初哭笑不得，早知道這樣，就不來湊熱鬧吃什麽冰淇淋了。怪不得衫目當時會說，‘現在走還來得及’。

放松下來的淩初也沾了一小點奶油塗在衫目臉上。衫目對他怒目而視，但想到自己先做過不禮貌的事，也無從指責，只能默默地清理幹淨。

喬木眨了眨眼，觀衆都不在了，他們怎麽還在演。

風波過後她們很快又沉浸在制作冰淇淋的過程中，并給每一道成品起了名字拍了照片留念。但基本上嘗起來的味道都很一言難盡，不用提醒，也不可能多吃。

之後又玩了一會兒傳說中的‘拳擊木樁’，果然如喬木所說可以被一拳打翻，之後還能自己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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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飯時觀衆又出現了，喬木不得不繼續導演她的戲，好在有着天賦演員淩初主導，衫目只需要配合就好。

喬玉仔細看着衫目的樣子有點眼熟，問她的全名。

“林衫目。”

名字也很耳熟……

喬木說道，“她的媽媽叫林衫，她叫林衫目，所以我應該叫喬玉木。”

喬玉忍不住笑了一下，“也不錯啊。”

淩初想了想，“那我應該叫淩月初。”

衫目點點頭，“你正好是月初的生日。”

喬木問道，“是嗎？幾月份啊？”

衫目回答，“他的陰歷生日是在十月初一。”

淩初印象中并沒有對她講過自己的生日，去年生日時她們還不太熟，不清楚她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甚至還查了陰歷，此時有些受寵若驚地看向她。衫目也意識到是自己偷偷關注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而淩初此後看向她的眼神愈發柔情似水。

喬玉看了這些互動，對于她們的戀愛關系深信不疑。雖然她不支持女兒這麽小談戀愛，但不得不承認，少年之間的喜歡有時很單純也很動人。只不過随着時間流逝，也可能會很快地消散。

下午依照原計劃，三人離開家去往附近的射箭館。

在路上，喬木老實說道，“其實我這一陣子訓練都快練吐了。待會我給你們當裁判吧，我就不參加了。”

衫目說，“可是我還不會啊，你先當教練吧。”

喬木問淩初，“那你會嗎？”

淩初剛點頭，喬木馬上說，“那你當教練，我要當觀衆。”

場館很大，分了幾個半封閉地房間，在前臺處交費領了門牌號就去找對應的房間。一般每個房間可以同時接待兩三組人。

喬木推門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人在了。

等到衫目和淩初進來，突然聽到有人說，“小葉，那個是不是你妹妹？”

喬木才注意到這群社會人原來是葉恒和他的朋友，其中還有人和喬治認識，她也曾經見過。

葉恒走到衫目面前，對她說，“今天剛好從這兒經過，我本來想先體驗一下，下次再帶你過來，沒想到會這麽巧。你吃午飯了嗎？”

“吃了，我們還去喬木家吃了冰淇淋，她家有個很大的冰淇淋機，我們做了很多種……”

葉恒看她說起來不停，笑着打斷了她，“好，我知道了，待會兒回家再說。”

喬木看淩初還閑着，就讓他先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但淩初一直關注着衫目，有點心不在焉，射出的箭也偏移很多。

“你這不太行啊……”喬木看了看對面那組人的成績，也是參差不齊。

衫目和葉恒聊完後，就過來從淩初手裏接過弓箭試了一發，比她想象中要更難。她探着頭找了半天沒看到自己的箭被射到哪兒了。

“妹妹，這兒，”葉恒的朋友正在清理自己的箭靶，喊她看過去，指了指自己的腳下，“你力氣還真大。”

衫目取了支箭又全力發射出去，嘴裏念念有詞，這些人怎麽總随便喊稱呼，誰是你妹妹。

衫目只會用蠻力，很快就沒勁兒了，只能先到一旁休息，聽喬木講解技巧。

房間裏冷氣太足，衫目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葉恒也在聽喬木的講解，注意到她的動作，就把自己的外套拿過來給她披上了。

衫目聞到衣服上混合了酒氣和香水的氣息，比他生日那天衣服上的味道重很多，于是皺眉問他，“你喝了很多酒嗎？”

“沒有。”葉恒回答地很肯定，而且他看起來确實不像醉酒的樣子。

看出了她的疑慮，葉恒又低聲說了句，“這款香水的後調本來就是這個味道。”

如果不是怕她着涼，也不會給她穿。

衫目披了會兒外套感覺确實暖和多了，此時突然聽到旁邊的不明群衆問，“怎麽感覺這麽熱啊……空調壞了嗎？”

淩初回應他們，“我調高了，之前太冷。”

“再調低點吧，這樣多熱啊……”

淩初語氣不太好，“這裏還有兩個女生，總不能讓她們遷就你吧。”

“這人怎麽回事……”

一邊是剛畢業喝了酒的社會人，一邊是還在上高中的叛逆學生，争吵幾乎一觸即發。

葉恒站到中間調解，更多是維護，“這三個都是喬治手下的練武奇才，而且還未成年，你們知道怎麽辦吧？”

喬治名聲在外，大家都有所耳聞。再說和未成年沖突了怎麽辦，那當然是跑啊……

“等一下！”衫目脫下葉恒的外套，感受了下此時恰好的溫度，“這樣吧，我們來比賽，誰得分高就聽誰的。”

“可以！”社會人早已領教過她的技術，毫不猶豫地接下戰帖。

葉恒搖了搖頭，對面還有一位是剛在運動會上拿到獎牌的專業選手，不知道自己的隊友們一會兒輸了會不會後悔。

葉恒作為社會人組，也要參與他們的比賽。雖然他內心更希望衫目在的組贏，但是看了看自己的成績，似乎也沒資格放水。

淩初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成績優異，和他之前的表現判若兩人。尤其是與葉恒的對決更是毫不手軟。

喬木也為他鼓掌，“不如你替我比吧，我真不想上了……”

社會人組表示反對，“這還能替嗎？你們不公平。咋不讓那個妹妹替呢。”

衫目剛拿到弓箭，聞言沖着他那邊調整方向。

葉恒連忙喊道，“住手！這樣很危險。”

雖然知道衫目能夠控制好自己，不會真的傷到人，葉恒還是下意識地去阻止。

他走過去扶住衫目的手，“不能這樣玩……”

衫目委屈控訴，“他總喊我妹妹，我不喜歡。”

葉恒想這大概是由于他的關系，便對那位朋友說，“她叫衫目，你以後喊她的名字就行了。還有另一個女同學叫喬木。”

其實衫目的空間感知能力很好，手上的精細力量也掌握地很好，從找不到箭到射進靶心也只用了一個賽程的時間。

當然喬木的指導也很關鍵。

只不過她剛找到感覺，比賽也結束了。

結果顯而易見是少年組贏，社會人組甘拜下風，他們一邊擦着汗，一邊幫另一組收拾器具。

場館旁還有個棋牌室，一開始葉恒的朋友們本來是想去打牌，葉恒看到箭館就拉他們過來了。這會兒輸了比賽，就想去棋牌館把面子找回來。

淩初還好，衫目和喬木年紀小，棋牌室需要查證件。兩人也并不想再和這幾人糾纏，準備要走。

社會人拉住淩初，“讓她倆走吧，你留下和我們再玩一會兒，正好我們打麻将三缺一。”

淩初不耐煩地說，“我女朋友都要走了，我還留在這兒幹嘛。”

此話令葉恒大受震撼，雖然他看到淩初時也想過問他這個問題，但因為人多一直沒找到機會，竟沒想到他會直接公開攤牌。

而喬木以為他還沒出戲，并以此為理由拒絕他們。

衫目的想法基于她們二人之間，不知道他是為了擺脫糾纏還是在衆人面前表白心願。

一陣僵持過後，淩初竟然先行離開。

喬木看了看也緊随其後。

衫目也想跟上去，被葉恒抓住手腕。

她回頭說，“我不會打麻将。”

“……”葉恒被她的反應噎了一下，“那你走吧。”

又是一陣沉默。

“她們都走了，那咱仨只能打鬥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