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愛情軍師趙影

結束了高中畢業考試，所有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下來，與此同時，一些被刻意忽略的煩惱也卷土重來。

淩初在想——要和衫目分開了怎麽辦。

葉恒在想——分開之前能否把心結先解開。

同班同學一起聚餐，慶祝畢業。班上基本都是成年人，也開了幾瓶酒。不過由于酒精管制，大約每人也只能有三四杯的量。

趙影喝了幾杯就有點飄飄然，晃到兩位美男旁邊，對葉恒說，“一定要珍惜你的女朋友，她太可愛了。”未等到葉恒反應，又對淩初說，“一定要守護好你的妹妹。”

淩初笑她，“你在發什麽瘋，我沒有妹妹。”

葉恒冷漠補充，“我也沒有女朋友。”

趙影皺緊眉頭，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卻沒有發現真正出錯的是眼睛。

她又認真地問葉恒，“1V2多香啊，你現在還是不能接受嗎？”

“我……”葉恒瞟了一眼淩初，“我可以接受。但是這事你怎麽也知道？”

淩初喝了一口酒，“她是始作俑者，我懷疑她教過衫目。”

“衫目？”趙影聽到這個名字興奮起來，“對啊，我是教過她。我說你倆都不錯，關系也這麽好，都收下算了，白天一個晚上一個，很完美。”

“還真是你啊？”葉恒有些詫異，沒有細想她具體說了什麽。

趙影突然笑起來，“她真可愛，還問我晚上那個做什麽。”

淩初喝進去的酒噴了一半出來。

葉恒這才聽清楚，沉聲問道，“那你怎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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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影神秘地搖頭，“女人之間的對話，怎麽能随便告訴你，輪到你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然後摸了摸他的臉，去找其他同學聊天了。

淩初擦了擦衣服和桌面，問葉恒，“你可以接受？”

“……如果非常喜歡一個人，我可以沒有底線。”葉恒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要守法。”

“果然是同樣的生長環境，你們兄妹倆雖然長得不像，對待感情的态度倒是如出一轍。”

“其實我們家的人……也都挺專情的。關系太複雜會感覺很累。而且我只是說能接受，但還不打算這麽做。”

“你還不夠喜歡她？”

葉恒看他意有所指，斟酌用詞，“是沒有必要用那種……喜歡的方式來對待她。”

淩初又喝了幾杯之後，也有點不太清醒。翻開相冊看着衫目的照片，眼神逐漸迷離。

“好想見她……想抱着她……想親……唔……”

葉恒夾了一塊餅塞他嘴裏，“別想了。”

淩初很認真地吃着那塊餅，葉恒再次回頭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點開了通訊錄。怕他說出什麽奇怪的話，手忙腳亂按返回，反而更快播出去了，雖然又按了挂斷，但不知道有沒有撥通。

淩初有點不高興，“你幹什麽啊……”

很快衫目打回了來電，沒等葉恒阻止就被接通，他只來得及按了一下免提。

“喂？有事嗎？還是打錯了？”

“你在哪裏，我想見你。”淩初又換上那種溫柔地語氣。

“他喝酒了。”

衫目聽到葉恒的聲音，愣了一下。淩初之前提過今天是同學聚餐，喝酒是在計劃之中。

“你沒喝嗎？”

“沒有。”經過前幾次的經驗，葉恒對酒精已經失去了好奇心，而且在這種人多的場合飲酒，更容易像他的同學們一樣鬧出笑話。

“那我現在要怎麽辦？去找你們嗎？”

淩初回答，“好啊。”

葉恒想到淩初剛才說的話，“你千萬不要來，而且最好躲起來，別被他發現。”

“為什麽？”

淩初也問，“為什麽？”

“總之，離酒鬼遠一點，不要問為什麽，我是為你好。”葉恒說完後直接挂了她的電話，又對淩初說，“也是為你好，你清醒後會感謝我的。”

淩初是第一次喝這麽多酒，對這種感覺有點陌生，興奮感過去之後就漸漸體會到頭暈頭痛等不适，到聚會結束前沒再提起衫目的事，一直依偎在葉恒身邊，對他言聽計從。

吃完飯，葉恒想帶他去醒醒酒，不敢帶回家，怕遇到衫目，也不敢帶到任何危險的地方。最後只能就近在酒店樓上開了一間房，讓他先休息一下。

葉恒也躺下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的時候，淩初正蹲在床邊看着他，小聲問道，

“你醒了嗎？”

“嗯……”葉恒剛醒意識還有點恍惚。

“我之前都說了些什麽啊~！”

淩初醉得快恢複也快，這時已經差不多完全清醒了。他握着葉恒的手，“還好有你在。”

“……以後還是別喝酒了。”

“嗯！你喝完酒也這樣嗎？”

葉恒回想了一下，“我和你不一樣，我酒後拒絕了女朋友共度良宵的邀約，還罵她貪得無厭。”

“……”

衫目和喬木也放了暑假，她們每年的固定選項是去練武術。淩初和家人趁這次暑假實行了多國旅游的計劃，就沒再繼續一起上課。葉恒和朋友出去瘋玩了幾次後，在家裏百無聊賴，就想去體驗一下。因為他的報名，衫目又獲得了五折優惠，雖然她本意并不太想在這裏見到他。

喬治常駐于此，和葉恒勾肩搭背，“你是來接替上一位陪練的？”

“……”

幾次課之後，喬治發現他比上一位表現差多了。只是偷偷關注衫目，根本不敢上前讨教。

葉恒被衫目兇狠氣勢吓到不敢接近，喬木對他還算友善，但是卻對他說，“你看起來太脆弱了，我怕把你打壞。”

葉恒不服氣，“我現在很強壯，你可以試試。”

結果幾招後就被擊倒。

喬木大驚小怪地去扶他，其他人看了還以為他傷得很重，衫目也擔憂地看過來。葉恒似乎發現了一條捷徑，于是站起來對喬木說，“繼續，我只是沒經驗。”

短短一上午的時間，葉恒積累了充足地挨打經驗。

中午吃飯，葉恒對着美味飯菜遲遲不下筷，喬木問他怎麽了。

“沒什麽胃口……”

“不會是被我打的吧？你別訛我啊。”

“我又沒說怪你。”葉恒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衫目。

衫目一臉冷漠，“我可沒碰你。”

“……”

衫目伸手去拿他的餐盤，“你不想吃就別浪費食物。”

葉恒按住她的手，“我這就吃。”

衫目抽出自己的手，還用桌上的餐紙擦了擦，又把紙揉成一團丢到一邊，動作诠釋出滿滿地嫌棄。葉恒嘆了口氣，把那團紙撿起來丢進垃圾桶。不浪費食物也不能浪費紙啊……但他不敢說。

假期過半時，葉恒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淩初和他在同一個城市，一個是表演學院，一個是音樂學院。

衫目在葉恒家和長輩們一起聚餐慶祝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再過不到一個月，葉恒就要去很遠的地方上學，和上次出國學習不同的是，這次分開之後，很大概率不會再有如此親近的相處機會了。幾年後畢業參加工作，葉恒選擇的這個專業應該會比較忙，而且工作地點不固定。這樣想一想，原本的喜悅也漸漸變成了不舍和擔憂。

吃過飯後，衫目一個人到花園裏看月亮。葉恒收拾了一會兒廚房，不放心地出去查看。他拿了一個驅蚊燈和一把扇子，走到衫目身邊。

感受到一陣清涼微風，衫目擡頭看了他一眼。

葉恒用玩笑的語氣問，“你在這喂蚊子嗎？”

衫目回道，“我在請蚊子幫我活血化瘀。”

“還有這種療法？那我也試試。”

葉恒在她身旁坐下，不小心碰到了身體，衫目又向旁邊挪了一點。

葉恒坐下之後，蚊子就一直咬他，抓耳撓腮半天，疑惑問道，“怎麽沒見它們咬你？”

“我剛才噴了花露水。”

“是嗎？”葉恒靠近想聞一下确認，衫目卻很快躲開了，他後知後覺地感到尴尬，“不好意思。”

“不要做這種暧昧的事，是你說的。”

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氣氛就真的變得暧昧了。

衫目從他手裏搶過扇子給自己扇風，葉恒在另一邊果真聞到了一陣花露水的香味，清新怡人，似乎感覺到周圍蚊子也變少了。

葉恒認真地道歉，“是我的錯，對不起。”

“你每次都這麽說，你有什麽錯？我們為什麽不能做？”

“我……你有男朋友，這樣對他不公平。”

“對他不公平，這是他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還是你覺得不公平，希望我和他分手？”

“不是。但你至少要讓他知情，可能他不接受先提了分手呢？”

“但你仍舊不同意，那我不就賠了丈夫又折兵……”

葉恒突然捏住她的臉，不顧什麽禮貌距離，質問她，“趙影到底教了你什麽？”

“放開我唔……”

葉恒放了手，“我們馬上要去外地上大學，你現在考慮這個沒有意義。何況你還沒成年，要這麽多男朋友有什麽用？等你上了大學，看看外面的世界，怕不是要樂不思蜀。”

“會嗎？”

此時林河到門口喊衫目回家睡覺，衫目若有所思地離開了。葉恒收拾了東西回屋，突然對自己說過的話又感到後悔。說什麽樂不思蜀，萬一她真的不回來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