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打歌舞臺

衫目現在也面臨着從學業到事業的轉變，她的畫室已經初具雛形，還需要再做一些收尾工作。這段時間她打算找個現成的工作先學一些經驗順便體驗一下人生。她找工作的方式有點類似于淩初，總之有關繪畫的都會去嘗試一下。不過更方便的是她可以在專門的網站上注冊一個自由的畫手身份，根據自己的喜好挑選适合的短期工作，合作方通過作品和簡歷進行初步篩選，最後再進行面試。

淩初在發布了幾首新歌後，也獲得了一些認可，平時會帶自己的小樂團一起上節目打歌宣傳，自己寫的第一首歌還獲得了一個小獎項，為此大受鼓舞。這份榮譽也有白韶的一部分，從那之後，邀她寫詞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天淩初和隊友在一起練習，準備幾天後的打歌舞臺。空閑的時間趙影一直捧着手機不知和誰聊得十分火熱。

淩初拿着木槌敲了一下她面前的鼓，“這次又是哪個小哥哥？”

趙影笑着回答，“這個是小姐姐，過幾天那個節目她也去哦~到時候我要和她一起住。”

“哦。”淩初以為她說的是同行，這些日子以來，趙影擴展人脈的速度比她們經紀人還厲害。有一些工作甚至都是通過她認識的關系推薦來的。

“你不好奇是誰嗎？”

“如果是女明星的話，我不該太關注吧。”

“哈哈~雖然不是明星，但是很漂亮，你确定不關注一下？”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能……”

趙影想起他後來講過的事，“知道了，你簽了合約要守貞。”

“……”雖然不全是合約問題，不過結果是一樣的。

趙影突然跑到另一邊，“奇奇你看這個小姐姐漂不漂亮。”

“嗯，但是有點眼熟。這不是……”

“噓——”

祁奇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看譜子的淩初，這不是他經常把人家照片捧在手心念念不忘的初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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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目的新工作是參與舞美設計，前期要和工作團隊商議風格方案，大部分歌手沒有過多要求，但也有一些自主性較強，希望能做出符合自己歌曲想要表達概念的設計，能為舞臺表演增加氛圍感，淩初就是後者。

他和隊友提前到達當地，與節目組商讨此事。看到趙影進門後先和其中一位工作人員擁抱，淩初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随後看到了對方的臉，他才明白，原來這才是趙影這次要約見的人。

趙影和其他的工作人員互相介紹時說，“這是我同學的妹妹，我們以前經常一起玩。”

對面的衫目也說道，“姐姐的歌我都聽了，希望這次能合作愉快。”

趙影搖了搖頭，指了下淩初，“不是我的歌，是他的。今天主要是和他讨論，我就只是為了來看你的~”說完後她又在發愣的淩初耳邊低聲警告，“合約！”

“哦，你們好。”淩初回過神來，和大家打了招呼，直接發表自己對舞臺設計的想法。

雖然淩初一直時不時地看向衫目，不過其他人也沒太在意，畢竟她确實長得好看，是人都忍不住會多看幾眼。只是有提前了解過的人發現淩初并不如傳言中那般‘不近女色’，可能只是舞臺上的人設而已，鏡頭下還是普通人啊。

和淩初的團隊商讨完後，衫目還有其他工作要處理，趙影和她約好晚上一起吃飯，就和淩初先離開了。

一出門淩初就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是你不讓我說啊！”

“你就是故意的，想看我出醜。”

“沒有~~告訴你又怎樣，你還能忍得住不看她？唉……估計你辛苦營造出來的矜持形象要不保。”

淩初也嘆氣，“為什麽她也不告訴我……而且今天對我也很冷漠。”

“那是人家在保護你~她要是對你太熱情，今晚還和我們住一個酒店，被人發現了肯定要亂說，還要說我不是好人。”

淩初也想到了這件事，“不行，我要換房間。”

“咋了，是要和我換嗎？”

“……”淩初深呼吸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我求求你們從男人的角度考慮一下問題好嗎？”

趙影很震驚，“啥？你讓我替男人考慮？我堂堂一個大女人憑啥要考慮男人……”

面對趙影的強大氣勢，淩初只能選擇道歉息事寧人，“錯了錯了……當我沒說。”

晚飯衫目只和趙影單獨出去吃，并沒有叫淩初。

趙影問她，“和前男友一起工作什麽感覺？”

“很難集中精力，下次還是不能這樣了。”

“啊……我看你一直很正經，原來也一樣……本來還打算推薦你來我們公司宣傳部工作呢。不過也有點大材小用。”

“絕對不可以……不可以影響他。”

“你也太善良了吧~我就喜歡看男人求而不得又欲罷不能的樣子。”

“……”衫目沉默了一下，“我也想看，但是我不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那倒是，而且他現在也有了一些比較瘋狂的粉絲，連我都罵。你應該隐藏起來別被發現。萬一有人騷擾你也別心軟，該打就打，早晚都得抓起來教育一頓。”

“人多的話我也打不過……我還是離他遠點吧。”

“不多，他每次見到都會警告，不聽就報警，态度和他媽媽以前差不多，善惡分明，對真心喜歡他的人溫柔和藹，對不禮貌的人絲毫不留情面。”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趙影小聲說道，“我們圈子裏有幾個大姐姐很喜歡他，明裏暗裏都試探過，雖然暫時還安全，不過很難說他會不會對那些名利心動。”

衫目突然笑了一下，“你現在好像是我派去的線人一樣。”

“喲，你還笑！”

“那不然怎麽辦，他自己的身體，我又管不了。不過萬一他真的淪陷了一定要告訴我。”

“你打算做什麽？”

“當然是放棄他。”

“就這？我以為你要讓他身敗名裂。”

“他都有姐姐傍身了，我一個圈外人，怎麽對付她們？”

“我幫你！他要真敢這麽做，我都要無地自容了。”

趙影回到酒店時特意去敲了淩初房門通知他，“我們回來咯~”

淩初打開門，只看到趙影一個人，神情略微失望，“她呢？”

“在房間裏啊。”趙影皺眉，“你還敢跟她在這兒見面？有監控的哦。”

“……”淩初扶住門框，“你就是故意想看我現在這個可笑的樣子對吧？”

“喂！關我啥事，你不會以為這個工作是我介紹她來的吧？”趙影說的時候毫不心虛，雖然她确實有這個想法只是還未實行。

“難不成又是巧合？”

“那就要問她咯~”

淩初愣了一會兒，表情變得認真，“她是專門找到這個機會來見我的？”

“不是，她是專門來看笑話的。”趙影嘲諷完回到自己房間。

淩初看着隔壁房門發了會兒呆。

後來又見了一面是在核對舞臺效果時，因為衫目只是個臨時工，只負責自己的工作，另有主管和歌手團隊溝通，她只能在一旁圍觀，把要改的地方記錄下來。

淩初過來的時候，卻一直略過主管問衫目一些具體細節，确定完最終效果後，還認真地問她，“你以前做過舞臺設計嗎？”

“啊？”衫目看了看旁邊的主管，接收到鼓勵的眼神，也認真回答，“高中時藝術節嘗試過，大學專門選修了這個專業課，不過這是第一次做正式舞臺……可能做得不好，我會……”

“不是，非常好，我很喜歡。”

“謝謝，我會繼續努力的。”

“我也要感謝你，和我想象的畫面一樣。”

“那……祝你們這次演出成功。”

“嗯，演出的時候你會看嗎？這首歌是我……”

衫目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往後退了一步，求助地看向其他人，有人便說道，“我們當然都會看的，要随時關注舞臺效果，不用擔心~”

衫目也點點頭。

淩初也發現自己的失态，“好，那就先這樣吧，謝謝大家。”

淩初離開後，大家也暫時休息了一下。結束了緊張工作，氣氛頓時輕松起來。有人沒忍住調侃衫目，“他對你态度很不一般啊~”

又有人說道，“好看的人都會受到優待的。”

衫目若有所思地沉默。

彩排的時候衫目就在臺下觀看，這首歌已經聽過很多遍了，但是面對面的舞臺是第一次看。

本來彩排不需要用全力，可是淩初看到她在臺下，便請求兩個隊友盡量配合一下，把最好的狀态展示出來。

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演唱這首歌，淩初感覺比當初第一次表演時還要緊張。祁奇明顯聽出他彈錯了兩個音，暗暗嘆氣。

不過整體效果卻是很不錯，以往要看鏡頭的唱段他看向了臺下，但是在鏡頭中又展示出了另一種不同的感情狀态。導演說這段其實可以直接播出，不過燈光還需要再調。

衫目在臺下鼓掌，淩初放下話筒走到祁奇身邊，在他的琴鍵上彈了一個旋律，“可以幫我記一下嗎？”

祁奇重複了幾遍，“好。”

淩初說完後又走到舞臺邊上，沖着對面的衫目招手，示意她過來。

衫目看了看左右，其他人都在聚集讨論，沒有人注意她，于是走了過去。

“怎麽了？”

淩初剛演唱完，蹲下後還在輕喘着氣，衫目看着他頭上的汗，在衣兜裏捏緊了手帕，想了想還是遞了過去。現在沒有燈光打過來，旁人看到應該也以為是紙巾之類。

淩初剛打算說話，看到她遞來的手帕愣了一下，沒怎麽猶豫就接了過來，中途還碰到了她的手指。

他拿到後沒有先用，而是說道，“我現在很想吻你。”

衫目聽到他的話突然後退，差點踩到周圍雜物。

“诶——小心！”看到衫目沒事，淩初才繼續說，“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要這樣。”

“這種話你最好不要說！”

“好，對不起。”

衫目再次上前，看着手帕，“用完還我。”

“待會兒還要再唱一遍，晚上回去洗幹淨，明天還你好嗎？”

“你不會把它弄丢吧？”

淩初笑了笑，“當然不會，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做好的。”

衫目說道，“以後不要再浪費時間做這種東西了。”

淩初争辯，“這不叫浪費，而是因為那時候工作無聊打發時間而已。”當然以後确實不會再做了……

衫目不想再多争論，“我還有事，先走了，手帕你拿着吧。”

“等等……”淩初伸了伸手，卻沒得到衫目的回眸，甚至連停頓都沒有。

“還是這麽無情。”

淩初感慨完，又看了看手帕，短短幾個月時間就已經物是人非。拿起來擦的時候又聞到了一絲淡淡地香味，剛剛平複的心情再次泛起漣漪。

淩初回過身準備再次表演時，看到趙影和祁奇在一旁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趙影說道，“你剛才的表現被經紀人看到了，等着回公司挨罵吧。”

淩初歪了下頭不甚在意。

“哇，你居然毫無悔改之心。”

“只要我再努力一點，就能離她更近，不涉及原則問題，公司為了利益也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你還挺看得開哦~”

“嗯~”

後來那條手帕是由趙影幫忙傳遞回去的。衫目也覺得做出這樣的行為有些沖動，沒想到後續會如此麻煩。正式演出時衫目是在制作室看的，要随時準備着出現問題後及時調整。衫目的到來讓淩初很感動，唱起歌來更加投入，這次舞臺的關注度也提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