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跟蹤妄想

衫目體驗了公費探親後感覺很不錯，回去後又問葉恒，劇組裏有沒有适合她的工作。

葉恒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就算有也不可能叫她來。

“這部戲都快拍完了，你等下次吧。”

“那你下次記得幫我問哦！”

“好。”

衫目又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葉恒反問她，“還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

“那就不回去了。”

“為什麽？不回來你去哪裏啊？”

葉恒無奈回答，“要繼續接新工作啊，怎麽能總待在家裏。”

“哦。”

葉恒簽約的公司也在別的城市，他還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不回家的時候就住那裏。不過由于不常在，所以是和一個擁有朝九晚五穩定工作，但是工作單位離家較遠的本地人合租。

這天他來公司開會，準備要拍一個廣告短片。突然收到了衫目的信息。

“我接到了一個新工作！”

休息的時候，葉恒點開她發的鏈接看了一下，“這份工作的報酬連你往返的路費都不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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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打折票，剛好抵消。”

“還有住宿費呢？”

“我可不可以借住你那……就一天。”

“別做夢了！一秒都不行。”

衫目回道，“那就讓我露宿街頭吧。”

“你還威脅我？那我告訴你媽媽。”

衫目回了一個哭表情。

幾天後她還是來了，下午出門時還給葉恒預告了到達時間，但是葉恒工作比較忙，直到該吃晚飯的時候也沒等到她的新消息，這很不像她的風格，于是立刻撥了電話過去。

第一遍沒人接，又撥了一遍電話發現占線，挂斷後等了一下才接到她回過來的電話。

葉恒聽到她的聲音着急地問，“你現在在哪？出什麽事了？”

“唉……我現在……你別吵了！等我打完電話！”衫目不知對誰吼了兩句，想開口和葉恒解釋，想了想，“這事一兩句講不清楚，等我解決了再……”

“告訴我具體位置。”葉恒打斷她的話，沉聲要求。

“我不知道這是哪裏啊……”

“發定位。”

“哦。”

等待她發送位置時，葉恒又問，“你現在安全嗎？”

“我沒事……你別拽我！”

葉恒深呼吸，聽起來情況一點都不好。

“你和他說哥哥馬上就到。”

“啊？”衫目疑惑，“和誰說？”

“和你吵架的人啊。”

葉恒看到位置後，發現距離并不遠，在路邊叫了輛車趕往現場。

“你要來幫我吵架嗎？”

葉恒聽她語氣還算平靜，希望真的沒什麽事。但是在見到人之前，始終無法放心。

葉恒趕到衫目身邊時，看她确實沒事，只是樣子有點狼狽，但仔細看也能發現是她自己把頭發和衣袖弄亂的。

周圍聚集了幾個熱心群衆，聽着七嘴八舌的聲音，葉恒感到很煩躁。

衫目指了指身旁一個高大健碩的男子，“我到這裏的時候，感覺他跟蹤我，就和他理論。他不承認，還說我污蔑他，要和我理論。我說他在後面走本來就要注意，讓別人産生這種擔憂就是他的責任，何況他長得這麽兇悍……結果他卻說是我有妄想症，不能因為自己長得好看就覺得別人有壞心……”

“好了，我知道了。”葉恒艱難聽完事情經過，“既然産生糾紛，為什麽不直接報警。而且電話裏說他拽你？”

“是我不想和他吵了，想找個安靜地方和你說話，但他不讓走。”

葉恒皺眉問那個人，“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你是她什麽人？”

葉恒不耐煩，“是她哥哥。”

那人顯然不太信，“我看你們像情侶。”

葉恒不置可否，“哦，所以呢？你倒是說你的需求啊。”

“讓她道歉。我正常走路，她卻污蔑我心懷不軌。”

衫目回道，“我沒錯！”

葉恒把衫目護在身後，對那人說，“如果你真的有理，就應該找警察，甚至是法官評判，我是她哥哥，肯定會站在她這一邊。”

“哼，就算找了警察和法官，肯定也是幫她，我都遇過好幾回了，就是因為你們對這些嬌弱的女孩太好，不分是非，才導致她們這樣随意誣陷別人。”

“文明社會當然要保護弱者，不然呢？我想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走路的習慣，而不是控訴別人太警惕。”葉恒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你的訴求只有那一條的話，你說我們是情侶，對我來說也是污蔑。”

“那我道歉行不？”

“我不接受。我希望你不要再糾纏她。你現在這個行為，如果報警的話，會比被誤會跟蹤的處罰更加嚴重，而且有這麽多人證，以及街上的監控錄像，你根本沒辦法再辯解初衷是好是壞，大家只會看到你做了什麽。”

“……”那人自從葉恒出現後也逐漸冷靜下來，聽完他的話，憤憤離去。

在此之前，有群衆也在替衫目說話，看到結局也放下心來。人群散開後，葉恒回身想安慰一下衫目，卻看到她也憤然轉身走開。

葉恒愣了兩秒才追過去，“我幫你拿包~”

“不用！”

“你住哪裏，用不用叫車？”

“不用！”

葉恒不知道她為什麽生氣，明明剛幫她解決了麻煩的問題。“你是不是怪我沒早點來救你？”

衫目突然轉身推了他一把，葉恒毫無防備，踉跄後退。

他以為自己猜對了答案，又上前解釋，“對不起，工作太忙了，這幾天助理不在，很多事要自己處理。如果再遇到麻煩就直接打我電話，我不會不管你的，別生氣了~”

“不是因為這個~”

衫目停了腳步，葉恒感覺她的語調不太正常，繞到她身前發現果然是哭了，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傷心，又或許兩者皆有。

葉恒嘆了口氣，攬住她輕拍安慰，順便拿過她的行李箱。

“我好難受。”衫目哭訴，“憑什麽你說話他就能認真聽，我說話他就不在乎。我和你有什麽區別呢？他說的對啊，大家都愛護嬌弱的女孩，這又是為什麽呢？”

葉恒心裏隐約有些答案，卻不甚明晰，也不知道說錯了會不會讓她更生氣。

衫目對他的沉默也不滿意，“你剛才不是說得很精彩嗎，難道你也不想和我溝通？”

葉恒只好回答，“不是，他看不起女人是他目光短淺。但是我回答不了……是因為這不在我的人生體驗範圍，也許你應該和其他女性求證這些問題。”

走到衫目預定的旅店，她已經冷靜了下來，葉恒看着招牌和附近環境皺眉。

“你現在很缺錢用嗎？”

“……”衫目翻開手機，看了看與實物不符的圖片。“我要揭發它。”

“還能重新訂一個嗎？”

衫目坦白，“其實我最近真的很缺錢。花了那麽多學費，零頭都掙不到，不好意思再找媽媽要了。”

“那你還跑這麽遠來接這種工作。”葉恒說完，看着衫目倔強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先跟我回家吧。”

衫目忍住不笑，“我沒有騙你哦。”

“沒關系，我現在也不太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

衫目急着自證，“那個人也不是我請來的演員。”

葉恒看了她一眼，“別開這種玩笑。對了，我還沒問你，為什麽感覺被跟蹤了不是選擇逃跑，而是迎面而上？”

“我都跑了這麽遠了！”衫目指出他們走回旅店的這段路，“就是到了安全地方才敢理論的。”

“所以他是真的……”葉恒不敢想象這個後果。“你們以後面對這種事能不能先報警，對尋求幫助這麽抵觸嗎？學了幾年武術就以為自己已經很強大了？”

衫目眼神堅定，“我不想被當成弱者保護。”說完後她的神色又變得暗淡，可事實就是這樣，她根本無力改變。

“……”葉恒溫言相勸，“也不全是這樣，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社會是個大家庭，女人……是重要的家人。就像我要保護你，不是因為你弱，是因為不能失去你。”

衫目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直到葉恒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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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裏的法律對強男欺負弱女有很嚴厲的懲罰，但也不乏有那種色欲熏心不要命的，男性本來比較容易沖動，有時不計後果。但女性只是相對體弱，并不是毫無反抗能力，所以不應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