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糾纏不清

衫目拐進了學校一條無人的小路，兩邊有一些樹木，樹葉被風吹落發出‘沙沙’地響聲。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這樣很過分。”

“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住。”

“那我以後不會再接你電話了。”

“……”淩初深呼吸，“真的要這麽絕情嗎？”

“不然呢？你又不可能放下現在擁有的一切來找我，每次這樣擾亂我的心情，我該怎麽辦？”

“我可以去找你，如果你想要的話，我真的可以。”

“我不可以。我不想偷偷摸摸的交往，也不想總被人注意着，更不想破壞你現在順利的事業和人生。”

“那你之前來找我是為什麽？”

“我沒想找你……那次是巧合。”

“什麽巧合，說到底不過是你能做而我卻不行。”

“我可以像對待朋友一樣對你，可是你總要說這種暧昧的話。”說到這裏的時候衫目突然愣了一下，她現在這個行為像極了葉恒平時對待她的樣子。

淩初笑了一下，“朋友？你還真有自信，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感覺不到你眼睛裏流露出的感情了嗎，為什麽要這樣自欺欺人。”

“至少不會像你一樣，表達地這麽直接，萬一被人聽到根本沒辦法解釋。”

“我知道了。”淩初沉默了一會兒，“但我做不到，很抱歉。”

随後電話被挂斷。

衫目發了會兒呆，準備要走，突然又聽到一陣落葉的‘沙沙’聲，這次是從附近的地面傳來的。她轉頭去看，詫異地發現在她沒注意到的一顆大樹後面竟然出現了一個男生。看起來不熟悉，應該不是她教過的學生。

男生手裏拿着速寫畫夾，有些窘迫地看着她。

“抱歉，我本來是想等你走了才出來，但是……腿麻了。”

“……”

“不過我會保密的，如果這件事有第三個人知道，你盡管來找我。”随後他把自己的班級和名字都詳細地說了出來，衫目聽後确信他不是自己的學生，而且是大二的，應該不認識她。趁着衫目思考的時間，他還拿畫夾給她看，證明自己只是在寫生，并不是故意偷聽。衫目出于職業習慣，還在心裏給他的畫打了個分數，畫的挺好的，雖然美術學院随便找一個人出來畫的也都不錯。

“沒事，你不用緊張，這也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衫目并不在意，反正沒人知道她在和誰通電話。

“不是嗎？”男生有些疑惑，剛剛聽她說的明明就是禁忌之戀啊。

“有個糾纏不清的追求者，這不是很常見嗎？”

“……”的确常見，而且對于面前這位新來的老師來說，沒有才不正常。

衫目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天色依舊陰沉，風也越來越大，衫目趕在雨滴落下之前回了家。她問了一下喬木有沒有帶着雨傘，喬木讓她不要擔心。看着窗外雨幕，衫目又想到了自己對淩初的态度是不是太差了。想了想她又發信息給葉恒，“你那邊下雨了沒？”

葉恒很快回複，“沒有啊，天氣好得很。”說完還發了張天空的照片。

衫目回應他一張潑水圖。

葉恒沒生氣，而是說，“下過雨後天氣會更冷，晚上蓋厚一點，別感冒了。”

衫目看着他發來的文字，感覺自己确實有些無情。

趙影來把打不到車的淩初接回酒店。

見到他時嚴厲批評，“都跟你說天氣不好，你還非要到處亂跑。明天還有演出，你要是感冒了怎麽辦？”

“你怎麽也來了……”

趙影看着前方助理，“我怕他不敢說，得親自過來罵你啊。”

“天氣好的時候學校裏人太多了。”

“那你至少也帶個傘吧。”

“忘了。”

助理開着車，趙影繼續問他，“你說在學校，我還以為是美術學院，害我們走錯路繞了大遠。”

“是你沒等我說清楚就挂電話，我只是想回自己母校看看，美術學院那麽遠我去那邊幹什麽。”

“從公司來這兒還不遠嗎？”

“這是為了工作。”

“這個工作本來都不打算接了，還不是你非要來。也不知道明天天氣會不會好，那個舞臺很簡陋，下了雨更糟糕。”

淩初剛才已經經受過一輪打擊，又被趙影批評了一頓，精神萎靡不振。

等紅燈的時候助理勸說道，“都別吵了，和氣生財。”

趙影回道，“他出了事我們還怎麽賺錢？”

助理說道，“他心情不好我們也很難賺錢啊。”

“其實也不差這點錢，大不了我再找別的工作。”

“那就別管他出不出事了。”

“？！”淩初突然驚醒，“你說什麽？”

助理看到信號燈變綠，一邊啓動車輛一邊回，“現在我的心情是最重要的，都別打擾我。”

“……”

回酒店後，助理不在身邊，趙影對已經看起來比較平靜的淩初說，“還好你沒去美術學院，否則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在她家了。如果再不小心一點，公司準備了很久的公關文章就能用上了。”

說完後她發現淩初站在原地不動，“我開玩笑的，你別……你別哭啊！”

趙影慌了……

淩初胡亂擦了擦眼睛，“我沒事，讓她們再完善一下，早晚能用的上。”

說完後他進了自己房間。

趙影在外面不放心地問，“真的沒事嗎？你又受啥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