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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安被人調戲,臉上驚慌失措,但心裏并如何不驚慌,因為她知道路明一定會出現。
可她推開那人後,另一個也湊了過來:“美女,陪我們去夜店玩玩怎麽樣?”
于心安死命搶回自己的包,轉身就想跑,卻被高個子的那人從身後抱住,她不習慣跟別人身體接觸,努力回想着防身技能,用腳後跟朝着對方的腳尖猛踩。
可那人一用力就把她抱腰舉了起來,于心安這下子吓得尖叫起來。
摩托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馬路對面駛來的兩輛摩托像是路過這裏,看見出事就停在了路邊。
于心安慌亂的心也被這聲音撫平,一定是路明來了!
那兩個人本就是路明找的,肯定不會傷到于心安,見正主來了,抱着于心安的那人朝那邊喊:“別多管閑事,知不知道小爺是誰,趕緊給我滾!”
路明長腿一跨,下了摩托,朝這邊走過來,他聲音冷冷的:“你是哪家的小爺?我怎麽沒聽說過?”
他同伴也戴着頭盔看不清臉,卻不知他從哪兒抽出個甩棍來,在手裏舞得虎虎生風。
抱着于心安的那人一看對方架勢就馬上松開手:“哥們兒,幹嗎啊?我們就逗逗小姑娘,你們到底哪條路上的?”
路明把于心安拉開,一腳朝他踹過去:“這條路上的,不行嗎?這馬路是你家開的?”
那人戲很足,看起來像是要退縮,但被踹了一腳,立馬不幹了,“我草你媽,管閑事管到你爺爺頭上來了,找死。”
他沖着路明就舉起了胳膊,另一個人也不甘示弱,沖了上來。
四個人打到一起,甩棍男看起來更威風,但路明動作簡潔有效,當然了也可能是那兩個搶劫犯夠配合吧。
于心安一直留意着路明的動作,見他幹淨利索地把人踹翻在地,還把她的包搶了過來,一看就像是練過的。
要不是她早知內情,就看他們打的激烈程度,她還真以為自己被英雄救美了。
等那兩個流氓一邊告饒一邊推摩托要跑時,于心安卻緊張起來,接下來就是她跟路明感情生溫了,她這個度該怎麽把握呢?
她正想着第一句話該說什麽,該怎麽感謝兩人,路明卻先說話了:“于小姐,吓到了吧?看你話都說不出來,肯定吓壞了。沒事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說着停頓片刻,又問:“還是你要報警?”
于心安忙擺手:“不用報警,上次我店被砸報了警惹出那麽多事來,現在既然沒事了,就不用麻煩警察叔叔了。”
路明嗯了一聲,沒想到她反應還挺快,如此的話,一切都很合理,于是他把手裏的頭盔遞給她:“戴上!”庡?
于心安乖乖戴上頭盔,又被他拉着上了摩托車。
路明騎上摩托朝那個甩棍男擺擺手,甩棍男微微擡起頭盔露出個暧昧的笑容,也騎上摩托走了。
于心安借着路燈看見那人的下巴輪廓,總覺得有點眼熟。
路明問她:“你家在哪兒?”
于心安在後座上努力讓自己坐得離他遠一點,但還是能味到他身上的味道,像是某種香水味,她皺眉:“要不你送我回店裏吧,你知道位置。”
“好!”
路明說着好,卻把車開進了于心安家小區,還準确地停到了她家樓下。于心安原以為摩托聲音會很大,可沒想到這次幾乎沒什麽聲音,看來他們炸街時是故意搞出那麽大聲音嗎?
于心安并不想帶他回自己家,這是屬于她的私人空間,可見他陰奉陽違也就知道他不得不這麽做,難不成現在還有人在監視他?
她不由好奇起來,既然對方這麽不信任他,為什麽還要用他呢?找個信得過的人不好嗎?難不成他在那個販毒集團中是不可取代的?
“幾樓啊?”路明問,“你剛才腳扭到了,我送你到門口。”
于心安嗯了一聲,帶着他回了家,這種老樓,樓梯很窄,他卻沒有跟在她身後,而是跟她并行,兩人挨得很近,胳膊肘時不時地碰觸在一起。
跟他在一起似乎很有安全感,可不知道為什麽于心安更有點緊張。
等進了房間,路明跟黃東偉一樣,先是四處查看,等查清楚并沒有監控監聽設備,他才坐在沙發上質問:“安安,你這戒備心也太差了,大晚上怎麽能讓陌生人跟你回家?”
于心安正要幫他倒杯水,聽他叫得這麽親熱,還指責她,不由有點生氣,轉身瞪着他,低聲道:“不是你要來的嗎?我都說了送我回店裏,再說你是陌生人嗎?”
路明沉着臉看着她:“難道不是嗎?你認識我才幾天,真的了解我嗎?晚上帶男人回家很危險,你不懂嗎?”
于心安哼了一聲,鄭重道:“對我來說你不是男人,你是警察,還是卧底緝毒警,能做這項工作的,絕對不會占女孩子便宜,我當然相信你!雖然你都沒說為什麽要送我回家,但我知道我只能配合你,你居然在這裏指責我?”
路明看着她生動的表情,輕笑:“怎麽還給我開除男籍了?別急,我不是指責,是擔心你,安安,謝謝你的信任,不過還是勸你下次有點戒備心,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也太好騙了。”
“有張隊長替你驗證身份,我為什麽不信?你到底要來我家做什麽?”于心安沒好氣地問。
路明無奈道:“這都不懂嗎?英雄救美後,當然要上來小坐,增加感情。”
于心安從冰箱裏拿了瓶水遞給他:“小坐多久?”
路明沒接那瓶水,雙手朝後拄在沙發上,“這麽急着讓我走嗎?看來你很怕我?”
“沒有啊,我不是說了嗎?因為你是……”
“我是什麽?”路明身子朝前一傾,盯着她的眼睛,聲音低沉,似乎十分不悅。
于心安這才看向他的眼睛,然後秒懂:“因為你是路明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會怕你。雖然之前有些誤會,我對你印象不太好,但這次要不是你,我包被他們搶了不說,還會吃虧!我真吓慘了,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
路明語氣這才緩和下來,他翹起二郎腿,輕松道:“想感謝我啊?那就以身相許吧!”
于心安心中一跳,他的語氣和表情還挺認真的,讓她有點看不明白,不知道他這是角色扮演還是在借題說真話,難不成他剛才在她家發現了監控設備?那她剛才居然說他是警察!還提到了張隊!
于心安心跳如鼓,也不再跟他保持距離,直接坐到路明身邊,拉過他的手,往上邊寫字:“我家有監聽設備嗎?”
她的手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地寫着,又輕又快,路明手心癢,心裏居然也有些癢,他不等她寫完就猜出了她想說什麽,忙抽回手。
“沒有,但你得習慣,以後我們兩個要随時進入情侶狀态,如果你做不到,現在可以喊停,張隊會妥善安排,讓你徹底擺脫這件事。”
于心安想說她考慮好了,剛一張嘴,路明就捂住她的嘴,“別急着說,考慮一晚,明天給我答案。”
兩人身體挨着銥嬅,他的手觸碰到她的唇,于心安心跳又開始加速,她本想趕緊推開他,可想到他的話,她強忍住了,如果這點身體接觸她都排斥的話,那還僞裝什麽情侶?
遲早露餡。
路明收回手,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剛才說得對,如果你決定要跟到底,那一定要記住,你不用把我當男人,但又必須把我當男人,懂嗎?”
于心安心中微嘆,她确實想簡單了,沒想到當線人居然這麽難。
這次她認真想了想才說:“我明白,我不會愛上你,但我會假裝愛上你。”
這就是路明想說的,但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酸酸的,是啊,像他們這種見不得光的人,哪有人會愛?哪有人敢愛?
于心安又說:“對不起,以後不管在什麽場合,哪怕只有我們兩個,我都不會再說你的真實身份,你就是路明。我因為小學門口的砍殺案認識你,本來很讨厭你,後來我在街上差點被搶,是你救了我,我對你很感激,甚至想以身相許。”
“這就對了!”路明說着起身,從桌上拿起那瓶水,“再給你一晚考慮時間,決定撤出的話,明天見到我就生氣罵人,說我挾恩圖報性騷擾你,不是正人君子。如果你心意已決,就自由發揮好了。”
于心安忙站起身送他出去:“明哥,今天謝謝你了,你回家路上開慢點,改天我請你跟剛才那位先生一起吃飯,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路明擺擺手:“現在沒人,不用裝。”
于心安皺眉,低聲道:“我又不是你,怎麽知道什麽時候有人什麽時候沒人?你剛才不是批評我了嗎?要時刻警醒!所以以後只要你不說正事,我就跟你裝情侶,我就不信我做不到。”
路明輕笑,看來有長進。
以前他總覺得她表情太少,總是那麽木木的,像帶着面具,現在看着她倔強的表情和篤定的眼神,他突然覺得張隊的主意也沒那麽糟糕。
于心安聽着樓下摩托聲遠去,她鎖好門,靠在門上輕籲了一口氣。
今天結束了,明天應該也不會難熬,她在做一件很有意義很有價值的事,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于心安洗完澡,裹在被子裏,打開手機網頁想搜一下‘怎麽做線人’‘如何當卧底’之類的話題,可打出兩個字,又覺得自己很蠢,誰會在網上分享這種知識?
再說萬一自己也被毒販監控着,他們可能會截留她在網上發出去的所有信息,甚至是搜索記錄!
臨睡前,于心安還在設想着自己遇到什麽情況該怎麽反應。
夢裏,路明吊兒郎當地斜靠在蛋糕店的門上:“叫你以身相許!你就這麽對我?”
于心安冷哼:“你是卧底警察,我們只是在做戲啊,別想占我便宜!”
她話音還沒落,就聽嘭得一聲響,路明腦門上被穿了一個洞,鮮血噴到于心安臉上,她尖叫出聲,從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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