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2)

,這初春薄寒季節,卻個個都已汗流滿面。短刀則被強勁的氣流阻在圓環之外,難以施展身手。

體力稍弱的一名長刀手終于支撐不住,手上緩了一緩,也就在這一剎那,劍鞘點上了他胸口膻中穴。一環既缺,攻勢立潰,劍鞘連點,長刀手紛紛倒地。短刀手好容易逮着個出手的機會,大吼着撲了過來,要攻敵救人。

但唐廷玉根本就沒有對被制住穴道的長刀手出劍。他拔足躍起,短刀擊空,正茫然間,唐廷玉已趁此機會翻身蹿入洞中。

出乎他意外的是,刀手并未追蹤進來。

而他方才勝得是不是太容易了一點?

五禽門是隐藏了真正的實力,還是根本就不想全力攔截他?為什麽?

心念數轉之際,唐廷玉已落到地上,忽覺身後風聲,他疾轉身,揮劍斬秋風,暗中攻來的扶桑枝迅速纏住了長劍;那昆侖奴啞啞大叫着,揮舞着一柄雪亮的短倭刀截住他後方。

他以劍鞘敵住倭刀,急退向左,背靠石壁,扶桑枝那細柔如蛛絲的力量被劍風接引擊向怒潮一樣洶湧而來的倭刀,唐廷玉則已貼着石壁急升丈餘,劍鞘在石壁上一點,借力縱向另一面石壁。縛仙索呼嘯着纏向他雙足。但唐廷玉又已飛縱向對面的石壁;長劍不停地削下石塊,以劍代指,将石塊擊向昆侖奴和蘭兒蕙兒三人,阻住他們身形。轉眼間他已到了石洞深處。

山腹地勢高曠,怪石嶙峋,一座小小的石屏風後,溫泉水流汩汩彙成一個深潭,潭中有一小石臺,蒙蒙水霧裏一白衣女郎披發盤坐在石臺上。山洞一角點了一枝小小的蠟燭,燭光昏暗,無法看清女郎的面孔。

吳婆婆和蕭蕭到哪裏去了?白衣女郎是雲夢嗎?

唐廷玉橫過洞頂時才發現這許多疑點。水霧彌漫,遮住了女郎的臉容也遮住了她眉宇間的銳氣靈光。唐廷玉心念忽然一動,但劍勢已發,仍是徑直刺入了女郎左琵琶骨。女郎全身一震,張口噴出一團血霧,與此同時潭中水花四濺,驚魂之劍破水而出刺向唐廷玉後心。

唐廷玉人在空中,無可借力處,眼看血霧近臉,劍氣及衣,他忽地吹出一口清氣,左手劍鞘反手自腋下遞了出去。

在九華山中,練功之餘他每以鼓氣吹開瀑布為樂,沒有想到此時此刻這兒戲會救自己于危難之中。血霧被吹得反噴上假扮雲夢迎敵的蕭蕭的臉孔,蕭蕭立時倒了下去,血霧令得她的臉孔迅速腐蝕。驚魂劍刺入的不是唐廷玉的後心,而是劍鞘。唐廷玉迅速放開劍鞘,順勢向前急沖,消去這如離弦之箭的一劍之力,左手在石壁上一按,身子貼了上去,整個人便如壁虎一般貼着石壁輕輕滑了下來,腳一沾地,即刻一翻身,雙手揚起處金光閃動,雲夢身形一晃,又沉入了石潭。唐廷玉一擡腳取出折疊在靴筒中的射日弓,三枝沉魚箭破水而入,雲夢縱身躍出,落到數丈開外,一枝沉魚箭正插在她的左臂之上;她一側頭咬住箭枝拔了出來,右腕一抖,将劍鞘抖落,驚魂之劍又對準了唐廷玉。

唐廷玉已拔出刺入蕭蕭的肩骨的長劍,迎面擊向雲夢。

然而橫掠過潭水時,唐廷玉心中禁不住一陣困惑。剛剛從水中躍出的雲夢并未蒙面紗,昏暗的燭光中,不僅是她的臉孔令唐廷玉再一次感到那似曾相識的熟悉,就連她仗劍而立、蓄勢待發的神情氣度,也不令他感到陌生。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僅僅是如趙鵬的解釋,這是因為他們所習的武功有相生相克、如影對形之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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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婆婆忽然自雲夢身後的岔洞口內撲了出來,口中叫道:“我來擋住他,你先走!”

雲夢的目光仍然注在唐廷玉的劍上,頭也不回地答道:“你擋不住他——”

一語未完,吳婆婆手中的龍頭拐驀地彈出一柄利刃,直射向雲夢後心。

唐廷玉看得清楚,臉色一變,脫口叫道:“小心!”

然而距離太近,雲夢警覺時,雖然本能地側移開去,利刃仍然沒入了後心,吳婆婆哈哈大笑着,旋身飛起鴛鴦連環腿,将雲夢踢得飛撞向唐廷玉、阻住他的來勢,龍頭拐随即在地上一頓,借力急退回那岔洞之中。

恰恰趕到的蘭兒與蕙兒怒聲尖叫着撲過去攔截吳婆婆,卻已遲了一步。

昆侖奴随後趕到,一見此種情形,立刻翻身向唐廷玉跪倒。蘭兒蕙兒也已明白他的意思,此時此刻,除了唐廷玉,沒有人可以救她們的小姐,當下毫不遲疑地也跪了下去。

唐廷玉接住雲夢的那一刻已經迅速拔出那柄刀,連點她傷口周圍的四處穴道止血鎮痛,撕開衣襟敷上金創藥,随即将一枚護心丹塞入她口中,左掌貼住她天靈,渡入真氣護住她心脈。

蘭兒三人滿懷希望地望着他的一舉一動。

唐廷玉這時才擡起頭來說道:“還好那柄刀沒有刺中心髒。我要帶她回太乙觀救治。你們最好跟我一起走,以免你們的人誤會、半路截殺贻誤時機。”

這是當務之急,其他的事情譬如方心愚的下落,只好以後再說。

唐廷玉随即想起一件事情:“你們小姐從落霞寨帶回來的那個鐵盒放在哪兒?”

暗中不知是蘭兒還是蕙兒急切地道:“我們并沒有看見小姐帶回什麽鐵盒。這個時候我們絕不敢騙你!”

唐廷玉暗自籲了口氣。

他原本擔心落霞寨不會放過雲夢,但現在他有對任何人都可以交待的、必須要救治雲夢的理由了。

【四、】

聽到雲夢擊殺宮太宏、已被唐廷玉帶入太乙觀的消息時,趙鵬正在謝太後宮中侍宴。新進的琴師謝必成是今夜宴會的主角。謝太後酷愛琴藝,因此趙鵬特意訪求到號稱“國手”的謝必成,重金禮聘來進獻給太後。

春夜的微風徐徐拂過養心殿,四面荷池中,新荷尚未出水,水中游魚清晰可數。

謝太後對身邊的趙鵬嘆息道:“鵬官你看看,你說的那個什麽東海的雲夢姑娘,且不論她的出身,現如今闖出這麽大的禍事來,這讓哀家怎麽去跟官家說呢。”

趙鵬給太後斟了一杯酒,笑道:“兩軍交戰,怎會沒有死傷。再說了,就因為不希望再有死傷,才要和親休戰。唐廷玉雖然将雲夢囚在了太乙觀,東海海盜的實力可并未損耗多少。”

太後笑而不語,過了一會說道:“聽說那姑娘受的傷很重,能不能活過來都還不知道。鵬官你可要想清楚;萬一那姑娘落下個什麽毛病,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趙鵬低頭飲了一小口酒,微笑道:“太後還不知道吧?唐廷玉是廬山醫聖的入室弟子;太乙觀中靈丹妙藥又多得很,只要當時沒死,就沒有治不好的傷。”

太後嗔怪地道:“那也得等等再看。你們這些打呀殺呀的事情哀家不懂,也不想懂,不過什麽樣的姑娘好,哀家的眼睛可亮得很、心裏可清得很,最好讓哀家親眼看看那姑娘再說。”

趙鵬一笑:“這個一時半會兒只怕辦不到,不過我手頭有她的畫像,明天一定送來讓太後過目。”

酒闌人散,回到湧金門的住處,留守府中的柔兒給趙鵬更衣時小聲說道:“公子爺,雷神島的島主谷川派人送信來,說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趙鵬“哦”了一聲:“約在哪兒?”谷川主動來找他,這再好不過。

柔兒低聲道:“就在今晚子時,錢塘江上。他會到我們船上來與公子爺見面。”

那正是圓月當空、潮水洶湧的時候。

趙鵬暗自微笑。谷川選擇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想必是為了萬一有事時逃起來方便吧,只要他往錢塘江裏一跳,恐怕只有龍王爺才抓得住他了。

趙鵬的座船悄然駛入江心不過一炷香功夫,東方江海相連之處已有一葉小舟乘了潮水而來。

谷川躍上船頭,那小舟便停在江面上靜靜地等候,渾然不在意一浪高過一浪的潮水。

趙鵬已屏退衆人,在船頭設了一張幾案,請谷川坐下,笑道:“谷島主此來,是否為了雲夢小姐的事?”

谷川注視着他:“我聽說你正在游說太後賜婚。”

趙鵬含笑點頭:“谷島主雖然遠在東海,消息還是很靈通啊。谷島主對此意下如何?”

谷川不緊不慢地道:“這門婚事也正是我原本想要向姑蘇趙府提出來的。”

趙鵬大為震驚,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道:“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不過老實說我真的想不到谷島主早就有這個想法。”

谷川遙望着海天相接之處,說道:“這其實是大王當年的心願。他曾說過,只有讓東海的血和姑蘇趙府甚至于宣王府的血融在一起,才能為東海帶來真正的富庶繁華,讓東海各島真正地過上安寧和平的日子。”

趙鵬吃驚地看着他:“難道東海王當日橫行海上、殺人越貨,竟不過是為了東海的富庶繁華、安寧和平?”

谷川淡淡地道:“你們當然不會明白,東海上的人們是怎麽生活的。在大王出現之前,東海各島以打漁與打劫海船為生,搶劫別人的時候,自己也朝不保夕,永無寧日。大王當年正是在雲夢如今的年紀出師,率領飛魚島一面對抗來自日本浪人的襲擊,一面收服其它各島,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時間,才得以一統東海,并且建立起無上的威望,讓你們也不得不在海上對他俯首稱臣。雖然你們付出了代價,可是總比從前步步險阻要好得多,對不對?”

趙鵬嘆息道:“是。大一統的東海,畢竟強過群雄争霸、毫無規矩可言的東海。”

谷川:“那你們為什麽還要發起東海之役?”

趙鵬:“因為東海王的威權是他自己建立起來的,而不是朝廷賜與他的,明白嗎?而且,他不該小看了姑蘇趙府的力量,殺了我的伯父。”說着這話時,趙鵬眼裏時時浮起的笑意斂去了,說道:“今夜你來,不是為了追究這段往事吧?”

谷川:“當然不是。我此來,只為了向姑蘇趙府要一樣聘禮。”

趙鵬揚起了眉:“東海各島都贊成這樁親事?”

谷川:“只要你給出我們想要的聘禮,我就有把握說服雲夢同意這件婚事;而只要雲夢點頭,東海各島不會再有人反對。”

趙鵬等着他說下去。

谷川道:“我們要恢複大王當年定下的十一之稅,姑蘇趙府也不例外。作為回報,我們将為交稅的船提供東海航程的安全保護,服從朝廷的政令,東海之上,自此将萬裏波平。”

趙鵬默然一會,道:“這是你們大王當年未曾達成的目标吧?現在換了一種方式,由你們的小姐來達成了。”

谷川的臉上浮起不自禁的笑意:“雲夢的确是我們整個東海的希望。”

趙鵬審視着他的神情,說道:“但是她已經落到唐廷玉手中,聽候宣王出關之後發落。宣王很可能會處死她以免後患。沒有了雲夢,東海之上再無姑蘇趙府忌憚之人,又何必與你們談和?”

谷川停了一會才答道:“去年春天伊賀島為黑龍島助陣,向雲夢挑戰,如果雲夢輸了,東海将是伊賀島與黑龍島的天下。但是伊賀島敗了,因此這一年之內雲夢是他們的主人。我想你也知道伊賀忍者的規矩。如果在這一年之內雲夢有什麽不測,他們又不能為雲夢報仇,那将是忍者最大的恥辱。至于東海各島,沒有了雲夢,飛魚島、黑龍島、雷神島将成三國鼎立之勢,雖然飛魚島可以與雷神島結成同盟,但最有可能勝出的卻是黑龍島,因為龍擾三必定會選擇支持黑龍島以與我們相抗衡、進而将他的霸權從太湖和江東水道延伸到東海之上。龍擾三的實力,這些年來一直藏而不露,但僅僅就我所知的而言,絕不在任何一島之下。”

趙鵬喃喃地道:“若是讓龍擾三控制了從江東到東海的水道,姑蘇趙府的日子恐怕就不太好過了。”

谷川又道:“兩年前龍擾三就曾經試圖扶持黑龍島與飛魚島争奪霸權,派到東海去的是他的長子龍君侯,但是龍君侯敗在雲夢手中,方才暫時打消這個念頭。不過龍擾三目前計劃換一種方式将他的勢力伸入東海。我來臨安之前,聽說他親自去見了雲夢的師父林夫人,為龍君侯提親。”

趙鵬不由想到龍君侯那鷹眼細眉、傲岸不馴的模樣。然而提到雲夢時,他的傲氣似乎自然而然地收斂了起來。

谷川盯着趙鵬說道:“龍擾三的這個提議,對東海各島是有着很大的誘惑力的。所以你如果真的要結這門婚事,一定要速戰速決,以免節外生枝。”

趙鵬沉吟許久,問道:“據說雲夢出師以來從未敗過,由此才确立起她的威權。但這一次她卻失手為唐廷玉所擒。這樣的失敗,會不會動搖她在東海各島心目中的地位?”

如果雲夢不能再號令東海各島,這樁婚事對姑蘇趙府來說便再無意義。

谷川反問道:“換了是你,這一陣你敗得服不服氣?”

趙鵬想了一想,老老實實地答道:“絕對不服。就算唐廷玉在天機府那一陣中能夠與雲夢打成個平手,也不見得他就一定能勝過雲夢。這一次他完全是乘人之危、僥幸取勝、勝之不武。要想讓雲夢、讓東海各島就此服輸,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谷川一拍長案:“正是!東海之上,勝者為王,可不是這個勝法!大王當年七十二戰收服東海各島,沒有一戰不是讓對手輸得心服口服;雲夢出師以來,身經二十餘戰,哪一戰又不是如此!所以就算是我們的老對頭黑龍島,輸了之後也心甘情願地向海神娘娘立誓效忠于雲夢!”

趙鵬不覺暗自震驚。換了早些時候,他并不覺得唐廷玉趁雲夢重傷之際将她擒獲有何不對,兩軍交戰,原本就是兵不厭詐。

但是見到谷川之後,他開始感到,也許他想錯了,至少在東海之上,這種做法無法真正地贏得人心。

即使是算得上雲夢半個長輩的谷川,提到雲夢時也有着掩飾不住的驕傲與敬重。

而這恐怕是唐廷玉這種人在東海永遠也無法贏得的。

他也許會令所有人都敬畏,但沒有人會像忠于雲夢那樣忠于他。

而更奇怪的是,念及東海之上叱咤風雲、所向無敵的雲夢,趙鵬的心中竟也有着隐約的自豪。

他對自己搖頭笑笑,轉念問道:“這幾個月來,雲夢似乎功力大進,是喬空山的功勞吧?你們延攬他到東海之前,是否已知道他的身份?畢竟他是廬山醫聖的弟子,就這麽讓他放手給雲夢用藥,你們未免也太大膽了一些。他要真做點什麽手腳,恐怕你們誰都發現不了。”

谷川微微笑了一下:“喬空山雖然用的是三聖道人的化名,但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不過,我也知道他絕對不會對雲夢不利,所以才将他推薦給雲夢。雲夢信任他,一半是因為信任我;另一半則是因為她認為喬空山的确有誠意。”

谷川沒有說他絕對信任喬空山的理由。趙鵬感到了他內心潛藏的秘密,但是每一個人都有他不願人知的秘密,趙鵬覺得最好不要貿然探問,轉而說道:“我見過雲夢幾次,覺得她心志異常堅定,而且對我似乎不太有好感,所以很疑惑谷島主有什麽辦法可以說服她答應婚事?”

谷川毫不遲疑地答道:“為了整個東海,她會答應的。”

趙鵬一笑。雲夢看起來的确是這種人。

他随即問道:“姑蘇趙府的聘禮是十一之稅與東海各島的合法身份,那麽我是否可以問一問雲夢的嫁妝有哪些?”

谷川:“你将是東海的半個主人。”

趙鵬不無失望地道:“你沒有辦法說服林夫人将巫山神女的遺書給雲夢陪嫁?”

谷川似乎對這件事情不願多談,只簡單地道:“那是林夫人的事,我無法保證什麽。我只可以說,不要覺得姑蘇趙府所得不多,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即使雲夢一無所有,你也不會後悔結這門親事。”

趙鵬深思地審視着谷川。谷川究竟想說些什麽?

臨下船時,谷川又回過頭來注視着趙鵬說道:“雖然這樁婚事更多的是一樁交易,我還是想問一問,你會否好好地待她?”

趙鵬幾乎想哈哈笑着回答說“我敢不好好待她嗎”,但是迎上谷川鄭重的目光,心知絕不能在這件事上開玩笑,當下含笑道:“谷島主是否相信,從一開始,我就對雲夢沒有敵意?很奇怪是不是?所以我想我們會相處得很好的。”

谷川似乎出了一會神,才接着說道:“我是看着雲夢長大的,對我來說,她就像我的親妹妹一般。”

趙鵬感覺到他的誠意,也正色說道:“我明白。”

谷川随即又道:“希望你的動作夠快,能夠及時趕到太乙觀将雲夢接出來。普天之下,除了東海,恐怕只有姑蘇趙府才是她能夠安然養傷的地方。”

趙鵬忽然皺起了眉:“我怎樣才能讓她相信我的話?”

谷川微微一笑:“我會到太乙觀外等你的。”

趙鵬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同路去更方便些?”

谷川搖搖頭:“不必。我不想給你惹來麻煩。”

畢竟他的身份還不太能見光。

停一停,谷川感嘆地道:“也許締結了這樁婚事之後,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江東地面上行走了。”

僅僅為了這一點,或許就有不少海島願意接受這樁婚事。

目送他躍下船頭,乘了小舟消失在洶湧退入海中的潮水中,趙鵬自嘲般地對自己搖搖頭,喃喃地道:“想從唐廷玉手上要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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