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

晚上，出了東直門地鐵站，向珊拎着水果心事重重的走着，腦子想着的全是高展飛。忽然她聽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徐，今天晚上吃啥？”向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很像是梅林。向珊回過頭去看到梅林挽着一個身材發福，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的胳膊有說有笑的走過。如果沒有看錯，向珊幾乎可以斷定她挽着的那個人就是公司的副總經理王楠。向珊連忙躲到一邊，看着他們走進一家高級的餐廳裏。

他們怎麽會在一起？而且看上去關系這麽親切？向珊決定跟蹤他們了解個究竟。在餐廳門口足足等了2個多小時，梅林和那個副總經理王楠略帶酒意終于從裏面走了出來，禿頂的王楠人緊緊的抱着梅林的肩膀一個勁的親吻她的臉頰，梅林有些不好意思的欲拒還迎。直到梅林正要坐進他的瑪莎拉蒂。

“梅林”向珊鼓起勇氣的叫道。

梅林應聲回過頭，看到向珊的那一刻她有些吃驚，轉而意識到向珊肯定是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王楠先上了車，梅林拽住向珊往一處偏僻的地方。

“你都看到了？”梅林的眼神像是能殺人一般直射向珊。

“你為什麽這樣的對待高展飛？”向珊生氣的質問她。

“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高展飛，你沒聽說他被停飛嗎？”梅林漸漸的冷靜下來。

，“如果他知道你這樣幫他，他肯定不願意的。”向珊冷冷的說。

“你不說就沒有人能讓他知道。”梅林拽的向珊有些疼了，向珊想要甩開她的糾纏。

“你瘋了。”向珊使勁的掙脫梅林向馬路對面跑去，她沒有注意到從她右側駛來的黑色別克。剎那間，向珊的腦子一片真空。轎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剎聲在距她不到20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你要不要命了？”轎車司機從車窗裏探出腦袋大聲的斥責向珊。梅林目睹了剛才的一切吓的臉色慘白。

“對不起，對不起…”向珊像一只無頭蒼蠅一般一邊道歉一邊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

高展飛停飛後人間蒸發，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向珊很難想象高展飛的心情會是如何？從奶奶那裏聽說高展飛已經好些天沒有去探望過他的媽媽。

向珊想不出來高展飛還會去哪裏，忽然她腦海裏閃現一個想法，高展飛會不會在雲南。那次高展飛帶向珊去過一個溫泉小鎮，她依稀記得高展飛說過很喜歡那裏的清幽。他該不會去了那裏吧？想到這裏，向珊去昆明試試找他。

到了昆明，向珊努力的回憶上次高展飛帶她走過的路線，她來到一個叫做讀書鋪的小鎮。小鎮還是那時候的模樣，只是當初是兩個人，現在卻只有向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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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趟熟悉的火車上，窗外的風景依然誘人，她聽高展飛說過一個故事，曾經有對知青被分配來了雲南在不同的地點插隊。但是每月男孩會乘坐火車到另一個地方辦事，所以每次火車經過女孩所在的地方的時候，女孩都會準備平時自己節約下的好吃的，待火車經過的時候追着火車跟男孩說幾句話，把吃的遞給他。那火車跑的該有多慢，向珊心想。

到了鎮上，已經是接近傍晚時分，街頭小巷的燒烤攤開始炊煙四起，為小鎮的夜生活拉開帷幕。臨街的水果店賣着各種口味的向珊見過或者從沒見過的水果。一旁的花店裏，百合的芳香吸引了向珊的注意力。

“要玫瑰嗎？處理，5塊錢一把。”店老板是個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

這裏有很多家庭旅館。向珊安頓好行李，開始拿着高展飛的照片在大街上四處打聽。華燈初上，向珊氣喘籲籲的站在夜景下行人不多的小巷裏，小鎮很小，很快，向珊幾乎都問過來了個遍，沒有人見過高展飛。向珊有些失落的走着，長到牆外的月季花散發淡淡的香氣，向珊看到一只小黑貓的身影投在牆壁上龐大的身影。小黑貓“喵”了一聲被身後的聲音吓跑。向珊下意識的回過頭。一個男子騎車自行車從她的面前經過，

“高展飛”向珊大聲叫道。“高展飛…高展飛…你出來啊…”向珊無助的望着繁星閃閃的天空，如果你不在這裏？那你在哪裏？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向珊頓下身子痛哭了起來…

“高展飛…”

前面的自行車忽然頓時停了下來。向珊聞聲擡起頭，前面的影子越來越近，向珊擦幹眼角的淚水。昏黃的路燈下，向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麽來這裏的？”高展飛驚訝的問。

确定這是高展飛後，向珊興奮的沖了上去。“為什麽偷偷摸摸跑到這裏來？你不知道我們都很着急嗎？”向珊本來想過見到高展飛好好地罵他一通，但是真的看到他，向珊反而不忍心了。

向珊緊緊的抱着高展飛，仿佛怕他再一次的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一般。高展飛終于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的放在向珊纖細的腰肢上。良久，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只有在夢中他才能渴望這樣的擁抱。

“我只是出來散散心。”高展飛輕輕的撫摸着向珊散發着淡淡的香氣的秀發。

向珊跟着高展飛來到一家庭賓館內，這是一幢四層的小洋樓，蓋在樹木和花園掩蓋的山坡上。賓館的門口有幾個小朋友在游戲。高展飛把車子停在院子裏，然後上樓。

“我就住在這裏。”高展飛打開燈，向珊探進去半個腦袋左右環視。屋子裏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向珊把手包扔到沙發上。她被窗外的陣陣香氣吸引過來。

高展飛為向珊倒了一杯茶，然後清洗剛從果園裏現摘的葡萄。向珊看着高展飛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停飛的影響，心情還不錯，只是人更加的消瘦。

“你知道梅林找你快找瘋了嗎？”向珊輕輕的喝了一口茶。

“何必又擔心？”高展飛濃黑的眉毛下那雙深邃的眼睛裏泛着淡淡的光輝。

“打算怎麽辦？”向珊問。

“還能怎麽辦？他們愛怎麽處置都好，我當初選擇那麽做，心中也早就做好了準備。”高展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他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那個病人那雙渴望生存的讓高展飛刻骨入髓的感到顫栗。這也許是高展飛這一輩子做的唯一一件出格的事情。

“也許找找領導說說情能從輕處置呢？”向珊認真的看着高展飛。

“至少現在我還不想。”高展飛看着向珊，“你來這裏，宗振峰知道嗎？”

向珊搖了搖頭，高展飛有些心疼向珊一個人的奔波到這裏找自己。“何必呢？他那麽喜歡你，你幹嘛還犯這種傻？”

“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這麽優秀的飛行員就這樣毀掉了自己的前程。”向珊回避着自己心裏真實的感覺，兩個人沉默着，各自懷揣心事。

第二天早晨，高展飛把向珊送上火車，向珊還要趕回去北京。向珊依依不舍的看着高展飛，也許讓他獨自的處一段時間未必不好。

“等你回來。”向珊輕聲說，她想了想忽然從包裏掏出一只圓珠筆在高展飛的胳膊上畫了一個手表。高展飛看着她調皮的樣子不由的覺得好笑。

“畫一塊手表給你，免得你忘記了回家的時間。”向珊調皮的說。高展飛臉上綻放出難得的笑容，

“傻瓜，我一定會回去争取的。”高展飛很想緊緊的抱住向珊，只是這樣的一個擁抱，所有的煩惱都能煙消雲散。

從雲南回來，向珊接到了梅林的電話，“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

在街角的一家星巴克裏，梅林今天晚上打扮的格外的耀眼，她一只手端着咖啡杯，另一手不停的攪拌着咖啡。看到向珊進來，她揮了揮手。

平素裏向珊就有些敬畏梅林的嚴肅，此刻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她到底要對自己說什麽。

“今天晚上我料到你會來。“梅林先開了口，她的眼神像冰川一般令人感到寒冷。

“到底找我什麽事？”

梅林輕輕的喝了一小口咖啡，“你知道高展飛去哪了嗎？”

“我不知道”向珊正視着她的眼神給自己尋找勇氣。

“你是不是告訴高展飛所以他才躲了起來？”梅林在努力克制自己憤怒的情緒。

“你覺得這就是幫他？你是在亵渎你們之間的感情，沒有你的幫助高展飛一定解決困難。”向珊的話剛說完，梅林端起咖啡潑了向珊一臉，“你真是無比的幼稚，你才出道多久？為了成功就是應該不擇手段，你到現在也不明白我和你之間的差距是什麽。”梅林強勢的看着向珊。

“差距是我沒有你能玩手段，我是不能幫高展飛什麽，但是我相信事情總能解決的。”說完向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懂什麽？如果你真的告訴他，以他的脾氣絕對不會再留下來。”梅林在向珊的身後說。

向珊走出咖啡廳，霓虹閃爍的馬路上，向珊整理了一下頭發。她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播着梅林的話。以高展飛的個性如果知道自己的女朋友以這種方式幫自己肯定會接收不了的。

向珊失落的走在馬路上，這些天奔波來去的尋找高展飛令向珊感到無比的疲勞。走到樓下，向珊摁了電梯，透過電梯裏的鏡子，向珊看着自己一張疲憊而憂慮的臉。曾幾何時，自己從一個無憂無慮的人變成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看，自娛自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