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眼中的星光
“別說了,媽你是就被他灌迷魂湯了,”夫妻倆半點不給林老太面子,說的毫不留情,走到王爺爺家門口伸手就要敲門——
“你幹什麽?”林三舉起的手停在半空,詫異的問忽然冒出來擋在門口的江株竹。
“你們幹什麽?”江株竹反問,知道這一家子向來是混,不讓他們在三更半夜的來打擾王爺爺。
“你起開!”林三粗暴的推開江株竹,砰砰的使勁敲門:“王老頭!出來!”
林三妻子在一邊好整以暇的對江株竹道:“知道你兩家要好,你別多管閑事,這老頭坑了我媽兩萬塊錢。”
林老太急的團團轉,攔不住一心要訛人的兒子兒媳,在王爺爺家門口擺放的盆栽處順手一扒拉,便拿出了之前放進去的,用塑料袋包着的一萬塊錢。
“他沒要啊,我藏這兒了,”林老太滿手泥土,碰着一萬塊錢遞給兒媳婦,慌的不行,本想等老王以後發現,主動過去謝她的一點绮思早沒影了。
“還少一萬呢!”林三妻子劈手接過來,斜睨江株竹一眼:“你怎麽還不走,聽說你爹也是罪犯,怪不得……”
她嘟嘟哝哝,說的本就一肚子氣的江株竹頭腦一熱,吭哧一喘氣,轉而砰砰的敲自己家門去了,和另一邊的林三配合的恰有節奏。
而方才并未追出來的江寒函,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獨自坐着生悶氣,他沒想到相依為命的姐姐會說出那種威脅的話。終歸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再是溫和也有着磨不圓的棱角。
急促敲門中江寒函打開門,見到摔門而出的江株竹回轉過來,心中一松委屈剛起,她就腳步不停的從身邊疾跑了過去。
江寒函嘴巴微張,眼睜睜的看着她一把菜刀高擎在手,氣勢十足的跑出去。
斜□□王爺爺家門和林三之間的縫隙中,江株竹菜刀亂舞,逼的他不得不後退幾步,之後她手握刀把向前一伸,睥睨天下:“滾!”
“你——”
“滾!”江株竹大腦充血,混不吝的模樣揮動菜刀,刀鋒從林三身前劃過,險險砍到他的胳膊:“別讓我說第二遍。”
江寒函吓的目瞪口呆:“姐——”
剛打開門的王爺爺還身處狀況外:“孩子——”
“都別說話!”江株竹喝斷他們,緊緊盯着林三夫妻,不轉眼珠外加不喘氣的喊:“我爹牢裏坐着呢!我遺傳他的,不信就來試試!”
穿鞋的最怕光腳的,林三夫妻想不到她會如此“大題小做”,兩人向來欺軟怕硬,後退了幾步,強撐着說些狼狽為奸,大人大量不與她計較的話,相互攙着一溜煙的跑了。
半句話都沒和王爺爺說上,被忘在身後的林老太沒見過江株竹這樣,有些怯,又深覺對不起王爺爺。停半晌,含糊不清的說些話,還想将那一萬塊錢給他。
王爺爺仍是拒絕,林老太再拎不清,總不能故技重施的繼續埋盆栽裏,于是一步三回頭的回家了。
樓道裏安靜下來,江株竹沖王爺爺點點頭,目不斜視的回家放刀。這次倒是穿上了外套,提起了包,雙眼正視前方,重新踏出家門。
“姐……”江寒函實在是被吓壞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哭的稀拉嘩啦,顧不上有王爺爺看着丢面子,流着眼淚追上去道歉:“我錯了,你別走,你去哪啊?”
“你別喊我姐,”江株竹撥開他攔路的手,冷冰冰的道:“我不是你姐,你爸是□□犯,我爸不是。”
江寒函總算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哭的直抽氣,好似有重錘緊密壓在心髒處:“對不起我不該胡說,姐你說的對,你別跟我計較行嗎?”
“你閉嘴,”江株竹不接受他的道歉:“明天走了之後認真想想,想清楚了再喊我姐。”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大半夜的不說去哪,江寒函默默跟她身後流眼淚,趕都趕不走。
王爺爺擔心的話咽下去,目送姐弟倆一前一後的下樓,還是選擇放任他們內部解決矛盾。
……
寂寥的夜,杜元衡停車在樓下,罕見的點起一支煙,修長的手指中間微弱光亮閃爍,他深吸一口,似是将周圍所有的空氣全部擠壓進胸膛,注意到先後走出的兩個人影。
漆黑深夜裏,路燈昏暗,照不清人臉,杜元衡仍一眼看出前面的人是江株竹,他立馬掐滅了煙下車。
看到他的江寒函如釋重負,雙眼滿是渴望的看着他,寄希望于他能勸住江株竹。不成想江株竹心志不移,依然冷着臉,語氣已是降至冰點:“你別跟着我。”
江寒函難堪的停住腳,還是猶猶豫豫的先回轉了家去,邊上樓邊悄悄發了短信,将情況原原本本的說給了杜元衡聽。
杜元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拉開車門,不着痕跡的道:“你去哪,我送你。”
對于一直在自己困難時候出現的他,江株竹沒察覺的放下防備,氣勢洩的一幹二淨。她本就毫無目的,任由他奔馳在路上,頹然縮在了副駕駛處。
她不說話,杜元衡也不多開口,車速飛快的專往視野開闊的地方去,如同幽靈般繞了一圈又一圈。
江株竹心緒漸漸平穩下來,回想方才行為,只覺可笑不能理解,氣悶之餘又多了層羞愧,張張嘴想說話,卻不知該說什麽。
“娛樂圈做事全看利益,”杜元衡自然的說話:“做節目之前就調查好了選手的家庭情況,大概是沒想到搶先被別人爆出來,順水推舟的炒作而已。”
“視頻的事情,你不要太當真。”
江株竹聽的悶悶的,下意識的反駁:“他都能離家出走參加唱歌比賽,對于這種事,他自己沒想法,還有誰能強迫他。”
杜元衡将車停下,偏頭看她一眼,此處遠離城市,沒有了高樓大廈的遮蔽和五顏六色燈光的幹擾,星空顯現出最純真的模樣。
漫天的星光投射下來,在她眼中發出碎碎光芒,眼珠漂亮的像是琉璃。她沉默着,淚水默默的順着臉頰流下來,沖刷的黑瞳越發純澈。
多久沒在旁人面前流淚了?江株竹記不清楚,仔細想想,弟弟和父親相處的時間少,感情淡也是正常,什麽血濃于水,全是騙人的。
親情也是需要日夜相處中培養出來的,畢竟父親坐牢是事實,帶給姐弟倆生活的明确影響同樣是事實,她怎麽能理所當然的要求弟弟的想法和她一樣?
可他們本來能夠做正常一家人的,弟弟和父親的矛盾本來只應該是叛逆期不服管教的沖突的。
越是為弟弟開解,江株竹越是控制不住流淚,她無聲的哭泣,接過杜元衡遞給她的紙巾,重重的抽氣,倒是抽的和方才的江寒函如出一轍。
杜元衡的手掌虛握半晌,伸手輕輕拍她後背,以此作為安慰,卻并沒有趁機更進一步。
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外套,江株竹仍仿佛感受到了自他掌心傳入的溫暖,暖的她淚水尚未流出,便自體內蒸發。她不好意思的一笑,開口道:“對不起。”
三個字中帶了些說不出的戚然,杜元衡福至心靈,忽然就懂了她隐藏着的意思。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不能給你回應。
杜元衡一曬,全當做不懂,身體後仰,雙手背後,仰望着星空,下颚線條收緊,露出個完美的輪廓分明的側臉給她。
似曾相識的側臉,江株竹忽然想起高中畢業典禮之後,他攔路在前面,眼睛不敢看她,身體側傾着,也是留了一張高揚着側臉給她。
誰說男色不誘人,歲月獨為他褪去青澀,增添硬朗,單是一個人在那裏,便讓人賞心悅目。
無形的手一點點收縮江株竹的心髒,她垂下視線,不再看他,輕聲說道:“我家裏什麽情況你也知道,從遇見起,除了給你添麻煩,就沒有別的。”
“先不說我沒有心思想別的,即便是能想,我也不敢想,一直在占你便宜,對不起。”
杜元衡很想生氣,但氣不起來,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因此壓根臉色都陰沉不起來,只輕描淡寫的接話:“我看我四肢還健全,一塊肉都沒少。”
江株竹愕然,先前的流暢不再,好半天才繼續磕磕絆絆的繼續道:“我想了想,十年什麽都沒有混出來,夠失敗的。說到底因為我沒用,日子過的勉勉強強就放任了,沒付出過什麽行動……要不然,我就不會還是個高中學歷。”
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看似充實的顧不上其他,唯有這種想法一直壓在心上。看到新聞上報道的那些勵志人物,自卑往往會将她吞噬,更不要提面對現實中優秀的杜元衡了。
她介意的不止是家庭狀況,更是自身。明明能做到很好,卻一直掙紮着度日,連帶着弟弟和母親受苦,不是沒用還能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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