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上門提親
楊柳鎮是個一眼能望到底的小鎮,金恬一到鎮上就看到了“洪家肉鋪”,這應該就是洪屠夫家的鋪子了。
金恬走到鋪子前,并沒瞧見洪屠夫,只見一位壯碩的婦人在剁骨頭。
婦人手裏麻利地忙着,邊剁邊擡頭掃了金恬一眼,“買肉麽,十文錢一斤,早上剛殺的豬,新鮮着呢!”
“買,要買好幾斤呢。”
婦人一聽說要買好幾斤頓時露出笑容,“好好好,你來挑挑,塊塊都是好肉。”
金恬可不想買那麽多肉,只不過先哄哄人家,待會兒好商量事。她故意抹抹額頭,裝着出了汗的樣子,說:“這一路走來真夠累的。”
婦人立馬将身後的凳子搬到金恬面前,“歇息會兒吧。”
“多謝大嫂。”金恬給了對方一個感激的眼神,坐下來後故意伸着腦袋瞧瞧肉鋪後面的屋子,“這後面就是你的家吧,咋沒見洪屠夫,他會不會去了韋家村?”
婦人神色一驚,“你……你咋知我家的事?”
“我是香娘的親妹妹,又怎能不知?其實我姐根本不樂意典到你家,你可知原由?”
婦人瞥了金恬一眼,滿臉不悅道:“是何原由,難不成嫌典銀少了?十兩銀子可是我家所有家當,再多要一兩就是要我的命!”
金恬搖頭道:“并非銀子的事,我姐是心疼嫂子您啊。我姐說了,她若來你家住個兩年,無論生兒還是育女,洪屠夫必定偏心娃兒,順帶着也會對娃兒親娘好些,那嫂子是該生氣還是高興呢?”
婦人怔愣一陣,道:“管他對誰好呢,典來的女人橫豎只呆兩年,兩年後我就是娃兒的親娘,你姐還真是多操心了。”
“你待娃兒親,可娃兒未必待你親呀。韋家村離鎮子又不遠,待娃兒長大了聽左右鄰居嚼舌,肯定會知道親娘到底是誰,那你豈不是吃了啞巴虧,養了娃兒一場,結果娃兒只認親娘,那你老了無依無靠咋辦?”
婦人張大着嘴巴,尋思了好一陣,覺得自己還真不能吃這個啞巴虧,她再仔細打量金恬一番,“韋家公婆對這事可上心着呢,我家那口子已經揣着定銀去韋家村領人了,你姐确實不樂意來我家?”
“我姐說她寧願在婆家窮死餓死也不能來洪家禍害嫂子,我姐是個善心人,她不忍來洪家惹嫂子心裏不痛快,女人何必為難女人是不是?要我說,嫂子家有十兩銀子為何不去縣裏看看大夫,指不定吃些藥就能生娃了,倘若實在沒的生,去那些養不活娃兒的窮家領一個過來不就是了。”
婦人越聽越覺有理,她那口子不讓她去縣裏尋好大夫,肯定就是想典個女人回家圖樂子。眼前的金恬長着好樣貌,她姐姐香娘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到時候她那口子若得了娃兒又看上香娘便要休妻,她豈不是虧大了!
雖覺有理,可在這個家裏她做不了主,她又如何能阻止呢,她那口子這會子可是帶着錢去韋家村了呀。
她苦着個臉,拉把凳子坐在金恬面前,“香娘她妹子,我家那口子在家橫着呢,他定不讓我領別家的娃兒,他要的是他洪家的親骨肉。我若看大夫吃藥也醫不好身子,他還會想辦法典個女人回來的。再者,眼下我也沒理由把他喊回來呀。”
“你放心,我姐這幾日躲在娘家,洪屠夫是領不來人的。你等會兒就去韋家村,說一手交定錢一手交人,領不來人就不能給錢。至于如何讓你家那口子不再惦記典女人回家,你就說……算命的人給你算的,說你只要看病吃藥,三年內準能生娃,還一定是男娃!”
婦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你這是讓我……拿錢去收買算命的?”
“有何不可?你這又不是幹壞事,而是為了穩固你自己的地位,菩薩若是在天有靈也會憐惜你的。”
婦人咬了咬牙,決定就這麽幹了,她還雙手合什朝天拜了拜,忽然又道:“那三年後該怎麽辦?”
“三年後指不定你已經生娃兒了呀,即便你沒生,洪屠夫也不肯領養別人的娃,你就讓他典個醜的,或是瞎子、聾子、瘸子,可不能讓他典個模樣周正的。何況三年後我也還要在呀,你要想不出主意就去找我。時辰不早了,你趕緊去韋家村吧,可別等洪屠夫把銀子給了韋家要不回來了。”
“哦哦……”婦人連忙将鋪子上的肉全收進屋裏,然後朝韋家村的那條路飛奔而去。
金恬看着婦人的背影,心裏不知是啥滋味,活在這個時代的女人真是可憐呀,要是自己不強悍些,不仔細為自己打算,真不知要被那些男人欺負成啥樣。
婦人跑在路上才想起香娘的妹妹應該就是殷尚前些日子休的妻,殷家名聲那麽大,殷尚又是縣裏的官爺,而且殷尚的老爹和哥哥也都在鎮上安的家,她怎能不知,剛才一時心急竟然忘了尋思這個。她有些納悶了,甜娘自己是個棄婦,會不會也是因為生不出娃兒,那她自己咋不知拿錢收買一個算命的呢?
想不通她也懶得去想,還是先保住那五兩定銀吧。
其實金恬以為今日遇到的會是洪屠夫,本想騙洪屠夫說姐姐近來得了怪病,根本生不了娃兒,韋家就是想騙錢呢,典香娘回去也只是洪家白白扔銀子,沒想到遇到的是洪屠夫的娘子。她臨時起意出了這麽個主意,自己也不知能不能頂用。
她在鎮上逛了逛,有不少認得甜娘,瞧着她覺得晦氣并不搭理她,并在旁指指點點。上回她來鎮上一趟就見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瞧着她,她當時沒明白過來是咋回事,現在才明白自己是棄婦身份的原由。
她憑着原身甜娘的記憶不經意來到了殷家門口,沒想到此舉可吓壞了看門的兩位家丁。他們倆眼神互相一遞,然後趕緊将大門關上,好似怕金恬會硬闖進去一般。
金恬對殷家可沒興趣,她本是無意來到此處的,既然人家忌諱她,那就趕緊離開便是,她暫時還不想與殷家硬碰硬。
她在鎮上逛了逛,本想進幾家鋪子買頭花和像樣些的發簪,還想買些茶葉,可鋪子裏的老板見到她都用那種眼神瞧着她。金恬明白了,這些鋪子定是殷家的,人家認得她呢。
她只好去上回賣紅糖的那一家,買了兩斤紅糖拎在手裏。
在回楊家村的路上,她邊走邊尋思着姐姐那朵梅花繡得如何,她啥時候去縣裏買大花轎,雇誰為轎夫。她腦子裏有殷家那頂大花轎和幾位轎夫的印象,到時候一定要置辦得不比殷家差才行。
回到楊家村,香娘那朵梅花也快繡好了,張繡娘瞧着挺滿意,也不吱一聲,便自己一手抱娃一手從衣櫥裏拿出幾戶人家的布料和付了定錢。金恬見張繡娘手裏抱着娃,趕緊過來幫忙。
香娘剛才一心忙着繡花,這一擡頭見張繡娘已經将這些拿出來了,那定是樂意把活兒交給她。
香娘激動地不知怎麽辦才好,站起來摸着這些大紅喜布,語無倫次的說:“張嫂,我……我不知該怎麽感謝你,我若掙了錢就……就拿些給你如何?”
張繡娘聽了心裏舒暢,嘴上卻說:“那可不行,誰幹活誰得錢,我哪能要你掙的錢。”
金恬見勢把剛買的紅糖遞在了張繡娘的手裏,“您兒媳剛生娃兒,這些紅糖可用得上。以後我們姐倆會時常來看您和孫兒們的。”
張繡娘是個爽快人,并不推脫,将糖接在手裏,說:“你們放心,只要有人送活兒過來,我就說我已将手藝傳給了香娘。香娘手藝不錯,守得住這門營生,雖說掙得不多,每月也能見着三四百文錢的。”
香娘喜得朝張繡娘不停地鞠躬,說了好些感激的話才和金恬出了屋。
她們倆在大路上等了一陣,金芝才跑了過來。金芝臉色紅潤潤的,說話也結結巴巴。
金恬笑問:“怎麽,見過楊富貴了?”
金芝抿嘴笑笑,點了頭,道:“我剛才跟着楊富貴妹妹春兒一道去她家玩了,不僅見過楊富貴本人還……還與他說了幾句話呢。對了,我剛出門時見有媒人進楊家,聽說是韋家村的韋老二為二兒子托人來說楊春兒的,昨日去你們家的那位韋小妹是不是韋老二家的姑娘?”
香娘今日本就開心,聽到這話更是笑容滿面,“這敢情好,韋小妹的娘救過楊春兒,平時禮尚往來的,這門親事應該能成。”
平時韋老二一家待香娘不錯,香娘也希望韋老二家的兒女個個有良緣。如今楊家的兒子生出息了,韋仲勤要是成了楊家女婿肯定能跟着沾光。
香娘一路上絮絮叨叨說韋老二一家的兒女有多好,又說韋小妹定的吳家好,韋仲勤要是能娶到楊春兒是福氣之類的話。
金恬聽了一直沒言語,她的記憶中韋仲勤似對原身甜娘有情,只不過如今的她不想随意嫁人并未仔細考慮過婚事,也就沒考慮過韋仲勤。
可聽說韋仲勤家人托媒人去楊家說親,金恬心裏不知怎的有些不開心。要說韋仲勤年紀不小,平時楊春兒與韋家也有來往,可韋家怎麽等到今日才想到要去楊家提親,莫非是見楊富貴能得勢,韋家也順騰往上攀?
金恬暗嘆一聲,難以想象韋仲勤也是這種趨炎附勢之人,淨想着攀附得勢的人家。
反正與自己沒多大幹系,金恬不開心地尋思一陣子就算了,也沒當回事。
可一回到家,卻見韋仲勤挑着一擔籮站在她家門前,還有他哥韋大貴也來了,這是出啥事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