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痛心分手

回到仙生殿，就看見玉延黑着臉在等着她。

“師叔。”

“你不要叫我師叔，你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麽？為什麽要給我下藥？為什麽要接任掌門職位？”你到底在想什麽？”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姚花諾聯合傲晨風給他下藥，難道就是為了這掌門之位嗎？

“師叔，我今天已經很累了，這件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姚花諾故意裝出一副非常疲憊又嫉妒不耐煩的樣子。果然玉延的火氣被逼到極致。

“怎麽，剛剛做了掌門就學會擺架子，”玉延冷哼一聲。

玉延的話就像一根根刺一樣紮在姚花諾的心上，痛得鮮血直流，可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

“當然，既然做了掌門自然要有掌門的架子。”

“是啊，就連我，以後見了你都要向你行禮了。”玉延心裏有怨氣，句句話都帶着刺。

“我今天已經很累了，沒精力和你耗着，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玉延的話已經讓她的心傷痕累累，再拖下去，她恐怕就要撐不住了。

“好，我問你，你為什麽要給我下藥，為什麽不和我商量就去接任掌門職位？”玉延不明白，他正在準備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告訴師兄，請求師兄同意的時候，她卻突然接任了掌門的位子。難道她不知道恒仙掌門需要斷情絕愛，她若是做了掌門，那麽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你要聽實話你嗎？”

“當然。”

“好，我告訴你，藥是我讓師兄下的，目的就是不讓你阻止我參加掌門接任大典。”姚花諾狠心的說着違心的話語。

“為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做了恒仙的掌門意味着什麽嗎？”

玉延眼裏滿是傷痛，看得姚花諾好心疼，好像抱着着他給他安慰，但是不行，長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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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知道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為什麽，當然都是因為你，只有你現在死心了，以後才不至于心碎。但是姚花諾無法把這話說出口，只能繼續說着違心的話，

“因為掌門職位才是我想要的。”

“我不信。難道你忘記我們之間的感情了嗎？忘記我們之前有多麽甜蜜嗎？”玉延不可置信的看着姚花諾，在他心裏他的諾兒不是那樣的人。

“那不過是我為了報複你裝出來的，你還真的相信嗎？”姚花諾輕蔑的一笑。

“你說什麽？”姚花諾的話讓玉延臉色越來越難看。

“既然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今天就把話一次性全說明白了。我和你在一起不過是想報複你傷害了我的孩子。”姚花諾停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個孩子是我所有的希望，我看的比我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可是你，你為了你心愛的女人，傷害了他，你知道當我失去我的孩子的時候，我的心有多麽的痛嗎？那種痛比撕心裂肺更恐怖。”想到孩子姚花諾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看到姚花諾哭了，玉延的心也狠狠地疼了一下，“孩子沒有了，我也很傷心，當時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已經懷孕了，如果知道就算傷害我自己我也不會傷害你。”

“是你不信任我，以為我要傷害你最心愛的女人，所以我要報複你，讓你知道嘗嘗失去的痛苦。你不覺得奇怪嗎，你那樣傷害我和我的孩子，我可能只因為你的幾句話就那麽輕易的原諒你嗎？”

“你的意思是，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愛，只是因為你想報複我是嗎？”

“是的，我曾經真的很愛你，但是在孩子失去的那一瞬間，這些愛全部都不存在了，我對你就只剩下恨了。只是我沒想到會因此讓我得到掌門之位，或許現在我真的該謝謝你，要不是因為師父覺得你虧欠了我，也不會将掌門之位傳于我。”

“你确定這些都是你的心裏話？”

“是。”她好想說不是，可是不行。

“我不信，你不是那種貪戀權勢的人，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情？”在他記憶裏小諾還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總是纏着她的小女孩，玉延不願意相信，也不想相信，當初那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你真的以為你很了解我嗎？我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了。在我失去一切的時候，我才明白權利對于我來說才是最實在的。”

“你真的要這樣嗎？”玉延痛心的看着姚花諾，都是因為他小諾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諾兒，你怪我怨我，我都認了，你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只是求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看到姚花諾變成現在這樣他的心真的好疼，好疼。

玉延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乞求，這樣低聲下氣的玉延，讓姚花諾的心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師叔在她心裏一直是在高高在上，如仙一般的存在，何曾見過師叔這樣卑微的樣子。可是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心軟。

“我已經得到了掌門之位，你也愛上了我，對你報複也已經夠了，所以你不欠我什麽，更不需要為我做什麽，”姚花諾轉過身，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再次轉身，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個孩子并不是你的。”

姚花諾的話讓玉延呆愣了幾秒，“諾兒，你一定要這樣嗎？讓我痛苦難過，你真的這麽開心嗎？如果是那麽你已經做到了，只是請你不要拿孩子當做借口。”

“你還真的以為孩子是你的，”姚花諾冷冷的一笑，“不過也許真的是老天爺在幫我，那天送喝醉酒的你回房間，已經是半夜三更，剛開始只是因為害怕孤男寡女的遭人非議，不得之下才讓思琪謊稱送你的是他。只是當時的我怎麽也沒想到，就因為這個讓你誤會那孩子是你的，也讓我的報複計劃進行的更順利。”

“夠了，你一定要這樣嗎？”玉延的臉上開始漸漸的有了怒氣。

“不相信也沒有用，因為這是事實，”深吸一口氣，姚花諾決定下一劑猛藥，“你知道嗎，為報複你，我委曲求全的跟在你的身邊，還要裝出自己有多的愛你，真是讓我覺得惡心至極，你可知道當我躺在你身下和你做最親密的事情的時候，我的心裏充滿着厭惡和恨意，不過做了這麽多的犧牲，現在這一切都值得了。”

姚花諾無情的話，讓玉延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他沒有想到自己敞開多年封閉的心扉愛上的竟然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惡毒的女子。姚花諾知道他已經開始再相信這一切了。

“這是你的真心話？”玉延的語氣再次回到以前，冷冰冰的沒有意思溫度。

“是。”一個是字，斷絕了過往所有的情意，閉上眼睛，掩蓋住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

玉延的心裏滿是憤怒與不堪，當年那件事情之後，他一直不願意敞開心扉，就是害怕再次受到傷害，他一直以冷漠的态度對人，不願接近別人，更不讓別人進入他的世界。但是姚花諾是一個例外，不管他表現的多麽的冷漠，都趕不走她，慢慢的她住進了他的心裏，可是當他為了她願意抛開世俗之間，和她一起逍遙人家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愛被當成了報複的工具。過往的傷痛夾雜着新的傷痕，讓玉延的心裏憤怒到了極致。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玉延的臉上除了冰冷，再也看不到別的神情。

玉延轉身離去，看着玉延離開時的背影，姚花諾的隐忍許久的淚水終于決堤了，晶瑩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滾落下來。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像是輝映這姚花諾的心情，和她一起為這段失去的感情哭泣。

其實在她決定接任掌門的時候，早已經預料帶了這一切，只是沒想到真的變成這樣的時候，她的心好痛好痛，痛的都快承受不了，生怕被玉延看出破綻，所以她用最絕情的話，最惡毒的語言逼走了玉延。

“師叔，諾兒不是不愛你，是太愛你了，可是諾兒已經沒有時間再愛你了，所以唯有讓你恨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算你一直恨我也沒有關系。”姚花諾在雨中，看着玉延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

雨下來好久，好久，姚花諾就像磐石一般，抱着雙腿坐在雨中一動不動。直到傲晨風和歐陽逸擔心姚花諾因為師叔承受不住，上來找她，才發現。

“小諾，你怎麽了？”歐陽逸擔憂的看着姚花諾。

聽到聲音姚花諾緩緩的擡起頭，看到歐陽逸的瞬間也，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湧了出來，“師兄，師叔他走了，他永遠的走了，他再也不要諾兒了。”

歐陽逸把姚花諾摟進懷中，“你這又是何苦呢？”

聽到姚花諾傷心欲絕的哭聲，傲晨風的心也是一陣酸澀，“算了，還是先把抱緊屋裏吧，都不知道淋了多久了，其他事情，待會再說吧。”

“好。”歐陽逸抱起姚花諾走進裏屋。

“歐陽，你去燒點熱水，待會讓她泡個熱水澡，順便把小梅叫上來。我給她把個脈，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雖然是仙身，但是也不能大意了。”

“好。”歐陽逸看來一眼淚流滿面的姚花諾，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傲晨風仔細的把了脈，一切都沒問題，才放心下來，

“你這樣做又是何苦，師叔痛苦，你也痛苦，值得嗎？”

“沒有什麽值不值得的，只要師叔一切安好，我就是死也值得了。”對她來說，師叔的事情比什麽都重要。

傲晨風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姚花諾身上他明白了何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兩句詩詞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