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妾室
錦幔最近沒做什麽,就是陪着世伯養鴿子,養鴿子和養蠶差不多,不過髒一些,每天都要清掃五六次。
“上次答應過你,要帶你去喝茶的。”李駿惠坐在她身邊。
馬車狹小,只容得下兩個人,椅子上墊着淡綠色的絲絨軟墊,兩側挂着青布簾子。錦幔上車的時候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一擡頭,發現是個銀子做的八寶玲珑手爐,想是夫人怕冷,冬天一直用它。錦幔本來不想來,架不住小木梅的死纏爛打,說什麽春光明媚,正是踏青的時候,誰知上了馬車,發現裏面坐着的竟是李駿惠。
李駿惠放下馬車簾子,笑着看向錦幔:“我要向你賠罪。”
“老爺。”她推拒道:“我還有事。”
“有什麽事?”他拉住錦幔的手,笑道:“有什麽事,我讓小木梅替你做。”
“我……”
李駿惠覺得她不懂事,笑着打開折扇,搖頭道:“我來賠罪,你總得讓我說完吧?”
錦幔聽出譏诮,卻沒有聽出歉疚,身體随馬車一晃一晃,幾次貼到他身上,忙坐直了些,緊緊繃着上身。他容貌清俊,臉色白皙,只是說話前喜歡低頭看一下扇子,像是在數銅板,多了幾分俗氣。
“上次多有得罪。”
錦幔知道他說的上次就是屏風後面那次,一種厭惡感漸漸襲來,她抱緊雙臂,顫抖道:“停車,我要下去。”
“我陪完罪,就讓你下去。”
馬車狹小,只夠兩人并排坐的,剛“踢踢踏踏”跑起來,李駿惠就突然發力把她拉進懷裏,摁倒在柔軟的絲絨墊子上。
“錦幔。”他指尖輕輕一挑,摘下了她的繡鞋。
“不……”錦幔想呼救,卻被他死死摁住,她覺得自己真是羊入虎口,街上人煙稀少,他們行得很快,轉眼便拐去了僻靜的街角。
“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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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要什麽,只要小白平平安安地回來……
想起他,錦幔心亂如麻,小白已經去了許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說濟南失而複得,得而複失,打得不可開交,也不知道他怎樣了。李駿惠與他同去,卻和劉都衛一起回來,錦幔本來想問問夫人,她卻一直病着,只知道他回來不久,濟南便又回到了朝廷手中。
她脫口而出,問道“小白怎樣了?”
李駿惠避而不答,他想納一個妾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錦幔。
“我覺得你很漂亮,是沐州城裏最清淨的姑娘。”
“不……”錦幔蜷曲起雙腿,死命抵着李駿惠的小腹,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做着最後的抗争。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堅持不住了,自己為什麽要苦苦堅持呢?她知道小白是不會在乎這些的,他明白她的苦衷,會一樣愛她,可是……他會為了兄弟情誼而痛苦嗎?他……
她胡思亂想了幾下,立刻就被李駿惠接下來的舉動驚到了,他那麽幹淨的一個人,竟然跪了下來,做一段禁止描述的事情。平日高高在上的老爺,正以這麽卑微的姿态匍匐在自己裙下,錦幔紅着臉,湧上許許多多的內疚。
“不……不可以……”
李駿惠笑道:“說好了是來賠罪的。”
馬車行到街市,傳來幾聲喧鬧的人聲。錦幔仰着頭,努力克制着身體的異動,她被清涼的吻弄得渾身發癢,癢得她想尖叫。
“啊……不……”
小白是永遠不會這樣做的,他是一個……一個永遠向前的劍客。
馬車漸漸停了,領頭的馬焦躁不安,一個勁兒地吹着氣。快鋒也勒了馬,看車子在錦幔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中輕輕震顫。他摩挲着劍柄,猶豫要不要出手幹預。說起來,他的品級比李駿惠高,是奉了朝廷之命來襄助他,雖然看起來像是他的侍衛,但可以不聽他的號令。
他快速地判斷了一下,錦幔沒有威脅,也沒有價值,但她是小白的丫頭……李駿惠有威脅,也有價值,他是自己的合作對象。
快鋒猶豫着,自進了暗衛營,他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要成為怎樣的人,對他來說,做暗衛對和考科舉一樣,都是一條通往仕途的道路,只不過他的工作是殺人,後者的工作是罵人。暗衛直達天聽,升官的速度比讀書人幾輩積累起來品級的還要高。
這麽多年,他每天都對自己說,我要成為暗衛營裏最優秀的人,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他想從齊首輔手中接過那把象征陛下鐵衛的黑色玄鐵匕首,成為下一任暗衛統領。
他走到現在,離這個目标只有一步之遙了。
他在想,如果血刃遇到這種事會怎麽做?大概什麽也不做吧,趙水簪也一樣,只有小白不一樣,這就是他們和他的區別了。
快鋒一步步走向馬車,手指觸碰到冰冷的木門,又漸漸縮了回去,他有點看不透李駿惠了。
自從來了燕京,他一步步處心積慮獲取了小郡王的信任,結識了大公子和劉都衛,漸漸有了帶兵的權力。等他再壯大些,終究會尋機會倒戈。
他應該會倒戈的吧,因為他還是效忠于皇上的吧?快鋒覺得自己應該相信他,卻從錦幔痛苦的哭泣中,聽出了幾絲詭異,李駿惠像是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熏心的壞人。
錦幔左右搖頭,拼命躲着他,雲鬓被揉成了一個團子,漸漸的,她力氣小了,承接着李駿惠輕輕的吻。
她紅着臉說:“這裏地方太小了。”
“不小。”
這麽多年,他們總共說過十幾句話,但是錦幔從他粗暴的動作裏,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在他的算計中,只不過今天才爆發。她凄然一笑,顫聲說:“你為什麽要這樣。”
他眉心抵着錦幔的下颚,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半跪着,他需要一個妾室,一個在外界看來,能分散他對夫人感情的妾室。
他還要休了何銀朱,把她趕回南京去,這樣,她就不再是自己的親眷……做不了威脅他的人質……
他背上疼得厲害,快要散架,錦幔說的對,這地方太小了。
“讓我坐起來……”錦幔哭道:“我喘不上氣。”
李駿惠一聽“喘不上氣”這幾個字,就習慣性地緊張,忙抱着她,扶她起來。
“嗯……”錦幔坐直了些,指尖夠到旋在他頭上的銀手爐,狠狠一拽,向他額角砸去。
鮮血頓時從他眉骨處迸了出來,順着睫毛,躍下他清俊的右臉,像一道紅色的抓痕。
錦幔沒有遲疑,擡腳踹他肩膀,一下兩下三下……
“錦幔!”他沒想到錦幔敢還手,似有怒意,忙伸手遮擋,卻見她一腳踹向車門,滾了下去。
她本想跑去找快鋒幫忙,忽然擡頭,與他撞個滿懷,原來他就在車外,一直都在,什麽都知道,卻不想出手救她。錦幔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碎裂了,眼淚登時滾了出來,快鋒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卻理直氣壯不起來,伸手攔道:“你去哪?”
還能去哪?錦幔光着腳,腦袋天旋地轉,只覺得周圍來來往往都是路人詫異的眼光,她系好領口,卻發現袖口開了,系好了袖口,卻發現裙角被人撕開了一條縫,她明明沒有做錯,為什麽如此狼狽不堪。
“錦幔!”李駿惠沒抓到她,跟着躍下馬車,向她伸出手臂,許了名分,表示願意納她為妾。
妾的身份雖然低微,但是跟着小白不是連妾都沒得做嗎?
錦幔擦幹眼淚,她要去找小鴉,說來可笑,她受了傷,竟然會想到他。
這件事在燕京傳的沸沸揚揚,劉都衛覺得這沒什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卻讓快鋒十分不爽,和李駿惠起了幾次争執。
“這有什麽關系呢?”劉都衛安慰李駿惠,那個曹操不是說過嗎,那個誰和他嫂子有一腿,但只要是人才,一樣可以為他所用嘛。燕王從來不看這些虛名,而且樂得看他和南京何家斷絕關系,
又過了幾日,李駿惠去城外游湖,再回來時,渾身濕透,小木梅也渾身濕透,露出嬌羞妩媚的笑容,自此開始穿着絹紗,帶金簪,高高興興地做了他的妾室。
她沒有機會見小鴉,否則大可以在錦幔面前炫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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