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4)

清淨,心也清淨。”

“……好,臣媳一定轉告王爺,給母後挑一處山清水秀的僻靜山廟。”說着,段子卿就紅了眼。

皇後慈愛地笑笑:“子卿,怪過我嗎?”

段子卿搖頭:“沒有,我誰都不怪,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不怪任何人。”

“喝茶吧,給我說一說你在伊州的趣事。”

“好。”

☆、104. 第 104 章

楚國公府的爾夏院裏,段子卿跟席笙、舒良坐在一起,一邊喝小酒一邊說這話,看起來像是在賞月,長孫若言和黑錦一如既往地守在段子卿身邊,段子鳴則在不遠處舞劍,其樂融融,蕭誠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副該死的其樂融融的景象。

“段子卿,你到底什麽時候回府?!”快步逼到段子卿面前,蕭誠板着臉,狠狠瞪着席笙和舒良。

這兩個人看着眼生,但據說是子卿在伊州時的幫手,可子卿都回了長安了,還見他們做什麽?再說了,他們怎麽不留在伊州幫子卿打理伊州産業?跟着回來做什麽?

感受到強大的怨念,席笙和舒良起身向蕭誠行了個禮,然後就自動自覺地退出了院子。

段子卿不慌不忙地給蕭誠倒了杯酒,淡定道:“怎麽這麽大火氣?坐下來喝一杯消消火。”

蕭誠坐下,端起酒杯就一口悶了。

“你什麽時候回家?”蕭誠又問道。

段子卿無辜道:“我這不是在家裏嗎?”

蕭誠的眼角一跳,語氣稍緩:“你老待在娘家算怎麽回事兒?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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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卿啜一口酒,悠然道:“我都三年沒見過我弟弟了,也有三年沒在父母的靈位前陪他們說說話了,別說這才幾個月,我就是在楚國公府住上個一年半載,又有誰敢說我一個不是?”

“給你厲害的!”蕭誠白了段子卿一眼,“他們是沒說你的不是,全成我的不是了!”

他每天請佛似的請子卿回吳王府卻還不成就已經夠心煩的了,偏外頭還傳起了風言風語,說是他跟父皇一樣待子卿不好,子卿要跟他和離……他才抱着了美人就傳他要和離,這算什麽事兒啊!

段子卿咯咯笑道:“我不回去,在伊州野慣了,受不了拘束,在楚國公府人人都向着我、由着我,我才不回王府受罪。”

蕭誠無奈道:“這天下誰還敢管你?我都快把你供起來了,誰還拘束得了你?”

“那不一樣,”段子卿撇嘴,“到時候又要顧及面子,又要顧及裏子,那可就不是我說的算的了。”

“你……”

“說起來王爺不是就快要搬家了嗎?”段子鳴突然坐到蕭誠對面。

蕭誠一愣,想到最近正在準備的事情,臉色也有所緩和:“是快了,父皇已經安葬,蕭永也到了封地,有人在那邊看着他,雖然還不方便籌辦大典,但再有半個月就要搬進宮裏了。”

段子鳴憨笑道:“那王爺就準我姐姐再逍遙一段時日吧,您也知道我姐姐這性子,等入了宮那就真的是身不由己了,左右也就半個月了,反正吳王府離楚國公府也不遠,還請王爺……呃……見諒。”

這話說到最後,連段子鳴自己都覺得理虧。

聽了段子鳴的話,蕭誠仔細琢磨一下覺得也有道理,可還是覺得心有不甘,狠狠瞪段子卿一眼,蕭誠就站起身來,輕車熟路地走進了段子卿的屋子,還“嘭”地把門給甩上了。

段子卿扭頭看着關上又震開的門扇,輕笑道:“他這不是已經把楚國公府當成自己家了嗎?還跟我斤斤計較,真是小氣。”

聞言,段子鳴隐隐有些頭疼:“我說姐,你到底想怎麽樣?姐你要是就不打算跟王爺繼續在一起,也不打算當這個皇後,那你跟我說,不論如何我都會幫姐姐和離,可……可姐你都打算跟王爺安定下來了,怎麽還鬧騰啊?”

“我都說了我只是野慣了,你方才不也幫我說話呢嗎?怎麽這會兒又改了立場?”段子卿戲谑地看着段子鳴。

她現在可是連子鳴和豔羽都要防着了,若是別的事情,這兩個人一定會站在她這邊,可有關她和蕭誠的事情,這兩個人好像都更偏袒蕭誠一些。

但蕭誠這皇帝是當定了,然而她卻并不想去當那個皇後,這個頭銜說着是至高無上的尊榮,可唯有當事人知道其中心酸。皇後曾說所謂臣妾是半臣半妾,可這公與私又豈是那麽容易混合然後再分開的?哪一時分不清楚,愛就要漸漸消逝,皇後那樣聰慧的女人都沒能理順清楚,她這樣的性子又怎麽弄得明白?

在那個後宮裏,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興許不太适合她。她與蕭誠之間本就是異于尋常的發展,就繼續異常下去也沒什麽不好。

段子鳴狐疑地看着段子卿,試探着問道:“姐,你該不會是想……”

“哪有那麽多該不會?”段子卿白了段子鳴一眼,“比起我的事情,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可不希望再過幾年就要追在你屁股後面催你成親。”

“我!”一聽這話,段子鳴就紅了臉,“怎麽就說到我身上了?我去睡了……”

摸摸鼻子,段子鳴灰溜溜地逃走了。

段子卿搖頭失笑:“臭小子,直覺越來越準了。”

嘆一口氣,段子卿就進屋去哄騙另一個了。

經過半個月的準備,蕭誠終于是搬進了皇宮,然而吳王府的那些舊人卻沒有多少能跟着蕭誠進宮。

蕭誠想留着吳王府,因此留了一半仆婢在看管王府,另外一半則賞了錢,也還了他們賣身契,未來要去哪裏,就看他們自己的意願。門客們都各自得了官職,胥仁成了禦前侍衛,都置辦了府邸住在長安城裏。

一直被關着的谷心柔和柳妹君與仆婢們同等待遇,而宮馥蓉和徐青素為妾,又沒被蕭誠碰過,就更好打發了,蕭誠怕徐素青日後再鬧,就把她給許配到外地去了,大概很難再回到長安,宮馥蓉則拿了錢自己走了。

算來算去,真正跟着蕭誠進到後宮的,也只有白銘和蕭誠的三個孩子。

雖然孝中不好舉辦登基大典,但還是要舉行一次隆重的大朝,以此表明蕭誠正式繼承大統,坐在含元殿的龍椅上時,蕭誠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今後他、他們總算是不必再擔心受人擺布了。

下朝之後,蕭誠就迫不及待地往蓬萊殿去。

都這個時候了,子卿總該進宮來了吧?還要他再去楚國公府請嗎?還是要再派個八擡大轎去接她?

蕭誠這一路上都在抱怨含元殿與蓬萊殿之間相隔太遠,可終于走進蓬萊殿時,蕭誠去只看到了黑錦。

蕭誠的心裏咯噔一下,問黑錦道:“子卿呢?”

黑錦上前一步,遞給蕭誠一封信。

蕭誠的心一沉,不安地接過那封信拆開來看。

信封裏只塞了一張薄紙,紙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寫得似乎是一個地址。

蕭誠看得一頭霧水,又問黑錦道:“這是什麽意思?”

黑錦淡定道:“這是少主在洛陽城的住處。”

“洛陽城?!”蕭誠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又騙我!”

黑錦卻不管蕭誠有多生氣,捧着手上的一個錦盒問道:“少主讓屬下問您,這鳳印她能拿走嗎?”

蕭誠真是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我若說不行呢?”

她人都走了還要鳳印幹什麽?!

黑錦一愣,然後将錦盒往前送了送:“那就還您,之後少主可能搬出洛陽城。”

“搬出洛陽城?”蕭誠這下是真的給氣笑了,“她的意思是說我若不給她鳳印,她這輩子就不見我了?”

黑錦眨眨眼,反問道:“若是那樣,為什麽還要見?”

蕭誠被噎住。

鳳印是只屬于皇後的東西,換言之,只要鳳印在子卿手上,那就是他承認子卿的身份和地位,若他不給子卿這鳳印,子卿又何必跟着他?

理是這個理,可子卿為什麽偏要跑去洛州洛陽城?長安地方不夠大不夠她折騰的嗎?

見蕭誠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黑錦也有了點兒恻隐之心,便多了一句嘴道:“少主不想放棄已經紮實的産業,去洛陽城更方便。”

“我還比不上她的産業?”

黑錦語塞,半晌才憋出一句安慰的話來:“少主的産業也算是朝廷的一部分,皇商的作用也不容小觑。”

“就算需要皇商我還用得着她嗎?”蕭誠是真的想撬開段子卿腦袋了。

“……少主喜歡。”

聽了這話,蕭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等了半晌不見蕭誠開口,黑錦又問一遍:“這鳳印,少主能帶走嗎?”

“拿走拿走。”蕭誠不耐煩地擺擺手。

黑錦拿着錦盒轉身就走,可又突然頓住,轉身問蕭誠道:“您不親自給少主送去嗎?”

“不去!”他正生氣呢!

黑錦撇撇嘴,這下是真的走了。

長安城西,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西郊的官道上,明晃晃地擋在那兒,倒是十分顯眼。

黑錦穩穩地落在馬車旁邊,然後将那錦盒從車窗遞了進去:“少主,拿來了。”

段子卿眉梢一挑,問道:“他沒說要親自送來?”

虧她還在城外等着。

“王爺……陛下看起來很生氣。”黑錦瞄了段子卿一眼。

段子卿輕笑一聲,道:“若換做是我,我也生氣。走吧。”

再生氣,蕭誠也把鳳印給她了,他到底是有多喜歡她?

黑錦應一聲是,便跟長孫若言一起駕車往洛州去,唐國帝後的分居生活就此開始。

☆、105. 第 105 章

登基兩年,政務對蕭誠來說并沒有難以應付的地方,唯一讓他一籌莫展的就是那個遠在洛陽城的皇後段子卿……想想就心累。

下朝之後,蕭誠就将自己關進了禦書房,将對段子卿的滿心怨氣都轉化成勵精圖治的動力,全神貫注地批閱奏折。

一個時辰之後,蕭誠将一本寫好批注的奏折放到一旁,同時另一只手探向放奏折的地方想要再拿一本,結果卻摸了個空。

蕭誠轉頭看着空蕩蕩的右手邊,蹙眉問道:“今天的奏折就這些?”

大太監順德立刻恭敬地回答道:“啓禀陛下,就這些了。”

陛下真的是非常認真又十分努力,瞧瞧這批奏折的效率,歷數前代皇帝,哪個能比得過?

“再沒有了?”蕭誠郁悶。

他來到禦書房那會兒還覺得禦案上摞着的奏折夠他看到半夜的,可怎麽才一個時辰就沒了?

“确實沒有了,”順德笑呵呵地說道,“陛下都坐了一個時辰了,一動都沒動過,好不容易把折子都看完了,要不要到外面去散散心?這個時節,禦花園裏的花開得正好。”

想了想,蕭誠便站了起來:“也好,去看看。”

在禦花園裏逛上一圈少說也要一個時辰,回紫宸殿時也差不多該用晚膳了,可晚膳之後他要幹點兒什麽好?子卿在就好了……

郁悶至極的蕭誠乘着禦辇到了禦花園,說是要賞花,可下了辇之後,蕭誠也只是漫無目的地走着,若視線掃到了路邊的花花草草,那就看上一眼,若沒有,也就罷了。

走着走着,蕭誠就聽到了孩童歡笑的聲音,心想大概是白銘又帶着孩子們出來玩了,蕭誠腳下一轉,便打算尋一條白銘他們看不見的路繞開。

他很感謝白銘這些年為他所做的一切,也僅止于感謝。他很少去見白銘,白銘也不常來打擾他,因為兩個人都不是愛說話的人,坐在一起反倒尴尬。

可才轉過身,蕭誠突然聽見蕭言生脆生生地喊了一聲“母後”,蕭誠的腳步倏地頓住,突然轉身繞過遮擋着視線的花牆。

不遠處的青草地上,一個女人正帶着三個孩子放風筝,女人扯着風筝倒着跑,三個孩子就大笑着追着,而白銘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時不時地囑咐一句小心。

蕭誠的心頭一熱,大步流星地向玩得高興的女人走去。

段子卿其實一大早就已經入宮了,只是那會兒蕭誠還在上朝,段子卿就沒讓人報信,去白銘那兒坐了一上午,這會兒三個孩子午覺睡醒,她就帶着人出來放風筝。

正跑得歡快,段子卿的後背突然就撞上了什麽,緊接着兩條強而有力的手臂就纏上了腰間,而且還讓她充分感受到了這手臂是多有力。

蕭言澤兄妹三人這才看到蕭誠,立刻行禮請安,白銘也趕忙過來行禮,順便将風筝和三個孩子都帶走。

“終于想起我了?”

這兩年子卿偶爾也會來長安城找他,但真的只是偶爾,次數少得可憐,兩只手就夠數,他到現在還能清楚地記得日子。

“恩,想你了。”段子卿轉身,伸手環住蕭誠的脖子,“恩?你是不是瘦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額頭抵着額頭,蕭誠哀怨地瞪了段子卿一眼,“四個月前去找你,他們說你在江南,兩個月前去找你,他們說你在江南,上個月去找你你還在江南,江南是有什麽那麽好?恩?你還回來做什麽?”

段子卿自知理虧,獻媚道:“江南再好也沒有你啊。”

“那你還在那兒待了那麽久?”蕭誠冷哼一聲。

“呃……”段子卿的視線飄開,“被一點事情絆住了。”

“在你心裏什麽事情都比我重要。”

“哎呦呦,這是誰啊?還是唐國的九五之尊嗎?瞧瞧這哀怨的臉,”段子卿打趣道,“我這毛病還不都是你給慣出來的?”

“還怨我對你太好?”蕭誠氣呼呼地看着段子卿。

段子卿趕忙湊上去親了親蕭誠的嘴角:“只是說你對我好,可沒怨。”

見着了段子卿,蕭誠這禦花園也不逛了,牽着段子卿就回到紫宸殿。

相互依偎着聊了一個下午,又心情不錯地一起吃了頓晚膳,蕭誠出門去跟順德交代了點事情,再回到屋裏時卻發現段子卿不見了。

蕭誠心裏一咯噔:“殿下去哪兒了?”

“啓禀陛下,殿下去浴房了。”

蕭誠長舒一口氣,轉身就往浴房去了。

他早晚要被子卿吓死!

偌大的浴房裏除了段子卿誰都沒有,蕭誠眉梢一挑,不由地輕笑出聲。

他恨死了子卿的偶爾的懦弱,卻愛極了她這偶爾的直白。

蕭誠□□地拐過一道屏風,立刻就看到了氤氲水汽中的段子卿。

蕭誠踏入浴池,穿過整個浴池,停在段子卿身後。

被蕭誠抱住,趴在池邊兒的段子卿這才扭頭看着蕭誠,嬌媚地笑着:“你再不來我可就要睡着了。”

細密的吻落在段子卿背後的盛開的素方花上,聽到段子卿的抱怨,蕭誠悶聲低笑:“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久等。”

蕭誠的雙手繞到段子卿的胸前,握住那兩處柔軟輕輕揉捏。

段子卿低吟出聲,絲毫不掩飾蕭誠帶給她的愉悅。

蕭誠的一只手滑入水中,在段子卿的腿上來回摩挲,湊到段子卿耳邊低聲道:“翡心,轉過來。”

段子卿渾身一顫,轉頭嗔瞪蕭誠一眼:“說了別叫我那個名字。”

蕭誠笑笑,将轉過身來的段子卿拖到池邊兒坐着。

“這是只有我才能叫的名字。”

邪邪一笑,蕭誠埋首在段子卿胸前,時而舔/吻,時而輕咬,兩只手也在段子卿身上敏/感的各處來回游走,極盡所能地逗弄着段子卿,享受着只有他才能聽到的婉轉低吟。

“蕭誠,夠了。”不知道是蕭誠的技術愈加精進,還是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懂得如何回應蕭誠,段子卿是越來越受不住蕭誠逗弄。

聞言,蕭誠就将段子卿拉回水中,段子卿也順勢就将兩條腿纏在了蕭誠腰間,蕭誠的腰用力一挺,兩個人就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

蕭誠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到胸口被巨石壓住,動彈不得,好不容易從這惱人的夢中醒來,蕭誠迷糊的視線正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啊!”

看着面前這張小小的臉,蕭誠懵住了。

這是什麽?

“啊啊!”

蕭誠眨眨眼,突然起身,結果趴在胸口的小不點兒就滑了下去,吓得蕭誠趕忙伸手将小不點兒托住。

段子卿坐在床邊的腳踏上,看到這一幕時捶着床大笑不止。

“你幹嗎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手裏抱着軟呼呼的小嬰孩,蕭誠動都不敢動了,只僵硬地轉頭看着狂笑不止的段子卿:“這是什麽?”

“什麽什麽?”段子卿擦了擦溢出的眼淚,“你兒子啊,要不是為了把他生下來,我哪會在江南待那麽久。”

因為餘君以說可以,所以她才親自跑了一趟江南,結果準備返程時卻有些不妙,她也不敢亂來,只好在江南住下,直到出了月子才回京。

蕭誠看着段子卿,一臉呆相:“你生的?”

“你傻了嗎?”段子卿白了蕭誠一眼,“不是我生的難不成還是你生的?”

“你……給我生的?我兒子?”蕭誠眨眨眼,再看看手上的小不點兒,也沒覺得有什麽地方長得跟他像。

段子卿撇撇嘴:“看你好像不想要的樣子,不想要就還給我。”

“不還!”見段子卿還伸手搶了,蕭誠立刻抱着孩子挪到床裏面去了。

段子卿收回手,支着腦袋看着蕭誠:“開心嗎?”

蕭誠猛點頭,可看那表情是還有些發懵。

再過一會兒,蕭誠就緩過神來了,坐在床上跟軟乎乎的兒子玩得不亦樂乎。

順德走到門口時,就看到這樣一個奇怪的場景,他們唐國的九五至尊正坐在龍床上跟一個嬰兒玩鬧,笑得像個傻子,而不太面熟的皇後則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

順德幹咳一聲,開口道:“陛下,該起了。”

“起了。”蕭誠随口敷衍道。

“呃……”順德又道,“陛下,差不多該更衣去上早朝了。”

“今日停朝。”

“……啊?”順德愣住,“陛下可是身體不适?”

“沒。”

順德傻眼。

現在是什麽情況?

段子卿無奈,拍了拍床鋪,道:“你快收拾一下去上朝,沒病沒災的,停什麽朝?”

蕭誠裝作沒聽見,繼續逗兒子玩兒。

段子卿眼角一跳:“我要帶兒子回洛陽。”

“你敢!”蕭誠瞪着眼睛看着段子卿。

柳眉一挑,段子卿也回瞪蕭誠:“試試嗎?”

蕭誠登時就氣焰全無,不情願地下了床,洗漱的時候時不時地看看兒子,更衣的時候一直看着兒子,直到要走了還一步三回頭,最後被受不了的段子卿給推了出去。

回到房裏,段子卿戳了戳躺在床上摳腳的奶娃娃,輕笑道:“跟爹住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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