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大婚

下午四皇女換好衣服出去後，胭脂把被自己仍的到處都是的衣物收拾好後。守着爐子取暖的時候，想起自己剛剛居然哭了的事情，就好笑也怪不得她出去的時候臉色那麽的不好，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哭了，并且蹲在那裏連她叫自己也不理就一直的哭。

胭脂伸了伸懶腰站了起來，看着外面陰陰的天氣。這樣的天正好适合睡覺，趁秋菊不在胭脂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屋裏。可是躺在床上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反而心裏亂亂的。

他又懶得起來，便裹着被子在那假寐。不知道是躺在久了還是剛剛哭累了，慢慢的盡然睡去了。

“你站在做什麽？”胭脂被一聲叫喊，回了神轉身看去，卻是秋菊焦急的看着自己。

“怎麽了，哥哥。”胭脂看着秋菊道。

“好不跟我走，在不走誤了時辰了。”秋菊拉着胭脂急忙往外走。

“去哪？”胭脂踉跄的跟着後面。

“去拜堂啊。”

“拜堂，拜什麽堂？”這時胭脂才發現自己居然穿着一身的紅衣。

“當然是拜堂成親了。”四皇女一身紅衣的站在胭脂的面前。

胭脂錯愕的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四皇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他的頭被紅蓋頭給蒙住了，身邊響起了大家的吆喝聲。當他把蓋頭拿下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空空的堂屋裏，遠處有人向他招手。

他跑過去後，卻發現那人坐在高頭大馬上。身後擺着看不見頭的嫁妝，那人看着他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你還不恭喜我四姐，她就要去迎親了。”十三皇女站在胭脂的身後道。

胭脂回頭看了眼十三皇女，在回頭仔細的看了眼坐在馬背上的人，可不正是一身紅衣的四皇女。他看了眼四皇女的府邸都被紅綢布包圍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什麽時候他身上的喜服不見了！

“哥哥，哥哥，哥哥你醒醒啊。”小蘭站在床邊焦急的喊着。

“怎麽了？”胭脂滿頭大汗的坐了起來，看着一旁的小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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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回來了，叫你呢。”小蘭一面趕緊給胭脂拿衣服，一面說道。

四皇女看着連件外衣都沒穿急急的跑進來的胭脂，身上還有從外面帶進來的雪花。一雙紅腫的眼睛看着自己，迷迷糊糊的站在屋內，居然踏着鞋子就出來了。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規矩都學會了，來回話時衣服鞋子都不穿利索了。”

胭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連忙給穿好了。他現在還沒從剛剛的夢裏回過神呢，有點分不清哪裏是夢哪裏是現實，還好剛剛出來的時候被冷空氣一吹，才清醒了些可是現在看着四皇女，想到之前自己的哭鬧，有點不好意思只好低着頭站在等吩咐。

“前幾天夏初說要去寺廟裏祈福，你跟去照顧他吧。”四皇女從書架上取了本書，坐在椅子上假裝的看着道。

“大冬天的去寺廟，他身子才好些啊。”胭脂吃驚的擡起頭，誰家正月裏去寺廟啊。

“殿下可回來了？”

胭脂的話才落了音，便聽見秋菊的聲音從門外從來。不一會人就進來了，胭脂回頭見他手裏捧着一堆紅色的衣物，看見胭脂時一愣轉身又出去了。

“你要成親了是不是？”胭脂看着秋菊出去後，掀起的門簾一前一後的晃蕩着。

“為什麽大家都知道，就我一人還瞞着鼓裏頭。”胭脂回過頭看着坐在書案前的四皇女。

“誰和你說的？”四皇女放下手裏的書，看着質問自己的胭脂。

“他剛才拿的是不是你成親要穿的衣服，怪不得最近我總見不到他呢。”胭脂指着門外，紅着胭脂看着依然面無表情的那個人。

“三年前就定好了的，也是最近才想起來到了成親的日子了。”四皇女避開胭脂的眼神回道。

“住在梨花院，可是？”胭脂掐着手指，盡量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不是，住在正房的大院的上房裏。”自己一直不想和他說這件事情，沒想到倒是被他自己給問了出來。

“不是？”胭脂眼裏泛起了閃閃的淚花，“那梨花院裏要住進去的那位又是誰？”

“在正君進門前，先由他家派來一個人試婚。梨花院的那個是太傅府的庶子，正君的弟弟。”說到這她忽然明白白天裏他哭什麽來着，可是這是皇家的規定沒人可以違抗的。

“所以呢，你要成親我就要出去。那麽你怎麽不幹脆點，讓我永遠離開不就完了嗎？”胭脂擦了擦流下的眼淚，看着眼前這個人大吼道。

“胭脂你聽我說，你幹什麽去？”四皇女走到胭脂的身旁，卻不了他轉身跑了出去。她站在地中間，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苦笑着。

胭脂回到自己屋子裏，翻箱倒櫃的找出了那塊玉佩。也不管一屋子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奪門而出又回到了四皇女的書房。

“還你。”一進門他便把東西扔到了四皇女的身上，玉佩順着她的衣袍滑落到了地上。

“之所以讓你出去呆幾天，就是怕你……”四皇女撿起地上的玉佩，看着上面的裂痕道。

“怕什麽，怕我看出你的嘴臉是嘛。年前才說喜歡我，年後就要娶新人，你真不愧是皇女啊！有些話想說就說也是估計都說慣了，張嘴就來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啊！”胭脂氣的手直哆嗦的指着四皇女。

“胭脂……”

“你閉嘴，我還沒說完呢。你知不知道那幾句我想了幾日啊，我每天躺在床上糾結着。這下好了我還糾結個屁啊，我自己一個人在這當真呢，人家不過是随口一說擺了……”胭脂滿臉淚痕的看着那人，他說不下去了他越說心越疼，他終于明白了他喜歡上她了。

四皇女一把把胭脂抱着了懷裏，這是她第一次抱他。可是她心裏明白這一步邁了出去，她就不想在放手了。

“我不是随口說的，從小太傅交我要謹言慎行。我一直是這麽做的從沒有出過差錯。可是你便是我一不留神走錯了的路，可是即使我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我卻沒有回頭。”四皇女推開胭脂，鄭重的看着他。

“我知道我的心，那裏面除了你容不下其他人了。”她輕柔的擦去他臉上的淚痕，“別哭了，哭的我心疼。”

“所以我把它給了你，答應我不要在扔了它可好。”四皇女把那塊玉佩從新的放回了胭脂的手裏，然後把他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裏。

胭脂看着面前這個女人，她滿眼的悲痛欲絕。她把自己的手放到她的心的位置，和自己解釋着。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不屬于他的，而他卻是屬于她的。多麽的不公平啊，然而她卻願意慢慢的等自己，等自己能明白她的那份心意，等自己長大能強大到面對這殘忍的事情。

她雖把那塊象征着身份的東西給了自己，但卻依然要去迎娶別人。這府裏的熱鬧喜慶是別人的，而後面的傷心難過卻是自己的。

“我不知道，我要想想。”胭脂底下了頭，抽回了自己的手。

梨花院的那位還是進來了，只不過走的是西角門。那日也只是放了幾挂鞭炮，一定轎子擡進了一位新人。胭脂跟着秋菊的身後早早的等着梨花院的門口，和着大家說着吉祥的話，他看着這個蓋着蓋頭的男子。他不知道他今日是不是幸福的，只是因為自己的嫡出的哥哥要給那個身份尊貴的人，自己也就要跟着嫁去。

胭脂想到如果這位新小主不是嫁給四皇女，已他的身份嫁給別人定是一家的主君。也會八擡大轎的擡進正門，不會像現在這樣連件正紅的喜服都不能穿。

“胭脂。”秋菊小聲的喊了聲，悄悄的伸出手拉了下胭脂的衣服下擺。

胭脂回過神後，發現這位新來的側君已經換了衣服。正坐在主位等着受他們的禮呢，胭脂連忙跟着大家跪了下去，一面拜着一面說着吉祥話。

新來的側君說了幾句套話後，便讓大家起來了。他身後的小童走到每個人面前，一人給了一個紅色的袋子，裏面裝着打賞的錢，

胭脂站在後面聽着榮叔的訓話，眼睛卻看向了坐在上的那位新人。那孩子一看年紀就不大，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一副拘謹的樣子威坐着，想來他也是不常經歷這樣的場合。底下烏壓壓的站在一群人，年輕的老的都有。看着他現在這個樣子，胭脂突然對之前他要嫁進來時，對他的那點不舒服消失的一幹二淨了。

生活依然不緩不慢的進行着，四皇女雖然娶了新人，卻一晚上都沒有宿在那裏。也就第一天在那吃了頓飯後就回來了，導致胭脂他們手腳忙亂的伺候着。

胭脂也問過她既然娶都娶了，為什麽又那麽待他。她說他還太小，而且這場婚姻本就不是她們所希望的，這樣也讓他先适應适應這裏的生活。

她坦誠的告訴他，雖然這是她們兩個都不願說的話題。自從上次的公開的談話後，她決定留他下來這些事情他總是要面對的，一時的逃避解決不了什麽。

在開春的一個暖洋洋的一天裏，四皇女終于正式的娶親了。在她成親的前後的那段日子，府裏的人忙的前仰馬翻的。而到了那一天又都恢複了，下人們有條不絮的進進出出的。

胭脂站在角落裏看着這繁華的景色，他才知道什麽叫奢華，什麽叫高端上檔次，什麽叫鋪張浪費，什麽叫揮金如土……

他黯然的轉身離開了，最近他一直想着自己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為什麽喜歡她，可是今天的場景真的叫他清醒了，這一切都和他無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