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春風滿面的秦王

原以為養了一只能在苒苒面前博好感的小萌物,誰知現在肥溜溜的胖成球不說,還脾氣各位大爺勁給他搗亂!阿然小奶貓的時候明明很乖的……

半路驟停的衛景珩,壓抑着內心的潮湧,一臉苦逼地将在床上鬧騰的貓主子抱出了屋子。

給它好吃的好喝的伺候好後,才繼續心潮澎湃地朝着床邊走去,但屋子裏哪還有什麽旖旎暧昧的氣氛啊,陸錦鳶都笑得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滾了。

“苒苒……”衛景珩特別哀怨地喊了一聲,可憐兮兮地坐回到了床邊。

陸錦鳶擡起頭,正對上衛景珩左右兩邊各一個貓爪的印跡。

想到他剛才完全懵圈的小表情,她強忍着臉上的笑意,掏出手絹給衛景珩擦了擦臉,漂亮的眼眉輕柔地彎着:“阿然餓肚子的時候,脾氣比較大,你大人有大量,別生氣了。”

衛景珩長這麽大哪有被貓欺負到臉上,除了陸錦鳶曾經拍過自己一爪,也只有小時候受了幾次阿然的貓巴掌。

想到自己如今也低貓一等的待遇,衛景珩苦着臉,委屈道:“你從小就寵它,我哪敢欺負,只有它欺負我。以前我不理你,它就默默過來打我一爪,然後一溜煙地跑了,跑得賊快賊快……欺負我當時胖跑得慢。”

而現在,雖然能逮着阿然胖揍一頓立立規矩,但在苒苒面前不敢啊!

陸錦鳶聞言,立刻想到當時小胖墩的衛景珩,追着阿然跑幾步就氣喘籲籲的模樣,捂着嘴笑得更歡。

她笑倒在衛景珩懷裏,将頭埋在他的胸口,輕聲道:“阿珩,謝謝你,讓我再度擁有了阿然。”

“不只是阿然,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你,保護你。”

雖然剛才,訴說十年相思之苦時,一向少言寡語的秦王殿下各種話痨,恨不得把這十年的經歷掏心掏肺地都報告給陸錦鳶聽,但真的需要講甜言蜜語時,這個活了二十年才初戀的秦王殿下其實是很詞窮的……翻來覆去都是那句“保護你。”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話語,卻讓陸錦鳶的心更加的甜蜜蜜。

她心口小鹿亂撞,柔順地依偎在衛景珩的懷裏。他身上淡淡的氣息特別的好聞,他的肩膀健壯有力,跟十年前完全不同,真的驗證了他曾經說過的那句要學武變強保護她一世的誓言。

當年落魄的少年郎啊,長大後竟如此氣宇非凡,威風凜凜,而這樣威武帥氣的戰神王爺日後竟是自己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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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撿到了一個大便宜!陸錦鳶臉上的笑容更加樂呵,腦袋在衛景珩的懷抱依賴地蹭蹭。

“好,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被陸錦鳶這麽親密撒嬌地蹭來蹭去,衛景珩只覺得心頭一陣發熱。

“……苒苒。”他輕輕抵了抵她的額頭,一手輕扶着她膚如凝脂的臉龐,瞳色有些幽深,似汪着一灘春水在裏面,“我們繼續剛才的可好?”

“恩?”陸錦鳶一陣發愣,随後想起被阿然打斷的吻,臉頰一陣灼燒,白皙裏透着微微嬌羞的柔美。

這一吻直至他們兩人的氣息都紊亂了起來。

房間裏的氣息漸漸地升溫,陸錦鳶一張小臉兒憋得通紅,衛景珩同樣心跳加速,可見這兩個第一次真正接吻的雛兒都不太懂接吻時需要換氣的原理。

好半晌,衛景珩壓制住內心潮湧的沖動,輕輕啄了啄陸錦鳶翹着的紅唇,一雙往日深邃的鳳眸流連着奪目的光彩:“苒苒,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下。”

于是,心懷雀躍又萬分亢奮的秦王殿下去浴室洗了一把冷水澡。

随後,春風滿面、喜氣盈盈地出現在衆人面前,十分土豪地給王府上下發了一筆賞銀,那咧開嘴傻笑的模樣,恨不得告訴全天下的人自己求婚成功了!

衆暗衛:恭喜王爺抱得美人歸!

王府裏喧鬧的動靜令舔着爪子的阿然擡起頭來,就見剛才還兇自己的鏟屎官破天荒地在它的飯碗裏放了一條大大肥美的魚,香味撲鼻,十分的秀色可餐,還摸着它腦袋,誇獎了幾句。

午後溫暖的陽光十分舒怡,它将美味的魚兒風卷殘雲後,慵懶享受趴進了貓窩裏,望着衛景珩喜氣洋洋的身影,伸了伸懶腰,淺藍色的貓眼眯成一線:鏟屎官發春了,喵!

頭上樹葉沙沙晃動,兩只麻雀正在枝桠上叽叽喳喳,玩得甚歡。

阿然舔了舔唇,在貓窩裏貓起了身子,突然一個飛躍,朝着麻雀猛撲而去。

但變胖的身體完全讓它措手不及,原本應該敏捷地跳上枝桠,一爪逮一只麻雀,誰知最後竟是狼狽地摔了一個跟頭。

不過幸運的是,有只麻雀自己吓得掉了下來。

半晌,阿然理了理淩亂的小短毛,叼着一只吓暈過去的小麻雀,邁着優雅的貓步跳上了陸錦鳶的床,毛茸茸的腦袋親熱地蹭了蹭陸錦鳶。

“苒苒~”

見陸錦鳶睡眼朦胧地望來,阿然伸出軟乎乎的小爪将暈厥過去的麻雀推到了陸錦鳶的身邊,睜着大大的貓眼喵喵道,“苒苒,鏟屎官不關心你,都不給你吃好吃的,這是我給你補身的,你不用太感激我。還有,鏟屎官現在發情了,你要小心點,別被他欺負了……我會保護你的!”

雖然聽不懂阿然在喵喵叫什麽,但陸錦鳶還是摸了摸阿然圓溜溜的小臉,笑着對上它水靈靈的目光:“阿然,我不吃麻雀。”

阿然立刻失落地拉聳下耳朵,但随後,它似乎聞到了什麽,立刻靠近陸錦鳶,在她身上東聞聞西嗅嗅,一臉震驚:“苒苒,你身上也有發情的氣味,你們——喵喵喵!”

陸錦鳶不明所以,就見阿然圓滾滾的身子費力地跳下床,哀怨地叼着剛才遞給她的麻雀,垂着尾巴離開了房間。

衛景珩發完喜銀回到思錦殿時,就見院子裏胖乎乎的阿然一臉思考喵生地坐在門口,身前躺着一只瑟瑟發抖的小麻雀。

“鏟屎的!”

見衛景珩直直地朝着自己走來,阿然一只貓爪威武無比地伸出,露出長長尖銳的爪尖推了推自己爪子低下顫栗的俘虜,嗷嗚嗷嗚地威脅道:“日後,你如果不好好照顧苒苒,此麻雀如你!

它威脅的話還沒嗷完,衛景珩已經上前将它專門捕來給苒苒補身的麻雀救走了,還萬分可惡地捏了捏它的臉,語重心長道:“阿然,你太胖了,不能再吃了,會變醜的。”

那語氣和陸錦鳶在時,恨不得讓她多吃一點完全的相反。

阿然憤怒嗷嗷,小短毛炸起:“明明是你把我喂胖的!還我苗條美美的身體!”

袖口頓時被亂動的小黃貓踹出一排髒兮兮的腳印,衛景珩有些嫌棄地拎起阿然的一只腿看了看,見上面滿是雜草和泥濘,立刻潔癖發作地揮揮手:“秦娥,去準備一盆溫水。”

“喵?”見一盆熱乎乎的水端到自己的面前,剛還鬧騰的小黃貓瞬間吓蒙了,立刻掙脫了衛景珩的手,淚眼婆娑地朝着聞聲而來的陸錦鳶撲了過去,直接挂在了她的大腿上。

然後下一瞬,被衛景珩毫不留情地拎進水盆裏洗起了澡,上上下下濕漉漉地摸了一遍。

“苒苒,鏟屎官謀殺我……救命!喵喵喵——”

“鏟屎的,我錯了嗚嗚嗚……”

見小黃貓的濕漉漉小短毛黏糊在一起,一臉生無可戀地被衛景珩各種熟練地洗刷刷,而衛景珩的臉上和衣上被洗澡水淋濺了一身,陸錦鳶想起一個月前自己慘遭衛景珩蹂一躏又抓又咬的場景,不由偷笑了兩聲,

但笑着笑着,陸錦鳶頓時察覺出了不對勁。

她眉一橫,奇怪地道:“阿珩,你既然已經認出阿然就是我,上次在浴室裏時,你還主動給我洗澡???”

“……”想起當時自己看到的香豔場景,衛景珩一口氣岔在喉嚨裏。他微微無措地垂首,白玉般的臉龐浮現一抹心虛的紅暈,一直紅到了耳根。

最終,他隐瞞了自己真正的私心和能看見陸錦鳶人形的真相,擡起頭無辜地反問:“苒苒,那時我在浴室裏療傷,你為何突然地進來了……?”

被衛景珩這麽一反問,陸錦鳶頓時有些錯愕。畢竟是她擅闖衛景珩浴室在先,明晃晃地偷窺了衛景珩沐浴的整個過程。而那時的她是貓身,衛景珩給自己洗澡也只是給一只貓洗澡,反倒是自己将他給看光光了。

算來算去,好像還是衛景珩吃虧了一點……

陸錦鳶輕咳一聲,立刻撫着額頭虛弱地後退了一步:“阿珩,我的頭突然好暈,先去床上躺一會……”

半炷香後,洗完澡的阿然照着水面,有些憂郁地摸了摸自己明顯肥了一圈的小圓臉,然後伸出小肉爪,軟綿綿地拍了拍衛景珩用白布給它擦毛的手臂。

“鏟屎官,幫我把毛擦得漂亮一點。”

申時,順天府外人潮擁擠,圍滿了聽聞方玲玉和陸書萱锒铛入獄而趕來的百姓。

最近一件又一件醜事的揭露,讓方玲玉和陸書萱名聲大跌,出門在外遭受到不少冷眼和閑言碎語。此時,兩人因涉嫌殺人一案被順天府審訊一事流傳而出時,瞬間轟動京城,衆人皆在順天府外駐足觀望,等待事實的真相。

大堂內,順天府尹陳秋宏一身官服,正襟危坐于公案之上,一衆衙役手持水火棍,兩邊肅立。陸寧濤一夜未眠,黑眸布滿血絲,神色滄桑消沉地坐在右側,他的旁邊坐着陸錦鳶和顧子期,對面是旁聽的衛景珩。

自早上得知陸書萱入獄,陸錦鳶醒來的顧子期,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生怕自己和陸書萱的事被陸錦鳶和陸寧濤發現,一整個早上都心神不寧,早早地得知消息趕到了順天府。

而了解到昨晚陸書萱竟是要親自悶死陸錦鳶的經過後,顧子期大吃一驚,完全沒想到自己心裏曾是柔弱無依的陸書萱竟是滿口謊言、蛇蠍心腸的毒婦!

他暗自慶幸自己未與陸錦鳶退婚,否則要娶陸書萱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在陸錦鳶出現在順天府後,立刻充當起未婚妻的護花使者,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面衛景珩陰測測的目光和陸錦鳶嘲諷的笑容,關懷備至地對陸錦鳶寒虛問暖,暗暗地揣測秦王與這件事的關系。

若不是親眼撞見顧子期和陸書萱偷情,陸錦鳶或許真的要被他溫柔的演技所欺騙。

但此刻的她,望着顧子期費心地在自己和爹爹面前演戲,心中呵呵一笑。

在一陣震懾的威武聲中,方玲玉和陸書萱穿着囚衣,腳手帶着鐐铐,面色土灰、雙目無神地被兩名衙役押入正堂。

順天府尹正式升堂後,衙役先将剛剛捉拿歸案的兩名護衛提堂審訊。

這兩名護衛是方玲玉的心腹護衛,開元山一事正是他們所為。最初,他們還大呼冤枉,但陸書萱的貼身丫鬟碧潮作為人證,親口指認了他們的犯罪過程,甚至還在大堂上爆出了不少陸書萱的驚天內一幕!

從陸書萱小時候虐殺陸錦鳶的貓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将陸書萱在陸錦鳶的琴上動手腳害陸錦鳶在宴會上出醜,這一年故意勾引陸錦鳶的未婚夫顧子期,與之暗中偷情等等的事情一一招供而出。

偷情是西晉最不齒的行為,顧子期留在順天府聽審,就是覺得陸書萱為了自己的名聲,不可能把這件事招供而出,但他萬萬沒想到,陸書萱的丫鬟竟然掌握了他們偷情的證據,竟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一一列舉了出來。

以至于瞬間,他變成了衆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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