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後半部分有修改】
“侯爺午間不回屋用飯?”
雲卿卿望着面前滿滿一桌的菜肴,跟翠芽再一次确定。
這分量,怎麽也不像她獨自用餐的量。
翠芽已經雙手托着筷子遞給她:“是的,奴婢去書房兩回了,陳護衛說侯爺有要事處理。”
可再有要事,總要吃飯的,新婚第一日就把她們姑娘丢下,這算什麽。
翠芽說罷,暗暗在心裏埋怨了幾句。
“你把菜都分一分,我這兒用不完。”
既然有要事,她就不再過問了,或者并不是有什麽要事,是被她早晨那句沒想圓房氣的吧。
那一句确實落他身為男人的面子。
想着,她又問:“李媽媽起來了嗎?”
“沒有呢。”翠芽拿着幹淨的碟子撥菜,“昨兒熬一夜,李媽媽到底上年紀了,估計得緩一緩。”
“給她留些飯菜,別醒來餓着。”
雲卿卿吩咐一聲,不再說話,慢條斯理地用飯。只是面對美食,她少有的心不在焉,腦海裏都是許鶴寧的誤會。
他從汀瀾院裏就反常,還說什麽她要圓房就直說的話,結果最後發現是婆母喊李媽媽去問話,李媽媽把兩人沒圓房的事情說了。
許鶴寧就從這裏頭誤會她有意讓李媽媽在婆母跟前多嘴,暗中責怪他昨晚沒有與自己圓房。雖然後來解釋清楚,可這個烏龍鬧得他冷臉擡腳就走,一走到現在也不露面。
她咬了一下筷子,從沒想過新婚第一天就兩人就會有小別扭。
**
許鶴寧一開始是惱羞成怒離開,後來确實遇到要緊的事情。
太子昨夜賞臉參加婚宴,今日就暗中派人送來一封書信,信裏說先前參他和雲家的指使者是大皇子肅王。
裏面還有幾頁肅王與官員來往的禮單,參他的人赫然在列,禮單日期是他被賜婚後不久。
他對着這封信琢磨了許久,将信将疑。
京城官員間關系複雜,說起來肅王跟雲家也能扯一點關系。
肅王生母是個宮女,生下他就難産離世了,肅王是在皇後跟前長到八歲。這個時候霍家進宮去的姑娘得了寵,就是那個纨绔霍二的親姑母,進宮半年,肅王就被帝王放她跟前養着了。
從這兒可見霍妃得寵,不過霍妃這麽些年只得了兩個公主,也許是因為肅王的原因,恩寵倒是能在宮裏占大頭的一份。
可這肅王暗中參雲家和他……算不算耗子扛槍窩裏橫。
霍家再怎麽說和雲家也能沾一點,讓雲家和他不讨好,肅王能得什麽利。
許鶴寧這一琢磨,就出神到飯點,前頭又有在雲卿卿那裏吃癟的事,更懶得回屋。索性喊來陳魚要了酒,跟自己從浙江帶來的幾個兄弟喝酒,順帶吩咐一些事情。
庭院裏驕陽正豔,許鶴寧靠在椅子裏,一只腳踩在椅面上,一手執酒壺,側頭便見窗外夏日灼目。
他仰頭往嘴裏灌了口酒,視線透過屋檐下的斑駁光點,在這會空隙裏,居然又想起雲卿卿。
她還真直率,一點情面都沒給他留。
即便不是她授意姓李的奶娘抱怨,但沒圓房的錯處還是推到他身上了。
或許這正中她下懷呢。
是他覺得彼此沒有感情,沒必要碰她,即便她回雲家長輩問起,問題也是出在他身上。任誰也會覺得她是受委屈那個。
許鶴寧扯着嘴角露出個漫不經心的笑。
嬌氣又狡詐,果然不可愛,就一副皮相騙人罷了。
許鶴寧再抿一口酒,就把酒壺放下,站起來說:“你們繼續,別耽擱了正事就成。”
話落,他慢悠悠出了房門,帶着滿身酒氣就那麽回屋了。
雲卿卿用過飯後正生困,半躺在炕上打盹。
屋外響起問安聲,她一激靈清醒,就聽到有腳步靠近,再擡頭許鶴寧已經繞過落地罩筆直朝她走來。
“你回來了……”她忙坐好,卻先聞到撲面的酒氣,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這是在酒缸泡過剛出來嗎?
許鶴寧把她面上嫌棄的神色看得分明,不退反進,大刺刺往她身邊一坐。
那坐姿,大刀闊斧的,又痞又匪。
“雲卿卿,我們談談。”他側頭,挑着眼角笑。
雲卿卿被他擠得往邊上挪了挪,見他一雙桃花眼睨着自己,她抿抿唇,挺了挺脊背坐直:“我也有話想跟你說。”
“嗯,你先說。”他視線落在她內收的下巴上,能看出她緊張。
“你我成親了,不管先前有什麽誤會,但也不可能一直這麽生分過日子對吧。我會盡我妻子的責任和本分……”
“責任本分?”許鶴寧在此時打斷她,眸光一閃,反射出來的光芒幽幽。他突然就靠近她,手指輕輕捏了她下巴,讓她看自己,“你說的責任本分包括什麽?包括床上那些嗎?”
雲卿卿從來沒被人這麽調戲過,在他指尖下鬧了個大紅臉,人也往後縮,想要脫離他的鉗制。
他察覺她的意圖,往前一傾,就變成半壓住她,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緩緩往上。細滑的觸感在他指尖蔓延,有着讓人欲罷不能的魔力。
許鶴寧能感覺到她在發抖,還因為貼近清楚感受到她的軟綿和纖細。
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承認,雲卿卿除去一副能勾魂的好皮囊,确實還有吸引他的地方。而且他是男人,嘴裏說着無所謂,骨子裏到底是有劣性,讓他不知何時起已經對她起了侵略的意圖。
可她剛才還口口聲聲說盡責任本分,他不過靠近一些就怕得恨不得有個殼能躲進去,讓他再是動了心思,亦有些索然無味,當下把對她那些旖旎沖動都給壓了下去。
“自欺欺人。”他嗤笑一聲,利落離開她,往反方向一倚,臉上又挂着他先前那種漫不經心一般的笑,“雲卿卿,你不用勉強,我也不愛行強迫的那一套。”
說罷,他就踢了鞋,在她對面下好,居然閉上眼要午歇。
雲卿卿見他這樣,哪裏不知道剛才他就是逗弄和試探自己的,多半還是在意她那句圓房不圓房。
只是他行事真的太過随心所欲了,有話不能好好說,總喜歡動手動腳吓一吓她。換成哪個姑娘家被他這樣調戲,也會想要躲開吧。
他生得牛高馬大,因為她坐了一邊,躺下後腿就得蜷縮着。
她瞅瞅他腿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本想要喊他去床上睡,然而他調戲自己的露骨話還在耳邊,估計喊他起來還得被再逗弄一回。
她索性自己挪位置,繞過屏風,去占了那張寬大的千工床。
在她離開後,許鶴寧就伸直了腿,腳掌還在她坐過地方摩挲了一下。
随便她吧,反正早也做好她不待見自己的準備。她願意避他就避着,像上回在雨中還給帶豆花哄她的傻事,他是不會去做第二回了。
興許是昨日受累,雲卿卿沾床就睡得香甜,醒來後發現許鶴寧已經再回了書房。
她在屋裏轉一圈,發現自己實在無事可做。
早上已經見過院子裏的丫鬟婆子,該敲打的敲打了。她婆母身體不好,推脫說他們新婚,不讓到跟前說怕過了病氣,也不吉利,連這些天的問安都說免了。
許鶴寧不在,府裏又不熟悉。
雲卿卿在還陌生的新房又走了兩圈,想到一處倒是她可能會熟悉,就喊來翠芽:“你去把我帶來的滋補藥材都拿出來,我們到廚房去。”
既然婆母身體不舒服,上回婆母還給她特意求了平安符,她下廚炖點補湯什麽的送去也是份心意。
雲卿卿就那麽一頭栽進了廚房裏,自然有人給許鶴寧送去消息。
他正在看陳魚幾人先前收集的一些官員消息,聽聞後頭也沒擡交代道:“別讓她把廚房燒了就行。”
省得吃的沒做好,她還得嬌氣的被吓個好歹。
等到他認真看完冊子上每一條記錄,發現陳魚進來點燈。
許鶴寧看向窗外,庭院正被暗色籠罩着,恍然已經過了整個下午。
牆角邊傳來不知名的昆蟲鳴叫聲,他靜默,收起冊子,想到什麽問陳魚:“傳飯了?”
陳魚點點頭:“應該是傳了,聽說夫人給老夫人炖了滋補的湯送過去,一刻鐘前丫鬟婆子拎着食盒也往二進去了。”
她還真的下廚了?
他想着,又朝外頭看一眼。
中午的時候她還着人來問他要不要回屋用飯,眼下沒問,估計是不會等他了。
“你去傳飯到書房來。”他心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面無表情吩咐一句。
陳魚錯愕:“大當家又不回主屋用飯?”
許鶴寧繃着臉。回去做什麽,再惹她嫌麽,他在外頭又不是吃不上飯。
就丢下一句:“還有事要處理。”
陳魚見他冷着臉,不再多問去給他解決晚飯的事。
不想迎面遇到得了吩咐過來的翠芽。
翠芽探頭看亮燈的書房,問道:“侯爺還在忙嗎?夫人還留着飯呢。”
陳魚回頭望許鶴寧的身影,想到他剛才的話,回道:“說還有要事,不回屋用飯了。”
“這樣……夫人還親自下的廚,那我回話去了。”翠芽可惜地走了。
屋裏的許鶴寧聽到動靜,還以為陳魚會進來禀報一聲,結果他直接讓人走了,一口氣就被堵在心頭不上不下。
作者有話要說:陳魚:大當家,我是不是很能幹?
許鶴寧:嗯,能幹到讓我失去了媳婦親手做的菜,謝謝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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