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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堵車堵得嚴重,盛蒲夏拎着咖啡趕到片場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要不要我等你?”席灏看着不遠處的劇組問道。
“不用了,也不知道要忙活到什麽時候。你先回去吧。”
席灏微微颔首,又叮囑她不要着涼了,順便從皮夾子裏抽了五張紅色的毛爺爺給她,“帶點錢在身邊會方便很多。”
她些不好意思接。
席灏摸了摸她的頭,把錢塞在她衣服口袋裏就走了。
陸雙檸剛拍完一場戲,一場雨戲,渾身淋得濕透,黑紗質地的連衣裙緊貼着她的曲線,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和副導演賣弄着風情。
啧,真是我見猶憐。
盛蒲夏看着她賣騷的模樣嗤笑了一聲,再回頭看席灏離去的方向,他的背影高挺筆直,她看着他平穩的左腳收了笑容,看上去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兩樣,可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發什麽愣啊!”陸雙檸裹着白色的毯子伸出食指重重的推了下她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看着蒲夏,“我要的咖啡呢?”
盛蒲夏把咖啡塞進她手裏,翻了個白眼,“你态度好點會怎麽樣?耍什麽大牌,不就是個跑龍套的嗎?你不要以為我願意給你做助理,公司裏除了我也沒人能忍受你了!綠茶!”
陸雙檸氣得兩條眉毛都皺成了毛線團,握着咖啡的手指隐隐抖動,“龍套?你給看清楚,這部戲我接的是女二號!呵,你也別拽得和什麽似的,想做明星啊,下輩子吧。”
“既然你這麽有本事那就換個助理吧,我不屑跟着你!”
她攤開手,一臉的高傲,“我當然會換掉你,在此之前你就做個替代品吧。”
盛蒲夏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如果現在她後面有一條溝她肯定還會再推她一次的。
“是啊,替代品也比床上用品好啊。是吧,胸口還留着吻痕的陸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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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雙檸咬着牙,掀開咖啡蓋朝蒲夏撲過去,褐色的液體順着臉頰滑過頸脖流入衣領裏,一陣涼意。幸好是冰咖啡,如果是熱的,那她豈不是現在要毀容了?
“蒲夏?”一聲熟悉的男音在旁邊響起,“雙檸你在幹什麽?”
“不是...我......”陸雙檸看見賀正凱走了過來,一下子就結巴了。
賀正凱穿着戲裏的衣服,簡單的牛仔褲和黑色t恤,那頭黃發也染黑了,幹淨透徹的模樣像極了大學生。
蒲夏知道陸雙檸接的是青春校園偶像劇,卻不曾想到賀正凱是這部劇的男主角。怪不得前天會和他撞車,原來是為了拍戲來了上海。
她抹了把臉,咖啡香醇濃厚的氣味在空氣裏溢了開來,“陸雙檸,這杯咖啡48塊,請你給我現金。”
賀正凱問助理要了紙巾和礦泉水走上前想為她擦臉,卻被她躲開了,陸雙檸疑惑的看着這兩個人,明擺着是認識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賀正凱打量着盛蒲夏,把紙巾遞給她。前天那一腳他可是沒有忘記,可是比起這個他倒是對她這個人更有興趣,哦,不,是性趣。
“關你什麽事。”她接過紙巾胡亂的抹着身上的咖啡漬。
“正凱,你們...認識?”陸雙檸真的是演員,上一秒還翻着白眼趾高氣揚的下一秒就溫柔似水。
“嗯。初戀情人。”賀正凱的語氣像是開玩笑又不像是開玩笑,他看蒲夏的眼神有些挑逗的韻味。
陸雙檸尖銳的眼神宛如利劍射向盛蒲夏,恨不得将她撓死。初戀情人?呵,真的是有夠讓人膛目結舌的,盛蒲夏這個女人居然和賀正凱有過一腿。
三言兩語,蒲夏也算是看出來了,陸雙檸這女人喜歡賀正凱,看看她那充滿敵意的小眼神。
這幾場戲一直拍到淩晨一兩點,陸雙檸是被人工雨淋了一次又一次,和賀正凱演着虐戀情深。盛蒲夏窩在一邊打瞌睡。
夜色深重,校園寂靜一片,路燈也早已熄滅,只有劇組的燈光晃來晃去。
陸雙檸嬌滴滴的和賀正凱道了別上了保姆車,看着滿身狼藉的盛蒲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自己回去吧。明天記得早點來我家幫我整理行李,十點的飛機。”
盛蒲夏都困成狗了,應付着點頭,送走了這尊大佛。這女人簡直是把她當狗使喚,又是讓她跑腿去買全劇組的飲料食物,又是讓她在一旁趕蚊子。秋天的蚊子到底厲害,個頭都很大,陸雙檸嬌貴的身子自然是沒有受到一點侵犯,可她就慘了,手臂大大小小的都是蚊子包,就跟氣泡墊似的。
賀正凱上車之前瞥了一眼她,心想着這也許是個好時機,“蒲夏,我送你回去?”他的腦子裏已經順着這句話遐想出了後面會發生的一系列故事,回家,進門,親吻,上床。一氣呵成。
難道他還比不上前天和她開房的那個男人?倫樣貌倫財力,還是她的初戀情人,怎麽着也能把到手吧。
“神經病。”蒲夏抓了抓癢癢的雙臂就走了,根本不理會他。
他剛想追上去,講戲的導演湊了上來和他講劇本,工作人員漸漸收工散去,她也越走越遠,消失在茫茫夜色裏。看得他有點心急,這麽美好的夜晚這麽好的機會!
盛蒲夏剛走出校門,隐約就看見門口一輛車旁站着個人,黑乎乎的她也看不太清。
那人徑自向她走來,映着門衛室微弱的燈光他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
“席哥?你怎麽...怎麽還在這裏?”
“我來接你。”
席灏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抓手臂的動作,伸手就拉住她的手腕,白皙嬌嫩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蚊子包,光潔的額頭皺成一個川字。他的手涼涼的,拂過她的手臂帶來一陣清涼,蚊子包帶來的瘙癢感也減少了很多。
“你的外套呢?怎麽不穿。”他半眯着眼看着她空空的兩手,而胸口的污漬也異常醒目,輕輕嗅一嗅還能聞到淡淡的咖啡香。
“啊!外套!”蒲夏驚覺,“晾在樹上忘記了......”
“晾?”
“那女人潑我咖啡,一身都是,我就拿去沖洗了,洗完挂在樹上就忘記了。”她轉身想回去拿,席灏卻拉住了她。
“算了,就一件衣服。不早了,先回去吧。”他将她護在自己懷裏,大手不停的在她□□的手臂上搓擦以防蚊子靠近,擁着她走到那輛奔馳面前打開了車門,“上去。”
“這車......”蒲夏目瞪口呆,短短幾個小時就已經提好了車?
“不是我的。是季寒的,我的車還要過段時間才能拿到。”她到處奔波,有輛車接送她也會方便很多。
席灏将她的靠椅調到最靠後,附身幫她寄好安全帶,“你睡一會,我會盡量開得穩一點。”
“嗯......”蒲夏舒服的打了個哈氣,又抓了抓紅腫的手臂迷上了眼,安靜的側顏似嬰兒般水靈,呢喃着問道:“季寒?你大學睡你上鋪的那個?”
“嗯。”
“原來他是有錢人啊......”
席灏沒再說話,他知道她要睡了。路過一家小超市的時候停了車,買了一瓶花露水和驅蚊水。
盛蒲夏歪着腦袋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手臂上陣陣的涼意傳來還帶着點刺痛感。她正在做夢夢到陸雙檸在變成了容嬷嬷的樣子用針紮她,一下子就從夢中醒了過來。
她眨了眨眼,定眼一看自己躺在家裏的床上,席灏坐在床邊在給她的手抹什麽東西,這味道怎麽那麽熟悉......
花露水!哎呀,還是老牌子!記得小時候羨慕那些大姐姐的香水味,就給自己抹花露水,假裝很高大上。後來盛子傅是不願意帶她出去溜達的,就連玩小游戲的時候都會和簡琰他們說他這個妹妹腦子有坑,一身的味道。簡琰總是柔柔的笑着,并不會在乎這些。
“醒了?”他問。已經抹完了一邊,他拉過她另外一條手臂,倒了些花露水細細的塗抹着,“還癢嗎?”
蒲夏搖搖頭,“沒那麽癢了。”
“明天記得把驅蚊水帶着,出門在外什麽都要考慮到。”
她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了,你在國外三年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席灏揉動的手指僵硬了一秒鐘,沉靜的嗓音與外頭朦胧的月色融為一體,“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小孩子。我不在身邊吃了很多苦吧,像昨晚停電了怎麽辦,身邊沒錢了怎麽辦,自己一個人在外地念書生病了怎麽辦......”
她愣住。他說得一點也沒有錯,當他離開,而自己的哥哥萬年都在坑妹,她真的生活得有點不順心。可她怎麽能什麽都依賴他呢,已經欠了他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了。
席灏抹完,擰緊了花露水的蓋子放在了梳妝臺上,轉身進了浴室洗手。
就算這三年她過得坎坷,他也不後悔離去。因為他用三年換來了她後半輩子的安穩生活,他現在有能力給她舒心的日子,給她溫暖的家,給她最結實的依靠。他想給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盛蒲夏看着紅紅的手臂,那股懷舊的味道又一陣一陣的飄進了鼻子裏。
恍惚間她好像想到了什麽。
在後來的幾年來,席灏送她的生日禮物永遠是清香好聞的香水。真正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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