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接下來的這幾天盛蒲夏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公司基本一天開三次會,致力于把她打造成下一位天後,這可讓陸雙檸恨得牙癢癢。好好地,怎麽就從小助理一躍成為女二號了,舅舅的回答更是讓她膛目結舌。

程導說,盛蒲夏後面有人撐腰。

暮色将近,盛蒲夏拖着疲憊的身子進了屋,将一大疊資料随意的往茶幾上一放,砰的一下倒在了沙發上。

大毛跳到她身邊舔了舔她的臉晃悠着小尾巴頭走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席灏的電話便接了上去。

“是盛蒲夏嗎?我是季寒。”

季寒?她看了眼屏幕确定是席灏的電話後頭腦也清醒了幾分,屋子裏有些黑順手打開了電燈,“席哥的電話怎麽在你身邊?”

“我公司這裏有個工程給了席灏做,今天下午在工地上出了點意外,砸破了腦袋!嫂子啊,你快來,正在縫針呢,那個血流的啊......”

“你把醫院地址發給我。”盛蒲夏匆忙挂了電話左右饒了幾圈,揣上皮夾子就跑了出去。心髒就像要破胸而出一樣,都快到嗓子眼了。

八,九點的時間段醫院依然人很多,她深深吸了口氣握緊了拳頭走到櫃臺那邊詢問了一下外科所在處。

走廊座椅上那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十分矚目,雪白的襯衫上被血染紅了一塊,額頭的繃帶緊緊纏繞,微微後仰靠着牆壁在閉目養神。對面的座椅上坐着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搭着二郎腿玩着手機。

“席哥......”隔着一米遠的距離她喚了他一聲。

席灏合着的雙眸輕緩睜開,掃過季寒視線轉到她身上,眉頭微皺,“你怎麽來了?”

她見他似乎沒什麽大礙松了口氣,“那個...季寒打電話說你被砸破了腦袋...吓死我了,席哥,你真的沒事嗎?還有傷到哪裏嗎?”

他起身牽住了她的手,“回家。”

“什麽回家,你真的沒事嗎?有沒有好好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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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插嘴道:“醫生不是讓你休息一會再走嘛,這麽着急幹什麽?”

席灏的背影挺拔,側過頭用餘光瞥了季寒一眼,冷冷道:“閉嘴。”

季寒的小心髒收到了一萬點的寒冰攻擊,他最怕這樣冷若冰霜的席灏了,感覺下一秒他就可以弄死他的節奏。可是打個電話讓蒲夏過來也有錯?媽的,他不就是想給他們再創造一個機會嘛!作為兄弟看他這麽多年都沒還沒把到妹也替他心焦啊。怎麽追個女人也能拖那麽多年。

“跟我走。”席灏沒再理睬季寒,一手牽着蒲夏一手拎着西裝外套。

季寒追了上去把手機還給他,惺惺的笑了兩聲,“嫂子,好好照顧他啊!我先走一步!”

席灏帶着她離去的腳步匆忙,她甚至有些跟不上,扯了扯他的手臂,“我沒事的,走慢點吧。頭很疼吧?”

他只是稍許放慢了腳步,左腳不再有颠簸的痕跡。

“不疼,只是縫了三針而已。吃過飯了嗎?”

經他這麽一說,盛蒲夏才發覺自己還沒吃過晚餐,眼下還真有些餓了。

他站在她左手邊,牽着她的左手,兩人走在街頭,路燈透過樹葉在他們身上落下斑駁的剪影,人行道的隔離欄旁偶有幾輛電瓶車飛馳而過,腳下的方塊路磚色彩老舊斑斓。

“今天忙了一天,是有些餓。但我今天拿到了劇本,還有一個星期不到就要開機了,我可要好好背背臺詞鍛煉我的演技。”她仰頭看向他,忽明忽暗的燈光散落在他身上,純白的繃帶也沾染些許橙黃色,高挺的鼻梁,深淺有致的輪廓,那雙狹長的墨瞳裏滿是平靜和淡然。

“我相信你可以的。”他感受她的目光順勢低頭看她,沉眸裏多了份柔情,“想吃什麽?”

盛蒲夏看見他衣襟上的血跡,又見他沉穩不驚的模樣,眼眶忽然一酸。

她知道,席灏就是這樣的人,對什麽事都淡然處之,不驚不喜,不悲不痛。可是她不是沒有見過他的另外一面,脆弱的如同一碰就碎的陶瓷。

“我們先回家吧,可以點外賣嘛。”她張了張眼眸,壓下湧在鼻腔裏的酸澀,故作輕松。

路邊随手攔了輛出租車就回去了,順便點了兩碗牛肉面。

席灏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換衣服,這淡淡的血腥味聞得他很不舒服,或者說他十分反感。換下來的襯衫被他扔進了垃圾桶裏。

他就穿着條四角內褲攬着幹淨的衣物打算進浴室洗澡,轉念一想又怕淋浴傷口沾到水,随意的套上了睡褲走出卧室到廚房拿了個臉盆又走了進去。

蒲夏全程就看着他裸着上半身赤着腳來了又走,腦子轟的一聲就炸出了那晚他裸着胸膛,自己趴在他身上的情景。

她站在一旁愣了幾秒忽然反應過來,剛剛他肩膀上那些痕跡是傷口吧,就像被小刀劃過的刀口一樣,血已經凝結成深紅色。

浴室門沒關,半開半掩着,席灏站在洗手臺前,打好了水擰了毛巾開始擦拭身子,溫熱的毛巾碰到傷口時還是會有一絲絲的疼痛,他卻毫不在意,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用力的擦身。偷偷在門外瞄了幾眼的蒲夏按捺不住了,推門而入,奪過毛巾。

“雖然是小傷口但也不能這樣擦啊,會流血的。在醫院怎麽沒讓醫生給你塗點紅藥水什麽的。”她站在他身側,擰着毛巾的一角輕柔拂擦,盆裏的熱氣不斷冒上來,眼前的鏡子很快被蒙上了一層水汽,頭頂的浴霸也越發明亮暖和,他的體溫他的氣息漸漸向她侵襲。

她又問:“工地上怎麽會弄傷頭呢,被東西砸了?沒有帶安全帽?”

“帶了。”他頓了頓,“拉繩不牢,一些搭外棚的竹架就掉了下來,被季寒一推,安全帽掉了。”那些竹竿從7樓的高度散落下來,好在數量不是很多,他就被兩三根砸到了。

“這個季寒,還和我說什麽你流很多血,腦袋都被砸破了。吓得我三魂七魄都沒了,你可要問他漲工資啊,這可是事故!是要賠錢的!”

他似乎聽到了什麽很中聽的話,唇畔勾着,低頭凝視着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扯到自己胸前,大手順着她的手腕向上滑走移走了她手中的毛巾,“下半身我自己來。”

盛蒲夏飛快的眨了兩下眼睛,小臉一紅,木納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席灏洗完的時候牛肉面也正好到了,他也為大毛準備了貓糧,一家三口共進晚餐。

“你的戲在哪裏取景?”他問。

“前幾場好像是在上海的高校裏。”

他還沒吃幾口就收了筷子,抽紙巾擦嘴,“要不要我陪你練練戲?”

她一怔,“可你的頭......”

“沒關系,不疼。”席灏轉身拿過茶幾上的劇本翻了翻,坐回她身邊指着第一場戲說道:“走路跌進男主的懷裏,你有想好的姿勢嗎?”

說實話,她只看過小說還沒翻過劇本,在她的印象裏好像開頭不是這樣的啊。

席灏自然知道她的疑問:“電影和小說是不一樣的,一個壓縮一個延展,情節會調整。但你需要掌握小說裏女二的感覺。”

“女二是那種心機婊啊,我得練練我的眼神。”她湊近劇本看了幾眼,找了找感覺,擡眸一個心狠手辣的眼神射向他,卻萬萬沒有預料到擡眸的時候和他的臉只差了那麽幾厘米,兩個人靠得那麽近,底下拉面的香味陣陣飄來,熱氣蒸紅了她的雙頰。

盛蒲夏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我...我的...眼神可怕嗎?”

他忍住笑意,淡漠着神色輕嗯了一聲。

哪裏可怕,濕漉漉的雙眸就像小松鼠。

蒲夏把頭縮了回去,吃完了剩下的拉面打了個飽嗝坐在沙發上開始研究劇本。這是青春校園電影,她的第一場戲就是在開運動會的操場上被人擠然後跌進了男主的懷抱裏,來個一見鐘情。

席灏坐在沙發最右邊,姿态舒展,在手機上滑來滑去不知道在幹什麽。

她戳了戳他的大腿,問道:“席哥,你看這樣行嗎?我被人擠然後試圖往後退一個轉身撞進了男主的懷抱裏。”

他放下手機,薄唇輕啓:“試一下。”

她站在離他只有兩步之遙外,背對着。假裝周圍有很多人在擠她,往後退一步再退一步,然後轉身。

在她轉身的那一剎,席灏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她整個人如小鳥般撞進了他的胸懷,擡眸,四目相對。她看到他笑着,如風如雲般隐淡。

他沒松手,依舊摟着她的腰肢做出中肯的評價:“我覺得這個場景挺好的。”

“我...我也覺得挺好的。”她怎麽又結巴了,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說臺詞?”

“啊?哦,對對。”她幹咳了兩聲醞釀好情緒重新看向他,腼腆狀:“對不起,對不起,撞到了你。”

“沒事。小心點。”席灏放開了她。按照電影的鏡頭此刻應該男主離去,女二望着他的背影發愣。

“席哥,怎麽樣,那種小女生的嬌羞我有嗎?”

“挺不錯的。”

盛蒲夏得到了贊揚心裏美滋滋的,又研究起了劇本。其實女二後面黑化了,是個招人厭的角色,如果她真的讓人讨厭了,那麽就說明她演得成功了。

翻到後面她不由的低呼一聲,“怎麽還有吻戲?”

席灏微微挑眉,“你可以嗎?”

“我......”她一想到自己是要做演員的,心一定:“我當然可以。”

他側過頭正面對着她,“那好,現在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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