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禮物呢?
這三更半夜的,她也确實沒力氣去招呼一個醉鬼回家了,更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和他獨處,她嚴重懷疑,她剛剛要是沒醒過來,他能把她“就地正法”。
望了眼已經調整好姿勢,準備睡覺的周影帝,陸爾雅無力扶額,想着以前也不是沒一起睡過,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拍拍男人:“先去洗澡,臭死了。”
男人卻幽怨地瞪她一眼:“你以為我喝那麽多酒是因為誰?”
陸爾雅大呼冤枉:“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
說到這個話題,周淮易似乎有許多苦水要吐,花了點兒力氣坐起身,把她拉過來坐在他邊上,憤憤地捏着她柔弱無骨地手:“給你打那麽多電話,為什麽不接?”
“我……手機沒電了呀。”
“胡說,譚林怎麽就打通了?”
“那時候充上電了呀。”答得非常理所當然。
周淮易捏她手的力氣又大了些:“那為什麽我打就不接了?你真那麽讨厭我?連我生日都不願意去?”
察覺到男人有些動怒,陸爾雅有些急了:“沒有,之後我就一直呆在客廳和爾陽聊天了,手機沒帶在身上,我進房看到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多,我以為你已經睡下了……”
說着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人家生日的時候,非但不到現場去,還連電話都沒接到,說到後面便沒了底氣,聲音越來越小。
這個解釋對周淮易卻是受用的,那人了然地點了頭,沒再說什麽責怪的話,轉而問:“爾陽回來怎麽不和我說?”
“這……你不是過生日嗎?和你說了你又要跟去接人。”
敲敲她的腦袋,周淮易說:“你都不在,我還過什麽生日?”
瞎說,前幾年沒她的時候,他不也一年不落地和朋友出去聚嗎?那規模可還不小。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怕一聊又聊多了,陸爾雅把手抽出來,站起身:“我去爾陽房間給你拿換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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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搖頭:“不用,我自己帶了的。”
“什麽?”陸爾雅傻眼,順着男人指的方向一瞧,果然瞧見一個黑色的紙袋,鼓鼓囊囊的,裝了不少東西的樣子。
敢情是有備而來的啊……
陸爾雅微瞪他一眼,看那人還是笑眯眯的,又覺得力氣都使在棉花上,也懶得追究了,把袋子給他拎過來,嫌他現在手腳太笨,還給他打開,利索地伸手在裏頭翻找起來,翻到最底下的男士內褲時,面上微微一紅,小聲罵了句:“流氓。”
周淮易笑彎了眉眼:“我不穿內褲,就不流氓了?”
耳朵也因着這句話泛起紅暈,陸爾雅趕忙從袋子裏取出他的睡衣睡褲,扔到他懷裏,男人穩穩接住:“這就害羞啦?”
陸爾雅咬着唇不說話,又是一瞪眼,伸手去拉他,要把人拉起來,哪知道男人順勢一起身,她用力過猛,向後倒去。
周淮易就在跟前,就他對她的寶貝程度,哪能真讓她摔了?眼疾手快地把人拉回懷裏,還狀似擔心地問:“沒事吧?”
“什麽沒事吧?你分明是故意的。”
周淮易也不惱,一口承認下來:“我就是故意的。”
“……”
她認為不能再搭理,就選擇閉了嘴,男人又湊到她耳邊,輕緩地說着:“因為我,很久沒抱過你了,爾雅,我很想你!”
“神經!天天見面,說什麽想不想的?”
“你對我視而不見,那比直接和我吵架讓我難受。”
陸爾雅有些訝異,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如此正常,完全不像個醉酒的男人,再擡頭望了一眼,方才還帶着醉意的眸子,已是清明一片。
有些生氣,輕捶上男人的肩膀:“騙子,竟然裝醉。”
周淮易輕撫她的發絲,又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誰說我是裝的,我現在站着都成問題,腦袋還暈乎乎的,這可都是托了陸丫頭你的福。”
“好好好,怪我行吧?快去洗澡,廢話那麽多。”
男人又抱着她靜靜站了一會兒,才略帶不舍地放開她,腳步有些虛浮地往浴室走。待門合上,裏頭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又覺得有些不真實。
前兩天還形同陌路的兩個人,又呆在一個房間裏頭裏,做着戀人之間的親昵動作,說着柔情的溫文耳語……
可能他們之間并不存在什麽問題,只是她不大适應人生裏多了個重要的人,才變得如此奇怪。
也許小孩說得對,都是一個了解磨合的過程,哪有那麽多問題需要分開來想的?
盧舟舟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那姑娘私底下也找過她,和她道了歉,也把當年的事認真細致地和她說過,确實,是她冤枉了周淮易來着。
誤會算是徹底解除,接下來,就是她那扭捏的性格了。明明該找人好好談談,然後和好,她非是固執地認為該分開一段時間,才能想明白。
到頭來也沒想出個個所以然,因為每個細節看起來都像問題,但細細想來,又不是什麽問題,純粹就是想縮回自己的小殼,繼續過着自己習慣的生活。
就這樣,把周影帝晾在在一邊……
嗯?這樣想來,好像有點兒道理。
陸爾雅坐回小床邊,再仔細理了一遍。歸根結底,就是她一直在抗拒。從拒絕周影帝一而再、再而三的結婚請求,到後面拒絕發生關系,以至于現在想躲開他,都是潛意識裏不願意接近造成的。
抗拒什麽呢?
也許是周淮易太過優秀了,她覺得自己還有所不足;也許是對方的圈子和自己差別太大,讓她感覺融不進去;也許是……根本沒想過周淮易會真的成為她的。
最後一條比較可信,以前只能隔着屏幕欣賞的人,突然從神壇上下來,還成了她的男朋友,甚至是未婚夫!
一時半會兒的,怪讓人接受不了的。
诶呀呀,到頭來還是粉絲心在作祟嗎?就說把男神收入囊中這等好事,不是誰都有福消受的。
這樣一來,所有的猜忌,和患得患失,以及那時不時冒出來的不真實感,都有跡可循了。
真是沒出息透了!換了別人,指不定怎麽拉着男神出去炫耀,她卻覺得不對勁,想要躲起來。
這下可好,把關系弄得這麽不尴不尬的,以後即便都說清楚了,再想起來,也會被周淮易嘲笑的吧?
啊啊,煩人,想那麽多幹嘛?睡覺睡覺!
說睡就睡,掀開薄被,自覺地縮到靠牆那一側,閉上眼睛,卻無論如何也找不着半點兒睡意了。
睜着眼,郁郁地盯着浴室門看。都怪周淮易,她想。
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浴室門被人拉開,猝不及防和正擦着頭發的男人對上了眼,一陣慌亂,急急地翻了個身,面對着牆。
洗過澡之後的男人愈發精神,完全不像沾過酒的人,方才那一對視,對方眼睛裏分明還帶着濃濃的笑意。
借酒裝瘋!
陸爾雅哼了一聲,又憶起之前看過他的一個采訪。主持人就問過他,有沒有喝醉過,他的回答是什麽來着?
嗯……“除了走路有點兒不穩,意識還是清醒的,沒試過真正的醉到不省人事。”
看來他是沒亂說,那譚林那通電話,說他撒酒瘋滿屋子找她,也是想騙她過去而已,根本不是實情。
周淮易啊,還挺能耐,談個戀愛都有一群人趕着趟過來幫忙。
想想又覺得好笑,兀自勾勾唇角,露出淺淺的酒窩。心情好了些,閉上眼,重新醞釀睡意。
下一秒,卻被人自背後擁住,那人剛洗完澡,身上帶着些濕意,涼涼的,挺舒服。
陸爾雅怕極了熱,家裏木制門窗密封不好,裝不了空調,這大熱天的,也沒個法子,現在他身上涼飕飕的,也不拒絕了,暗戳戳地往人懷裏鑽了鑽。
周淮易輕笑一聲,咬咬她小巧的耳垂:“爾雅,你還沒和我說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說是說了,又覺得他不像這麽斤斤計較的人,便問,“你一個大男人,還在乎這種小女生的玩意兒啊?”
“別人我不在乎,你說的話,我就開心。”
“随便你吧。”微微擡起腦袋,把有些散亂的頭發理了理,悉數順到腦袋下方,又躺好,心安理得地枕着人家的胳膊準備入眠。
消停一會兒,周淮易又問:“禮物呢?”
“沒、沒買。”
“沒關系,你自己給也是可以的。”
不知怎的,陸爾雅不自覺想到很污的事情上去了,閉眼暗罵自己想多了,還是被自己的想象羞紅了臉。
然而,事實證明她沒想歪!
下一刻,男人欺身過來,把她的身子轉了方向,呈仰躺狀,沒等她反應過來,熟悉的觸感已經自唇上傳來。
陸爾雅腦子裏“轟”一下炸開了,舌、舌、舌……舌吻?!
男人微涼的手已經順着光滑的大腿往上走,引得人渾身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老天,不要這樣!
她今天只穿了一件及膝的寬大T恤樣式的睡裙和一條粉紅色的小內內……
後知後覺地開始奮力掙紮,今天才知道這男人力氣竟然這樣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把人推開幾公分的距離。
“周、周淮易。”她要哭了。
“別怕。”說完就又要湊上來親她。
陸爾雅扭過頭去,又伸手捂住臉,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不要這樣,爾陽和方方還在隔壁。”
“……”不管,吻上白嫩的脖頸。
“真的!我們家隔音不好,非常的,不好!”雙手固定住男人的腦袋,不讓他再亂動。這昨天還話都沒說幾句呢,轉頭就爬上她的小床,打算和她做限制級的事了?
周淮易滿不在意:“沒關系,我們不發出聲音就行。”
“不行!要不你就回家去,我們現在就分手。”态度強硬起來,還算奏效,至少男人不斷往上的手停下來了。
瞪了她許久,周淮易才頹然地垂下腦袋,伏在她的頸窩處,重重喘息,覺得不解氣,輕咬了下她的鎖骨,才道:“你除了會拿分手威脅我,還有什麽能耐?”
“哼哼,管用就行,快下去,你很重。”
嘆息一聲,周淮易沒再逗她,翻身下床,再沖了涼水澡。出來的時候,那個沒心沒肺的姑娘,已經貼着牆呼呼大睡。
無奈地搖頭嘆息,放輕了動作,小心地掀開被子躺進去,不敢再随便靠過去。那姑娘尋着涼意,又自個兒鑽到他懷裏來。
伸手勾住她的腰肢,又氣不過,捏了捏她的鼻尖:“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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