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為你,(45)

到昨晚那樣的蝕骨纏情,不禁心口一抖…

天哪……喬安明,你這個臭流氓!最後還不忘将手摁在小腹上,竊竊地對着鏡子講:“寶寶,你爸是個臭流氓!”

顧瀾現在每天下午都會把自己關在地下室兩小時,這個習慣已經持續了有大半個月,琴姨覺得最近顧瀾有些異樣,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麽,但眼神總是呆滞陰涼,再加上她的話越來越少,又天天把自己關在畫室,所以琴姨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好幾次都去敲畫室的門,但是裏面無人應答,她又不敢找鑰匙開門進去。

所幸每次兩小時之後,顧瀾都會自己出來,除了圍着畫畫的圍裙上沾了一點顏料之外,她的神情無異,照樣吃飯睡覺發呆,以及和喬安明打電話。

只是今天吃過飯,顧瀾沒有按照往常的習慣去地下室畫畫,而是從地下室扛出一幅畫架,一直扛到主樓門口的草坪上。

草坪上有樹蔭和長椅,顧瀾穿着一身枚紅色的絲質裙子,坐在長椅上,畫架就擺在她的身旁。

琴姨端着藥和溫水從主樓走過去,看到不遠處的顧瀾,斜斜靠在長椅的靠背上,嫣麗的長裙逶迤。

在琴姨的記憶裏,小姐很少穿長裙,更別說是如此豔麗的絲質面料,她常年在家,所以一般都是最簡單的披肩和針織,偶爾也會穿裙子,但顏色大抵是白色或者灰色,斷然不可能穿這麽豔麗的顏色。

琴姨覺得今天的顧瀾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清奇怪在哪裏,便端着杯子走過去,才發現椅子上的顧瀾閉着眼睛,一只手搭在長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微微握拳。

下午的陽光斜射而來,将玫紅色的絲質裙子映射得更為豔麗明媚,但顧瀾的臉色暗沉,明顯可見幹燥皮膚上的小細紋,更糟糕的是,她似乎并不适合這樣豔麗的顏色,本來很美的裙子,穿在身上只顯得她的膚色更暗沉…

琴姨微微嘆口氣,輕喊:“小姐,睡着了?去房間睡吧,這裏風大,着涼就不好了…”

顧瀾卻突然睜開眼睛,可能是因為一時不适應刺烈的光線,又很快閉上,只留一條縫隙,有氣無力地回答:“沒睡着,就坐着想點事…”說完嘴角冷澀笑了笑,琴姨看着分外心疼。

“在想姑爺?姑爺最近是不是很忙啊?好幾個星期沒回來了吧?”

“是,很忙…”顧瀾用手擋住太陽光,微眯的眼睛才勉強睜大一點,眼梢瞟過旁邊蓋着畫布的畫架,陰陰笑着回答:“他以後估計一直會很忙,再過幾個月,可能會忙到一年都不會回這地方幾次!”

“怎麽會?”琴姨笑着打岔:“姑爺忙也不是一天兩天,但是再忙,他都會抽時間出來陪你…”

“哼…抽時間陪我?”她冷笑一聲,“那是以前,以前他就我和工作,自然抽得出時間陪我,可是以後…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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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姑爺心裏一直裝着小姐,沒什麽有小姐在他心中重要!”琴姨覺得今天的顧瀾表情陰得有些怪異,勸了幾句,有些擔憂地試探着問:“小姐,你是不是,和姑爺吵架了?”

長椅上的人嘴角扯出一個幅度,但很快就支起上身坐起來,笑着回答:“沒有,我和安明結婚這麽多年,什麽時候吵過架…算了,不說這個,說這裙子吧,這裙子,我穿着好看嗎?”

顧瀾說着還特意站起來,轉了一個圈。

琴姨有些苦澀地笑着回:“好看,好看…小姐身段其實挺好,穿什麽都好看。”

顧瀾笑笑,又坐回長椅:“你哄我的吧,我知道自己穿這個不合适。這裙子是安明有次去國外出差給我買的,那年好像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他沒法回來陪我,就買了這條裙子空運回來,我卻不大喜歡,一直挂在衣櫃裏…現在想想,是不是辜負了他的心思?”

“不會,姑爺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再說姑爺給你買的禮物還少?花着心思揣度你的喜好,只是好像買回來的東西,你都不大喜歡。”

“是,他給我的買的東西我似乎都沒怎麽用過,首飾,錢包,絲巾…還有這條裙子,我記得當時我收到這身裙子的時候還特意給他打了越洋電話,責備他怎麽給我挑了這麽一條裙子,還怪他不懂我的風格,跟他過了這麽多年,什麽時候見我穿過這種裙子啊!…”顧瀾說着便自己垂下頭,微握着的拳頭松開,有些陰郁地繼續自言自語:“不過自從那次之後,他再也沒有給我買過衣服,就算偶爾陪我出去逛街,都是我看中了,他付錢…所以他現在這樣對我,是不是我咎由自取?”

“什麽咎由自取?”琴姨是越聽越糊塗,本來就覺得今天的顧瀾有些奇怪,現在再聽她這話,更是一頭霧水,但她沒有往深處想,只是坐到顧瀾身旁悉心勸:“小姐,別胡思亂想,姑爺肯定是工作忙才不這麽久不回來。秦醫生不是說了嗎,你的身體最忌諱不開心,所以別自己給自己找堵…裙子不裙子的,擱着就擱着吧,浪費就浪費吧,反正姑爺也不缺錢,不在乎你浪費掉他一條裙子…”

如果這話被喬安明聽見,心裏會怎麽想?

他對顧瀾盡心盡力二十年,從照顧她的身體到遷就她的脾氣,生怕她有任何不開心。可是現在連一個下人都如此不珍惜他的用心。

“反正姑爺也不缺錢,不在乎你浪費掉他一條裙子…”

聽聽這話,多麽有意思啊,他确實是不缺錢,但是人的耐心和溫度都有限,花一點即少一點,時間久了,他也沒有那個興致。

只是那時候的顧瀾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因為她的生命中,富裕的生活,悠閑的日子,喬安明的溫柔和照顧,所有的美好都來得太輕易,輕易到她覺得心安理得,所以從未想到要去珍惜,也從未想過,有天會失去。

顧瀾又靠在椅背上,眼睛眯起,接過琴姨手中的藥,就着溫水吞下去,随後将杯子遞給她,說:“去幫我把顏料和畫筆拿到這裏來吧,我今天不在畫室畫。”

琴姨聽了大松一口氣,叨唠着說:“好,就應該出來多走走,這天氣多好啊,成天悶在那陰濕濕的地下室,對你身體也不宜啊…”羅嗦地說了一通,她才端着杯子往主樓走。

顧瀾又陰陰笑了一聲,無力再次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琴姨端着畫具走回來時,見杜箬已經站在畫架前,畫上是一張女人的臉,五官很精致,但卻仿佛透着一股道不明的晦澀陰氣。

喬安明那天傍晚四點就回了別墅,手裏拎着精致的包裝袋和一個盒子,放到沙發上,在屋裏轉了一圈,不見杜箬的影子,側門開着,他便往花園走,老遠就見縮在樹蔭下的那團白色身影。

他一步步靠近,發現杜箬趴在圓桌上睡着了,半邊臉側着,面向陽光,睫毛投下的陰影在眼底形成扇形,眼睛閉着,似乎睡得很香,又因為伏在手臂上,已經有些肉的臉頰被手背擠得鼓成一團。住休頁巴。

四點的斜陽光線透過頭頂的枝葉縫隙照下來,一點點在她白淨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點,再往下看,她将雙腿支在一張小板凳上,圓乎乎的腳趾剪得光禿禿,一根根并攏在一起,像蔥白的玉。

那日她是穿着白色的寬松雪紡裙,風吹過來,手邊翻開的書頁和裙擺一起飛揚,那景那人,美得讓喬安明不忍呼吸。

杜箬感覺有人觸碰自己,睜開眼睛,動了動,便看到了眼前的喬安明,而他剛為她蓋上的外衣也滑到了地上。

“怎麽這麽早回來了?”她睡意零星地問。

“答應你今天早點回來陪你…”他将草地上的外套撿起來,略帶責備的問:“怎麽不進屋睡?外面風大,容易着涼…”

杜箬微微笑着支起身,扯掉胸口的耳機柔順地回答:“本來是在這裏看書的聽音樂的,可聽着聽着就覺得想睡覺,趴下去就趴到現在了…”

喬安明知道她嗜睡,也沒多責備,只是又關切地交代:“以後要是想睡覺就去床上睡,你看你赤着腳,很容易感冒。”

杜箬這才發現自己忘了傳襪子,忙将赤.裸的腳丫子往裙子裏縮了縮,可這點孩子氣的小伎倆根本逃不過喬安明的眼睛,他無奈笑笑,拉起她進屋。

杜箬一進客廳就看到沙發上的紙袋和盒子,便興匆匆地問:“買什麽了啊?”

喬安明正在解領帶,随口回答:“自己看吧…”

“什麽呀,神秘兮兮的…”杜箬嘴裏嘀咕,先拎起紙袋打開,可是一看到裏面裝的東西,腦門一熱,抱着紙袋就走過去問喬安明:“诶…你買這東西做什麽?”

“穿啊!”

“你穿啊?”

他将手裏的領帶挂到衣架上,總算舍得回頭看着眼前一臉驚異的杜箬:“你說這東西我能穿嗎?當然是買給你的啊。”

“買給我?我又不缺,你無緣無故買這東西給我做什麽?”杜箬實在覺得匪夷所思,哪知喬安明的眼光順着她的下巴往下移,最終停在她的胸口,嘴角一彎,淡淡說:“昨晚發現你穿的那個尺碼已經不合适,勒得太緊對你不好,所以給你重新買幾個…”說完他便又錯開杜箬,開始解襯衣的腕扣…

杜箬還愣在原地,不斷回味喬安明的回答,最後木讷地拿出紙袋裏的胸衣,大概有三四個,款式和花色都不一樣,其實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

“喬安明,這BRA是你去給我買的?”

往廚房走的男人嘴裏輕輕“嗯”了一聲,腳步停都沒停。

杜箬不死心,拿着BRA追着喬安明到廚房,繼續問:“我的意思是,這BRA是你親自去店裏給我買的?”

喬安明回頭,皺着眉問:“難道這種事我還能叫秘書或者小張去做?”

“啊…”杜箬頓時驚呆,嘴巴張大,就發了一個單音節,之後什麽話都講不出,喬安明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BRA,皺着眉解釋:“其實我也不大懂,第一次買這種東西,是店員介紹的幾款樣式和花色,說是孕婦內衣,無鋼圈,全棉,透氣舒适…你試試,要是還勒得緊,我帶你去換…”說完便又擦過杜箬往客廳走。

杜箬站在廚房的門口,看着喬安明挺拔的身姿背影,想着他穿梭在內衣專櫃替她挑內衣的場景,想笑,但最終先出來的卻是淚…

可能真的是她太不貪心,僅僅是他随手送的內衣,她都可以感動到落淚。

喬安明站在客廳,等了好幾分鐘都不見杜箬從廚房出來,便喊:“一個人站那裏做什麽?晚飯出去吃吧,想想,要吃什麽?”

杜箬聽到喊聲,感覺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吸着鼻子走出去。

最終兩人很沒創意的選了別墅區門口的一家私房菜館,本來喬安明想開車帶她去市區,但是她不願意,一是因為頸脖和胸口全是他的“滔滔罪行”,二是懷孕的女人大多容易疲乏懶散,所以喬安明依着她,就近解決了晚飯。

私房菜館的口味都比較清淡,只是杜箬的胃口極好,一人吃完滿滿一碗香米飯,外加兩碗湯…喬安明一向吃得不多,只是見杜箬胃口這麽好,他也覺得欣慰。

兩人吃完,喬安明埋完單,問對面用紙巾擦着嘴的杜箬:“要不要再打包一份夜宵回去?”

“別了,我吃得很撐了,晚上肯定不會餓。”

“你确定?”

“嗯……确定,不會餓…”她講得很有自信,喬安明便也沒有強求,只是擡頭見她略有些圓潤的下巴,笑着調侃:“你周圍有沒有人說你最近胖了?”

“沒有吧…真的胖得這麽明顯?”杜箬一驚,手便條件反射地捧住自己的臉,可喬安明卻壞笑着将眼光定在她的胸口,故作嚴肅地回:“嗯,胖了,至少有些地方胖得很明顯!”

杜箬會意,眼睛立馬瞪圓,憋着氣駁斥:“喂,喬安明,你夠了啊,耍流氓都耍出瘾了吧!”

“哈哈哈…”對面的男人很暢意的笑出聲,覺得逗面前這女人估計是這世界上最開心的一件事,只是她講得對,他果然會上瘾,白天的工作壓力再繁重,但一想到晚上有個人,有盞燈,有具溫潤的身體會膩在他懷裏,他便覺得煩惱全無,心情放晴。

飽食一頓,杜箬提出要散步消食,喬安明便依着她,順着別墅區門口的那條大道走一圈。

兩旁是高大的香樟樹,正值初夏,枝葉茂密,杜箬挽着喬安明的手走在樹蔭下面,風吹過來,枝葉顫抖,腳底的影子也跟着窸窸窣窣的動。

書上說孕婦因為體內激素變化,導致孕期易怒易躁,情緒浮動,但是杜箬覺得,那段日子是她活到25歲最寧逸的日子,每天迎着朝陽起床,就着月光入眠,一日三餐定時吃,還會就着喬安明的時間表服用他給她配的各類維生素,鈣片和葉酸。

之前幾十年忙碌慌亂的歲月仿佛到這裏就啞然而止,有時候她半夜醒來,睜開眼看到身旁沉睡的喬安明都不禁要懷疑,是不是以後的歲月裏他都會在,這樣安然睡在她身旁,陪着她一起老,陪着孩子一起成長?

很多美好經歷過之後才會念念不忘,但也正是經歷過,嘗過那份甜,有朝一日一旦失去,錐心刺骨。所以即使杜箬有時幸福到感覺像在夢裏,她也時刻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眼前這一切,喬安明的寵愛和溫柔,所有的美好都是被吹出來的七彩泡沫,美得心慌,但一旦破裂,随時就會消失在空氣中,朝生暮死,所以絕對不能讓自己貪戀。

正是因為始終保持着這份清醒,杜箬才會把這樣臨于懸崖的短暫幸福過得如此安逸,也正是因為這份清醒,災難降臨,她才能咬着牙扛過去。

“老喬,問你個問題…”

“問吧,我聽着。”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可以,男女都喜歡!”

“可是我喜歡女孩,女孩貼心…要是哪天你不在,女兒會比較懂得疼媽媽。”

“胡說,我怎麽會不在。”

“我也就随口一說嘛,這樣就生氣?果然是老男人好小氣…”杜箬将頭靠到他的手臂,笑了幾聲,繼續問:“喂,有沒有給寶寶想過名字?”

“想過,我媽當初給我取名安明,是循安然,明了這幾個字,所以如果我們生男孩,就叫喬安安,如果生女孩,就叫喬然然…”

“咦…安安,然然…這名字爆俗,幹脆直接叫明了算了,明了明了…喬明了…多好聽…”杜箬說完覺得自己的主意不錯,有些得意,搖着喬安明的手不斷重複“喬明了”這三個字。

喬安明沒轍,只能笑着回複:“好好好…你覺得怎麽好聽就怎麽取吧,都依你…”

彼時月斜風輕,地上是交疊在一起,不斷走走停停的兩枚影子。

順着香樟大道走了一圈,到別墅門口時杜箬已經精疲力竭。

“休息一會兒吧,腿很酸…”杜箬拉住喬安明,停在路邊不走了。

喬安明卻依舊狀态很好,拉着杜箬,将她的重量都支在自己身上,耐心哄:“別停了,一鼓作氣走回去吧,越歇越累…”随即拽着杜箬就往小區裏走。

杜箬累得腳底發軟,可身旁的男人卻始終精神奕奕,她都不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服用什麽神藥,每天要應付如此繁重的工作,早晨早起,晚上回來還要加班,再加上昨夜兩人還…天…杜箬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眼光偷偷往他身上瞟,他正挽着自己的手臂神态沉默地往前走。

杜箬吐吐舌頭,心想,這老男人怎麽沒有疲倦的時候!

☆、V069 孩子名字

杜箬最後杜箬幾乎是被喬安明拖到家門口,門一打開,她立刻跌跌撞撞地沖到客廳一屁股陷進沙發,只覺全身酸痛,完全不想再動。

喬安明将房卡扔到茶幾上,說:“去洗澡吧,走了這麽多路出了一身汗,捂在身上會着涼。”

可沙發上的人卻累得仿佛連眼皮都沒力氣擡:“我沒力氣動了,讓我歇一會兒吧,你先去洗…”

“才三個多月,走這點路就累成這樣,估計要随你心願,生丫頭!”

“為什麽?”杜箬呼着氣,懶洋洋地問。

“你沒聽過嗎,媽媽孕期懶,生女兒的機率比較大…”

“真的假的…”杜箬只當一句玩笑話,只是總算将眼皮擡了擡,卻很快将腿支到茶幾上,一副好像要癱在那裏過夜的樣子,喬安明無奈,只能躬身将她橫抱在手裏。

“喂…你又幹嘛…”

“抱你去洗澡!”

“啊不用你抱,我自己可以走…”

“你不是說你累得已經動不了嗎?這麽大個人,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喬安明有些惡作劇地笑着,将杜箬連人帶衣服一起放到浴缸裏…

半小時後喬安明也洗好澡回了浴室,發現杜箬已經裹着被子睡着,只是眼睛閉得過緊,平整的眼角都被擠出了細紋。

他用手拍了拍她的肩,淡淡說:“別裝睡了,裝得不像…”

“靠!這也能被你看出來?老匹夫…”杜箬氣餒地睜眼坐起來,卻見喬安明手裏拿着一個盒子,是她晚飯前在沙發上看到的那個。

“什麽東西?又是孕婦內衣?”

他眼角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拆開盒子從裏面掏出一個儀器,很小巧的東西,有點像電話機。

杜箬好奇地将臉湊過去,還沒問,喬安明已經開始慢慢解釋:“我讓小周買的家用胎心儀,以後側胎心不用跑去醫院,在家測就可以…你躺好,我試試…”

杜箬也覺得新奇,便順着他的話平躺在床上,喬安明按照說明書,将耳機插入耳機孔,打開屏顯按鈕,然後撩開杜箬的睡衣,将小巧的探頭置于她的小腹,可是左右移動,折騰了半天,他依舊沒有聽到一點聲音,有些急了,便嘀咕着說:“不可能聽不到啊,網上說未滿5個月的話,胎心應該在臍下,可是為什麽聽了這麽久依舊聽不到?”

杜箬被他這麽一說也有些心裏發虛,抽過一只耳機插入耳裏,兩人折騰了半天,汗都冒出來了,依舊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會不會是寶寶睡着了,所以聽不到?”

“不可能,就算睡着也應該有心跳啊…”喬安明不死心,又将探頭放在杜箬的小腹上來回挪了一會兒,眉頭已經皺到最緊,臉色也極其緊張嚴肅。

杜箬看着趴在自己小腹上不斷挪着探頭的喬安明,心裏緊澀,太多情緒翻湧,說不清道不明。

可很快喬安明就氣餒地放下探頭,拉下耳機,心虛地問杜箬:“會不會昨晚我的力氣太重,所以…”

“不可能!”杜箬簡直想一巴掌拍過去,這男人怎麽在這種事情上無知到這種地步:“哪能這麽容易就出事!可能是我們聽的位置不對吧,再找找…”

于是兩人又聚在一起聽了半小時,依舊沒有聽到聲音,這下喬安明是徹底慌了,掏出手機直接給周朗打電話。

“喂,為什麽我用你給我買的胎心儀測胎心,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是你的儀器有問題,還是孩子有問題?”

周朗似乎在外面,對方的背景有些吵,過了幾秒那邊才有回應,卻是用有些哭笑不得的聲音說:“儀器沒問題,肚子裏的孩子也沒問題!”

“那為什麽聽不到胎心?”

“拜托,那是家用胎心儀,寶寶才剛滿三個月,胎心肯定不明顯…”

“你确定不是孩子有問題?”喬安明難得這麽不自信,周朗卻突然賊贓笑着,問:“你為什麽這麽擔心胎兒有問題?是不是做了什麽事?”

喬安明愣了愣,恢複幾分平日裏的嚴肅:“問你正經事,好好說話,是不是聽不到胎心屬于正常現象?”

周朗見他突然這麽嚴肅,便也收回笑回答:“照理沒什麽事,一般胎兒不會這麽容易有事,只是如果你不放心,明天來醫院看看吧…”

……結果本來是很有愛的一個胎心儀,将兩人原本也很溫馨的夜晚徹底搞砸,最終兩人郁郁不安地糾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喬安明就帶着杜箬去了周朗的醫院。

檢查下來,一切良好,寶寶的胎心很有力,昨晚的烏龍純熟虛驚一場,而杜箬胸口和頸項的那些吻痕,雖然她已經用絲巾遮掉,但是這麽熱的天圍着絲巾,明眼人一看便知什麽情況,所以為此,喬安明又被周朗狠狠調侃了一頓。

喬安明送杜箬回別墅的路上,她一直盯着他開車的側臉想笑,很難想象,一向沉穩,處變不驚的喬安明,為孩子緊張起來會是這副模樣,不過自那次之後,喬安明變得很規矩,最多只是擁抱或者親吻,點到即止,不會再繼續下去。

莫佑庭的身體漸漸恢複,杜箬好幾次都想去看他,可是想到戚美珍的嘴臉,最終還是沒有勇氣,不過她依舊會定期給他打電話詢問他康複的情況,但只限于朋友間的慰問和關心,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但鄭小冉似乎去莫宅看過他幾次,回來告訴杜箬,莫佑庭一切都恢複得很好,讓她不用擔心。

鄭小冉和黃胖子的糾紛也庭外和解,黃胖子雖然不服氣,但是喬安明請的律師還是很有幾把刷子的,不但讓黃胖子答應了庭外和解,甚至還幫鄭小冉的賠償降到了最低,鄭小冉為了表示感謝,非嚷着要請杜箬和喬安明吃飯,杜箬把吃飯的事跟喬安明說了,但卻被他婉言拒絕。

“我幫你朋友完全是因為你,所以你朋友的心意我領了,吃飯就不用了,免得破費!”

這便是喬安明的處事方式,冷靜,清醒,心中端着一杆秤,所有的人和事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幫鄭小冉真的完全是出于她是杜箬的朋友,不然他才不會耗費這個時間去管這種閑事。

杜箬也明白他的立場,沒有強求,便打電話想回了鄭小冉,可鄭小冉在那頭卻說:“其實我知道你的喬大叔不會來吃這頓飯,以他的身份來吃就奇怪了,不過怎麽說也是他幫了我,我得客氣客氣不是?”

電話那頭嘿嘿笑了幾聲,之後卻突然用有些低啞的聲音說:“不過你出來吧,就我們兩個,吃一頓飯,有事要跟你說…”

那時候寶寶已經快滿18周,進入六月,天氣也越來越熱。

杜箬按着鄭小冉發來的地址找到那家西班牙餐廳,走進去發現鄭小冉已經到了,正朝着她招手,兩人其實已經有段時間沒見,本來很鐵瓷的閨蜜,因為一個男人,不知不覺距離就拉開了,所以杜箬見到鄭小冉主動約她,她心裏還挺高興,便笑着走過去。

哪知鄭小冉看到杜箬的第一句話就是:“天…你最近怎麽胖了好多?是我的錯覺嗎?”

杜箬卻笑笑,坐到她對面:“不是錯覺,确實胖了好多,突破一百斤了?”

“怎麽回事,你玩增肥呢?”

“嗯…正努力增着呢,因為我懷孕了…”

當時鄭小冉正在喝水,聽到“懷孕”兩個字,一口就嗆到了。

“懷孕?…哈哈,這冷笑話好冷…”她一邊咳一邊笑,可是笑完見杜箬臉上神色溫愠,不像開玩笑,鄭小冉的眼光不禁往杜箬的小腹看過去,寬松的棉質T,坐在那裏,已經看得出微微的隆起…

心裏“咯噔…”一聲,各種念頭一下子冒出來,又全部退回去,最後腦子裏一片亂,将水杯放回桌上,木讷地問杜箬:“真的,懷孕了?”

“嗯,4個月…”

“喬安明的?”

杜箬笑着點點頭,回了一個字:“是!”

鄭小冉眼光驚悚地看着杜箬的小腹,腦子裏回想她的“四個月”,算了幾分鐘才找回一點理智,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也就是說,你弟弟排異前你就已經有了?這麽久,你一直瞞着我?”

杜箬吸口氣,将有些酸疼的後背靠到沙發背上,略帶歉意地解釋:“對不起,不是有意要瞞你,只是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我本來一開始沒打算要這個孩子,但那晚你流産,我送你去醫院,看到你那麽痛苦的樣子才下決心将孩子留了下來…”杜箬字句淩亂地解釋,可是鄭小冉似乎并沒有生氣,而是喘着氣,将雙手捂在自己胸口,也靠到椅背上。

“好了你別說了,讓我緩緩,讓我緩緩…這事情太勁爆,超出我能夠承受的範圍…”鄭小冉急躁地又喝了一口水,情緒才穩定一些,只是皺着眉,似乎有很多話要講,不過見杜箬神情平淡的樣子,最後也只說了一句:“杜箬,很佩服你,你到底哪裏來的勇氣?”

“你是說留下這個孩子嗎?”

“是,跟着一個比你大二十歲,且有家室的男人,為他背罵名,替他生孩子…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未必!”杜箬很直接的打斷,又柔柔笑了笑:“你只是沒有遇到能夠讓你奮不顧身的那個人而已,而且你知道嗎,喬安明的妻子不能生育,他都四十五了還沒有孩子,所以我想替他生一個。”

這些話杜箬從未對喬安明講過,她從來不在他面前為自己塑造深情的形象,怕給他太多壓力,但是這些話,卻是她的心裏話。

鄭小冉了解杜箬的脾氣,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沒有勸,也沒有問她以後。

她曾經也為了莫佑庭飛蛾撲火過,所以可以明白杜箬此時的心情。

兩人又聊了幾句,服務員将鄭小冉點的菜和酒都送了上來。

“不好意思,我沒等你來,自作主張就點了,海鮮飯,牛排和sangria,只可惜你懷孕了,所以酒就別喝了,怪你沒口福!”鄭小冉說完将杜箬面前的那杯sangria也挪到自己面前,一副很開心滿足的樣子。

杜箬看了一眼眼前精致的菜肴,唏噓問:“不過是幫了一場小忙,我們這麽多年朋友,需要請我來這麽好的地兒來吃飯嗎?受寵若驚啊!”

“去,我是借着請你吃飯的名頭,自己想來吃而已!”

杜箬不大信地看了一眼鄭小冉,那日鄭小冉似乎還化了妝,做了頭發,百年難遇地裹了一條裙子,雖然那裙子的款式和顏色未必适合她,但是杜箬看得出,她是在很隆重認真地對待那天的晚餐。

将手邊的餐單抽過來翻了翻,杜箬倒吸一口冷氣。

“喂,你受刺激了?剛賠了黃賤人一筆醫藥費,居然請我來這麽貴的餐廳吃飯?”

“嗯哼……這裏人均消費這個數…”鄭小冉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很快又笑着抿了一口酒,繼續講:“不過沒關系,最後的晚餐,總要隆重一點是不是?”

“什麽最後的晚餐?酒還沒喝怎麽就傻了?”

鄭小冉卻恢複嚴肅,将手裏的酒杯放回桌上:“杜箬,我要離開桐城了。”

“去哪裏?”

“去宜縣,崇州的一個縣級小市。”

杜箬不相信,笑着打岔:“不好笑,我不信。”

“真的,公司的調令都下來了,老板在那邊開了一家分公司,缺首席,我就自動請纓了。”

“不是,你在這邊做得好好的,為什麽要去那地方?”

“首席攝影師耶,以後手裏會帶幾個助手,走出去那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一個官兒啊。”鄭小冉說得一臉輕松,仿佛前途遼闊,她很高興有這樣的變動。

可是杜箬不開心。

“小冉,你跟我說實話,為什麽突然要調去宜縣?是不是為了莫佑庭?”

“哪能啊,怎麽可能,他有這麽重要嗎?不可能啦…”不斷的否定句加反問句,将杜箬的猜想直接就打了回去,最後将眼神與杜箬錯開,有些急躁地捏着酒杯猛喝了幾口。

杜箬心裏已經猜到答案,但是她也沒有再問下去。她知道鄭小冉表面堅強,骨子裏卻很脆弱,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麽轟烈的大事,也沒受過多痛的傷,生活平平常常,直到遇到莫佑庭,莫佑庭那種段位的男人,對平凡的鄭小冉來說就如一輪烈日,瞬間照亮她的碌碌人生,炙熱閃耀,她根本就防不勝防。

趁着莫佑庭喝醉與他上床,甚至拿着酒瓶去砸黃胖子,這些很極端的事,估計對內心脆弱的鄭小冉來說已經是極限,而她居然捏着膽子為這男人做了所有極限的事,依然得不到結果,她自知再往前走就是死路,怎麽辦?她只能自己找出路。

可是杜箬那時候是多麽羨慕,微微笑着,握住鄭小冉握緊酒杯的手,帶點酸澀地說:“雖然很舍不得你走,但是很替你高興,走吧,換個城市從新開始,可能會過得更開心…”

“是,我也這麽想,以為你會留我呢…真是,居然這樣就放我走了。”鄭小冉故作輕松的開玩笑,其實已經有眼淚沾在眼眶。

杜箬現在的心思也軟得像棉花,見鄭小冉哭,她也覺得鼻子發酸,可是很快就捏着她的手拍了幾下,笑着說:“好了真矯情,又不是生離死別,而且我是真的替你開心,因為你還能逃出去,所以趁着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走…”杜箬說着又緊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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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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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