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誘夫第八計
卯正時分,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滿地白雪映得窗口微亮,素箋打着燈籠從耳房過來,輕輕推開房門,點亮屋裏的蠟燭,輕聲喚兩位主子起床。
主子害羞,不喜歡近身伺候,素箋和彩墨都是睡在西側間的耳房裏,隔的不遠,這邊一拉繩子,那邊的鈴铛便會響,方便主子晚上叫水。可是新婚的小夫妻從沒叫過水,這意味着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下人們最是嘴碎,喜歡暗中嚼舌頭,說什麽的都有。
素箋心疼小姐,就盼着她和三爺快點圓房,最好明年就能生個大胖小子,就踏實了,可是……
诶?她忽然眼前一亮,透過水紅的床帳看到裏面睡着的兩人,竟然頭挨着頭,臉貼着臉,小姐還枕在三爺的手臂上!
看到兩個人緩緩睜開惺忪睡眼,素箋臉上一熱,轉過身去打開衣櫃,佯裝找衣服。
靜淑從睡夢中醒來,感覺暖暖的,擡起眼簾,正對上一雙墨色的瞳仁,深不見底。
她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偎在他懷裏睡着,枕着他的胳膊,臉上似乎還帶着他呼出的熱氣……沒臉見人了。她轉頭瞧瞧帳子外面,還好,素箋正在拿衣服,并沒有看到。
周朗動動結實的胳膊,悠哉地瞧着她,小娘子發現了一夜的“親密”,此刻臉色騰地一下紅透了,嬌羞的抿着小嘴兒,別提多誘人了。
第一天到衙門報到,自然要早點。周朗無暇逗她,起身穿好衣服,自己十分娴熟地梳好發髻,洗漱完畢,用了些早膳,就起身要走。
“外面風大,夫君系上大氅吧。”靜淑親手抱着裘皮大氅給他披到身上,他個子太高,她要仰着頭、擡着手才能系上帶子。
周朗垂眸瞧着在胸前忙活的小娘子,一大早穿戴的整整齊齊,她又不用去衙門,何苦起這麽早,這個小傻瓜。紅撲撲的俏臉已經用溫水洗過,未施粉黛卻美的晶瑩剔透,烏溜溜的大眼睛專注的盯着他脖頸,顯然是想挽出一個最漂亮的結。
“好了。”小娘子踮起腳尖把蝴蝶結打緊,又用熱乎乎、白嫩嫩的小手兒輕輕揪了一下,弄出一個自己滿意的造型,才微笑着放他走。
可是她的手指無意中觸到了他喉結,有點癢。
周朗捉住那只“行兇”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盯着她的眸子道:“再睡會兒吧,你起這麽早幹嘛?”
靜淑萬萬沒想到他會當着丫鬟的面親她手指,若是讓孔嬷嬷瞧見,必然又要訓斥了,幸好她回柳安州去了。
靜淑把手背過身後,低着頭不敢看他,臉上騰起兩片紅雲,羞羞怯怯的。
遲早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周朗喉頭滾動,越看越歡喜。“走了。”總這樣看下去,終究不是法子,他潇灑的一甩手,推門出去。
地上的雪有靴子底那麽厚了,走在上面吱呀作響,靜淑瞧着他的背影走遠,心裏竟生出了幾分空落落的感覺。男人也真是辛苦,起早貪黑地為了家庭奔波。
“夫人別看了,三爺轉過影壁牆,人影都不見了。”彩墨使勁憋着笑。
“我……哪有看他。”靜淑心虛地小聲辯解,轉身走回床邊坐着。
“對,夫人沒看他,是在看雪景,下了這麽厚的雪,咱們終于可以堆一次雪人了。”彩墨瞧着外面的雪地,兩眼放光。
靜淑卻沒有心思玩雪,擔心他的朋友究竟能不能接受他做上司。心裏憂心,一天都不見笑容。午後陽光輕暖,兩個丫鬟給她裹上厚厚的狐皮鬥篷,拉着她到蘭馨苑的小花園裏玩雪。
“這裏是我們特意留下沒讓婆子們打掃的,夫人快來。”彩墨關上木門,提着棉裙,歡快地跑過來。
“你們還真要堆雪人啊?”靜淑忍俊不禁。
一向沉穩的素箋今日也很興奮:“夫人,你不想動手也行,就曬着太陽,看我們堆吧。”
從小在水墨江南長大的女子,見到北方的紅日白雪,自然有一種陌生的興趣誘惑着她們。
兩個丫鬟用幹淨的小掃帚弄出一個雪堆,又帶着牛皮手套拍了一個大雪球出來,塞進兩個煤塊當眼睛,一個小紅蘿蔔當嘴巴,又折下一條柏樹枝圍在了脖子上。
周朗透過虛掩的門縫看到裏面忙活的正歡的兩個丫鬟,還有一個緊裹着白狐皮披風,默默看熱鬧的小娘子。她不是也喜歡堆雪人麽,怎麽不跟他們一起玩,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夫人,你看,棗樹上竟然有一顆大紅棗沒有落下來,你拿這個雪球把它打下來吧。”彩墨用力攥好一個雪球,遞到她面前。
靜淑猶疑着要不要接,素箋在一旁說道:“咱們家三爺號稱神箭周郎,若是夫人能打中,是不是也能號稱賽雪夫人了?”
靜淑噗嗤一笑,接過雪球朝着風中獨立的大紅棗扔了過去。她臂力小,雪球沒有飛那麽高,而是直直地朝着門口去了,剛好打在進門的男人身上。
周朗沒有躲,任憑雪球碎在胸口,落到地上。冷眼瞧着三個吓傻了的女人,恐吓道:“站在那,不許動,把手伸出來。”
靜淑第一眼瞧見他的時候,眸中迸發中神采,下意識地朝他跑了兩步,卻被他喝住,有點委屈地、卻也是聽話的伸出雙手。
這是要挨罰打手心麽?小時候貪玩不讀書時,母親就會用戒尺打手心,生疼生疼的,想起來都害怕。
兩個丫鬟突然見到主子,自然害怕。畢竟自己不是可以肆意玩耍的人,跟在靜淑身邊這麽多年,情同姐妹,自然可以在她面前撒歡兒,可是三爺……
周朗憋着笑瞧一眼主仆三個的傻樣兒,彎腰抓起一把雪捏實了,揚手扔了出去。
兩個丫鬟氣憤地瞪着他,恨姑爺氣量太小,竟是睚眦必報。
那雪球從棗樹的枝桠間穿過,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靜靜地落到靜淑手心裏,悄然碎成雪花落地,只留下一顆碩大的紅棗在掌心跳躍了一下。
靜淑緊繃的小臉兒忽然就綻開了一朵花,擡起驚豔的眼眸看向自己的丈夫。他抛過來一個得意的眼神兒,昂着頭道:“怎麽樣,賽雪夫人,技藝可如周郎一般?”
靜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什麽賽雪夫人啊,不過是說着玩的罷了。“随手抛,紅棗落,周郎果然神箭手。”
“哈哈哈……”他歡快大笑,與洞房那晚的冷漠判若兩人。
“夫君今日可順遂嗎?怎的這麽早就回來了?”靜淑攥着紅棗迎了上來。
周朗腳步一頓,這才明白,她剛才神思恍惚、心事重重,原來是在為他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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