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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寵妾馴夫記
作者:東方玉如意
章節:共 70 章,最新章節:大結局
備注:又名《女騎警馴夫記》
英姿飒爽女穿越小唐盛世,成為低微商家庶女,遭遇纨绔子弟,一邊馴夫一邊追逐夢想……
卷一:年少輕狂,打球;
卷二:并肩作戰,破案;
卷三:濃情蜜意,宅鬥;
尾聲:建功立業,和美。
架空小唐朝,類似于唐初開放盛世。1V1、溫馨、輕松。沒有妻妾鬥,姑娘出身低微只能入府做妾,後期憑借自己的能力轉正。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穿越時空 宮廷侯爵
搜索關鍵字:主角:陳晨,郭凱 ┃ 配角:羅青,李惟,司馬黛,司馬睿,李長婧 ┃ 其它:野蠻小妾擒拿纨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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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肚兜飛揚
三月初三上巳節是小唐青年男女心中最神聖而向往的節日,大齡剩女、妙齡少女、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以及所有超級宅男宅女們都會在這一天走出家門,到郊外踏青。實則就是變相的自由相親會,有詩為證:三月三日天氣新,帝都水邊多麗人。
帝都東面的百裏桃花園是上層貴族的專用踏青之所,普通老百姓是不敢來這裏的。開國以來,這裏成就了無數才子佳人的美麗傳說,三月陽光的到來,讓這個芳草鮮美、落英缤紛的邂逅之地蒙上了一層童話般的夢境色彩。
臨近晌午,“噠噠”的馬蹄聲響成了一片,十幾騎飛奔的快馬由遠而近,那是京城最富盛名的馬球隊——追風社的少年們。
翹首企盼的追夢姑娘們興奮的紅了臉蛋,不少人都是為了這些少年而來的呢。
領頭那個是九王家的世子李惟,他現在接了父親的班,是追風社的球頭。他騎得可是難得一見的寶馬純種西域赤龍馬,名字叫做禦風嘯,性烈善奔,矯健異常。
他身後是京兆少尹之子羅青,所騎的是一匹棗紅色馬,腦門上卻有一道閃電似地白毛,所以名字叫做霹靂駿。
其他人都被他們甩開了一大截,等他倆跑到門口,下馬把缰繩交給旁邊的馬夫,後面的郭凱等人才追上。
“靠,居然被你們落下這麽遠,我這匹老馬是越來越差勁了。”郭凱翻身下馬,氣哼哼的把馬缰一仍。
李惟哈哈大笑:“有本事你也去草原上捉匹野馬回來。”
郭凱不服氣的一挺脖子,瞪大了眼睛:“你也別神氣,你那禦風嘯還不是寶馬二代,種馬烈火骢是姐夫捉來的,也不是你自己捉的。”
“诶,誰讓咱有姐夫呢,你倒有個哥哥,要不然讓嫂子去試試。”李惟可不怕他。
一群少年們爆發出爽朗的大笑聲,有些離得近的姑娘也聽到了他們肆無忌憚的玩笑,用帕子捂着嘴偷笑。
郭凱面不改色心不跳,只垂頭埋怨自家老爹:“你說有我爹這麽偏心的麽,太重女輕男了,得了好馬竟然不給我,給了幹姊,唉,小爺我能不落人後麽?”
羅青呵呵笑道:“行了郭凱,你連若雪郡主的醋都吃?”
“我這不是吃醋,是讓某些沒良心的人想想,是不是該補償一下我受傷的心靈。”郭凱捂着心口做痛心狀。
郭凱的父親是神策将軍、兵部尚書郭翼,郭翼的幹女兒就是李惟的姐姐,九王家的若雪郡主,如今已經和親突厥。
郭凱和李惟是發小,馬球二代,關系鐵的戆戆的,但是時常互相打趣。
李惟甩手進桃花園:“當初姐夫來迎親時送了五千駿馬,我讓你随便挑,誰叫你沒眼光,挑不出好的。”
大家跟着進去,郭凱還在後面不依不饒:“那些是好馬沒錯,可是跟你的禦風嘯比起來就差遠了。”
司馬睿背着手晃到了李惟前面:“別理那個聒噪鬼了,咱們趕緊去抓幾對小情人才是正經。”
“噗!”身後幾名小兄弟都噴了,能把這麽不正經的事說的這般義正詞嚴的也就只有本朝第一才子、丞相司馬青雲之子——司馬睿了。
他們剛剛從馬球場過來,身上的隊服都沒有換,一般快到晌午的時候會有些看對眼的青年男女在某棵枝丫茂盛的大樹下互訴衷腸。
馬球隊這些未滿十八歲的男孩子還對女人不感興趣呢,每日除了在太學上學就是打球、打架。今天跑來是想捉幾對小情人,看看人家窘迫的樣子。
羅青忽然說道:“郭凱不見了。”
有人貌似擔心的問了一句:“他不會想不開,自投護城河去了吧?”
李惟連頭都沒回:“他這種人會想不開?那老天爺就得小心眼兒的自己抹了脖子。”
大家繼續朝前走,路邊不時有千金們探頭探腦,期待着對面的男孩看過來。
“我的馬……”羅青突然驚呼一聲,轉身就往回跑。那匹霹靂駿是前兩年突厥狼野王子來迎親時帶來的烈火骢配的種,羅青苦苦哀求李惟三天才得以盜出寶馬,又使了些小手段才讓那匹傲嬌的赤龍馬騎了一匹雌性白龍馬。
如此煞費苦心才得到的神駿,羅青一直當寶貝似的養在家裏,今日是第一次騎出來。
郭凱騎在霹靂駿上,心裏暗爽,到底是寶馬的底子,跑起來真是輕盈迅捷。
嘿嘿!羅青你個小氣鬼,舍不得讓人騎,現在我就嘗了鮮了。李惟的禦風嘯我都騎過,幹姊的胭脂靈我也騎過,怎的就不能騎你的馬?
“籲……”左邊岔路上突然走出來一位姑娘,郭凱騎得飛快來不及勒馬,只得把馬頭一偏,向右邊岔路奔去。
身後傳來一聲柔弱的尖叫,郭凱想調轉馬頭回去查看,可是已經辦不到了。霹靂駿一直圈養家中,第一次出門就遇到人滿為患的三月三,加上郭凱急速飙馬的騎法,又突然蹦出來一個穿的花紅柳綠的姑娘,馬兒受驚,狂奔進了樹林。
在樹林裏左竄右突,郭凱累的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才把霹靂駿制住。只是那馬卻不肯讓他騎了,他一上去就狂躁的尥蹶子。郭凱看馬腿上有幾處已經被樹枝劃傷,撓着頭咂舌:這下可不好向羅青交代了。
他牽着馬缰出了樹林,按原路返回,想去瞧瞧那姑娘究竟怎麽樣了。
“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抖一抖麻袋,不帶走一棵白菜。公子,買白菜嗎?”
郭凱聞聲側頭,卻見路邊站着一個挎着竹籃的小販,籃子裏放着三棵白菜。小販身量瘦長,比郭凱只矮一個腦門,皮膚白皙,嘴邊兩撇小黑胡。
郭凱納悶的挑挑眉:“如今這賣白菜的都這麽吆喝?”
“嘿嘿,今兒不是上巳節麽,甭管賣菜的趕集的,都要附庸風雅不是?公子,這白菜可好了,一直在地窖裏密封着,我特意等在路邊希望遇上個貴公子賣個好價錢。”女扮男裝的陳晨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如玉的牙齒,嘴邊粘的兩撇小黑胡一顫一顫的。
今天她就是來搗亂的,剛才驚了霹靂駿的姑娘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陳多嬌。她們出自小戶商賈之家,是沒有資格進入桃花園相親的。可是陳多嬌做夢都想嫁進官宦之家,于是孫媽給她出了個主意——路邊偶遇。
陳晨故意用幾棵爛白菜點給郭凱:某些人是故意等在路邊的。
可惜神經大條的郭凱并未明白其中的深意,牽着馬繼續往前走。前面岔路口有位姑娘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媽子扶着她。難道這就是剛才遇到的姑娘,不知她傷的重不重?
郭凱正要迎上去,卻被賣白菜的小販擋住去路:“诶,公子,看你長得俊俏,今兒我這白菜就送你了。走走走,我給你送家裏去。”
小販上前挽住郭凱左臂就往京城的方向拽,郭凱惡聲惡氣的罵道:“滾,白菜販子也敢調戲小爺?我看你倒是俊俏的不像個爺們兒。”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需要支持,大家胸猛滴砸花,收藏吧,吼吼!!!
☆、紅肚兜飛揚
郭凱往回抽手臂,卻發現那小販挽的十分巧妙,看似瘦弱的小胳膊搭在他的肘關節處,竟然讓他使不上力。
心中更加惱怒,郭凱腰部使力晃動肩膀猛然撞向那人。
小販沒想到他如此粗魯,雖是已經死攥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卻還是很沒出息的被撞倒在地。三棵白菜滾出籃子,被路過的馬車軋爛。
陳晨狠狠一個屁股墩摔在地上,穿越前在警隊她也算一個散打高手,沒想到現在竟然如此弱不禁風。看來是這副古代的身板太柔弱了。
陳晨偷眼瞄了一下身後,姐姐走得已經十分近了,過不多久就能到達“小纨绔”跟前。她不知道郭凱的姓名,暫時對他的定位就是纨绔子弟。
不行,決不能讓她釣金龜婿的計劃成功。
郭凱詫異的盯着坐在地上的小販,以自己的兩膀之力,莫說是個這麽瘦弱的少年菜販,就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撞倒也不成問題。
奇怪的是小販并沒有疼的呲牙咧嘴,也沒有訛詐要求賠錢,只是眼神飄忽不定,面部表情十分有趣。
正在郭凱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的時候,卻見小販猛然直了眼,那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這邊的方向,卻又似乎不在自己臉上。
郭凱微微側目順着她的目光瞧過去:我勒了個去,難道大長馬臉比我的臉好看?
他不得不懷疑這小販斜眼兒。
“霹靂……”小販突然一躍而起,向前方猛撲過去。
郭凱吃了一驚,下意識的退後兩步,誰知人家根本就不是撲到他身上。
陳晨抱住馬脖子,用腦門蹭着馬頭,心裏的高興勁就甭提了。
陳晨原本是英姿飒爽的女騎警,騎着心愛的巡邏馬“霹靂”在街頭執行完任務返回訓練基地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團白色霧氣。一人一馬進入濃霧之中就再也沒有出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這個與唐朝類似,卻是架空的小唐時代。
她的馬是香港賽馬會贈送的退役賽馬,純種英國皇家禮賓馬血統,身上和其他馬一樣是棗紅色,唯獨腦門上一道形似閃電的白額更加彰顯了它的桀骜不馴。陳晨給它取名叫做霹靂,每天訓練結束,顧不上自己洗澡吃飯,先要把霹靂侍弄的妥妥帖帖,幾個月下來,霹靂也已經完全把她認作了主人。
穿過來以後,她成了陳家的一份子,日子好壞先不說,最讓她傷心的是霹靂不見了。可是,他們是一同走進濃霧的,所以她覺得霹靂應該也穿越了,只是陳家沒有這匹馬。
郭凱愣怔的瞧着眼前一幕:瘋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喂,賣白菜的,放開我的馬,它要被你勒死了。”郭凱伸手抓向陳晨肩頭,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子瘦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但是又不舍得放開霹靂。于是一只手仍舊搭在馬脖子上,閃開另外半面身子讓郭凱虎爪落空。
“耶?敢跟小爺動手?”郭凱虎目一瞪,右手牽着馬缰,左手重又抓了過來,單手和陳晨過招。
陳晨四肢纖弱無力,自然不能硬碰,只得不斷閃避。郭凱見她身法靈活,愈發來了興致,索性丢開馬缰,雙手齊上。
這下陳晨可招架不住了,不得不放開心愛的霹靂駿,雙臂架開郭凱左掌,誰知這只是他的虛招,随之出現的右手猛然向領口抓來。
以他的力氣薅住脖領子能把我拎起來摔死,陳晨腦中晃過這樣一個可怕的想法。其實她還真沒想錯,郭凱天生神力,能單手舉起石獅子(小型)、雙手拉爆牛筋弓,以她這副小身板,估計卸胳膊、卸腿兒也不會太費力。
陳晨急速後仰身子,雙臂彎下想撐在地上,躲過強有力的虎爪。
可是她今天像牛四借的這身衣服有點大,在不斷的閃躲中領口已經松垮,裏面的肚兜邊沿若隐若現,只不過打鬥中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
郭凱的大手已經落在她的脖頸下方,卻因她後仰身子,順勢下滑。手心裏觸碰到柔軟的布料,他一把攥緊用力向上一提……
寬闊的官道上已經聚滿了看熱鬧的人,一群烏鴉嘎嘎叫着飛過……
郭凱的右手高高揚着,原以為這一下必定把那小販舉到空中,哪知效果只達到一半,那人只是被他一帶直起了身子,卻還是完好的站在他面前。
陳晨自知異樣,趕忙低頭查看,見領口淩亂就絲毫沒有耽擱,左手一把抓住,避免了走光。她擡頭看了眼郭凱右手高高舉着的東西,氣得滿臉通紅,右手指着郭凱鼻子罵道:“你……你……缺德。”
郭凱眉頭一擰,驕傲的擡起下巴回道:“小爺缺錢缺女人缺心眼,就是他娘的不缺德……”
這個德字說的明顯沒有前邊的字有力度,後半個音甚至已經吞進了肚子裏。因為眼角的餘光瞥見右手裏攥着的不是個普通物件,紅色綢緞做成,上面繡着鴛鴦戲水,幾根帶子已經被扯斷,十分暧昧的飄蕩在他手臂上,微風吹來帶着一種讓人莫名有些躁動不安的清新香氣,只是他沒有想明白那是少女特有的體香。
這東西不大不小正是個女人的肚兜麽,在三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閃着耀眼的紅光。
郭凱看清了手裏高舉着的物件,從沒紅過的俊臉一下子紅了個透,手足無措的把紅肚兜扔到陳晨腳邊,像扔掉一塊燙手山芋。
“你你你……”他舔舔唇,不安的指向陳晨,打鬥中她嘴邊本就搖搖欲墜的兩撇小黑胡早就無影無蹤,白裏透紅的膚色更加昭示了她的性別,郭凱一時竟有些語無倫次:“你為什麽女扮男裝?是不是故意來壞我名聲?”
“啊呸!你不要臉我還要呢,你一個男人怕什麽?壞了名聲的人是我。”陳晨在大街上被人掏了內衣出來,也是羞憤欲死了。
“哈哈哈……”旁邊爆發出一陣猖狂的大笑,原來是追風社的小青年們到了。其實剛才郭凱高舉起肚兜的時候,他們就到了,聚攏的人群太多,他們只得在外圍遠觀,一時也沒看清郭凱手裏是個什麽東西就暫且沒有做聲。
他們從桃花園門口追來,一口氣追到城門處也沒見郭凱的蹤影,守城士兵說沒見到他進門,衆人這才撥馬回來。
此刻他們騎在馬上比別人高出一截,對場內發生的一切看得十分清楚,兩位當事人的對話近似于大聲吵鬧,想不聽清都難。
李惟笑得燦爛:“哈哈,郭凱,你喜歡人家也不必選這麽個方式表白吧。”
郭凱回頭狠瞪了一眼:“你少胡說,我會喜歡這麽個豆芽菜?”
追風社更是集體爆笑,司馬睿道:“郭凱,你于上巳節之日做出這樣一件驚世駭俗之事,說不喜歡誰信呢?”
羅青只擔心自己的寶馬霹靂駿,擠進人群去查看。
看熱鬧的人們也在小聲議論,有好心的老大娘說:“這姑娘名節不保,将來可怎麽嫁人呦?”
也有老學究搖頭晃腦道:“世風日下啊,現在的姑娘為了嫁入豪門,真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陳多嬌捂着狂跳的心口喃喃:“郭凱?差點撞了我的這個人居然是郭家二公子,天哪,我真走運……”她激動的白眼一翻,暈了過去,旁邊的孫媽趕忙給她掐人中。
陳晨氣得說不出話來,眼見周圍看熱鬧的越來越多,說啥的都有,只得恨恨的撿起肚兜,拿起菜籃子擋住臉,向人群外面擠去。卻又忍不住留戀的回頭望了一眼霹靂,難舍難分的哀怨眼神無意中引發了看客們集體唏噓之聲。
郭凱粗線條的大腦早就忘記了剛才人家抱得是馬脖子而不是他,望着陳晨頂着菜籃子離去的背影,摸摸自己的下巴:看來我真的很英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慶祝新文,首日三更,大家表示一下嘛!
☆、女騎警穿越
陳晨在城外買好一籃子菜,進家門之前先到對門牛家換下了牛四的衣服。
“陳晨,這是你在郊外買的菜麽?”牛嬸翻看着籃子裏的新鮮菜蔬,眼裏流露出贊賞。
“噓!牛嬸快小點聲吧,大門敞着呢。”陳晨換完衣服從屋裏出來,先掃了一眼對面有沒有人聽到牛嬸的話。這是她最近發現的一條生財小道,多走幾裏路到城外買菜就能省下不少銅板,可以讓娘親多存點體己錢。
“陳晨,你瞧老四多用功啊,明年一定能考上的。”牛嬸眉開眼笑的朝北房裏努努嘴,透過敞開的窗子能看到清瘦的牛四正在專心致志的讀書。
陳晨笑道:“是啊,四哥一定能金榜題名。”
“哎,對對,金榜題名,陳晨就是和一般丫頭不一樣。”正說着,牛三從門外挑着馄饨攤子進來了。陳晨問道:“三哥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牛三放下攤子,挺起粗壯的腰杆,用白棉巾抹着額上的汗珠說道:“今日街上人多,早早的就賣完了,娘,快再包些吧,午飯時間還沒到,應該還能賣不少。”
“哎,好咧!”牛嬸嘴裏應着,腳下卻沒動,拍着牛三的肩膀道:“你瞧老三,幹活兒從來不知道累,将來在讨一個勤快媳婦,日子沒個不紅火的,呵呵!”
“是啊,牛嬸我先走了,還要回家做飯呢。”陳晨自是明白她的心思,這兩個兒子都沒娶媳婦呢,無論陳晨瞧上哪個她都樂意撮合。
陳晨挎着籃子回家,沒等走到廚房就見母親迎了出來:“怎這麽晚才回來,誤了午飯的時辰你又要挨罰了。”
“罰就罰,我不怕。”
穿過來以後,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姑媽抱着自己在哭喊,她張口叫了一聲姑姑,卻引發旁邊一個油頭青年和一個粉面少女的狂笑:“傻了!哈哈,跟自己的親娘叫姑姑,哈哈……”
後來陳晨才明白自己穿越了,身體縮水了不少,模樣卻像是自己十幾歲時的樣子,名字和前世一樣。她原本父母雙亡,從小跟着姑姑長大,現在與姑姑容貌相同的人卻成了自己的母親。
那個頭發油的招蒼蠅的青年是哥哥陳多金,臉上粉面子直掉渣兒的是姐姐陳多嬌,同父異母。人家是嫡出,自己是庶出,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陳家是一戶商人,地位雖低財力不差,街上有幾間鋪子,家裏有幾個下人。
陳晨的母親原是夫人的陪嫁丫頭,後來做了通房,除了偶爾陪老爺睡覺這一點,也就相當于使喚丫頭。
別人家的庶子庶女都要認主母做娘,可是哥哥姐姐從小欺負她不讓她叫,于是陳晨一直是和自己的母親叫娘,跟主母叫大娘。
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已經摸清了這裏的一切人物關系和性格,之前的陳晨性格軟弱、心地善良,被他們當做牛馬奴役,想必就是被折磨死的,因為她睜開眼時就瞧見了哥姐手裏的鞭子。魂穿之後,她決定不能像之前一樣任人欺淩,于是開始反擊。今天就是她反擊的第一站,破壞陳多嬌的釣金龜婿計劃。
陳晨的母親叫月娘,是個身量高挑、手腳麻利的女人,不大一會兒就做好了飯菜。她端起托盤送去前廳,小聲囑咐陳晨:“快點吃,別讓人看見。”
膽子再小的母親也敢為了孩子犯險,陳晨身子瘦弱,月娘就偷偷藏起兩塊紅燒肉給女兒加餐。
前廳上,老爺、夫人、大兒子陳多金、兒媳陳白氏已經就坐,月娘進門擺好飯菜就侍立一旁。
“嬌兒怎麽還沒回來?”陳夫人向門外張望。
陳多金猥瑣笑道:“莫不是被哪個有錢公子哥瞧上,直接帶回府了吧。”
陳老爺抿了一口酒,夾起一塊紅燒肉說道:“若真是那樣,就是咱們祖墳冒青煙了。”
陳白氏掃了一眼這一家人,沒敢說話,婆婆還沒動筷子,她也不敢吃飯,只低頭默默坐着。
“陳晨呢,讓那個小賤人出來見我。”陳多嬌叫嚣着從外面進來。
陳夫人一愣:“怎麽,那個小蹄子又欺負你了?”
“娘,你不知道,她今天可是把祖宗八代的臉都丢盡了。”月娘擔憂的看過去,不知她又要如何整治陳晨。卻見陳多嬌極瞧不起的掃了一眼過來,撇嘴道:“那個賤丫頭被人在大街上抻了肚兜出來,笑死了幾百個看熱鬧的人,丢盡了我們陳家的臉。這次可要好好罰她,讓她懂點廉恥。”
月娘腦子嗡的一聲,顫抖道:“這……這不是真的吧?”若真是這樣,陳晨還怎麽嫁人呢?只怕連對門的牛嬸都要嫌棄了吧。
陳多嬌把眼一立:“你什麽意思?敢懷疑主子的話,我是說謊的人嗎?哼!就是因為老的不要臉,小的才這麽賤。”
陳夫人嘴角微微一扯,輕聲道:“嬌兒,看在你爹的份上也不該和月娘這麽說話。”言外之意打狗也要看主人。
陳老爺向來嫌家事煩人,不願過問,他們說話的功夫,他已經吃飽了,悠哉的哼着小曲出去,你們愛咋地咋地。
陳晨冷着臉從外面進來,她故意躲在窗外是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時候,爹爹會不會幫着娘說話。事實證明他真的是一個失職的男人,發洩□□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把月娘壓在身下,她被人欺辱的時候,他連個屁也不放。
這樣更加讓陳晨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帶娘離開這裏,太平盛世,靠自己的雙手還掙不來一碗飯吃麽?
“我和你同父所出,我若是賤人,你也貴不到哪去。”陳晨怒瞪着陳多嬌。
“呦!你還敢跟我犟嘴了,活膩歪了吧?”陳多嬌掄圓了一個大巴掌打過去,卻被陳晨一把攥住手腕。雖然打不過郭凱,對付一個女人卻還沒多大問題。
二人正要争鬥卻被月娘攔在中間,對着陳多嬌苦苦求饒:“小姐快別和她一般見識,只因我是粗鄙之人才沒有教育好她,你要打就打我吧。”
陳夫人和陳多金在一邊冷嘲熱諷,陳多嬌氣焰嚣張,陳晨本來打算跟她痛痛快快打一架,可是母親死活攔着。
最終的結果是陳晨被關進柴房劈柴思過,罰兩頓不給飯吃。
月娘坐在門檻上,倚着柴房的門勸裏面的陳晨:“傻孩子,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只等秋天你過了十五歲生日就及笄了,明年開春就可以嫁人了。你在忍忍,別惹他們,說不定夫人還會給你一小筆嫁妝,這樣你到了婆家也有臉面。自打今年過了年,你這脾氣是怎麽了?跟以前竟完全不一樣。”
“娘,我們離開這裏吧,這裏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家。我們蒸包子也好、賣燒餅也好,還怕掙不來一碗飯吃麽?”
門外許久沒有動靜,直到陳晨又喚了一聲娘,月娘才驚訝的說道:“你是中了邪吧?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唉……”陳晨輕聲探了口氣,封建思想已經在母親頭腦中根深蒂固,她所描繪的未來就是把陳晨嫁入一個好人家,有錢有勢最好,溫飽家庭也可,只要女兒吃好穿好就心滿意足了。至于她自己,反正從小就是當丫頭的命,如今被人奴役、欺辱也早就習慣了。
“陳晨,陳晨……”
“我聽着呢,娘。”
“你快別想些沒用的了,多吃多睡長胖點,也能嫁個好人家。我要去幹活了,晚上給你送吃的得來。”
“娘,別送了,他們抓住你的把柄又要整你了,晚飯後他們也就放我出去了,不然我就學鬼叫吓死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
“你這孩子,娘的話你一句也沒聽進去是吧?”
“我……我聽進去了,不會真的學鬼叫的,只是說說氣話嘛。”
月娘走後,陳晨閉目冥思,目前急需解決的還是經濟基礎,女人之所以依附于男人就是因為沒有掙錢的本領。要想人格獨立,先要經濟獨立。
單憑在菜錢中省出幾個銅板顯然太少了,得想個更好的法子掙錢。
诶,突然一個絕妙的主意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騎警穿越
陳晨愛馬成癡,這次出門發現有很多女子也騎馬郊游,但是她們卻沒有合适的衣服可穿。傳統的及地長裙擁擠在馬鞍上非常難看,而且會露出裏面寬大的亵褲,所以有些女子選擇了穿男式長衫,但是滿頭珠翠、臉上紅粉胭脂配上男子服裝也不倫不類,純粹的扮作男子又不能吸引年輕公子注意,這确實也是京城開放女子的一大煩惱。
覺察到這個商機,陳晨精神抖擻的設計起來,用樹枝在地上不斷勾畫、塗抹,最後自己覺得滿意了就在角落裏翻出幾章草紙,用一截黑炭劃出設計圖。
“陳晨,給你。”門縫裏塞進來一個油紙包,聽聲音是大嫂。
陳晨擡手接住,興奮的說道:“大嫂,我正想和你說呢,我研究出一套騎馬的衣服,回頭你瞧瞧行不行?”
陳白氏的娘家父親是裁縫,嫁進陳家以後她也是負責給一家人做衣服。
門外的人一愣,沒想到陳晨會說出這種話,但她很快說道:“你晚上來我屋裏吧,你大哥不在,我先走了。”
腳步聲匆匆離去,陳晨打開油紙包看是兩個酥餅就揣進袖子裏存着。娘愛吃這種東西,她卻不大愛吃。
柴房裏還算寬敞,陳晨劈了一堆幹柴出來,就在空地上練習擒拿格鬥。雖說沒有陪練進步不快,但是招式都很熟悉,現在只需要鍛煉身體,回複力氣。
晚飯後,陳多嬌帶着孫媽來耀武揚威的問陳晨知不知錯,陳晨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忍辱負重吧,回頭妹妹一定要代表月亮懲罰你!
挨了一頓拳打腳踢之後,陳晨終于獲得了自由,跑到廚房扒了幾口飯,給娘放下酥餅,就趁着天黑溜進了大哥院裏。
陳晨拿出設計圖,說明了自己的想法,陳白氏驚訝的瞅瞅圖紙,又瞧瞧陳晨:“你……怎麽突然會有這種想法?”
“今日上巳節,我看騎馬的女子也不少,只是沒有合适的騎馬裝,就想做這個也許能賺錢。大嫂覺得呢?”陳晨的眼神清亮、炯炯有神。
陳白氏上下打量一遍陳晨,搖頭道:“陳晨,你真的變了,原本你和我娘家的妹子一樣善良安靜、被人欺負也不吭聲,現在完全換了一個人似地。”
“長大了,總要有點改變是不是?你快說這衣服能不能做出來,能不能賣出去?”陳晨微微一笑,她知道嫂子對自己好,就因為她家裏有個老實的小妹。
“做是肯定能做出來的,我不會騎馬,也不太懂騎馬需要穿什麽衣服。不過我看你這圖上畫的卻是融合了兩種風格,窄袖、束腰、馬靴應該是胡服的樣式,自從突厥大可汗狼野進京迎親,胡服逐漸流行起來,但是女裝裏面出現胡服的樣式的卻絕無僅有。而這飄逸的裙擺卻又是小唐的風格,能顯示女子的妩媚,你的想法很大膽,但能不能被人們接受,我也不敢說。”
陳晨眨眨眼:“也就是說可以試試?”
“試試吧,只是買布料也不少花錢呢。”陳白氏擔憂的瞧着她。
“大嫂別擔心,我來想辦法,這些圖紙先放在你這裏,你瞧着有需要改動的地方就做一下标記,越美觀實用越好。”陳晨不敢久留,告辭離去。一路上暗自嘆息:可憐大嫂這麽好的人,卻嫁給了混蛋陳多金,真是贻誤終身。
輾轉想了一夜,陳晨決定到好友莫槿秋那裏碰碰運氣。槿秋是小唐朝的這個陳晨生前唯一好友,只因兩家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才熟識的。莫家是真正的大商人,甚至獲得過皇上賜予的“通西商使”封號,可謂半個紅頂子商人了。槿秋的父兄去西域販賣絲綢、瓷器獲得了巨大的利潤,只是兩年前他們去高句麗做生意始終沒有回來。
“槿秋在家嗎?”一大早陳晨就跑到莫家大門口去問。
“昨天晚上西街的綢緞莊走水,大小姐天沒亮就去查看了。”守門的小厮答道。
“哦,那不嚴重吧?”
“聽說沒什麽大事,老掌櫃的剛好半夜起來解手,看到了小火苗就趕緊叫起大夥撲滅了,大小姐去看看有沒有人受傷。”
陳晨點頭離開,既是如此就先別煩她了,過兩天再來也成。
挎上竹籃去城外買菜,走路也是鍛煉身體的好方法啊,陳晨一路疾行,卻不忘留神觀察有多少女子騎馬的,有多少女扮男裝的。
路過錦繡坊時,陳晨好奇的進去瞅了一眼,聽說這裏是京城最好的服裝作坊,就想看看有什麽漂亮的樣子。誰知沒走五步就被客氣的請了出來,白淨的小夥計說:“姑娘,別看了,這裏的衣服你買不起,看了也白白傷心。”正說到這,有一位小姐帶着丫鬟進來,小夥計趕忙迎了上去:“诶呦!司馬小姐,小姐大駕光臨真是我們錦繡坊的榮幸啊,您要成衣還是定做?”
“有什麽新樣式拿來我瞧瞧。”
“好咧!”夥計小跑着到樓上去了。
當朝丞相叫做司馬青雲,這位備受尊崇的司馬小姐很可能是丞相千金了。
陳晨沒有猜錯,司馬家一子二女,長子司馬睿年十八,大女兒司馬黛年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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