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四眼
嗚嗚嗚哥哥養小動物,哥哥喜歡拍照,哥哥還會做飯。
哥哥好高好帥,好溫柔,還要教她玩單反。
就好像從小到大,每次聽到同學提起哥哥,每次她遇到麻煩,每次被小叔欺負的時候,在心裏暗暗低語過的——“有個哥哥就好了”,突然之間實現了。
好想把面前這個溫柔哥哥弄到自己家戶口本上。
但是清歌理智尚存,雖然心裏有自己的判斷,這位阿姨和這個哥哥都不會是壞人,但還是沒辦法第一次見面,就在人家的家裏吃飯。
要等爸爸媽媽認識了鄰居阿姨和哥哥之後,得到爸爸媽媽同意,再去哥哥家蹭飯。
清歌不好意思地說:“謝謝哥哥,但是我還有事,得先開鎖回家。”
秦隽又被拒絕了,眉間閃過沒曾想到的詫異。單反沒成功,廚藝竟然也沒成功。
呂喜盈倒是為兒子被拒絕開心極了,推着兒子的腰說:“那你快去把開鎖師傅叫來,別耽誤清歌的事。”
呂喜盈喜氣洋洋地拉着清歌聊天,她是真心喜歡軟軟的女孩子。生兒子有什麽用,不聽話,花的多,還鬥不過。
開鎖師傅很快上門來,已經确認過和公安局備過案。看過清歌家的門鎖後,開鎖費用一百五。
清歌肉很疼,想坐輕軌去醫院找媽媽要鑰匙,可她穿的睡裙又不方便出門。
媽媽一旦有手術,就不一定什麽時候能回家。
清歌忍痛開了鎖,萬般感謝溫柔阿姨和溫柔哥哥後,坐在沙發裏想吃剛才送出去的炸雞。
·
賺錢買單反,是清歌目前為止最重要的人生大事。
上網再查賺錢的方法,忽然看到有人建議賣二手舊物。
清歌的舊物還蠻多的,親戚送,媽媽買,她又是每次看到舊物都覺得還會再用上就不舍得扔的人,當下就對照着斷舍離小提示,翻出兩年沒再用過穿過的東西,一一拍照片準備上傳到二手網上。
幸好舊物都沒丢,雜七雜八加起來,抱着美好的願望期待能賣幾千。
聽到敲門聲時,清歌正累癱在地上,低得脖子疼,還餓。
有氣無力的看貓眼,溫柔哥哥手上拿着好多東西,站在她家門口!
清歌趕緊開門,“哥哥?”
秦隽一手端着一個盤子,手腕上挂着外賣袋,肩膀上還挎着個單反相機。
東西雖多,他卻淡定從容,眉眼間的笑意溫和如玉,“你爸媽不在家,猜想你可能對付着吃飯。這兩道菜是我做的,用橄榄油炒的,請你吃健康家常菜。”
秦隽耐心說:“這兩道菜是留在鍋裏面的,不是盤子裏剩下的,可以放心吃。”
清歌反應遲鈍的呆呆看着他,反射性說:“我不嫌棄的。”
秦隽笑,“謝謝你的不嫌棄。”
清歌被這句謝謝給謝的耳朵紅了,伸手接過去,結結巴巴說:“謝,謝謝哥哥。”
“還有炸雞,”秦隽遞給她,“忘記還你了,剛才去廚房看到才想起來。”
清歌擺手,“不不,這個是我請你和阿姨吃的。”
秦隽笑笑,越過她,直接放到她家門口置物櫃上,“怎麽可能占你一個小姑娘的便宜,炸雞你留着吃。”
秦隽再次把肩膀上挎着的單反遞給她,“我這周都不用,給你玩兩天,下周再還我就好。”
清歌難以置信的低頭看單反,真的産生了一種白日做夢的恍惚感覺。
清歌擡手掐自己的臉。疼,但是這種疼,好像也不太真切了。又使勁掐了一把,掐的臉蛋都紅了。
秦隽失笑道:“不疼嗎?”
清歌紅着臉點頭,“疼。”
清歌還是不好意思接,“哥哥,我怕把你玩壞了。”
秦隽對這句歧義句有轉瞬間的沉默,沉默的很不明顯,很快就笑說:“沒事,哥哥不怕你玩壞了。”
停了停,秦隽笑,“你應該也玩不壞。”
清歌撓撓頭說:“好貴……”
在秦隽看來,加起來還不到十萬,和玩單反的人相比,他這個真不貴。
可小姑娘看着挺擔心的。
秦隽笑說:“放心吧,沒那麽容易壞的。用的時候挂脖子上,不摔了就沒事。”
清歌這才接過去,而後立刻挂到脖子上,承諾說:“哥哥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玩壞了。”
·
秦隽回家,碰上呂女士正好從洗手間出來。
呂喜盈看秦隽正在換拖鞋,腦袋瞬間麻了一圈,“你剛才幹嘛去了?”
秦隽對呂女士笑笑,俯身抱起咬自己尾巴的狗。
呂喜盈拖着發麻的腳跑去廚房,就看到豌豆炒蝦仁,以及芥藍炒牛肉,都沒了。
“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呂喜盈氣的指着他問,“是不是還說是你炒的了?”
呂喜盈手指在抖,“你忘了你怎麽答應我的了嗎,你都發毒誓了!小心你思修還挂科!”
秦隽沉吟片刻,緩緩皺起了眉,撥開呂女士的手指,說:“媽,科技時代了,封建迷信要不得。”
呂喜盈:“……”
秦隽看他媽那擔心的不得了的模樣,終于說句心裏話,“放心吧,只是覺的那小姑娘好玩,忍不住想逗,不會亂來的。”
呂喜盈不相信。
秦隽笑說:“看起來确實太小了,我沒那麽禽獸,就是把她當個可愛的妹妹。”
呂喜盈還是不太相信,但是她也沒什麽辦法,叮咛道:“你掌握好分寸啊,那小丫頭長的太好看了,別哪個瞬間,你突然就動心禽獸了。”
·
清歌在家裏讓天貓精靈放歌聽,她坐在沙發前的地上,邊晃腦袋邊吃飯,把自己樂壞了。
吃完飯上網下載了單反型號的使用手冊,對照着學習。
再拍二手舊物,加濾鏡修好圖後放到二手網上挂着。
看到自己的大提琴,又聯系以前的大提琴老師,問有沒有小朋友想要學大提琴,老師那邊排不開的,她可以低收費教一教。
一周過的很快,許媽媽和鄰居呂女士見過面,兩個人很快就變成了相約着一起做臉的好姐妹了。
清歌則忙了一周,給一個小女孩上大提琴課,賣二手舊物,還和高中同學一起吃飯看電影。
這一周,都沒怎麽見過鄰居哥哥,感覺鄰居哥哥也很忙。
清歌二手舊物賣的還不錯,都是同城買的多。這天,有個人來問她的連衣裙和包包,還問她有沒有其他什麽閑置。
清歌高中經常穿校服,連衣裙穿的時候少,也都很新,前兩天還剛賣了件半身裙,當下就聊了起來。
這個人說家庭一般,想買的東西很多,問她能不能便宜點。
清歌不太想降價,畢竟自己要攢錢買單反的。
後來對方說剛好是同城,可以做公交車過來取衣服,這樣還能省一點同城快遞費。
同城快遞費本身也不貴,對方還要節省,清歌就心軟了,找了一些衣服,給她算便宜了些,約好時間,在她家樓下見面。
上午十點鐘,清歌收到對方已經到了的短信,清歌提着大袋子下樓。
卻只在樓下看到一個男人,年紀三十歲左右,人很瘦,戴着眼鏡,穿的很整潔,但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讓她想保持距離的氣質。
就是表情和眼神,都怪怪的。
緊緊的盯着她,在探究,在笑。
清歌想繞過他走到小區內行車道上,這個人忽然開了口,“小妹妹,我是和你聯系的要買衣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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