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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修遠平時的生活習慣, 是到了早上5:30就一定要起床, 然後健身洗漱吃早餐, 開始一日的工作,自從成年以後雷打不動。
但昨天下飛機玩了一天,晚上等謝助理的消息到淩晨2:00才睡,又是在度假期間整個人比較放松,所以第二天難得的睡過了8點,還是棠璃過來叫他起床吃的早飯。
之後大家一起散散步,做做靈修催眠, 玩玩水, 就到了傍晚時分。
紀修遠自以為已經用那五百萬拿捏住了棠璃,想着反正過一兩天小騙子就該走了, 倒是對棠璃态度好了不少, 使得紀修安內心稍慰——
他就知道小棠人見人愛,只要和小棠真正接觸一段時間, 沒有不喜歡的。
這不,大哥雖然之前對小棠抱有偏見,到現在也逐漸改變了态度。
傍晚的時候,正值朱家姐妹昨天提起過的, 湯小莊的游輪party開場,紀家兄弟倆就帶着棠璃去熱場子。
湯小莊的這艘游輪之大,搞不好在世界上都能有排名。
光船員和各類設備維護工作人員就有百來個,上面設有水療spa室、電影院等娛樂場所,甚至還配備有直升機坪, 以及一個微型潛水艇。
除此之外為了保護安全隐私,游輪內部每一個房間窗戶都用的是防彈玻璃,行駛于海上時的平穩性,以及隔音也做的相當不錯。
棠璃三人還算是去的比較晚,登船之時,只見張燈結彩的甲板上,已經有百來個到場的客人。
客人們各個國籍種族都有,膚色黑白黃棕各異,發色五彩缤紛,其中有幾個,是連棠璃都覺得臉熟,經常出現在各大財經新聞封面的世界頂級富豪。
當然,畢竟只是個度假中用來放松交際的party,不是什麽世界財閥大佬碰頭會議,再加上湯小莊本身是年輕人,所以參加者更多還是像朱秋桃這類富二代、官二代,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明星。
到場後,做為主人的湯小莊按慣例第一時間過來與客人打招呼。
湯小莊雖然名字裏有個“小”,本人卻長得牛高馬大,非常壯實,二十多歲就留着淺淺的絡腮胡,比紀修遠還要高幾公分,身形寬度更是相當于一個半的紀修遠。
要知道紀修遠在華族當中,已經算是男人中比較高大健壯的體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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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棠璃的審美眼光,紀修遠這樣的算是剛剛好,高壯有力而不失靈活優雅,湯小莊這樣的就有點過,顯得笨重了。
不過湯小莊天生的金發碧眼,眼窩較深,睫毛也長,一對藍眼睛看上去倒是挺漂亮……總感覺長在這糙漢的臉上十分浪費可惜。
這個海上party沒有那麽講究,以放松休閑為主,男人們大多穿着短褲T恤,腳上踩一雙沙灘鞋就過來了;女士們穿得倒是稍微正規矜持一些,穿比基尼之類的辣妹半個都沒看見,裙子也都過了膝蓋。
湯小莊跟紀修安曾經同校,彼此相熟有交情,先用蹩腳的中文寒暄兩句,抱着紀修安親熱的吻過臉頰,又對紀修遠簡單表達了歡迎,繼而看到棠璃,眼前一亮:“這位是……”
“這是我的朋友,叫他小棠就可以。”紀修安轉而望向棠璃,介紹道,“小棠快叫湯哥哥。”
棠璃于是乖巧可愛的叫人。
湯小莊見紀修安不動聲色表露出保護的态度,大家都是有身份有臉面的人,縱然有這個心思,也不好繼續再明顯的打棠璃主意。
但他實在是喜愛棠璃,只覺得這個東方小美人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按照他心意長的,反正美人跟紀修安現在還是“朋友”,沒有真正确定關系嘛,那麽大家都有機會,來日方長,不急不急。
湯小莊這人雖然是條壯漢,卻有點小心機,還喜歡亮晶晶的首飾,脖子上挂着條粗寶石鏈子,兩只手上一共戴了五個戒指。
于是他取下其中一只藍寶“鴿子蛋”,笑嘻嘻遞給棠璃:“湯哥哥的見面禮。”
他也知道自己渾身上下生得最漂亮的地方,就是一對眼睛。而這顆藍寶石的顏色,和他眼睛的顏色一模一樣。
想必小美人兒以後每當看見這顆戒指,就能想到他湯小莊。
棠璃剛想伸手接過,就看見紀修遠上前半步,用一條健壯修長的手臂橫在他與湯小莊之前,從湯小莊手裏拿過戒指,神色言語冷淡:“小棠還沒有成年,我先替他收下。”
湯小莊聽了,覺得十分遺憾。
啧,小美人居然還沒有成年啊……難怪紀修安只肯承認兩人是朋友關系,又護成這樣。
東方人比起西方人來說,普遍看着纖細、年齡顯小,所以湯小莊根本沒有懷疑紀修遠的話。
等湯小莊走了,棠璃才仰頭望向紀修遠,有些不解:“紀大哥,我成年了啊。”
紀修遠将那顆藍寶石戒指放進褲兜,臉色很臭,沉聲道:“往後,不許亂收別人的東西。”
到底是山溝溝出來的,雖然有些小聰明,卻眼皮子淺,還長得過于招人。
之前自己給他那五百萬,他毫不猶豫就能收下;現在這俄熊遞過來的寶石戒指,他也伸手就拿。
看來等這小騙子離開修安之後,自己還得多看顧着他點兒,免得他将來因為這眼皮子淺、什麽東西都敢伸手接的毛病,被人誘惑了,真正走上歧途。
棠璃乖乖的應了一聲,心裏覺得有點甜——
知道了知道了,往後只能收你送的東西,對吧。
另一邊,朱秋桃遠遠看到棠璃三人登船,連忙朝堂姐朱巧靈有些激動地道:“來了來了!”
此時,朱秋桃穿着一身得體的粉白休閑裙裝,而朱巧靈則穿着船上的女服務員黑裙。
“堂姐,這瓶酒,就是勝負的關鍵。”
朱秋桃鄭重的伸手指了指,此刻放在冰桶裏浸着的一瓶酒。
酒裏自然是下了某種不可言說的藥物,可以令男人激情澎湃、理智盡失,化身禽獸。
“秋桃妹妹……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事到臨頭,朱巧靈卻有點想縮,“要是紀董并不喜歡我,事後追究起來……”
“哎喲,這種事從大衆的心理角度來講,都是男方占便宜,一夜風流,他就是不喜歡你,也不好把你怎麽樣的。”朱秋桃實在不想再繼續幫堂姐物色對象了,于是為她打氣,“再說他又沒結婚,也從來沒有交往的對象,搞不好你就成為了他生命中最特別的那個女人。”
“如果再能懷個孩子就更好,他就算不認你,還能不認孩子嘛?這有了共同的血脈,不就自然而然成了一家人嘛?”
朱巧靈雙手握拳,腦海裏再度浮現出《我與霸少的一夜情》、《奉子閃婚的天價豪門媳》、《狂寵霸愛帶球跑》、《商界大佬的小嬌妻》……等等一系列感人肺腑的文學著作。
朱秋桃見說動了堂姐,朝堂姐道:“姐你也不用急,先穩定下情緒,別亂了步子。這游輪是要在海上開一宿的,大家都要在這裏過夜,明天早上才返回岸上。大家男男女女,到時候肯定少不了幾樁看對眼的風流韻事,你跟紀董只是其中之一,算不了什麽。”
“等再過幾個小時,到了九、十點,他們都玩到沒有什麽戒備心的時候,我去給紀董他們敬酒,你跟着再趁機行事。”
堂妹比她見識廣、知道的事情多,總不會害她,于是朱巧靈點了點頭。
……
棠璃在船上和紀家兄弟吃過晚飯,扮嫩嘴甜的滿船喊過一遛兒“哥哥姐姐”、“叔叔伯伯阿姨”。
其中有不少見棠璃漂亮可愛給見面禮的,都被紀修遠截下來裝進自己的褲兜。
就算紀修遠的沙灘褲褲兜挺寬敞,此刻也已經鼓鼓囊囊。
棠璃覺得小狐貍精的醋勁兒實在是有點大,不過,嘻嘻嘻,他還挺喜歡。
又去看了場電影,做了場水療spa,就到了晚上9:30。
所有人都來到了船舷處,看那一場盛大的漫天煙火。
“呿,這種東西到底有什麽好看?”
紀修遠背過身,低低咒罵一聲,不去看那五彩絢爛的夜空。
一張輪廓深刻的英俊面孔,時而被天穹上炸裂綻開的煙花照亮,時而又隐入黑暗,目光沉沉。
“咦,很漂亮啊,紀大哥不喜歡嗎?”棠璃歪過頭看着紀修遠,好奇的詢問。
“不喜歡。”紀修遠簡短回答。
他讨厭一切美好卻短暫,不能長期留存的東西。
令人念心入情……緊接着就是綿綿無盡的痛苦,以及漫長到沒有止境的悲傷追憶。
就如同他完美卻短命,突如其來給他當頭重重一棒,并留下一大堆麻煩的父母。
“修安哥,修遠哥,原來你們在這裏啊。”
朱秋桃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棠璃轉過頭,就看見窈窕的淺麥色皮膚女郎,端着杯香槟這邊走過來,親切喜人的一張臉上笑意盈盈:“之前沒過來打招呼,現在咱們遇上了,怎麽說也要喝一杯。”
說完打了個響指。
一旁穿着女服務員黑裙,手裏端着香槟的朱巧靈連忙上前,把托盤端到棠璃三人面前,配合的天衣無縫。
托盤裏一共有兩杯香槟酒,一杯新鮮椰汁。
朱家姐妹在旁邊觀察已經有一會兒,普通人在正常的情況下,都絕對會選擇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一杯酒。
而棠璃因為要圓紀修遠那個“未成年”的謊,從頭到尾都沒有喝酒,托盤裏那杯鮮榨椰汁就是為他專門準備。
紀家兩兄弟并不認得朱巧靈,只以為她是船上的服務員,毫無戒心取了離自己最近的那杯酒。
棠璃倒是發現了紀修遠杯裏的酒,和普通的香槟有所不同。
但朱巧靈是想要跟紀修遠結兩姓之好,又不是結仇,所以下的藥物只是起到助興的作用,并不傷害身體。
這杯酒會産生滋陽補精的效果,在棠璃的眼裏就是杯酒勁兒稍大,卻沒有任何壞處的補酒。
棠璃雖然覺得大家酒不一樣,有點納悶,但還是看着紀修遠仰脖把那杯酒喝下去了。
然後又過了十幾分鐘,紀修遠就覺得頭暈,身上隐隐發熱。
他倒也沒往別的地方想,只以為自己有點不舒服,就朝紀修安以及朱秋桃道:“你們慢慢聊,我先去房間裏休息一會兒。”
朱秋桃連忙道:“修遠哥可能有些醉了,那邊的waiter,你送送修遠哥。”
說完,朝朱巧靈打了個眼色。
朱巧靈雖不是多麽聰明伶俐的人,但之前已經跟堂妹排演過好幾遍可能發生的場景,當下立即會意,按捺住因為即将做下壞事,而砰砰直跳的心髒,走到紀修遠的面前:“這位先生,我帶您回房。”
這也是常規操作,紀修遠點了點頭,就跟着朱巧靈往游輪上客房的方向走去。
棠璃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于是眼珠轉了轉,暗地裏從尾巴尖兒拔下根毛,使了個影身法兒。
他用尾巴毛變出個與真身毫無二致的影身,仍然陪在紀修安和朱秋桃的身邊聊天喝椰汁;他自己則隐去真形,化作個透明人兒,緊緊跟在紀修安身後。
那waiter果然有異,當她送紀修遠進了卧房後,自己也想跟着進去。
棠璃也是在酒店常駐的人,知道正常的服務員,應該就此離開,把私密空間留給客人。
這時才恍然大悟。
歡愛人倫,理應你情我願。小小年紀,竟然行此無恥下流之事,豈能讓她得逞?
小狐貍精的貞操,由他來守護!
當下手指微動,在朱巧靈還沒來得及邁入客房的時候,一陣妖風刮過,客房那扇質量極好的木門“砰”地一聲關上,然後自動從裏面落鎖。
因為那扇門是擦着她鼻尖關上的,朱巧靈吓了一跳,當即倒退了兩步。
之後她再上前去擰把手、推那扇門,就怎麽都推不開了,顯然已經被反鎖。
她本來就膽子很小,做這件事也心中忐忑,不由就想着這究竟是意外,還是被紀修遠看穿?
她不敢再去拍門,在外面徘徊了一會兒,就只得默不作聲自認倒黴的離開。
紀修遠并沒有發現這一切,也根本沒在意送他過來的服務員,他迳直躺在了床上,閉上雙眼,打算休息一會兒緩解頭暈。
他有偏頭痛的老毛病,這種頭暈往往是頭痛的前兆。一般來說如果能得及時休息,頭暈散去,就不會形成頭痛。
誰知閉了一會兒眼,頭仍然暈着,倒是不覺得疼痛,身體卻越來越熱。
紀修遠就是再遲鈍,此刻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于是睜開了雙眼。
然後,他就看到小騙子站在床頭,目光有些擔憂的與他兩兩相望。
“你……你怎麽在這裏?!”
紀修遠吃了一驚的同時,感覺到身體內外所有的火熱開始往自己的下半身彙集,他硬了。
“你沒事吧?”棠璃看着逐漸欲念焚身的紀修遠,十分擔心,“要不,我幫你放水,你去沖個澡,看能不能緩緩?”
“呵呵,沖澡?”
紀修遠知道自己中了招,而睜開眼就看見這小騙子守在自己床頭,還能是誰下的手?
所以氣得笑了,從床上坐起來,一手抓住棠璃的肩膀,将這可惡的小騙子抵在牆上,低低的喘息着:“裝什麽裝,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嗯?”
眼見得跟修安沒有指望,就轉而用這樣低劣的手段引誘別人?這小騙子……真是對自己的容貌魅力太有自信,以為人人都會拿他當寶嗎?
不過……這樣靠近了,小騙子身上的味道還真好聞,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紀修遠忍不住深深地嗅了兩口。
和他的夢境中,那個男人沐浴後的體香,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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