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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修遠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騙子, 由于越來越強烈的欲望, 眼睛都開始發紅。
他的自制力向來不錯, 一杯藥酒尚不至于讓他喪失所有理智,化身為只有本能的禽獸。
可這種欲望,是心理和生理雙方面的。
雖然只是一個夢境,但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意是真的,求之不得輾轉反側是真的,臨死前的遺憾意難平也是真的。
說起來可笑,他深愛着夢中那個男人, 真真切切。
假如男人真實存在, 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為了擁抱那男人,赴湯蹈火、喪軀捐命也在所不惜。
如今再度聞到與那男人身上相似的香氣, 怎麽可能把持得住?
他自認不是個亂來的人, 也從不在這方面強人所難……可這小騙子,是自作自受。
他俯身, 吻住了小騙子嘗起來甜美異常的嘴唇。
紀修遠之前沒有跟誰接過吻,但這個時代并不缺乏這方面的資料,他上學的時候也曾經玩笑般嘗試過,把櫻桃杆放進嘴裏用舌頭打結這種高難度動作。
然而這個吻, 因為他的迫不急待,進行的磕磕碰碰亂七八糟。
他把舌頭伸進小騙子口腔的時候,和小騙子的牙齒碰到了好幾次,還不小心蹭破了自己的唇角,一縷刺痛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兒在破損處蔓延。
就連就這刺痛和血腥味兒, 此時也變成了某種刺激的催化劑。
紀修遠抓住小騙子的T恤領子,兩把就将那件柔軟的棉T恤從中間撕開,然後如同一頭狩獵的野獸,同樣脫掉自己的上衣,将小騙子仰面摁在床褥上,繼續親吻。
棠璃被紀修遠結結實實的堵住嘴,一條舌頭毫無章法的在他嘴裏舔來舔去,令他有點喘不上氣,心裏卻還是挺樂呵的。
哎呀,他的小狐貍精真熱情主動……雖然他是打算慢慢來的,不過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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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終身伴侶,就決定是這個小狐貍精了吧。
棠璃暗暗下了決定。
畢竟,這個小狐貍精雖然性格別扭,卻愛慘了他,經常醋意沖天,甚至可以為他擋刀赴死。
如果自己跟別人好了,以紀修安溫和包容的性格只會得體的退出祝福,他卻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麽樣子……唉。
紀修遠撫摸着少年仍未長成、顯得有些纖細單薄的軀體——
不是那個男人。
雖然聞起來氣息非常接近,但夢中的男人明顯要高大許多,肩要更寬,胸膛要更厚實,手腳也更加寬大和遒勁有力。
但是,皮膚膩滑到仿佛能吸住手,嘗起來滋味甜美……不失為一個極好的替代品。
他感情上有些潔癖,從來沒有想過包養誰,此刻卻産生了“以後把這小騙子包養下來也不錯”的想法。
紀修遠與棠璃接吻過後,又在棠璃修長的脖頸和鎖骨處吮出點點紅痕,如同無瑕白玉上的斑斑落梅。
棠璃深感年輕的小狐貍精是如此熱情似火、狂野奔放,搞得他老人家心髒也跟着撲騰撲騰亂跳,有點遭不住。
不過,他向來是願意縱着寵着媳婦的,所以任由小狐貍精在他身上肆意撒歡,并不曾反抗。
直到小狐貍精把兩人的褲子都扒了,做出明顯觊觎他菊花的動作,千歲狐王才覺得不能再繼續縱着小狐貍精,到了必須提振夫綱的時候。
棠璃抓住紀修遠的一只手腕,輕輕一拉,便是天地倒轉,兩人輕而易舉的調換了上下位置。
紀修遠劍眉微皺,這個時候他的腦袋在藥性的作用下,已經暈暈乎乎,還有點反應遲鈍,完全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嘴唇就被棠璃堵上。
棠璃雖說未曾圓房,可他畢竟是個狐貍精,天生魅惑,又活了一千年,看過不少房中術,實踐起來的效果,就比紀修遠像樣多了。
把個姓紀的老處男弄得七暈八醋,神魂颠倒、如墜雲端。
等紀修遠因為突如其來的撕裂疼痛,悶哼出聲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被可惡的小騙子騎了。
“你、你快點給我出去!”紀修遠咬牙切齒。
小騙子的脖頸和鎖骨處還帶着他吮吻出的點點紫紅痕跡,俯在他身上彎了一對清澈漂亮的眼睛笑道:“初次都會有稍許不适。你放心,過一會兒就能感覺到爽快。”
說完,開始努力耕耘。
紀修遠聞言,頓時勃然大怒,想要将身上趴着的棠璃掀翻,再讓小騙子親身嘗嘗這“爽快”的滋味兒。
然而不知為何,小騙子那樣纖細單薄的一個美少年,一雙手卻跟鋼筋鐵骨似的,力氣也大到不可思議,他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被壓着任其施為。
當然,他并不認為小騙子的力氣真的有這麽大,只以為小騙子給他下的藥裏,含有令人骨軟筋酥的成分,心中越發憤怒難耐——
真是、真是,膽大包天!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像小騙子說的那樣,真的逐漸從疼痛中感覺到直沖腦髓的爽。
爽到不想讓小騙子停下來。
就這樣,紀董像被烙煎餅一樣,被棠璃正面煎一次,翻個面煎一次,左側煎一次,右側再來一次……一開始還能精神的叫喚,折騰到最後叫都叫不動,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輕哼,變得恍恍惚惚、雙眼朦胧迷離。
棠璃也是初次做新郎,有些興奮,見紀修遠已經被他徹底操開,少年形态總嫌有些不滿足,于是又化做青年形态,抱住了紀修遠。
紀修遠在恍惚中,感覺到對面的小騙子,不知怎麽變成一個與自己體格相若的男人。
抱住自己的,是一雙健壯修長的有力手臂。
是夢境裏的那個男人……
紀修遠頓時感到心中又酸又疼,眼角緩緩滑下一滴淚,落入鬓發之間。
是幻覺嗎?
……是幻覺也好。
他此刻已經精疲力盡,卻仍舊伸出手,緊緊抱住了對面的那個男人,雙腿不知羞恥地盤上對方腰身,主動迎合。
直到天色微明。
……
第二天中午,紀修遠在床上一片狼籍中,渾身酸疼的醒過來。
正如朱秋桃所預料,這天晚上有好幾對男男女女在船上彼此看順了眼,在客房裏春風一度。
主人自然也知情達趣,就算游輪已經靠岸,也沒有挨個敲客房門喊客人們下船,而是停泊在港口處,等着客人們陸陸續續自行收拾離開。
紀修遠睜開眼睛,就看見棠璃在旁邊用手肘撐起上半身,朝他笑的滿臉饕足:“喂,就這麽喜歡我嗎?”
……喜歡個屁啊!
紀修遠黑了臉,想要揍這小騙子一頓吧,但此刻全身酸軟無力,最後只得丢了個枕頭到棠璃臉上,悶悶道:“是你下藥坑我,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你?!”
“我沒有,是那個服務員端給你的酒有問題。”棠璃把枕頭從臉上拿下來,有點委屈的辯解,“我是看見她鬼鬼祟祟,怕你出事,才跟着你回房的,看能不能幫到你。”
“然後你就忽然撲過來親我。”
紀修遠畢竟是個二十七歲的成熟男人,經過大風大浪,縱然昨晚上發生了這樣憋屈的事情,也不會走極端。
他看看小騙子,那副瓷玉般精美的身體上,還留有昨夜自己的吻痕和抓痕,情緒稍微平複下來。
昨夜他被藥性燒到昏了頭,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事兒可能還真不是小騙子做的。
這藥能點燃人的欲望,令人短時間內喪失絕大部分理智,卻沒有半點後遺症,很高級。
下藥的人明顯只想和他春宵一度,并不想害他。
小騙子雖然狡詐成性,但在小騙子的低端人際網中是弄不到這種藥的,也不可能攜帶這種藥物出海關。
而在這個島上,小騙子剛來兩天,人生地不熟,更不可能弄到這種藥物。
哪怕往最壞處想,小騙子也就是個過來撿漏的。
平心而論他并不算吃虧,雖是做了下面那個,卻也有爽到。
況且……剛開始的時候,他确實是想上小騙子,只不過被反制而已。
“忘記昨天晚上的事情。”紀修遠沉默了片刻之後,面無表情起身下床朝浴室走去,“就當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棠璃聽了,只覺得小狐貍精仍舊口是心非,別扭的可以。
又見紀修遠兩腿發軟站立不穩,連忙伸手去扶他:“你現在不方便,我幫你。”
紀修遠本想推開棠璃,但他目前的身體狀況确實不太行,而在這種情況下,也沒別人可以幫忙,就接受了棠璃的服務。
棠璃曾經的十八只媳婦都是由他親手照顧,個個養得活潑可愛,幹幹淨淨、皮毛蓬松順滑,他還是挺會替人洗澡的。
先是放了一浴缸溫度适宜的水,然後扶着紀修遠踏進去,緊接着拿起沐浴露,在沐浴球上擠上一砣、揉出泡泡,就打算往紀修遠身上抹。
紀修遠卻不領情,拍開棠璃的手,沒好氣道:“我自己來。”
棠璃被他這促不及防一拍,手稍微偏了下,沐浴球正好從紀修遠的頸項處滑擦過去,絲網挂住了他戴着的那根細鉑金鏈。
挂的地方也湊巧,正好是那活扣開口處的小機關。
就這樣一拉一扯間,那根細細的鉑金鏈子就從紀修遠的脖頸處脫落,掉在浴室濕滑的瓷磚地面上。
棠璃退後兩步,瞳孔驟縮。
掉落護身符的紀修遠,氣息再也無從遮掩。
紀修遠根本就不是狐貍精,也不是任何妖族,他是個人類。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原來,自己一直都誤會了。
自己一直誤會的,可能還不僅僅是這個。
紀修遠身為同類的光環消失,以及棠璃千年來初次遭遇同類的、盲目的喜愛追逐剝落,就有一些細碎零落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棠璃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語調艱澀:“你……是不是真的沒有喜歡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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