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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抓着對方的弱點。

如果棋逢敵手,起初時候,他會故意示弱,借以放松對方警惕心,一旦摸透對方路數,他就會全面反擊,最終把人擊敗。

他以為,這個伎倆一樣能用在靳恒遠身上。

然而,半個小時之後,他意外的發現,大受打擊的竟會是他……

當他第N次被靳恒遠摔在草地上之後,蘇暮笙本能的就對靳恒遠生出了懼意,背上更是滲出了層層冷汗。

天吶,這人……這人竟比他還能打。

“玩夠了沒有?”

栽倒在地上的蘇暮笙,覺得身子就像撒了架一樣的疼,身上那件白T恤,已沾滿了污垢,滿身狼狽那是不消說了。

靳恒遠那張讨厭之極的臉孔卻在這時再度映入了他眼簾,還威脅了一句:“要是玩夠了,馬上回家去洗澡換衣裳。我可不想讓你媽你姐以為我在以大欺負小。”

蘇暮笙粗chuan着,悻悻瞪他,血液在血管內奔騰,又氣又怒,卻又打他不過,那個窩火啊,真是沒法說了。

“怎麽,還不服氣?還想打?”

靳恒遠拍了拍白襯衫上沾着的樹葉。

與蘇暮笙那慘樣比起來,他哪像和人惡鬥過的,一身的神清氣爽。

只是,他眯眼的危險勁兒,現在卻讓他覺得毛骨悚然了,令他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一個詞:人不可貌相。

“要是你覺得還欠揍,行,我們可以繼續……

說話間,那只打得他渾身發疼的手,又伸了過來,好像又想“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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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猶如驚弓之鳥的蘇暮笙,猛得往後縮了一下,利索的爬起,揉着摔疼處,沒敢多哼一下,掉頭要走,卻被攔住。

“幹什麽?”

他忌憚的瞪叫。

靳恒遠的笑容很涼:

“剛剛你怎麽說的?打贏了才叫姐夫。現在我這算是打贏了吧!”

蘇暮笙臉色一僵,不情願之色顯而易見。

“怎麽,還是不樂意?”

靳恒遠挑眉:“是男人就該言出必行,蘇暮笙,你要是認為自己只是小屁孩,還不是男人,那就走吧,我不和小孩子斤斤計較!”

媽的,真會激。

這人太能激将了。

蘇暮笙整張臉全綠了,恨恨的盯着這個一派氣定神閑的男人,咬牙擠出了兩字:

“叫就叫——姐夫……我叫了。閃開!”

靳恒遠終于愉快的笑了:“嗯,終于乖了……叫了姐夫,姐夫不會虧待你。回頭給你一個大紅包!”

氣黑臉的蘇暮笙,真想沖上去打爛他那張笑臉:

別得意,姓靳的,咱們走着瞧。

- - - 題外話 - - -今天就一更,因為我陪家人出去旅行了。明天是兩千字預發章節。後天預發一章,另一章得等我回到家再更新。(老公強烈要求,不許我帶筆記本上路。難得一家三口出去一趟,我就不掃興了……)

此次行程一共三天,玩好回來後,我會整理一下稿件,準備在22日上架;本文免費章節大約還有13章,會在這幾天內全部放上來……親們要是喜歡,請一定記得收藏支持哦,因為未來這一年,我預備全職在家寫文,所以,你們的支持對我真的很重要哦……

..

☆、56,脆弱時候,他溫暖了她 (兩章合并)

蘇暮笙走了,帶着滿身的不服氣,雖然叫了“姐夫”,但他還是不服氣的。

靳恒遠明白的,想要讓這小子心甘情願的叫自己“姐夫”,那還需要時日。這事,也不用急于一時,慢慢,他總能收了他的。

抹了一把汗,他帶着一抹愉悅的心情,揀起了剛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錢包和手機,打算回醫院。

适時,手機響了起來,是“老婆”來電——那丫頭這是來偵察情況的吧!

他笑着接通,還沒等說話,她那發顫的聲音就從耳朵裏鑽了進來:“恒遠,你和暮笙在哪?媽……媽昏厥了,進急救室了……”

焦急惶惶的聲音,就像冬日從陰冷地兒吹來的尖冷寒風,冷不伶仃就鑽進了心窩,令沒有防備的靳恒遠渾身莫名一緊,忙應聲道:

“別急,我馬上就到!”

挂下電話,他就直奔醫院。

二十分鐘後,重症監護室外,靳恒遠看到了那個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膝蓋縮成一團的身影,一頭秀發披在肩上,勾勒着她的嬌小無助。

在十來米遠時,他站定靜靜看着,一種心疼的滋味在喉嚨口燃燒起來:

這個愛故作堅強的小女人,總喜歡深藏自己的脆弱,可說到底,她總會有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在這種時候,她能想到他,他總算是欣慰的。

下一刻,他沒有遲疑的上去抱住了她。

“你來了!”

蘇錦一動不動,沒有抗拒他的擁抱,他身上透着一股讓人讨厭不起來的味道。

“嗯。哭了?”

她的聲音啞啞,不同于平常時候的清亮。

他将她的臉擡起來,雖然眼淚被擦幹了,可眼睛很紅。

“吓到了,是不是?”

靳恒遠睇着。

蘇錦點頭,看着他,陌生的臉孔,卻透着濃濃的關切。

這種關心,很富有感染力,令她突然蔭生了一種想要和他分享心情的沖動:

“這是媽第一次疼得昏厥。醫院說,媽的情況會越來越糟。哪一天要是搶救不及時,就會沒了……”

最後兩字,她的咬音顫了顫。

靳恒遠聽着,有注意到,馬上在她肩頭拍了一下以示安撫,等她好一些了才問:

“現在情況怎麽樣?”

“救回來了。在睡。”

他靜靜看着,感受到了她情緒裏那散不開的憂傷,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麽來安慰你。生老病死,人生常态,誰也無法抗拒。我們能做的僅僅只是勇敢的面對,陪她走過最後一段時光,讓她走的無憾……”

年長了那麽幾歲,也曾歷經生死,他覺得,也只能這麽勸了。

“可我永遠也不可能完成她最後的心願了。”

她澀澀然咬了咬唇,聲音啞了又啞:“本來,我以為,她最大的心願是看到我找個好歸宿。現在我才知道不是!”

“那是什麽?”

他見她這麽哀恸,有點好奇,就順着她的語氣問了一句。

沉默了一下。

“她想和我爸合葬。”

苦笑在她眼底無望的漫開:

“她思念我爸。睡着睡着就叫了我爸的名字。然後就哭,哭痛了髒器,還說,生前不能白頭到老,死了還不能同穴。她的命怎麽就那麽不濟。最後就疼暈過去了。”

想到那情景,她的眼淚禁不住刷的全流了下來,這一次,她是真觸動了痛處。

“我是真心不懂,媽那麽愛爸,爸又那麽愛媽,五年前,他們怎麽就離了呢?好好的一個家,說散就散,然後呢,恩愛夫妻陰陽相隔,到如今,媽也快沒了,可等待他們的是死後天各一方的命運。想同穴,那是不可能的。那周玟怎麽可能同意讓媽去和爸同穴。”

靳恒遠默默拍她的肩,給她抹淚,想着這事,的确很難辦,心裏更在驚詫:當初,蘇家到底發生了什麽,竟是連着疊生大變故。

“抱歉,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麽忙,能給的就是讓你累的時候靠一靠。小蘇,這段日子會很難熬,凡事你得看開。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失去中。心态很重要,樂觀點,豁達點……往後,我們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

走道上,她依在他懷,他低低在寬慰。

他的懷抱,很陌生;他的勸詞,很實在;他的聲音,很沉穩,輕易就穩住了她淩亂的心。

淚眼朦胧中,她擡頭睇着這個男人:

時隔多年之後,終于又有一個男人,能給予她這樣一種安穩的感覺了……

她閉了閉眼,心情卻變得怪異。

想當初,蘇錦之所以喜歡蘇暮白,一是因為他愛笑。他的笑容,就像春陽,可暖透歷經寒冬之人的心。二因為他的才能。從最初偷偷喜歡,到後來兩情相悅,她歷經了患得患失,修成正果,樂極生悲。

于青澀的少女時代走到今日,她自是早已泯滅了對愛情的幻想,留下的是一個女人被歲月逼着走進現實生活的無奈。

說實話,她從沒奢望過還能遇上一個多麽能讓自己心動的男人。

她求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家。

而靳恒遠這個陌生的丈夫,在不斷接觸中,她越來越覺得他有可能會成為那個可以契合自己需要的精神伴侶。

因為他身上傳遞出來的安穩感,再度溫暖了她。

- - - 題外話 - - -兩章合并!

..

☆、57,她們的試探

韓彤和楊葭慧跑來醫院探病,進了病房才得知姚湄被推去急救了。

兩個人急急跑來,卻在重症監護室附近看到蘇錦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裏,兩個女人不由得你瞪我我瞪你起來。

她們和蘇錦都是知根知底的,曾親眼見證了她和暮白的情起情滅。

她們很清楚,這些年,蘇錦只愛過一個男人,只為那個男人牽腸挂肚,也只在那個男人懷裏幸福的笑過,小女人的撒嬌過,獨沒見過她偎着另一個男人,露着她不願向外顯露的迷茫和脆弱。

這樣的蘇錦,她們見所未見。驚訝,是必然的。

“就是那男人?”韓彤輕聲問。

楊葭慧點頭,神情凝重:“這個男人看着就像人精。我真的擔心阿錦。可別上當受騙才好。現在騙子太多了。”

“走,去會他一面!”韓彤拉上她走了上去。

待走近,兩人不約而同叫了一聲:

“阿錦!”

“姐!”

聽得叫,蘇錦擡了頭,抹了一把眼淚:“小彤,葭慧,你們來了!”

“姐,你怎麽哭了?”韓彤上前扶住蘇錦,一邊用防備的眼神瞄了一眼靳恒遠:“你欺負我姐了?”

靳恒遠好無辜的躺着中槍。

“沒有。我是因為我媽才難受的。”蘇錦連忙為他開脫。

楊葭和韓彤這才不再說什麽,借着往病房玻璃內探看轉移了視線。

心情自是沉重的,回頭時她們輕輕安慰了幾句。

靳恒遠體貼的走開,留了空間給她們說話,去了通道盡頭陽臺打電話。

沒說幾句,韓彤小心的提到了靳恒遠,指指他問蘇錦:“那男人怎麽回事?你認真了?姑姑都見過了?”

“嗯!”她想着,要怎麽把自己領證的事說給她們知道。

“給我們說說,你了解他多少?詳細一點。”

蘇錦經不起她們催,就把對他的了解全說了,一切自是都往好裏說的。

但既便這樣,楊葭慧聽完之後還是大皺眉頭:“你對他的了解也太表層了,什麽都是王阿婆說的。我這樣說,不是說我不相信王阿婆,問題是,王阿婆自己也說了,這靳恒遠好些年沒和他聯系了,知道的這些事,肯定都是聽靳恒遠說的。我覺得他那些資料,水份很大!”

韓彤連連點頭應和:“和這個人交往,你真的得謹慎。我也覺得他不像老實人。看人的眼光太深了!嗯,你等着,我去問問清楚……”

她站起來就沖靳恒遠走了過去:“你好,我叫韓彤,蘇的表妹。”

靳恒遠禮貌的挂了電話:“有事嗎?”

韓彤上下打量:“我想問問你在上海哪家律所上班?我有個上海同學家裏也開律所,說不定認得。”

靳恒遠是什麽人?

那可是人精裏的人精。

哪能看不出她在想什麽:表姨子這是想打聽他的底細來了呢!

- - - 題外話 - - -待續……

..

☆、58,靳先生之前肯定交過女朋友吧

靳恒遠瞟了一眼坐在原地,神情有點不自然、想過來卻又被楊葭慧拉住的蘇錦,淡一笑:“韓小姐對我的職業很感興趣?”

“既然你都和我姐在交往了,作為她的親友團,我們想多了解一點男方的一些情況,那是一種很正常的想法。”眼神帶着研究。

靳恒遠目光閃了一下,沒有道破她們的眼光裏的不友善,只微微一笑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鐘點:“快中飯了,一起出去一邊吃飯一邊說吧……你們想了解什麽,到時,我一定如實交代……”

那态度,就像拂面之春風,和煦的不得了。

韓彤忍不住又瞟了一眼,這人和和氣的蘇暮白比起來,身上多了一種北方人高大挺拔的Man味,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現在這社會,什麽樣的男人都有,女人啊,就怕跟錯男人嫁錯郎。

“好,地兒我來挑。”

韓彤想敲他一頓。

“沒問題。”

靳恒遠點頭。

韓彤回去和蘇錦以及楊葭慧說了:“中午就去皇家一號。那地兒離這邊也近。姐,不管姑姑怎麽樣,飯必須得去吃的。就那地兒了!”

楊葭慧聽着想笑,怎能不知她的心思。

蘇錦有點無奈:那地兒,算是善縣最貴的地兒,這丫頭,這是故意要出人家血呢……

本不想去的,現在的她哪有那胃口,又怕她們太過于為難他,再說,飯是必須吃的,就答應一起去了。

皇家一號,韓彤倒是沒有點了滿滿一桌,但點的都是金貴金貴的,一桌下來估計得四五千,但靳恒遠的反應很平靜,只是接的電話多了一點,等菜的時候,他連着去接了兩三個電話。

“靳先生,真是一個大忙人!”

楊葭慧見狀,不太高興。

靳恒遠揚了揚手機:“的确有點忙。不過,現在我已經關機。小蘇的親友,我一定好好招呼。”

他當着她們的面,關了機,誠意倒是很足。

“不會耽誤你事吧!”

蘇錦有點過意不去。

“不會!”

靳恒遠開了紅酒,那是韓彤點的,想來,她們應該都能喝的。他親自給開了,為她們一個個斟了半杯。

喝一口後之後,韓彤直接了當的再度說到了之前那個問題:

“你在哪裏工作?工作性質是什麽?”

這一次靳恒遠回答的很幹脆:“天和國際律所。工作性質有點複雜。我什麽都做……打雜的……”

韓彤記下了,回頭一定去好好查查這是怎麽一家律所。

“靳先生都三十二歲了,之前肯定交過女朋友吧……最後為了什麽分的手,能交待一下嗎?”

楊葭慧問的更尖銳。

- - - 題外話 - - -回來晚了,更的也晚了……抱歉……

..

☆、58,他,不簡單 (第一更)

靳恒遠收笑,目光落到蘇錦身上。

她表情有點尬尴,張口想解釋什麽,又語拙的住了口,有點懊悵的瞪了她那兩個朋友一眼。

他勾了勾唇,沒避諱,直接作了回答:“大學畢業,交過一個,處了有三四年吧!後來,基于諸多複雜的原因,她嫁給了別人。再之後,因為忙,我再沒正經和人交往過,個人問題就那樣一直拖着……在我看來,兩個人相處,處的是将來,過去的事,男女雙方都應該既往不咎。所以,這些事,我從來沒和小蘇提過。”

回答是誠懇的。

“靳先生,如果我家蘇錦跟了你,她會和你的家人住一起嗎?”這是韓彤問的。

“不會。我父母離異,各有家庭。婚後,我和小蘇會有自己的小家。除逢年過節,她需要陪我去見他們一見之外,其他時候,長輩和小輩,會各有各的生活……”

“靳先生,你要是和蘇錦結婚,你會上交經濟權嗎?”這是楊葭慧的問的。

“當然。”

事實上是他想交,她不想要。

因此,他看向她的目光是深笑的,而她窘然。

“靳先生,在婚姻當中,你能接受女人事業能做得比男人成功的嗎?”

在楊葭慧看來,蘇錦的未來是不可量限的,而很多男人都無法忍受女人比男人出色,這會讓男人很沒面子,所以,她挺擔心,未來他們會因為這個原因,而生出矛盾。

“為什麽不能接受?我會以欣賞的态度來接受事業有成的女人……”

“哪怕你會被比下去?”

她問的敏感。

靳恒遠笑笑:

“你這話可不對:什麽叫被比下去?我認為:夫妻之間,不應該存在攀比心理,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需要的是互相信任,互相支持,互相溫暖……”

“靳先生……”

……

不管是韓彤,還是楊葭慧,問的問題,都很犀利,絕的是,靳恒遠不論是從态度上,還是從作的答詞上,都表現的讓人挑不出刺兒來。

蘇錦看到,兩個挑剔的好友,眼底漸漸露出了欣賞之色。

靳恒遠就是這樣一個越是了解越讓人欣賞的男人……

一頓飯吃的很盡興。

等吃到差不多的時候,靳恒遠去付賬,蘇錦終于尋到了一個機會問她們了:

“怎麽樣,他不差吧……”

韓彤撇撇嘴:“這人很會說話,實在話代替了一般男人的甜言蜜語,知道怎麽說話,更能得別人的好感。嘴巴是厲害的。”

楊葭慧點頭應和:“我承認,除了經濟差點,其他地方,他的确讓人讨厭不起來,可我總覺得他不像他所表現的那樣簡單……當然,這得靠時間來證明……”

門外,靳恒遠聽到這句話後,目光閃了幾下,心下輕嘆:呵,這兩個愛護蘇錦的小女人,還真不好對付啊……不過,沒關系,以後她們會明白的,他是絕對有能力帶給蘇錦的幸福的……

- - - 題外話 - - -還有更新……

..

☆、59,他壞了他的心情

下午,姚湄脫離了危險,送回了病房,蘇錦守在病房哪兒也沒去,韓彤和楊葭慧在确定姚湄沒事之後先後離開。靳恒遠陪着蘇錦守在病房,至于暮笙的手機,一直沒打通,後來打通了,才知電沒了。

蘇錦眼紅紅的,喝斥他馬上來醫院。

在暮笙來之前,靳恒遠先離開了醫院,回了“新家”,打算去熬點粥給丈母娘吃,另外得準備點晚上的食物。

這頓飯,足足準備了兩個小時,才算大功告成。

靳恒遠自認,從小到大,他從沒像今時今日這樣,刻意讨好過人。十幾歲的時候,他是家裏被嬌慣壞的少爺,雖然不至于奢侈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從來沒伺候過人那絕對是真的。後來長大了,他學會了一手好菜,卻至今沒給自己母親親手下過廚過。

這些年,他太忙。

今番,在老婆面前,在丈母娘跟前,他是花足了心思在心頭的。

結果,等提着做好的晚飯送回醫院時,卻看到蘇暮白進了醫院,手上提着外賣。

靳恒遠的心情,莫名就壞了。

非常非常的壞。

他坐在車裏,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将車停到了路邊,沒有馬上上去——想避着他。

暫時,他不想讓他知道道他的存在,也不想讓蘇錦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有心理負擔。

在外,他的名聲,不算好,還有一個女兒……

關于這個女兒,那是一段令他痛到心窩裏的過去,他還沒想好要怎麽說這件事。

現在,他只想通過最尋常的相處,讓她對他的本質作一個最基本的了解。只有從心裏頭認可了他,外頭的那些傳言,才會變得無足輕重。

和蘇暮白相比,他從一開始就輸開了時間上。

蘇錦和蘇暮白,有十年的感情,而他和她呢,只是初識——就只有睡過一晚,另外多了一張結婚證。

除了這些,他一無所有。

想憑着這些和蘇暮白争,他覺得他連一半勝算的機率都沒有。

可他,還是傻傻的投身進來了。

開了窗,将椅子往下搖了搖,又打開了天窗,他對着藍藍的天,抽起煙,心裏煩……特煩特煩……

蘇暮白上了住院大樓,進了病房,發現病房的另兩個位置空了,蘇錦坐在床頭,正在讀報,斜陽照在她身上,照亮了她臉上認真的容顏,恍惚的,就能讓人憶起當年一起讀書的光景。姚湄臉上挂着一抹淡笑,合眼養着神,而暮笙則在邊上玩手機……

看到這些,他心頭便有無數感慨。

“阿姨,阿錦,阿笙……”

他動情的叫了一聲。

蘇錦轉頭看到了他,一怔,腦子裏頓時就翻想起那天登上QQ的光景,神情一下變的極為複雜。

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淡忘這個人,可他卻偏偏要在她快将他忘了的時候又跑到了面前。

唉,她要怎樣,才能忘了他啊,才能在見到他時不再心潮澎湃啊……

- - - 題外話 - - -第二更……

..

☆、61,那就去和他談談吧,告訴他,你已經結婚了

姚湄有留心到蘇錦的表情變化,枯瘦的臉上,立即沒了笑。

這丫頭,對于蘇暮白太沒抵抗力。

這對靳恒遠來說,是不公平的。

不是她不喜歡蘇暮白,而是……

她不太願意往下想。

越是細想,越會心疼他們。

暮白其實也是個好孩子。

但現在,蘇錦已有了其他選擇,她更希望她能和靳恒遠好好過日子,就此和過去一刀兩斷。

她是自私的,自私的希望蘇丫頭有好日子過,自私的盼着她別再和暮白糾纏在一起——周玟太難纏太難纏……

“暮白,我和你說過了,不要再過來了,你怎麽就不聽呢……你那媽,要是知道你來這邊,止不定要鬧成什麽樣呢?你得替阿錦想想:現在的你,是已婚身份,又是商圈名人,難免會受人關注,要是因此鬧出緋聞,阿錦一定會被人說三道四的。難道你想讓蘇錦冠上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罪名嗎?”

蘇暮白自是知道自己不該來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他沉默了一下,放下手上的外賣:“阿姨,我想見阿錦想的緊……您放心,只此一回,離婚之前,我不會再來找阿錦了。”

他盯着蘇錦看。

若不是思念成狂,他也不至于跑來。

真的太想念了。

蘇錦呢,心頭一顫,低下了頭。

“什麽?離婚?你要離婚?”

在邊上默不作聲的蘇暮笙因為這句話,驚叫出聲。

“是!”

蘇暮白點頭。

“媽的,蘇暮白,你可別告訴我,你離婚是想回來找我姐的。門都沒有。你攤着那樣一個媽,我寧願姐嫁給別人,也不會讓她跟了你,去受了你媽的氣……你走,馬上走……”

蘇暮笙毫不客氣的否定了他。

小的時候,蘇暮笙就是蘇暮白的小尾巴,兩兄弟好的不得了。蘇暮白和蘇錦确定戀愛關系後,蘇暮笙一度覺得這是最完美的一對。可事到最後,蘇暮白卻另娶,這令他徹徹底底惱上了他。至今沒法對他改了看法。

在他看來,現在的蘇暮白是給不了蘇錦任何幸福的。

蘇暮白呢,看到昔日得盡自己疼愛的弟弟這麽否認自己,心裏自是難受的,可他不作任何辯解,目光靜靜的落在蘇錦身上,低聲要求了一句:

“阿錦,能陪我走走嗎?”

“我們沒什麽好說的!”

她将手機抓到手上看鐘點,心裏想:恒遠已離開好一會兒,也該回來了……她,不太希望他們撞到一起。

“我在車庫等你……直到你下來為止。”

蘇暮白先走了出去。

蘇錦一動不動坐着。

蘇暮笙和養母都在看她。

“那就去和他談談吧,告訴他,你已經結婚了,讓他以後別再來找你……不管以前你們怎麽好過,以後,你和他,就是各有家的人了。他想離婚和你重新在一起這個想法,不能再有。你也不準再有別的想法了,聽到沒有?”

都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姚湄哪能不知他們的脾性:蘇暮白今天要是不能和蘇錦說上話,肯定是不肯走的。

與其僵着,不如就讓他們去談談。

蘇錦放下報紙,答應了一句,走了出去。

姚湄看在眼,眸帶郁色。

這對孩子,不該被拆散的,可事到如今,分開才是最好的。

她寧可暮白怨她,也不想再讓蘇錦跟了他……

- - - 題外話 -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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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過去的一切,我們必須忘了……

露天車庫正中央,有一個魚池。

蘇暮白站在池子邊上,看着自由自在游得歡快的魚兒,想着以前和蘇錦一起喂魚的光景——那時,多無憂無慮,現在呢……

他幽幽輕嘆。

微風中,蘇錦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邊,安安靜靜的個性,一如既往。

只是以前,她喜歡蒙他眼睛,或是黏上他。

如今,他們之間卻隔着一條跨不過去的裂痕。

他轉頭看她,她在看金魚。

“謝謝你為暮笙做的事。本來我就打算找個機會帶暮笙過去表示感謝的……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在這裏先謝過了。”

之所以跟下來,主要一個原因是,那份恩情,她得親口道一聲謝。

蘇暮白笑了笑,只是那笑,很苦,是那種疏離讓他覺得苦了:

“我們之間需要用一個謝字嗎?”

“當然需要。”

蘇錦看他,模樣依舊,心境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心境。

“錦,你非要和我這麽生份嗎?”

他澀澀而問。

那生疼的目光,令蘇錦難受。

她轉開了眼,很平靜的凝望起天空:

“時間能讓陌生人熟稔起來,也能讓熟人變得生疏。

“有些事,是回不到過去了。

“暮白,好好待秦雪,不要讓我覺得你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也不要再來找我。以後,我只想安靜度日。

“就這樣吧,各過各的,也是挺好的事……

“過去的一切,我們必須忘了……

“這對你對我都好……”

說這些話時,她的心,堵的厲害,可她必須這麽說。

“說的好輕巧!重點是:你忘得了嗎?”

有些東西,已被刻進骨髓,哪像說的這麽簡單。

“忘得了。時間是最好的忘情水。久了,什麽都能淡去……”

她說,心卻抽痛了一下。

“撒謊!”

他大叫打斷,急步站到她面前,目光是灼灼然的,聲音更是響亮的:

“你要是真忘了過去,就不會想要找回過去的QQ。那裏,承載的全是我們所有的過去。你若忘了,就不會想着它了。蘇錦,自欺欺人,你覺得真的好嗎?”

發白的臉色,洩露着她的情緒。

她語拙了一下,然後大聲力争,努力保持着鎮定:

“偶爾懷舊,不代表還念着過去。

“我沒在自欺欺人,我很清楚的知道:不管你是已婚,還是再婚,與我都無關了。

“另外,媽不太願意見到你,以後,你別再來這裏了……就這樣吧……我,我上樓了……”

沒說上幾句話,她奪路要走。

他哪肯,攔了去路:“別急着走……你在心虛,你不覺得嗎?”

“我沒有!”

她矢口否定。

“你有!”

他跟着大叫。

她不想理了,急着要走。

他也急了,扣住她的手,一把就将她拽進了懷。

因為這一抱,遠處,坐在車裏的男人,狠狠按滅了手上的煙蒂……

- - - 題外話 - - -明天見!

..

☆、63,她說:回不去了;她問:你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兩千字)

蘇錦渾然不知有人在暗中看着,只覺腰際,有道力量緊緊箍着自己,臉孔被貼在那硬實的皮肉上,一個暗啞的,帶着幾絲痛苦的聲音,在耳邊掠過,撩撥着她的心弦。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個約定,我一刻都沒有忘記過。我娶秦雪,情非得已,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阿錦……求你別躲着我……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她的心髒,因為他話裏的“受不了”在緊縮。

蘇暮白是怎樣一個人,她是知道的,要不是真的苦了心,他不會這麽說。

他對她舊情依然,那是肯定的了。

可他在還愛她的情況下,娶了別人,那是她不懂的。

以前,她很想知道真相,現在,她卻在害怕面對真相,以至于那曾令她無比貪戀的懷抱,現在,好似也失去了吸引力。

她的心,在抗拒。

這一刻,她沒辦法細想原因,只知道自己排斥的厲害。

推拒中,眼神不經意就瞄見了不遠處某輛車。

熟眼的車牌,令她打了一個激靈。

車窗是半開的,有青煙正從裏頭冒出來。

靳恒遠應該就坐在裏面。

這個認知,令她莫名生慌,再也無法集中精神去感受他心頭的苦楚。

“放開我!”

她用力一推,使出了所有力道,終于推開了他。一邊捋了捋頭發,一邊急喘着退了好幾步。

“阿錦!”

蘇暮白沒設防,被推得步履踉跄,臉色是發白的,眼底閃着痛苦。

“回不去了。”

她咬牙,閉眼,身子在哆嗦:

“不管那是怎樣的原因,反正是回不去了。”

“你不想知道原因了?”

他顫着聲音問。

“對,我不想知道了。”

沙啞的嗓音,帶着一份決絕:

“你走吧!別再來打攪我的清靜。”

沉默,一下籠罩到了他們身上。

她要走。

才走了兩步,他卻在身後急急叫住了她,且變了一種态度:

“蘇錦,表示感謝總得有表示感謝的樣子吧……口頭上表示感謝沒什麽誠意……找個時間請我吃頓飯吧……帶上暮笙,時間你定……”

他沒有再逼她,而是故意尋機會和她糾纏。

她哪能不懂,張了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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