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

無關情愛。

蘇錦對靳恒遠,沒有愛情。

這,她很清楚。

她的愛情,全給了一個名叫蘇暮白的男人。

并且已經凋零。

與蘇錦而言,她與蘇暮白這一份已經凋零的愛情,絕對是刻骨銘心的。

因為,它發生在年少,盛開在懵懵懂懂不斷長成的花樣年華。

因為,它無比的深厚。

從兒時,小心翼翼的祟拜;到少時,患得患失的喜歡;至最後,心心相映的相愛,十幾年的感情,被她全投在這上頭,根深蒂固的情根,自然而然,就深深紮在了靈魂最深處。

更因為,它是簡單而幹淨的。

在最真的年華裏,用最真的心愛着,那樣的愛情,自是不摻任何名與利的雜質的。

……

這幾天,蘇錦時不時會想起曾經的那份愛情,會拿那份感情,和現在這份感情作比較。

自是不一樣的。

那時很純。

她和蘇暮白戀愛時,大約是因為打小住在一起,所以,她沒有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想念之情。

Advertisement

而從十六歲有了初吻開始,他們的感情一直穩穩的發展着,幾乎沒有吵過架。

相愛的那些年,他們自也親過吻過抱過睡過。

當然,這裏這個“睡”,也只是單純的相擁而眠。

那個時候的他們,絕對是單純的,并沒有将“睡”這個字,發展為兩~性的纏綿。

以前的蘇暮白,也是一個特別真的人。

他說要在新婚之夜才來完整的擁有她,所以,他總是克制着自己,不來動她,小心翼翼的守護着她。

如果他自私一點的話,她早該是他的女人。

但他沒有。

所以,床第之歡,是怎樣的,除了電視上看到的,與她,沒有任何想象的餘地。

那時,他們也曾憧憬着将來結婚之後的生活,總覺得那一定會很甜蜜。

現在,她真的已經步入婚姻,只是對象不再是他。甜蜜感不再,感覺也變了,沒了憧憬,有的只是不适應,以及沉沉的責任。

是的,責任将是這場婚姻最大的根基,而新婚的不适應,總能被磨合掉。

這個磨合的過程,就目前來說,是良好的。

靳恒遠的表現,更是讓人滿意的。

而她也在努力接受自己已婚這個事實,并日複一日的提醒自己一定得習慣那個男人的親吻,擁抱,以及會時不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樣一個情況……

別人的婚姻生活是怎麽樣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她的新婚生活,是被嬌慣的。

清晨起來有香噴噴的早餐,晚上歸來有可口的晚飯,那愛慣着自己的男人,還費盡心思的來讨她母親歡心……

這樣一個男人,如果她還想挑他錯,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時過多年之後,愛情與她,自是夭折了,不再了,但讓人欣慰的是,沒有愛情的婚姻,竟給她的生活描繪上了一些閃閃發光的色彩,這與她來說,絕對是一個意外的收獲……---題外話---待續!

☆、67,好男人标準:顧家,疼老婆,有擔當

“怎麽樣的男人,才算是合格的好男人。

這天在公司,幾個同事就讨論到了這個話題。

A女同事說:“得有一定的經濟的基礎。沒錢肯定不行。錢是男人的底氣,沒底氣的男人就一個字:弱。”

B女同事說:“也不能太有錢。太有錢的的男人,肯定花心。男人賺錢夠家裏花,又待你好,那才最實在。”

C女同事說:“對,男人的家底其實不用太豐厚。品性、能力才是至關重要的。要是兩眼就盯着高富帥,又沒本事守住他,再好,都會是別人的,自己只有哭的份……”

蘇錦在邊上聽了幾句,淡淡笑了笑,走開渤。

在她看來,好男人只要達到三條就夠了:

顧家,疼老婆,有擔當。

家觀念重的男人,比事業心重的男人,更能帶給人幸福感。顧家的男人,多是個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感情多是很豐富的,他們懂得孝順,懂得人情世故,自然也懂得怎麽疼老婆,讨老婆歡心。

必須着重強調的是第三條:有擔當。

男人必須有擔當。

他的顧家,他的疼老婆,都得建立在有擔當上面。

有能力的男人,才會有擔當。

也就是說:能力是第一位的。

他得有能力,才能和女人一起撐起一個家。

雖然和靳恒遠處的時間不久,但他的好,真的是越來越深入她的心:顧家,疼老婆,有擔當……他達到了她心裏對好男人定位的标準。

哦,對了,只有兩點,她稍稍不滿意,那就是,他有點大男人主義,有點愛亂花錢。

比如說,去超市買東西,以前都是她挑家需品,暮笙幫忙在邊上推車,買的過程中,她會征詢暮笙的意見,最後付錢的是她。

現在呢,車子當然是他推,但買東西,這人特別愛買那些不實用且貴的東西,通常是她看着不合适放回去,他又去把那些重新搬回到車子裏,還振振有辭的說:“你買你認為該的東西,我買我覺得不能少的東西。錢,我付……就這樣說定了。”

人無完人,這是沒辦法的事。

索性,更多時候,他會照顧她的想法,所以這毛病,還是可以忍受的。

又一個周日,同居一周的感覺,還是很美好的。

靳恒遠毫不保留的向她表達着他對她的呵護和寵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大了她六歲的緣故,他總愛慣着她,眼神更是常常繞着他直打轉,帶着一種欣賞的、縱容的神情,暖融融的凝睇,讓人一點點被吸引。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她已漸漸摸着他的脾氣。

他愛時不時的摟她一下,親她一下,或是,在夜間漫步時牽她走,情人間的該有的小情調,全被他運用上了。

兩人相處時,他知道尊重她,但他認為對的事兒,他會堅持,當然,如何和她意見相左,為了避免口角,他會讓着她。

積少成多,就是人生經驗。

生活中的小事,在告訴她:靳恒遠其實是一個很有主張,很有想法,很有自己處理事情方式的男人。

“結婚之前,你是家裏的頂梁柱,結婚之後,我是你的頂梁柱。”

這是他說的。

很有男人氣概的一句話。

當一個陌生的男人,以丈夫的身份,參予進她的生活時,她自是不适應的,可她不能拒絕他的到來,只能去習慣。很別扭的習慣……

沒有愛情,但好感總是有的。

她在很努力的放開自己,去接納他——兩個人的婚姻,需要兩個人一起經營。

關于蘇暮白,她真心想忘了——自那日起,他和她都再沒提到他,他也沒再出現,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度着小日子。

她覺得挺好。

可隐隐的,她總覺得會有暴風雨襲來……而現在,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周日中午,靳恒遠出去了,具體辦什麽事,蘇錦沒問,她只管守着姚湄。

下午三點,蘇錦接到了他的電話:“小蘇,下樓,去買菜啊!媽那邊讓暮笙守一守。”

暮笙也在。

蘇錦去他說了,他神情黯了一下,只悶悶嗯了一聲。

醫院門口,黑襯衫黑長衫,戴着墨鏡的靳恒遠,靠在一輛白色雪佛蘭車身上,正打電話,行頭很酷,長的又顏值高,竟引得好幾個過路人側目觀看。

她也細細打量了一番:她家這個男人啊,是真心養眼……

她挺好奇,他怎麽就看上了她,又是怎麽看上的她?這事,那天他沒說清楚,而她也沒再細問過。

“過來!”

靳恒遠一早看到她,匆匆挂了電話,笑着沖她招手,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種說不出味兒來的氣場。

蘇錦走過去,目光在那車上

轉了一圈。

“接着!”

眼前一閃,有什麽被扔了過去,她揚手接住,竟是一把車鑰匙。

“試試車。”

車是全新的,鑰匙也是。

“什麽意思?”

“娶了你,我一點表示也沒有,那像話嗎?這車是我拿了你身份證去買的。寫了你名字的。”

原來之前身份證失蹤了半天,是他作的案啊!

“沒事買什麽車啊,不是說好了嗎?能省就省。我哪需要車……要不你開吧!而且我現在也沒錢分攤這筆費用……”

平白得了一輛車,一般女人肯定高興壞,哪怕不是很貴的車,可蘇錦不怎麽喜歡這個意外的驚喜。

“我可開不了。剛試了一下,這車小,我這長胳膊長腿的,坐那裏開車,不舒服。我比較喜歡空間比較大的越野車……還有,這是我給你的結婚禮物。你要再和我提分攤,我和你急啊……給老婆買點東西,這是必須的。”

瞧,大男人主義又上來了。

蘇錦有點無奈的看他。

“你要願意,親我一下就行了……”

他把她推進駕駛座,自己則坐上副駛室,把位置往後調了又調,坐舒坦了,才笑得亮晶晶的讨吻。

那一副壞壞的樣子,看着真心很不正經呢!

蘇錦不想理他了。

就目前而言,忍着被他親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了,想讓她主動去親他,以後可能會,現在不能——她沒有那種想親近他的***,不像以前,她和蘇暮白談戀愛時,她很愛偷吻他,很享受兩人之間的親密。

靳恒遠自然沒逼她,他清楚的很,他們之間的親密,需要時間一點一點的來加深。

蘇錦試駕,帶着他出去溜了一圈,臉上露了笑,自是喜歡的。

靳恒遠呢,着迷的看着這張臉:只要她高興,他就高興——他覺得自己有點賤。

其實,這種價位的車,再好也就那樣,與靳恒遠是看不上眼的,但他現在不可能去訂一輛瑪莎拉蒂給她,會吓壞她,也會不利于他們的感情發展,便宜有便宜的好處。

“喜歡嗎?”

他問。

她斜眼看他,這人怎麽知道她中意這款的呀,心思好賊的。

“喜歡是挺喜歡的,不過有件事我好納悶啊……”

他眉色挑了一下,示意她往下說。

“這車全車價十五萬多對吧!”

“嗯。”

“一次性付的對吧!”

剛剛試車的時候,他這麽說的。

“嗯!”

“你那卡都在我這裏,這車,你怎麽付的款啊?”

她眯眼看他。

十五萬不是個小數目,至少對于一般的薪資家庭來說,去掉日常開銷,想攢足它,沒個兩三年,肯定攢不下來。

靳恒遠低低笑,她果然問了。

關于這點,他早想好對策了。

“老婆,你平常理不理財?”

蘇錦還真不怎麽理財,主要是,沒多少閑錢。

她的錢,一半拿來繳房貸了,一半裏的一半拿來開銷,另一小半,過年的時候拿出來存個定期。

“我不理財。”

她悶悶道。

“看出來了。”

靳恒遠笑:“我跟你說啊,咱們以後的工資呢,絕對不能全存一個卡上。活期存款沒多少利息的。放在賬上,白白讓銀行用,那叫傻帽。”

蘇錦:“……”

“我的工資呢,都是這樣打理的。除了日常花銷,以及人情往來,我把剩下的錢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買保險,一部分炒股,剩下一部分留在卡上,等攢到一定金額了,再另外處理……”

他指了指車:“買車的錢是從股市套現付的。周五漲停前套的現,還小賺了小筆……”

啧,這人,還真有理財頭腦呢!

可,不對啊!

她還是皺了一下眉:“一下子能從股市抽出這麽多錢買車,你在股市投了多少錢啊?”

靳恒遠轉了一下眼珠子,笑眯眯的問:“老婆這是想查我有多少家底嗎?”

“……”

她可沒這意思好不好。

“嗯,這麽說吧,10年時間,每個月薪資的三分之一,我全投在上頭了。只賺不虧。你要想知道我有多少家底,自己拿卡去查,每個月,你那卡上的錢,會自動轉賬的……好了,交待清楚了……走了,買菜……”

他下了車,笑得春風拂面,一派紳士風度的來到駕駛座前,為她開了車門。

蘇錦怔怔看,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包,心下越來越有疑問了:

這人,月工資到底有多少啊?

他為什麽這麽想她查他家底啊?

好奇怪的人!

---題外話---第一更!

☆、68,你可是我老婆,我不待你好,待誰好去

蘇錦沒去查靳恒遠的卡。

對于他的財産,她不感興趣。

也許是她對妻子這個角色還沒有融入太多感情吧!

等到哪天,她的心裏,全是他了,可能她就會在意了。

問題是,這概率有多大渤?

她不确定。

她唯一清楚的是:現在,她和他的關系,責任重于感情佐。

責任是法律和人倫道德賦予的;感情,常常是發乎于心的。

而紮根在責任這層土壤裏培養出來的感情,多少帶着一些非自然性,很難激發深藏于人性深處的熱情。

但她,還是在很努力的回應他的付出——收下這輛雪佛蘭,就是她的回應。

雖然她不清楚他有多少家底,但她依稀可以确定,在沒有房貸的情況下,他手頭肯定還是比較寬裕的,否則也不可能全款買車。

一般人的生活習慣是:不會拿自己的全部身家去買一樣不實惠的東西。

當然,房子除外。

靳恒遠這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很有分寸,做事穩紮穩打,這種人,更不會拿身上僅有的錢,幹一件哄女人開心的蠢事。

而按着這邊的結婚習俗,不辦婚禮,要男方一輛車也不是稀奇事。

最重要的,是他非要給的。

何況車也提回來了,她不好翻臉讓他退。

也不可能退。

總不能讓他把車當二手車賣了。

虧錢的事,她絕不會做。

周一,蘇錦開上了新車,靳恒遠站在外頭,單手插袋,笑吟吟的揮手相送——她收下車,他高興的很。

就沖他這份在乎勁兒,她也該收的。

心給不了,身不想給,現在,她能給他的也就這樣一份順從了。

夫妻之間,互相遷就,關系才能和諧。

這道理,是養母說的,她記着呢。

等車子開遠了,蹭車去學校的暮笙坐在車裏,一邊打量着車,一邊直撇嘴:

“聘禮?也太寒酸了!姐,你就被這麽一輛破車給拿下了,傳出去,多丢人。想想啊,以前你坐的是什麽車?呀……”

額頭挨了蘇錦狠狠一敲:“我們還回得去以前嗎?少拿以前作對比。”

暮笙這才閉了嘴。

在學校門口中,她放下了暮笙,二十來分鐘後到了公司。

“喲,終于買車了呀?”

停車場上,楊葭慧看到蘇錦從駕駛座上下來,有點驚訝,走過來拍了拍車:“今兒這太陽是打西邊升的呀!”

“恒遠買的。我現在哪有這個閑錢!”

蘇錦取了包包,關了車門。

“他買的,你就收了?”

楊葭慧眼珠子立馬變尖厲起來,伸手就捏她的臉:

“唉,你跟我交代,你是不是被他睡了?”

問的那是相當相當的直接。

“你那是什麽思想?”

蘇錦沒好氣的拍掉她的手,鎖門走人。

“要不然你讓我怎麽想?”

楊葭慧撫了撫被打疼的手,追上去:“要沒睡了你,他那樣一個男人,怎麽肯為你掏錢包買車?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這種聯想,真是好實在。

蘇錦無言以對。

楊葭慧繼續在那裏發表她的高談闊論:

“我跟你說啊,有錢人和沒錢人,他們為女人花錢是不一樣的。有錢人吧,在沒吃到之前,肯為女人花錢;這沒錢的吧,只有在吃上嘴了,并且想确定下來之後,才肯花……那靳恒遠就是後者……”

“沒有的事!”

睡是睡一起了,可沒給他睡實了。

不過,她這話說的也有點道理。

楊葭慧若有所思起來,推她:“走幾步讓我看看。快啊……”

蘇錦不理她,徑直往裏走。

楊葭慧呢,站在原地看,打量了一會兒,才急追了過去,壓低着聲音道:“看你走路的姿态,看來還真是處……”

蘇錦嗖的站定,臉上浮現紅暈:“你有完沒完?”

楊葭慧撲哧笑,這丫頭,真是純,一逗就臉紅,真好玩。但她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那肯定就是被人家親過了對不對……”

紅潮在蘇錦臉上滾滾而起。

“哈,看來是真被親過了。怎麽樣怎麽樣,感覺好不好……”

“我很想踹你!”

蘇錦真踹了一腳過去。

楊葭慧閃過,一徑笑着:“哎呀,看來,他對你很下功夫啊……”

他是挺下功夫的。

“可惜,沒房子。比不得我想給你介紹的那個小開。雖然就長相而言,他更出衆一點。但邱志有錢途啊……”

吧,在這座城裏,每個待嫁的姑娘,都希望自己未來的男人,能有一套沒有房貸的房子,因為她們都不希望在新婚的時候終日被貸款壓着成為房奴。

女人都愛幻想婚姻如何如何圓滿幸福,比起沒房的,有房的當然更吃香。

但也不能一概而論。

“只要兩個人勤勤懇懇,婚後買房,也不是那麽難接受的。你別鑽錢眼裏好不好……”

“啧,看樣子,你還真打算跟了他啊……”

“跟他怎麽了?”

“得得得,你愛怎麽着就怎麽着吧……但我還是得提醒你,暫時別匆匆定下來,床不能上,這個底線,絕對不能越過了。先處一陣再說吧……日久見人心。人好不好,比錢多不多更重要,這話,其實我也是認可的……我呀,就怕你跟的人啊,又沒錢又沒人品……”

這些是作為朋友的忠告。

蘇錦哪能不懂,心思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正想告訴她自己已和他登記了。

正巧這時,有同事叫住了楊葭慧,讨論起了那個工裝項目。

她閉了嘴,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坐下後,她望着這個自己熟悉的環境,閉了眼,腦子裏浮現的是臨走他冷不伶仃偷吻她的那一幕:一成不變的生活,正在她眼皮底下悄然變化着。

她咬了咬唇,睜眼,不再想其他,投入到了新一周的忙碌之中。

新禦園的樣板別墅正式開工已經好幾天,這天,她去了現場,對工程進程作了一下了解,又和硬裝部的設計師一起研究了一番具體的實施方案,查看了各種裝修材料的到位情況……

傍晚,她提早下班直接回了醫院。

養母的身體狀況,其惡化的程度,比預期要來的輕。

醫生說,這和個人的情緒有關。

蘇錦一直這麽堅持上班,沒有天天守着她,主要一個原因,就是想順她心,哄她高興,看來是有點效果的。

“蘇小姐,那位靳先生是你什麽人啊?怎麽認得那麽一個有名的腫瘤醫師,還把人家請來了我們醫院。”

在電梯裏,蘇錦遇上了他們病區的護士,也不知為什麽,這護士一直在瞄她。

等到了樓層,她跟着出了電梯,見周圍沒人,就叫住了她。

蘇錦眨了一下眼,轉頭:“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嗎?前幾天,從上海來了一個腫瘤專家,幫你媽媽調用了一些進口藥。那些藥,一般人根本就拿不到:能多保一些時日的……比之前蘇先生弄來的那些藥好……也貴的厲害。聽說一針得上萬,還不能入醫保,這幾天,天天一支……”

蘇暮白之前想把養母轉到上海去,養母沒同意,之後,他曾私下裏找了關系好的醫生調用了一些西藥來幫助養母減少痛苦,這事,她知道,她不知道的是靳恒遠怎麽會有那本事弄到更好的藥?而且,那麽貴,他怎麽沒和她說呢?

她心下怔了好一會兒:“我不知道。”

護士納悶:“你怎麽會不知道?”

她回答不上來,飛快的跑去病房,看到靳恒遠正扶着養母坐起來,喂她水喝。

“回來呀!”

靳恒遠看到她就揚笑,明亮的笑容,讓人看在眼,心裏莫名就暖暖的。

“那邊那杯子裏有剛剛新榨的柳橙汁,稍稍喝一點,等暮笙回來就可以吃晚飯了!”

那些本該在她下班之後忙碌的事情,他都已經事先處理好,而她只需要坐下喘口氣,好好休息一下。

面對這樣一份體貼照看,她要是沒有感觸,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孤兒,從小缺少安全感,八歲之前,受盡苦難,八歲之後被養在蘇家,雖然蘇家人可親和善,給了她家的溫暖,但說到底,那終究不是生養自己的本家,再如何親,總歸會有拘束感。

那些年,在蘇家,她總是規規距距,凡事力求做到妥妥貼貼,所以,她是打小就養成了要照顧人的習慣:照顧暮白,照顧暮笙,不讓養父養母操心,搏養父養母歡心……做任何事,她永遠會先想着別人,自己怎麽樣,她一概不考慮。

離開蘇家之後,照看養母和暮笙,是她生活的全部,這是第一次,有人來替代她,幫她照顧她的家人。

當身上的擔子被人分擔了去,那種被人疼着的感覺,真不是能用普通語言來概述的。

“謝謝!”

這聲謝謝,有點沒頭沒腦。

可她知道自己在感謝什麽。

靳恒遠見她不倒來喝,還說謝謝,愣了一下,在扶姚湄躺好之後,走了過來,給她倒了一杯,遞上:

“和我說謝謝,是不是太見外了?”

他輕揉她頭發。

她有點難為情,養母正一臉欣慰的沖他倆笑呢!

她舉杯喝,很甜。

是的,只要不去想蘇暮白,靳恒遠的好,真心讓她覺得甜。

“很好喝!”

“那當然,我榨了一袋柳橙,才榨出這麽一點精華來,可費功夫了……”

……

晚飯後,蘇錦去洗碗,順帶着把靳恒遠拉去,輕輕問了:“你怎麽認得那樣一個腫瘤專家的?”

靳恒遠一怔:“你知道了?”

“嗯!是護士意外說漏嘴了。”

剛剛她還特意去問了一下,的确有過一腫瘤專家來對養母會診過,也的确存在另外在給養母注射抗癌藥劑的事實。這些,全是靳恒遠說服醫生瞞着進行的。

“同事介紹的。身為半子,我想我總該給咱媽做點什麽的。”

事實上是,他用了很多心思,托了好些關系,才把人請來的。那費用要是說出來,只怕會吓懵蘇錦。

“那些藥很貴,我怎麽好讓你獨力承擔……花了多少錢,你把賬目列出來吧……我們……”

“錢的問題你別操心好不好……都結婚了,你媽就是我媽,醫藥費我也該出份力的……哎,你該不會到現在都沒把我當你男人吧……都睡了好些天了……”

“……”

她看他,無奈,說着說着,他又不正經了。

“為什麽這麽看我?這是想怪我沒和你商量嗎?”

“不是,只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

這些年,她已習慣凡事靠自己,現在,突然之間有個男人冒出來讓她依靠,她真是不習慣……也擔心,自己會戀上這份好。

靳恒遠低低笑了,用剛洗的手捏她鼻子,然後将她輕輕攏進懷,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式的啄了一下:

“傻了吧!你可是我老婆,我不待你好,待誰好去!”

蘇錦微微一笑,靠着他,心裏全是滿滿的感動。

這個男人還有一個優點,就是嘴甜,很能哄人高興。

不過,她就納悶了,這樣一個有賣相,有情趣,有點小資産,控制欲強的男人,怎麽就單到了三十二歲還沒成家呢?---題外話---待續!

☆、69,說好的每天都要親一親的

認得靳恒遠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工作态度雖然嚴謹,但生性挑剔,潔癖嚴重。想見他一面,一個個都得預約佐。

能預約到的,還都是給了面子的。

他的時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金子還金貴。

談戀愛這件事,他曾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發生在他身上。

結果,不可能發生的事,卻在重新認得蘇錦之後,深刻的發生了。

當愛情在他身上生根發芽,他才發現自己的喜怒哀樂,原來可以被一個尋尋常常的小女人左右了。

而寵她,則成了他唯一想做的事。

他可以把所有時間空出來,就為牽着他的手,在月下慢悠悠的走過一段路,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聊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

最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是:他竟覺得這樣一種“無聊之極”的相處,很浪漫,很富有詩情畫意。并且還戀戀不能自拔。

結婚已經有好些天,日子平平淡淡的往下走着,知道他們是夫妻的沒幾個。因為他一直沒買戒指。

不是不記得,而是現在不好買渤。

買貴的,會吓壞她,買便宜,他會覺得委屈了她。

她是他的妻子,應該得到最好的。

戒指的事,還是姚湄提出來的:“恒遠,都結婚了,沒婚戒,可不好。去買一對吧。你一只,她一只,那才叫結婚。”

蘇錦本想說不用的,可想着都結婚了,不戴,好像也說不過去吧……只好由着他帶她去越王珠寶那邊。

然後,他亂花錢的臭毛病再次表現了出來:他挑了一對三萬多的鑽戒。

“不好!居家過日子,錢得省得點花。”

她不要,挑了一對簡簡單單的鉑金素戒,一對才八千多:

“這就挺好了。”

靳恒遠看着那不起眼的素戒,很想嘆氣:他已經挑的夠便宜了,她還要更普通的。

“我覺得這不好看。素戒也能很漂亮的。”

他挑剔着,直搖頭:“這樣吧,我去上海瞅瞅,結婚一輩子只有一次,絕對不可以将就……”

沒買。

蘇錦沒意見。

兩個人轉了一圈出來。

這時,迎面,一個男人擁着一個女人從一輛奧迪車內走出來,在看到靳恒遠牽着蘇錦的手走過時,頓時目瞪口呆,丢下身邊的女人,追了過來:“靳恒遠,你這幾天到底在忙什麽?怎麽都找不着人的呀?”

蘇錦轉頭看,這人一身行頭牛的不得了,眼生,不認得。

靳恒遠不動聲色看了一眼,他正用一種無比八卦的眼神打量他,正确來說,是在打量蘇錦。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靳恒遠那發小:江韬。

“這位是?”

江韬好奇的詢問着。

“蘇錦。”靳恒遠簡單介紹了一下:“小蘇,我朋友江韬。”

“你好,蘇小姐,幸會。”

江韬稀罕伸出了手。

蘇錦大大方方握了手,由于對方那身行頭,她多瞟了一眼,心下感覺怪怪的:靳恒遠居然有這麽有錢的朋友,從頭到底腳,至少一百萬。手上那表就有五六十萬吧……

“我去車裏等你。你們聊!”

她看得出這江韬眼裏全是話,眼睛還奇怪的發亮,就好像看到她和靳恒遠在一起,是一件驚世新聞一樣。

“好!”

靳恒遠笑着點頭,她轉身離開。

江韬抱胸看着,臉上全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神情,壓低着聲音問:

“哎哎哎,這怎麽一回事?還手牽手?你好像有些年頭沒和女人牽手逛街了吧……你這是玩玩呢,還是認真的呀?還有,你身上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扯扯他的襯衣:

“我記得你只穿手工定制的吧……這種,料子這麽糙,做工這麽爛,你居然也穿得進?”

“挑刺挑完了沒有?”

靳恒遠語氣涼涼的。

“沒。你總得把你反常之舉給我說明說明吧……好得咱可是從小一起混着長大的……對了,那妞長的倒是标致啊,名字也耳熟,好像在哪聽到過似的……”他摸着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哎,先頭,你讓我租房,該不會是為了她吧……”

“什麽那妞那妞的?以後見着了,你給我改口叫:嫂子。”

靳恒遠扔下了一句話,卻像原子彈一樣炸翻了他。

“嫂……嫂子?你……開玩笑吧!”

江韬立馬瞪直了眼。

“不玩笑。她是我領了證的女人。”

他淡一笑,欣賞着江韬那驚的可以塞進一個鴕鳥蛋一樣的嘴。

“領……證?你?”

這怎麽可能?

這人可是典型的不婚族。

“嗯,你是

第一個知道的,我還沒對家裏人說起呢。”

“等一下,等一下。我……我有點消化不了這消息!”

他叫嚷着。

“消化不了可以回去慢慢消化。我只要你記好一件事……”

“什麽事?”

他的腦子仍是慢半拍的。

“我結婚這事,現在不許說出去。我在善縣租房子的事,你也不許和任何人說。”

靳恒遠說的很嚴肅。

“為什麽呀?”

“我還有點麻煩沒處理好。等處理妥了,我自己會回去和家裏人說這事的。”

“哦!”

他點頭,然後回過神:“哎,不對啊,有什麽麻煩是你解決不了的?”

靳恒遠無語望蒼天:他又不是神,真當他無所不能了。

“走了!”

“喂喂喂,別走啊……”

“以後告訴你。”

“靳恒遠,你要不和我說明白,我晚上睡不着覺的。”

“那就和那位美女多運動幾次。別辜負***。”

江韬:“……”

蘇錦并沒問靳恒遠有關江韬的事,她有她的朋友圈,他自也有他的私人領域,遇見了客客氣氣打個招呼,就夠了,實在沒必要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