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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那些人的背景來歷。

靳恒遠見她沒提,也就沒說。

兩個人開車回家。

今晚,暮笙守夜,他們可以回那個小家睡。

依舊是她在主卧衛生間內洗,他在另一個衛生間洗。

洗完,她沒有馬上睡覺,而是坐到了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打開了自己的工作電腦,開始修圖——她這個精裝稿,本來都已經定型了,也不知怎麽的,對方突然又覺得不中意了,要求重新修正。

以楊葭慧看來,是那姓嚴的在暗中使壞。

如時真是這樣,這項目進行起來那會很麻煩。

“怎麽了,愁眉不展的?”

靳恒遠拿了一杯酸奶過來給她。之前他上超市買酸奶時,她很詫異,納悶這麽一個大老男們,怎麽會喝奶。後來看到她每晚拿來給她喝,才知這是他給她買的。

“工作上的麻煩。”

她用勺子盛着吃。

“說來聽聽。我比你多了幾年工作經驗,也許能幫到你。”

他哄着她說話。

她吃着,想着,然後擡頭問:“怎麽對付故意刁難人的客戶?怎樣在保護自己利益和公司利益之間取得某種平衡,得來雙贏……”

一道精厲的光,立刻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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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性~***牢你?”

語氣也一下變的嚴厲。

“我只是打比方……”蘇錦慢吞吞說:“我就想問你,在你看來,遇上這種情況,作為當事人,在很需要工作的情況下,怎麽做到雙全?其實,這種事,在男性身上也會發生的。”

靳恒遠想了想,一本正經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蘇錦:“……”

怎麽又開始不正經了?

“不要。”

“說好的每天都要親一親的,這樣有助于增進夫妻感情加深,今天還沒親的。天天都是我親你,為了表示你對我是有誠意的,今天換你親我!”

靳恒遠笑滋滋的逗弄着。

“我去睡覺了……”

她想遁逃。

他哈哈一笑,将繞開他的女人抓了過來,摟在懷,摸着那頭絲發的直發,滿口憐寵的嘆:“老這麽見外真不好……好吧好吧,既然老婆臉皮薄,那還是我來親……”

每日一吻,是他最喜歡做的事,只是今天這一吻,他吻的有點熱情過頭了。

她感受到了他強烈的***,唇齒之間的厮磨,令她覺得疼,整個身子被她吻軟在懷裏,意識漸漸迷糊起來了。

她覺得身上到處都是火,卻不知道要怎麽滅了它……

他失控了。

“怎麽辦?我停不下來了!小蘇,給我吧……”

低喘着,他親着她的耳垂,火熱的氣息在她脖頸間拂動,心鼓鼓狂跳着。---題外話---還有一更。

☆、70,我老婆居然主動對我投懷送抱了……

蘇錦渾身顫了一下,就像當頭被淋了一盆冰水,整個人立馬清醒了過來,然後發現雙手抵着的地方,濕漉漉的,全是汗:

“你說過的,會給我時間的。說話得算話。佐”

哎呀,那貓叫似的軟軟的嗓音,是她的嗎?

她辨認了一下,還真是,整個人頓時僵了,實在沒辦法承認那就是她自己呢!

男人在低笑,聲音暗啞,胸脯沉沉的震動着,他将臉埋在她耳邊輕喘,熱氣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拂動着,也讓她感受到了那種顫動。

“我想反悔。渤”

蘇錦的心,急跳了好幾下,不知是因為他不甘心的話,還是因為他的手——那只手,在她腰際輕撫着,指上的力量,很強烈的反應在她肌膚上,很燙手,且充滿力量,會讓人覺得,只要他願意,那薄薄的布料,能在瞬間,被他撕成碎片。

她不敢動,只覺此刻自己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引發他的獸性。

要是他執意要她履行妻子的義務,她好像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

結婚本身附帶着這樣一種關系。

她不出聲,身子是不情願的,心也是不情願的。

他什麽都好,可他不是她心裏那個人。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記着那個人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想要做到,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這是最大的無奈。

而這種無奈,她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才能徹底釋懷,從而真正融入到這個男人的生活當中來。

婚姻是她自己選的,她自會努力放開過去,走進未來,只是,她還不想将步伐跨的這麽大——也許是因為,她對他還不夠了解,所以難免會害怕,會裹足不前。

完全替代,那需要時間,需要他們用共同創造的生活來替換過去,然後,才能在歲月的流逝中,淡忘過去,只想眼前人。

卧室,很安靜,他的氣息也在一寸一寸、慢慢的平息下來。

沒有強求。

他還是很君子的。

哪怕那麽的想要。

到底,還是克制下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

“小蘇……”

他的聲音已然完全冷靜了。

這聲音,告訴她,今晚,她能安然度過。

她悄悄籲了一口氣,欣喜他的守信。

守信的男人,都是好男人。

心,因為他的好,而暖暖的,嘴裏輕輕“嗯”了一聲。

雅致的布藝貴妃榻上,靳恒遠緩緩放開了蘇錦,擡眼時,臉上飛紅,小女人的嬌軟盡露無疑,害他好一陣心神疊蕩。

坐起的同時,他将她拉進了懷,環着她的肩,撫着她的發,忍不住一旦叮咛:

“以後在工作上要是吃了虧,一定要告訴我。”

“小孩子才會在吃了虧之後,回家告狀讓家長出頭的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蘇錦軟軟笑着低語,話裏的關心,她自是聽得明白的。

“是,你不是小孩子。可你是女人啊。在職場上,女人更容易吃虧。作為老公,自然得護着老婆,頂着老婆的。這麽說吧,你在外頭要是受了委屈不和我說,我會覺得很窩囊的……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周全,我還算什麽男人?你說是吧……”

咫尺之距,靳恒遠輕刮着她鼻子,眼神是無比的溫柔。

清冷的臉孔,因為這樣一種溫柔,而發光發亮,比春日的暖陽還要讓人覺得舒服。

蘇錦一時竟看呆。

好看啊!

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覺得他生得好皮囊,只是初見,難免感覺清冷,現在卻是越來越發現他笑起來好看了。

他溫柔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心動。

好奇怪的。

她和他相交不深啊,她身上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讓他看上,并且還待她這麽好?

三十二歲的他,肯定經歷過不少事情,肯定也有

過女人的,那個和他談了三四年戀愛的女人,怎麽舍棄這樣一個好脾氣的男人,嫁了別人,反而白白便宜了她?

那個女人,會不會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想法很多。

她都壓在心底沒去問,她記得他說過的:過去的,都該既往不咎,所以,她只就當前的對話反問了一句:

“那我真要被人欺負了,你要怎麽做?去和他打一場麽?”

“小時候我喜歡用武力解決事情,現在我喜歡動口不動手。”

他笑白着牙,用她的頭發掃她的臉頰。

呀,這人,其實是有點頑皮的。

她護着自己的臉,搶回了自己的頭發,忍不住問:“你到底有多會打架?”

“像你弟弟那樣的,我能以一打三。”

“……”

她瞪着,低呼:

“你們不會真打過了吧!”

“你猜。”

他笑。

看來是真打過了。

這就能解釋:為什麽暮笙明明很不甘,卻還是悶聲叫了“姐夫”。

哎呀,暮笙可是很會打架,他居然說能以一敵三……

“你學過?”

“嗯,從小練家子長大的。和我一起長大的貌似沒一個打得過我。那時我很野的。以後有機會給你看我小時候的照片……小小孩子王,跟前十來個破小孩,都被我管的服服貼貼的……”

此時此刻的靳恒遠,已徹徹底底冷靜了下來。

他站了起來,目光在她電腦上一瞟而過,将關鍵的幾個字都掃進了眼睛:

“你先睡吧……我去客廳整理一份資料。可能會弄的很晚。”

“好!”

她應了一聲。

“哦,對了,另外和你說一件事!”

走了兩步,他突然又轉過了身。

“什麽?”

“明天我要去一趟上海,可能晚上趕不回來。後天呢,我得去看看婚戒……”

他指指手指,又一笑:“這一次,我一定得在你身上貼一個我的标記。到時我看你還怎麽向你閨蜜說我只是你的相親對象……”

哎喲這人,怎麽這麽記仇?

她尴尬一笑,吶吶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她們罵我瘋了。”

“第一次見面就要求登記結婚,你的确有點瘋。你要是我生的女兒,肯定狠狠抽你一頓……”

嗬,他居然這麽說。

“你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瞪他。

他挑眉:

“我得便宜了嗎?應該是你得便宜了好不好……嫁了這麽一個帥氣、又會做飯又會做家務的好老公……賺翻的絕對是你……”

“……”

哎喲,原來這人還這麽自戀啊!

蘇錦臉上飛紅,咬唇輕笑,抓了一個抱枕扔他:

“自戀狂。”

“那叫自信。”

他接住抱枕打回去:“我跟你說,像剛剛那種情況,要是再發生幾次,我肯定得憋出病來。便宜我是沒沾到,遲早被你搞得欲火焚身,盛年而夭……還說我得了便宜。你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嗎?小沒良心的……”

“那我們分床睡……”

蘇錦趁機再次提了這事。

“那我寧可每天受折磨。你這小身板,雖然沒幾兩肉,但抱着睡,還是挺不錯了。我忙去了……你早點睡……”

他揮揮手往外去。

蘇錦抱着抱枕,輕笑歪倒在沙發上。

如果不去想蘇暮白的話,這樣的生活還是有點小美好的。

這個男人,正一點一點滲入她的生活,而她并不反感

這樣一種融合。

不知怎麽的,對未來,她竟起了幾絲小期待。

這一夜,蘇錦不知道是怎麽睡過去的,後來,是一陣淡淡的粥香喚醒了她的嗅覺。

睜開眼,六點,有陽光從半掩窗外洩進來,門沒關緊,廚房那頭一陣陣細小的聲音傳來——她知道,是他在做早餐。

一想到他的早餐,她就想流口水,哎呀,怎麽會那麽好吃呢,比她做的好吃多多了。

嗯,以後有空,她得向他好好學學。

她跳下床,沒有馬上去洗漱,而是先開了房門,穿過客廳,看到了那道在廚房忙碌的颀長身影,身上是一件白色襯衫,系着一條淺藍的圍兜,正在把火關小。

電磁爐上,一陣陣淡淡的香氣,正從裏頭飄出來。

陽光從東窗射入,照在他身上,淡淡的金色,讓人看着暖暖的。

家。

忽然,她好像有了家的感覺。

一個不大不小的房子,一個願意繞着自己轉、願意為她洗手作羹湯的男人,那就是他們的生命舞臺,可以沒有觀衆,可以沒有人為他們喝彩,只要活得溫馨自在就好了。

那才是最最踏實的生活。

蘇暮白已過去了。

她對自己輕聲說:這個男人,你得珍惜。

對!

一定得珍惜。

“咦,起來了?早餐馬上就好,快去刷牙洗臉……”

他看到了她,聲音是輕快,透着一股子愉快的情緒。

“嗯!”

她點頭,看到他走了過來,目光緩緩往下移,落在了她那雙白白淨淨的腳丫子上。

“怎麽沒穿鞋子,以後記得穿拖鞋,地上涼……聽到沒……

往圍兜上擦了擦手,他擡頭就往她額頭輕輕敲了一下:

“現在不知道保養,以後長歲數了,就有得你苦頭吃了……快,穿鞋去……咦,幹嘛……”

男人的驚訝來源于她突如其來的一抱。

是的,她突然抱住了他,莫名就感動了。

因為他為她做早餐的背影,因為他似長輩一樣的叮咛……

“你這是撒嬌嗎?

靳恒遠低頭睇着,笑意一點一點從眼底溢出來:

“哎喲,怎麽辦,我有點受寵若驚了。我老婆居然主動對我投懷送抱了……”

那有點誇張的語氣,很能搏人歡心。

“靳恒遠,我挺高興認得你的。挺高興你是這樣一個合我脾性,顧我心情的男人……雖然我們還不是很熟悉,但我真心願意和你這樣發展下去……一步步走進妻子那樣一個角色當中去,一路路用心經營我們這個家……”

這一刻,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虔誠的。

靳恒遠的笑容一寸寸在他臉上放大,放亮,雙手,以一個很自然的姿勢,有力環住了她的腰。

他自是欣喜的,她的改變,可以證明,最近他在她身上用的那些心,還是起作用的。

“嗯,我等着早一點在你肚子裏裝一個小蘇錦,小恒遠……”

點着頭,他壞壞的說。

蘇錦果然立馬囧了,臊了:“……哎,你……你能不能正經點……”

好好的氣氛,全被他給破壞了。

“這怎麽不正經了?結了婚的夫妻不想着生娃娃,那才叫不務正業呢……”

“……”

唉,他啊,真是愛逗她呢!

靳恒遠哈哈一笑,揉了揉她那張無可奈何的囧臉:

“去洗一把臊臉,開飯……”

新的一天,就在這樣甜甜蜜蜜的尋常瑣碎中開始了。

一切似還一如既往,一切卻已在暗中悄然改變。

她知道,靳恒遠在一點一點改變她的生

活。

早餐後,時間還早,靳恒遠陪着蘇錦先去了醫院,姚湄笑着在他們的注視中,吃了一點早餐。

認得靳恒遠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善茬。熟悉他的人則清楚,他其實是很重注禮節的。以莊重的禮節來顯示尊重,是他示好的表達方式之一。但能讓他刻意示好的人,真的少之又少。姚湄算是一個,

他在醫院恭敬的交待了一下自己接下去的去向。

姚湄就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叮咛他路上小心。

蘇暮笙在邊上,直翻白眼,拉了蘇錦到無人處打量,低問:“姐,他沒欺負你吧……”

這幾天,他每天都要這麽問上一問。

“當然沒有。你姐夫待我好着呢……”

蘇錦溫溫一笑。

語氣裏那越來越愉悅的情緒,令蘇暮笙很郁悶:“是嗎?”

“當然!”

唉,那個男人,怎麽就那麽能讨姐的歡心呢?

他深深打量蘇錦,滋味複雜極了:既希望姐姐可以走出過去,重展笑容,又不甘是那樣一個男人做了姐夫……

“我去上學了!”

他悶聲道了一句,要走。

“今天不用我送你嗎?”

有了車後,清早上學,多是她在送他。

“不用!我坐公交。”

他去姚湄說了一聲,調頭就走,也不知在生什麽悶氣。

蘇錦猜不透。

靳恒遠卻已經有了一些了解:從這幾天小舅子看蘇錦眼神來看,那小子,可沒有單純的把她當姐姐看,所以,他對自己的敵意就有了更為合理的解釋……可嘆,他的老婆,毫無察覺……

七點四十分,出了住院部,準備分道揚镖的時候,蘇錦拉住了靳恒遠。

“要不,你把車開去吧……我單位在市區上下班乘公交很方便……”

這話,讓男人很高興——只有關心他了,在意他了,才會說這樣的話——而在現階段,她的任何改變,都能令他欣喜。

趁四周人少,他在她唇上偷啄了一下,愉快的低笑挂在他唇角:

“不用,有同事會來帶我,車留着你開。那邊上下班高峰時外地車是不能上高架的……現在開過去,會耽誤在路上……不過我很高興你這麽想着我……”

蘇錦臉上飛紅,那是免不了的。

有路人在側目呢……

她無奈的瞪他一眼,轉身自顧自走了。

靳恒遠笑的神采奕奕,緩步跟出,往和長寧約定的地兒去,只覺得看什麽都那麽的順眼,就連那擁堵的車道也變得可愛了……

八點不到,一輛黑晶似的陸虎在靳恒遠面前停了下來,但從車上下來的卻是一個美麗的短發女子,一照面,就笑着一把抱住了他,嘻嘻嘻的撒起嬌來:

“怎麽樣?怎麽樣?沒想到是我吧……”---題外話---待續……

☆、71,姐,靳恒遠在外頭有女人

香氣襲來,嬌軟入懷。

哎呀呀,這孩子,這麽大了,怎麽還和以前一樣,一見到他就黏人黏的厲害,牛皮糖似的。

靳恒遠有點無奈。

“鬼靈精,怎麽跑這兒來了?身子才好,就四處亂跑,你皮癢了是不是?”

眼前的臉孔,青春洋溢,笑容清甜,氣色絕佳。

他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怪不得他給長寧打電話問到了哪裏時,他聲音怪怪的,原來這兩人串通好了,在玩偷龍轉鳳呢唐!

短發女子把頭黏在他肩頭上,滿口嬌聲嬌氣:

“想你想的緊,就來了呗!”

“想我,還是想我的荷包?”

他睨着,拆穿她的小心思,用手指點她鼻子:

“每回你想我了,我的荷包就得大出血。三小姐,被你惦着,可不是一件好事……”

“哎呀,二哥這是什麽話,錢賺來不就是花的嗎?你現在又不用養家,也沒包明星,掙了那麽多錢,總得有人替你花的嘛……我要不幫你花掉點,誰幫你花……”

她嬌嬌的說。

“歪理。”

他搖頭。

“是你想歪了好不好,我就是想你想瘋了,才跑來這邊的……”

短發女子嘻嘻一笑,挽着靳恒遠的手說:“對了,我聽長寧哥說,最近二哥休了假是吧!怎麽沒去看我,也不回老宅,盡住這裏了,哎,你不會是在外頭金屋藏嬌了吧……要不然你怎麽會跑這種鬼地方來?呀……”

說這話時,她往四處探望了一番,卻遭了靳恒遠一記爆栗子:

“這兒好着呢,怎麽就鬼地方了?”

“地兒太小,又堵的厲害。”

短發女子撅着嘴說:

“本來早到了,都是堵車給堵的……”

“我又沒請你來。就愛挑刺兒。走了,我趕時間……車你開,我還得備一下案……”

“OKOK……請……靳大律師……請……不過,我的勞務費你可不能少給!”

她做了一個請了動作,臉上盡是俏皮之色。

“就知道你是沖我的荷包來的。”

“嘻嘻。我知道二哥是最好的……”

短發女子咭咭而笑,神情是掐媚的。

“說,又看中什麽了呀?”

“車。我看上一輛法拉利跑車了。權當是送我的生日禮物了好不好。反正我想死那輛車了。二哥行行好,就解解我的相思之苦吧!你看,就這輛……”

她抓出手機,把那輛車的基本資料給拉了出來。

靳恒遠湊過去看了一眼:

“啧,比我這輛陸虎貴多了。”

“二哥,你可千萬別跟我哭窮。我可都聽說了,最近股市漲的厲害,你手上那些家當恐怕已經翻了好幾番了吧……一輛法拉利,對你來說沒什麽的……”

“哎喲,死丫頭,居然還惦記着我所有家當來了。”

他戳她頭。

“嘻嘻!”

她吐了吐舌頭。

靳恒遠拿她沒轍。

“買車,可以。問題是,你養得起嗎?”

“當然是二哥幫我養了……我一個窮困潦倒的學生,哪來的錢,正好,二哥又不差錢……”

短發女子笑眯眯的。

“就知道占我便宜。”

靳恒遠斜眼瞪她。

她扮無辜:

“現在不占便宜,以後就占不着了。等你成了家,我哪好意思再伸手和你要這要那。所以,現在狠狠宰你,那是必須的。我也只能在坑你荷包的時候,才見得着你面,平常你忙的根本見不着人影,你自己想想吧,自從上回分開,到今天多少日子了,除了偶爾給我打個電話,你有讓我見着你人過沒有……”

好吧,最近,自己的确太疏忽她了。

靳恒遠淡笑着捏了捏那漸漸恢複健康的臉孔:

“行了。車我給你買,養車的錢,也由我出。但有個前提條件!”

“什麽條件,你說。”

“乖乖聽話。”

“我什麽時候不聽你話來了?”

“必須早早忘了那個男人,這,你能做得到嗎?”

靳恒遠一字一停,堅毅的目光,直直的盯在她身上。

笑容在短發女孩臉上僵了一下,老半天,她才點下頭:

“我會忘了他的。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比二哥強的。比二哥差勁的,我一定不甩他……”

靳恒遠笑了:

“小妮子,你這是打算一輩子做老姑婆了是不是?比我強的,又得是年輕有為的,不多吧……”

“二哥二哥,這次見面,我發現你比以前喜笑多了呀,居然還自戀起來了……你确定你沒戀愛嗎?“

短發女子驚訝極了。

“什麽自戀,那叫自信好不好。不和你這沒文化的小妮子唠叨了,走了,開車……讓我看看你的車技長進了沒有……哎呀,得你接我一趟,我得損失一輛法拉利,這生意,好虧啊……”

他似吟似嘆着上了後座。

女孩嘻嘻笑,跟着跨進了駕駛座。

車子啓動,很快就彙入了車流。

街頭的這一幕,本來尋常之極。

有人候車,有人接人,忙忙碌碌,皆是生活的縮影,平淡無奇。

可某些事,在某些有心人看來,它會變得很複雜。

靳恒遠并不知道,自己和這短發女子親親我我擁抱的時候,被蘇暮笙全看到了。

蘇暮笙因為落了東西在病房,公交都走了好幾站,最終還是半路折了回去,卻在無意之間将這一幕全收羅進了視野裏,那雙眼睛,因為這些親密畫面,立刻就蹿出了憤怒的火苗星子,心下更是本能的有了一個判斷:

這男人果然有問題。

提起手機,他想都沒想就給蘇錦打了一通電話過去,語氣是憤憤不平的:

“姐,靳恒遠根本不是好貨。我們都上他當了……”

另一頭,蘇錦剛停好車,反應很平靜:

“暮笙,你怎麽對恒遠懷了這麽深的陳見?說吧,他又哪裏招你惹你,讓你看着不爽了。”

“哎呀,姐,那不是陳見問題,是這人人品真的有問題。”

蘇暮笙急的想跳腳。

蘇錦無奈:“反正啊,你就是讨厭他。我有眼睛,看得出來的……你見着他,就像仇人相見似的……恨不得撲上去再大打一架……”

當然是仇人,那人與他有奪愛之仇,想讓他喜歡那位,怎麽可能?

可這話,他又不好說。

“對,我就是讨厭他……但今天我反應的問題,和個人恩怨無關,姐……他……他在外頭有女人……”

“越說越離譜了……”

“姐,這絕對是千真萬确的……”

“……”

“他是別人養的小白臉……

“……”

“哦,不對,他根本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對,他就是個吃軟飯的……”

“……”

“你不知道,我親眼見到的,剛一個打扮的像妖精似的女人,開了一輛路虎來接了他,兩個人親密的不得了……”

“……”

“我保證,我眼睛肯定沒花,那是進口路虎……”

“……”

“姐,你想想啊,他剛剛怎麽和我們說來的,他說一男同事會順道來接他的……結果來的卻是一個女的……

“……”

“姐,你聽明白了沒有,他在撒謊。他的話,根本就不能信……

“……”

“姐……姐,喂,你在聽嗎?”

蘇暮笙激動的叫了好幾句後,發現聽筒裏沒聲了,以為信號中斷了,喂了好幾聲。

那邊,蘇錦正靠在駕駛座上,好心情全給他這通電話給毀掉了,好半天才靜靜的回了一句話過來:

“在聽呢!”

“在就好。姐,我真不唬你的。對了,你等着,前頭好像堵上了,我現在就跑過去把那對狗男女狼狽為奸的畫面給拍下來,讓你看看……”

他啪,挂下了電話,鷹一樣的眼睛盯上了在東邊路口等着通行的路虎。

與四周十幾萬、幾十萬的車比起來,它絕對是醒目的。

在這種小縣城,能開得起這種車的人,沒幾個,而蘇暮笙自小長在蘇家,見的最多的是有錢人,名衣名車名表名包,見得多了,就生了火眼金睛,只消一眼,他就看出這車值多少錢。

想當初,他也算是富家子弟,身上從頭到腳一身打扮,沒一個小五位數,那根本就穿不出門的,富貴日子,他不是沒過過。特別是暮白工作了之後,他要什麽,只要在暮白面前叨一句,回頭就會出現在他床頭櫃上。

以他目測,那女的開來的車,最低配在一百四五十萬,那女人的打扮,估計得是個大五位數,甚至可能是個六位數。

一個人得有多有錢,才會身上穿戴個百來萬,手上開着個百來萬的?

人家是個富家女,那是不用置疑的。

本來嘛,人家有錢,那是人家的事,攤上一個有錢的老爸,當然是要什麽有什麽的,令他憤怒的是:靳恒遠竟然一邊和這樣一個富家女糾纏不清,一邊還在他們家扮演好老公、好女婿這樣一個角色。

最糟的是,他媽、他姐,全相信了他,一個個被他耍得團團轉。

只要想到這事,他就肝火直冒。

這人竟敢玩弄他姐。

這是他怎麽也無法容忍的。

他沖到路邊,想要追上去,第一時間揭發了他的真面目,結果,那邊的交

通突然通了,車流滾滾盡數向東而去。

兩條腿哪能跑得過四個輪子的?

他思緒轉的飛快,立馬沖一輛空的車招了招手。

那車往邊上一停,他飛身上去,後車門才開,肩上卻被人牢牢給扣住了,本來就急怒攻心的他,以為是有人想搶空車,不由得狂怒的叫了一句:

“閃開,這車是我先叫的。”

一個過肩翻,他想把人撂倒,不想,他根本拽不動那人。

“你是蘇暮笙?”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後。

他一怔,轉頭,一張戴着墨鏡的中年男人臉孔,赫然跳進視線,面生的很,他不認得的。

“你誰?放手。”

語氣很不善。

他正生氣呢!

“我是縣刑警大隊的羅泗,嚴小麗你認得嗎?”

那羅泗摘了墨鏡,亮了亮手上的警官證件,直直的盯着他。

一聽嚴小麗這名字,蘇暮笙就皺眉:

“認得,怎麽了?”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那路虎已消然失在汪汪車流中,現在想追也追不上了,不過,車牌號,他記下了,是上海牌照的。

“她死了。”

三個字把蘇暮笙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死了?”

他臉上立馬浮現了幾絲怪異之色。

“對,死了,并且,我們這裏有足證據證明你和嚴小麗死前有過接觸,現在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話音一落下,他只覺手上一涼,一把亮閃閃的手铐,跟着就铐了上來。

“喂……這關我什麽事啊?喂……”

他叫着,卻被兩個便衣刑警拉着,強行塞進了由遠及近的警車。

下一刻,拉響警報的車子,帶着蘇暮笙往縣刑警大隊駛了去……

等候他的,将是未知的命運……---題外話---第一更!

☆、72,我只是覺得你越來越有管家婆的架勢了

金輝創意停車場,蘇錦正盯着手機看。

蘇暮笙是怎麽一個人,她自是清楚的,孩子氣重,玩性重,急公好義,粗枝大葉,情緒都放在臉上。

他不喜歡靳恒遠,她知道,但因為她認同了,媽認可了,他只能勉勉強強接受。

每一次瞅見他一臉不爽的叫那聲“姐夫”,就知他對這個姐夫該有多不滿。

這種不滿的出發點,自然是因為這個男人,他們都不了解。

他擔心她受到傷害唐。

但他不是那種喜歡無中生有、惡意中傷他人的人。

所以,他說:他親眼看到了,靳恒遠在外頭有女人這事,她驚了一下。

因為這孩子,無論在外如何胡作非為,在她和養母面前,他是從來不撒謊的。

他會這麽說,就說明,他真有看到:靳恒遠有和女人接觸。而且,還不是一般性的接觸。

可要是,她真相信了暮笙的話,那就代表她得懷疑靳恒遠的人品了。

靳恒遠值得懷疑嗎?

他在外有女人?

他是個吃軟飯的?

他在撒謊騙人?

他在玩弄她們?

蘇錦擰眉,細細嚼着這些罪名,怎麽覺得這些指控,一個比一個匪夷所思?

關鍵是,他為什麽要來玩弄她們?

一般犯罪,不外乎三種:騙錢,騙色,報仇洩恨。

騙錢,她沒錢,他反倒在貼錢使;騙色,他與她之間,又沒有實質性的性~行為;報仇洩恨,更不可能,她為人随和,從來不結怨。

哎呀,暮笙那小子到底看到什麽了呀,竟要往他身上套這麽一個大罪名。

正想着要打回去問個清楚,有電話進來,是楊葭慧的電話,問:

“小錦啊,你來了沒有!”

“來了,在停車呢!”

“那就趕緊上來。要開會。就等你了……快點……”

“好!”

正事一來,蘇錦很快就把私事抛到了腦後。

一個上午,她忙的分身乏術。

生活經驗告訴她:日複一日的尋常工作日裏,什麽事都可能發生,而她能做的是,打點好心情,調節好狀态,迎接生活賜予的順與不順。

遇順,不驕不躁;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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