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44)

恩也不是尋常角色,微一笑,面不改變,答的那是從容自若:

“蘇小姐,所謂的梆架,一般指的是以靳索財物或是為了達到其他不可靠告人的目的,将被害人強行劫走的行為。并用被害人的生命作為某種籌碼,以實現威脅他人的過程。但我們沒有。”

“沒有?要是你們沒有實施綁架,那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蘇錦沉靜無比的反問。

“蘇小姐,您可以回憶一下,在您拒絕了相邀之後,我可有再次出現在您的視野?沒有吧!您最終出事是在別墅。”

湯正恩很平靜的解釋了一句。

蘇錦想了想,沒有說話:因為确實如此。

“正恩,把那視頻放給蘇小姐看。”

一直旁聽的蕭至東,适時下了一道指令。

“是!”

話音落,一本平板電腦遞了過來,顯然是早早準備好的。

“蘇小姐請看,這是您被梆架之後,我們找到您的畫面。為了怕您醒來之後有所誤解,我特意拍了一段五分鐘的視頻。地址在花錦園別墅外。将您弄暈的是那個和你們公司準備簽裝修合同的業主。這裏還有業主的招供……你可以仔細過目一下。”

蘇錦接過,點開細細看了,只見那鮑玉在一把眼淚一把鼻泣的哭:

“蘇小姐,對不起啊,我也是沒辦法……實在是家裏欠了外頭不少債務。

“那個指使我這麽做的人說了,只要我将你弄昏,就會給我一筆可觀的金錢,那樣我就能燃眉之急……

“我……我也一時鬼迷了心竅,請你別起訴我……

Advertisement

“我家裏還有兩個孩子靠我生活……拜托你了……”

看完,她的眉,深深蹙了起來,心下自是驚詫的:

盡是她誤會他們了?

可他們怎麽就正好出現救了她?

還有,那個指使之人,又是何方神聖啊?

她人緣一向好,是誰在暗中處心積慮的想害她呀?

“看清楚了嗎?我們只是尾随您過去,正好救了您。之後,我們怕您留在嘉市再有什麽不測,從您個人的人生安全出發,我們不得不将您帶來這邊,以确保您不再受到任何危險的傷害。”

湯正恩回答的動聽極了。

蘇錦回神,總覺得這事有點古怪,可又駁不到他:

“湯助理,您還真是會說話。那我不是還要感謝你的用心良苦了……”

“不用,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蘇小姐不必相謝。哦,對了,整個過程,薄先生可以為作證,薄先生是二少的人,如果你還是不信,

可以去問薄先生,我們有沒有撒謊,他最清楚不過。”

湯正恩權當沒聽懂她話裏隐隐的譏諷之意,很厚臉皮的接受了那表面的誇贊。

蘇錦越發詫異了,怎麽薄飛泓也卷了進來?

她想了想,點頭:

“這件事,我會去問起來。”

一頓又道:

“既然不是綁架,那我是不是可以随時随地想離開就想開?”

湯正恩哪能聽不明白她話裏的言下之意,馬上接道:

“這個自然。

“不過,蘇小姐,既然已經來了,您就不想和蕭先生談一談嗎?

“世上很多事,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可事實上,真相往往是被表象所掩蓋的。

“關于當年的真相,關于您今天為什麽會遭了綁架,您就不想深入的作一個了解嗎?

“永遠被蒙在鼓裏,您覺得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嗎?”

這人,好會說話。

不得不說,蘇錦的好奇心,再度被挑了起來。

她不作聲,目光直直看向了被稱之為房産大佬、同時生養了靳恒遠的那個一向以來以神秘著稱的男人:

“您有一個了不得的助手。既然話都說得這麽透了,那行,我洗耳恭聽,蕭先生,您有什麽想要教訓的話,盡管撂下來吧……”

眼前的男人,是叱咤商海的風雲人物。

他富有,他名聲赫赫,他是某個領域讓人覺得遙不可及的成功人物,他引領着了經濟潮流。他不是她這種小人物可以接觸得到的。也是她不屑去認識,嫌惡去認識的。

蕭至東長着一張很英氣的臉孔,頭發依舊烏黑發亮,大約是因為保養的好,臉上也少見褶皺,想來年輕時候,應該是一個俊得不能再俊的美男子。

哪怕如今已是中年,依舊氣度不凡,何況年少時。

“蘇小姐怎麽就認定我說的話,一定是教訓的話?”

蕭至東波瀾不驚的開腔質問:

“看得出來,蕭小姐對我的陳見,非常深。”

“在發生了十四年前的事之後,您覺得,我對您該有好印象嗎?”

蘇錦反唇相譏。

“小姑娘倒是真會記恨。”

蕭至東點下了頭,回憶了一下:

“我見過你的,十四年前,跟在蘇平身後,安安靜靜抱着蘇瑜的骨灰,淚流滿面的那個小丫頭片子,把至南頂了一個急怒攻心、啞口無言。真是沒想到,這麽多年之後,我們蘇家會和你再次結下了這種不解之緣……”

“蕭先生,沒用的廢話,您就不用多說了,請說重點。”

蘇錦不太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說話。那些沒意義的話,她實在懶得聽。

蕭至東沉默了一下,示意湯正恩離開。

時有孟姐,給端來了一杯茶,引蘇錦坐到了蕭至東對面。

待門重新關上,他淡淡開了腔:

“現在,我們先來談談璟珩。”

蘇錦不接話,只是看着。

下一刻,他問:

“蘇小姐,我很想知道,在你眼裏,璟珩是怎麽一種人?”

蘇錦不确定他這麽問的目的:

“什麽意思?”

蕭至東沒作解釋,只徐徐說道了起來:

“我可以先說說我眼裏的璟珩。”

他靠到椅背上,眼神帶進了追思,靜靜的望着窗外,最後在蘇錦疑惑的睇視中開始講述起靳恒遠的生平:

“璟珩一出生,就是一個非常活潑的孩子,有時候,他很愛笑,有時候,他會裝酷……他媽媽很會逗他,他也經不起他媽媽逗,一逗就會哈哈大笑……”

說真的,蘇錦實在不太懂他為什麽要提起這些事,不過,她不反感,關于自己男人的過去,也是她想知道的,于是,靜靜的,她做了一個聆聽者。

p>

蕭至東坐得很優雅,繼續說,語速穩穩的:

“那時候,璟珩很黏我,也很愛和我玩……

“後來,他漸漸長大了,我在他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他不服管的情況,來越來越嚴重。

“那個時候,他愛和人打架,他喜歡當孩子王,他總是吊兒啷當。

“很少有人能把我惹怒,可這孩子,總能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激怒,激得我恨不得抽死他。

“他媽媽總怨我,對孩子太苛厲。我呢,總怨他媽媽太縱容。

“後來,我才知道,在他媽媽面前,他從來是一個聽話,甚至是和他媽媽玩成一片的好兒子。

“在我面前呢,他樂此不疲的喜歡忤逆我,一次一次的挑戰我的容忍極限。

“直到他讀高中,去了北京,他迅速成長了起來。不再愛玩鬧了,不再亂闖禍了,不再紅燈高高挂了。

“最後,他以全校第一的優秀成績,進了他想進的大學,讀了他想讀的專業。

“他的思想越來越成熟,對于未來,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再頂撞我,不再和我頻繁起沖突。

“大學畢業,我讓他在出國進修和回來幫我這兩項選擇中選一個,他一個也沒選,而是選擇去當律師。

“他說,他要在那個領域,一切從零開始。

“他還說,他是蕭至東的兒子,不需要繼承父業,一樣也能傲立于世上,讓人不可小瞧。

“所以,我沒給他任何幫助,任由他去四處碰壁。

“結果呢,他真的憑着自己的本事,經營起了屬于他的世界。

“并且,在這個世界裏,他越來越具有權威性。

“現在,所有和我交好的老友,見到我,提到璟珩時,每每會翹起大拇指說:這孩子不得了。

“我也覺得,這孩子,是越來越出息了。

“挺好。對此,我很滿意。

“讓我不滿的,是他對終身大事的态度。

“這些年,璟珩到了适婚年齡,很多條件相當的舊交新友,紛紛遞來橄榄枝,想和我蕭家締結百年之好。

“他誰都看不上,一直借着忙着事業,将婚姻大事兒戲似的抛在腦後,愁死家長輩們。

“昨天,我卻得了消息說,他閃婚了,娶了蘇家的養女蘇錦。”

說到這裏,蕭至東收回了淡淡的目光,轉而灼灼盯視起她:

“我從來相信璟珩是一個理智的人,他動了那個娶的心思,想必是對你用上了真感情的。

“從他的角度看,喜歡了,他就願意包容你的一切。

“那麽,從你的角度出發,我想問一下,蘇小姐,你覺得你配得上璟珩嗎?”

呵,說了這麽多,最後一句,才是最最關鍵的所在。

這個男人,肯定覺得:她,蘇錦,做他的兒媳,就是對他們蕭家的一種辱沒。

他這是想讓她自慚形愧,然後主動退出嗎?---題外話---明天見。

☆、173,如果你不能給予他百分之一百的感情,請你放過他

蘇錦神情淡淡,直直逼視:

“蕭先生,我倒想請問您一聲了:怎樣的兩個人,在您眼裏,才算班配?”

“門第相當,財貌相當,志趣相當,能力相當,學識相當。這就是世人眼裏的班配。”

蕭至東接話,穩穩的加以闡述:

“璟珩——不管是作為蕭家人,還是作為靳家繼承人,身上承載着的是一份天大的責任,可以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一定得是一個完全有能力輔佐他支撐起這個重任的優秀女人。

“這個女人,不僅應該有堅實的經濟基礎,更得擁有不凡的智慧,以幫助他将他的事業推向另一個高峰栩。

“作為新一代蕭家繼承人的女人,要是太平凡,可能就沒辦法承受那種壓力;要是身上有污點,則會成為男人的負擔;若不夠聰明,遲早會和男人離心而離異……”

呵,聽聽啊,這些要求還真不是一般的苛刻。

蘇錦聽不下去了,馬上冷言譏問了一句:

“照您這樣說,您和您第二任太太,也就是恒遠的母親靳媛女士,那可謂是天作之和了,可為什麽你們沒能堅持下來,最終走的是離婚這條路!”

這一問,尖利之極。

終問倒了蕭至東。

他一下沉默了!

對,是沉默,而并沒有惱羞成怒。

這份不怒,讓蘇錦極為驚訝。

她本以為,他會翻臉的。

結果,沒有。

只是臉色,有點陰。

她深深看了一眼,繼續擔着惹怒他的風險,肥着膽兒的指出:

“蕭先生,這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活生生的個例了吧!

“這個個例表明,您所說的班配,在有些情況下是不适用的。

“不是所有門第相當、財貌相當、志趣相當、能力相當、學識相當的男女,就能結成恩愛夫妻的。

“再怎麽班配,沒有感情,一切白搭。”

幾句話落下之後,剛陷入難堪的蕭至東恢複了神情,竟極難得的點下了頭:

“對,你說的沒錯。婚姻當中,感情和責任是它的生命根基。既然蘇小姐已經提到了,那我們就來說說這至關重要的兩點。”

蘇錦不語,聽着。

蕭至東喝了一口茶之後,才繼續往下說了起來:

“蘇小姐,關于你的底細,我很清楚,也知道你曾有過很要好的男朋友,自小一起長成。你們曾經相愛多年。後來因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分開。那好像是四年前的事了吧!

“感情這種東西,一旦在骨子裏生了根,發了芽,就很難再拔除。

“我想知道的事,蘇小姐,在隔了短短四年之後,你确定你已經放下了對蘇暮白的感情,轉而愛上璟珩了嗎?

“我想請問:在這段倉促結成的婚姻當中,你給璟珩的又是幾分真心?”

這個男人很會揪人的痛處。

這次,換蘇錦語塞了,臉色也跟着微微發白起來。

是的,蘇暮白從來是她的痛中之痛。

“蘇小姐怎麽不說話了?”

不緊不慢的詢問,露出了逼迫之意:

“不說話,更多時候,意味的是你沒有淡忘。”

蘇錦狠狠咬唇,不馴的冷笑了一聲:

“蕭先生,每個人都有過去。過去了,淡忘了就好,您這樣往人痛處逼,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

蕭至東神情淡淡而嚴肅:

“如果你心中還有一絲一毫愛蘇暮白的心,我奉勸你馬上放下璟珩。璟珩不可能來做你的替補輪胎。我更不希望以後你給璟珩帶去毀滅性的打擊。”

這話令蘇錦深深皺起了眉,并極度不快的發出了一聲質問:

“蕭先生,你憑什麽認定我是把恒遠當作了替補輪胎?”

蕭至東不答而問,問的飛快:

“要是你沒把璟珩當備胎,難不成你現在已經愛上璟珩了嗎?”

蘇錦一下被問住。

“十幾年的愛情,就這麽輕易被一個月的夫妻情份所替代了?可能嗎?我認為:不可能。”

蕭至東又是反問,又是自答的,最後極其冷靜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你不愛我兒子,這是肯定的。

“你和他之間,現在只有一樣東西。

“也正是你剛剛提到的那兩點中的另外一點:責任。

“可,僅僅只靠責任撐起的婚姻,就像一盤散沙,随時随地都會土崩瓦解。

“你說的沒錯,我和璟珩媽媽的失敗婚姻,就是一個活例。

“同時,我還想另外補上一句,這個活例,極有可能成為你們這場婚姻的未來。

“因為,在我看來,你們的婚姻,存在太多問題。

“沒

感情的婚姻,太容易失敗。這絕對是你們避不開的現實問題。”

都說蕭至東是商場上最最善于談判的高手,總能将不利的因素,轉變為最有利的法碼,如今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

蘇錦覺得自己的手心在起汗,應付這樣的老狐貍,她有點力不從心。

她的心思,飛快的在轉動着,卻發現自己詞拙的說不了話了。

這個時候,她真的挺盼望自己能有靳恒遠那樣一張利嘴,可在第一時間,将對方辯的無言以對。

可偏生,她是這麽的笨拙……

空氣,有那麽一刻,是極度壓抑的。

一陣沉默之後。

蕭至東語氣緩和了,緊跟着又說道了起來:

“其實,我剛剛說的班配,指的是世人眼裏的班配。

“在我眼裏,門第、學識等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感情……

“兩個人在一起歡歡喜喜,那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為什麽,這個人的态度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這令蘇錦錯愕不已,幾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而他一徑在往下說:

“門第是最最次要的。

“雖然強強聯盟,可以讓蕭家更上一層樓。

“但那也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一個人,賺錢再多,名聲再大,最終都将化作一抷白灰。

“人死如燈滅,生前再如何在乎的東西,都成了虛幻一場。

“看得再透一點,生活質量好不好,才是人一生當中最最重要的事。

“錢多而失了擇偶的自由,那倒不如掙錢少一點,過日子簡樸一點。

“至于學識,人生一輩子,是一個不斷學習的過程。

“初時的學歷高低不重要,勤可以補拙。

“重要的是夫妻在這方面不能相距太大。

“太大,又不知道修補,就會給外人有可趁之機。

“夫妻若無共同話題。婚姻容易走進死胡同。

“感情好,才是最主要的。

“當然,這種感情也是需要保鮮的。

“一段成功的婚姻,夫妻倆,應該是你信我,我信你,你在乎我,我在乎你;應該兩個人都願意用心、用愛、用十二分的耐性,一日複一日的澆灌它,保護它。

“它的成功,應是兩個人的努力。

“榮耀時,一起榮耀;平凡時,一起平凡;落魄時,一起患難;生病時,不離不棄。

“回首往事時,會心一笑,覺得選擇了你,這輩子沒遺憾,那就足矣。”

這一番話,蕭至東說的平靜無波瀾,神情就若入定的老僧,句句耐人尋味,字字費人思量。

蘇錦卻是整個兒震驚了。

對,太震驚了!

它們,怎麽會出自蕭至東之口?

可他在卻這時,淡淡笑了,撤去那一臉的冰冷強勢,笑意在他眼中蕩漾起時,他的眼部浮現了幾根魚尾紋,臉上冷硬的線條,跟着柔軟了幾分。

這樣的笑臉,和靳恒遠又多了幾分相似。

“是不是很納悶,我為什麽突然改口了?”

“的确!”

蘇錦點下了頭,眼裏露出了困惑:

“我有點不太明白你想表達什麽了?”

“很簡單!”

蕭至東站了起來,個子顯得特別高。

他緩緩走向窗臺,将窗打開了,目光投向外頭。

彼時,一輛跑車,以飛快的速度從大鐵門外狂馳而進,一個漂亮的急轉彎後,車上之人将它穩穩停在了大門口。

緊接着,那人從車上跨了下來。

可不正是他的兒子蕭璟珩。

他默默看罷,轉過了身,神情又恢複了冷寂:

“我只是希望璟珩以後不會再受到任何來自感情的傷害。

“一個男人再如何堅強,總有其脆弱的一面。

“請你包容一下我作為父親,對他的關切之心。

“雖然這份關心,對于璟珩來說,可能無足輕重。

“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冷靜的想清楚自己的情之所歸。

“如果,你不能給予他百分之一百的感情,如果,你的心裏還有別人,蘇小姐,我請你放過他。別讓他為你陷的太深,而最終傷了自己。”

淡淡幾句話,卻将一個父親愛護兒子的情感,極為真切的展現了出來。

蘇錦怔怔起來,心頭訝然之極,而久久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此時此刻,她是完完全全看不透這個男人了。

是自私的嗎?

好像一點也不了。

是無情的嗎?

不,她沒法這麽定義他了。

是市儈的嗎?

那似乎也成了某種假象了。

那他,到底該算怎麽樣一個男人呢?

她突然迷惘了!

書房大門,在這個時候,砰的一下,被推開,一身黑襯衣黑西褲的男人,滿面冰冷的出現在了門口。

“恒遠!”

蘇錦轉頭,看清了來人,一聲驚喜的叫喚,自然而然的從嘴裏冒了出來。

緊接着,雙腳不受控的,沖他奔了過去。

靳恒遠大步跨來,一把将她抱住。

“抱歉,我來晚了!”

一個吻,伴着一聲道歉,在她額頭烙了下來。

滾燙的唇感,令她的臉莫名就燒了起來。

哎呀,這人,真是放肆,居然當着他父親的面,這麽吻她。

“沒事。”

她軟軟應着,直覺腰際的手,勒得緊緊的。

擡頭看時,眉,不覺蹙起,因為,她看到了男人額頭貼着一張創口貼:

“你額頭怎麽回事?”

“等一下再和你說。”

他放開她,将她摟在身邊,舉目和他父親對峙時,聲音一下冰冷徹骨:

“蕭至東,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滿十八周歲之後,我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我的婚姻我作主,就像您的婚姻你自己作主一樣。

“若想相安無事,你和我最好互不幹涉。

“雖然爺爺奶奶說了,蕭家願意給我和蘇錦一個盛大的婚姻。

“不過,對于我來說,我能力範圍內可以給予蘇錦的,我會傾盡所有,你們認不認可,從來不是最重要的。”

扔下這麽一句話之後,他拉上蘇錦就走。

蕭至東的臉色頓時鐵青,拍案喝了一聲:

“蕭璟珩,你給我站住!”

靳恒遠呢,腳下沒頓一下,以同樣冰冷的聲音回了一句:

“這世上已經沒有蕭璟珩了。他早被你毀了。”

如此勢若水火的父子,還真是讓人見所未見。

蘇錦看得驚呆。

那一刻,她突然想: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竟會交惡到如此一個田地?---題外話---第一更!

☆、174,抱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有點太激動。節奏沒把握住…

蘇錦被牽了出來。

門口,他們遇上了湯正恩。

蘇錦錯愕的發現,剛剛還好好的湯正恩,此刻,半張臉孔烙着一道明顯的手掌印,見到他們時,這人更是往後退了一步,眼中有驚懼之色。

什麽情況?

恒遠打的嗎栩?

她這麽想着,靳恒遠已然拉上她,直直從他面前走過。

走的飛快,一路,遇上了兩三個工作人員,一個個恭敬的站在那裏,見到他時都欠了欠身,叫道鎊:

“蕭先生……”

他沒理一下。

出了正門,迎面走來一個氣宇軒昂的年青男子,粉襯衫,黑西褲,打領帶,一看就是個白領精英份子,手上還牽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這一大一小,臉上都帶笑,好似在說着什麽很有趣的事一樣。

迎面撞上時,那男子目光一閃,站定在了原地。

蘇錦覺得靳恒遠的步子好似也緩了緩,抓她的手緊了又緊,臉色一徑是冰冷的。

果然是親父子。

這冰冷的模樣,和蕭至東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璟珩!”

那男子率先叫住了他。

靳恒遠沉沉不接話,眸光一移,落在了那個小男孩身上,眼神頓時幽冷一片。

蘇錦盯着那孩子看了一眼:四五歲的樣子,五官漂亮,膚色粉嫩,短發松軟,一身酷酷的運動裝,背着一個小背包,很帥氣,很招人喜歡……

在她對他進行研究時,那孩子也好奇的打量起他們,卻在對上靳恒遠那冷冷的眼神之後,有點膽怯的往男子腳邊縮了一下,同時,輕輕搖了搖男子的手:

“舅舅,他就是我二哥哥麽?”

“對!他就是你二哥哥。來,快叫二哥哥。”

那男子笑容可掬的将小男孩推到了面前。

小男孩子眨巴眨巴眼睛,有點小怯場,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叫了起來:

“二哥哥好。我叫蕭璟祺。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說完,還挺有禮貌的鞠了一個躬。

蘇錦驚詫極了。

天吶,靳恒遠居然還有這麽小一個弟弟?

“走了!”

靳恒遠根本沒理會那孩子,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繞過了他們,直直往自己的跑車走了過去。

雖然,他在憤怒之中,可還是非常紳士的為她開了車門,然後坐上駕駛座。

那一刻,蘇錦轉頭遠視那一對舅甥。

做舅舅的,臉上依舊帶笑,只是那笑容,似乎一下變陰沉了;而那個孩子抱着他舅舅的腿,一臉受傷的模樣。

車子似箭一樣射了出去。

風,呼嘯着在耳邊掠過,寬闊的林蔭道上,樹影斑駁,往後退去。

飛馳的跑車,狂奔着出了大門,将那座華麗麗的璟宮,無情的抛在了腦後。

蘇錦沒問他這是要将她帶去哪裏。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去何方,她的心都是踏實的。

一路,靳恒遠沒說任何話。

蘇錦也沒說。

她不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結的是什麽恩怨,只知道他的情緒非常不好。

蘇錦挺想安慰他的,可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閉嘴,陪着一起沉默。

她覺得,一個人心情差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待一會兒,有時比任何安撫勸慰都管用。

所幸,沒多久,靳恒遠的臉色,漸漸就冰釋了,平靜了,沒了那隐隐夾雜的怒光。

半小時之後,車子駛進了另一座同樣氣派非凡的奢華豪宅,在一座複式的歐式別墅面前停了下來。

在她驚訝之中,他為她開了車門。

蘇錦跨下車來,左右觀望,心下肯定,這園子的規模,絕對不輸于璟宮。

“這裏是什麽地方?”

空氣中流淌着醉人的芬芳,她深吸一口氣,轉頭問他。

“這是我們在香港的家。”

靳恒遠淡淡一笑,上來牽住了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的她,一起上臺階。

時有工作人員為他們開門。

他禮貌的道了一聲“謝謝”,拉着她直往二樓而去。

“家?”

蘇錦有點糊塗了:

“那璟園那邊算什麽……”

“那邊不關我事。”

不太懂。

那孟姐不是說,那是他的産業嗎?

可他卻……

跟着他的腳步,顧不上欣賞,很快,他将她帶進了一套極度男性化、顯得陽剛大氣的套房,繞過客廳,他推開了一道房門。

一進門,他就一把抱住了她,在她想要開口再問什麽時,低頭狠狠就吻住了她。

那吻,太熱烈

太熱烈。

她被那來勢洶洶的吻壓得直後退,最後一下子就被他壓到了床上。

火熱的舌頭,不斷的吸着她,卷着她,将她的思維、四周的空氣,全吸卷走了,連想要說的話都忘得幹幹淨淨了。

那一刻,她的大腦,是昏昏沉沉的,直覺得自己化成了一片小舟,被洶湧的大浪帶着,在浪尖上飄着,随時随地都有被颠覆的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思想漸漸清明了,臉上的火熱一點一點消退了,擡眼,就看到他支着頭,笑吟吟的在看她。

這模樣,和剛剛截然不同。

這樣的他,才是她所熟悉的。

那板着臉的他,太讓人覺得陌生。

“我差點以為你暈過去了!”

靳恒遠笑着上來又啄了她一下。

“抱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有點太激動。節奏沒把握住……”

啧,這人,肉麻話,真是越來越能說了。

她微微一笑,臉,紅撲撲的,心,因為有他在身邊,而變的特別的安寧,伸出手指,描了一下他的額頭,跟着幽默了一把:

“沒事,我已經漸漸習慣了……以後吻的時候,記得多給我呼吸幾口空氣,我是能緩過來的……”

靳恒遠笑容放大了,捏她鼻子:

“喲,臉皮變厚了!”

“沒辦法,近墨者黑……”

蘇錦笑着拍他手,他幹脆就将她摟了過去,以下巴抵着她的發頂。

那一刻,她聽到了他的心跳聲:砰砰砰,無比響亮。

“好了,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你額頭是怎麽一個情況了嗎?”

“沒什麽,出了一點小車禍。”

靳恒遠笑的風清雲淡,懶得動一下。

“車禍?”

蘇錦一怔,瞪大眼推開了他。

“怎麽會出車禍的?你快站起來,讓我再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到的?”

她急了,連忙拉他:

“快快快……”

美好的氣氛,一下被破壞光了。

靳恒遠無奈一笑,但還是很配合的站了起來:

“沒事,就額頭磕破了。”

他轉了一個圈給她看。

“真要有事,我還怎麽能開車把你帶出來?還能這麽箭步如飛的把你拉上來麽?你這腦袋到底是怎麽長的啊?”

一雙手落到了她頭上,又頑劣的撸起她的頭發來。

蘇錦噗哧一笑,任由他撸着:

“我這也是關心則亂嘛……”

手臂一張,撲上去将他給摟住了,嘴裏輕輕嘆息: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如果你在這個時候也出點意外的話,那我豈不是要像姑姑一樣,成你蕭家的罪人了……”

幾絲驚訝跳到了靳恒遠臉上,無他,因為這一次,是她第一次主動滿懷微笑的抱他……

驚,漸漸的,就變成了深深的笑。

他笑容大大的,回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臉,輕輕蹭着她的發,恣意享受着她的投懷送抱,嘴裏接話道:

“怎麽會?我命很大的。”

“那就快跟我說說你昨天發生什麽事了……”

蘇錦擡頭關心的問了起來。

“也沒什麽,就是有個菜鳥女司機爆了輪胎,車身失控慌了神,她不踩剎車,還猛踩油門,結果就從隔離帶飛了過來,撞飛了一輛,我也受了波及,還好我技術好,沒事。只是被她那麽一撞,交通堵塞了好幾個小時。我那車也挂彩了……否則,我昨晚上就能追上來的……”

他簡單把過程說了一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是謝天謝地!”

蘇錦聽着有點怕呢!

靳恒遠笑着又捏了一下她鼻子,再次将她抱住了,嘴裏還叫着:

“哎,你說,我怎麽就覺得怎麽抱你都抱不夠呢!”

滿足的嘆息在空氣中盤旋開,惹得蘇錦也跟着心神蕩漾起來。

其實,她也有這樣一種感覺,雖然只是分開了一個晚上,可思念,莫名就泛濫成災了……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擁抱在一起,誰也不說話,卻有一種此時無聲更勝有聲的味道,在空氣裏迷散開來。

這樣的感覺,是極好的。

蘇錦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一點一點在喜歡這個時而有點壞、更多時候卻柔情蜜意的男子了……---題外話---明天見!

PS:有月票的親,若喜歡本文,請賜月票,晨不勝感激!

☆、175,你和你爸,倆父子的,這是結了什麽深仇大恨?

凡事有利必有弊。

蘇錦被湯正恩帶走這件事,之前,曾讓靳恒遠極為惱火。

因為不确定蕭至東打算拿蘇錦做什麽文章,他怕在這種關口上,再生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出來,打亂他的全盤計劃——比如告知蘇錦一些她不該知道的事,直接逼走她栩。

夫妻倆槍口一致對外,什麽事都容易解決,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