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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就是夫妻離心,那是他想挽救都挽救不回來的鎊。

不過,從他把蘇錦帶回來之後的反應來看,貌似他多慮了。

最叫他覺得意外的是,她居然變得黏人了。

“恒遠,昨天你回老宅,情況還好嗎?長輩們有沒有對你大發雷霆?”

“小蘇,蕭至東為難你了嗎?在我闖進去之前,你們在聊什麽?”

等抱夠了,這對夫妻不約而同就詢問起了對方,語氣都透着關心,然後相視而笑,盈盈目光,盡是柔情一片。

“我先來回答。”

靳恒遠拉着她往邊上一處落地窗前的沙發走去,坐下之後,他吩咐工作人員送了兩杯茶水進來。

“雖然有點小問題,不過基本上已經解決了。爺爺奶奶讓我把你帶回家見個面。”

他沒說過程,只給結果。

“就這麽簡單?”蘇錦愣了一下:“你三姑姑反應那麽強烈,你爺爺奶奶這麽豁達?”

有點匪夷所思呢!

“爺爺奶奶人其實很好的。等相處之後,你就會知道了。”

靳恒遠滿臉笑容:“這樣啊,今天呢,我們就在這裏待上一晚,明天,我們回去見兩位老人家。後天,我再帶你去北京見我姥爺姥姥。要是再不把你帶去見他們,他們鐵定要生我氣了……至于婚禮什麽時候辦,等出了孝,該定在什麽日子,到時,我們再坐到一起好好商量一下……”

哎呀,被他這麽一說,她好像突然就有了一種,已經嫁出去的感覺了。

她怔怔然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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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換你回答了,蕭至東都和你說什麽了?”

靳恒遠又問了一句。

這是他現在特別想知道的。

蘇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看着他,眼底自然而然流露出了幾絲疑惑:

“恒遠,你和你爸,倆父子的,這是結了什麽深仇大恨?

“你怎麽一口一聲蕭至東,連名帶姓的叫人?

“我感覺他好像還是滿關心你的,可你……你在恨他……

“為什麽?

“還有,剛剛,為什麽你會對你爸說:這世上已經沒有蕭璟珩了。他早被你毀了。”

笑容在靳恒遠臉上一點一點淡了下來,他低下了頭,收起了溫溫的眼神,似乎想回避這個問題。

她想了想,輕輕又接上一句:

“恒遠,關于你的事,我幾乎一無所知,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麽,也不了解你們之間的恩怨。可是,你說的那句話,從人倫上來說,是非常傷人的。”

靳恒遠聽完擡頭看她,眼神黑黢黢的,深不見底的,問:“之前,你不是說你對他印象很差嗎?為什麽突然之間替他說起話來了?”

“我才不是替他說話呢!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剛剛和他談話時,前半茬,我被他用話堵的有多窩火。

“可後半茬,他說的挺在理。

“我也聽得進去。

“剛剛回來時我又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見我,好像是想确定我到底配不配得上你……

“這個配,以他的意思看來,指的不是家世上的配,而是在感情上的付出。

“他認為,如果我不夠愛你,就不配做你妻子。”

她把頭靠在他肩上,把蕭至東之前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給重複了一遍,完了,作了總結:

“從他的話裏,我可以看出,他見我的目的,只是想親自确定我對夠不夠用心。他怕我不愛你,最後我們的婚姻,有可能會因為這個原因而破碎。步他和你媽的後塵。”

靳恒遠靜靜聽完,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卻沒有就這個問題發表意見,而是盯着她問了那麽一句:

“哦,是嗎?那你是怎麽回答的?你現在對我有沒有感覺,說得更白一點,在經過了這些日子相處之後,你有沒那麽一點點喜歡我了……”

“……”

沒能馬上作回答,因為她有點小害羞了,低頭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下了頭:

“喜歡。”

這樣一個回答,自是讓靳恒遠頗感驚喜的。

原本他還以她會避而不談的。

他的眼神,因為這個回答,一下就亮了起來。

下一刻,他湊過來,笑眯眯的又問了一句:

“是嗎?那,有多喜歡?”

蘇錦想了想:

“也許沒你喜歡我那麽深,但你已經在我心裏紮下了根。你放心,以後,我會用心來經營你和我的生活,會讓那份小小的喜歡,一點一點加深加重……靳恒遠,說實話,現在,即使你想讓我不喜歡你都難了……”

薄薄的紅暈,挂在臉膛上,那嬌嬌撩人的眸光,透着柔情萬丈,深深蠱惑着他為她不斷的身陷溫柔鄉。

他看在眼,嘆息着将她擁入懷,而她的溫馴依靠,讓他頓生一種已擁了全世界一樣的滿足感。

老半天後。

“你還沒說,你和你爸,怎麽鬧得那麽僵的呢?”

她催着想知道事情的內幕——若不是發生了特別嚴重的事,父與子怎麽可能決裂成這樣?

“原因很複雜的。小蘇,現在,我不想談那種讓人不愉快的事。我們以後再說好嗎?”

他竟輕輕拒絕了。

蘇錦雖然有點小失望,到底沒有再追問。

每個人心裏都會有觸不得的傷與痛,剝開舊傷,講述過往,那肯定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得起來的事。比如說,現在的她就不太想回憶她和蘇暮笙發生的點點滴滴。因為沒能完完全全的釋懷。

想來,他也一樣。

如果真放下了,他的情緒,也不至于那麽失常。

她能理解,所以,不急于一時去知道——該知道時,他總會說的。

靳園,這是這邊這個花園式別墅的名字。

靳恒遠帶蘇錦參觀園子時,說起了它的由來:

“這是姥爺買給我的二十六歲生日禮物。他說我常年往香港跑的,老是住酒店,不方便,都沒跟我打招呼,就在這邊置這一個園子。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還是我媽幫着姥爺給操辦下來的。一切全按我的喜好布置的。

“這兩年,我來香港的次數是挺多的,不過,少有住這裏的時候。

“至于璟宮那邊……”他沉默了一下,才作了回答:“那是也是我名下的産業。本來那該是我的婚房。”

“婚房?”

她輕輕咬着這兩字,重複了一遍:

“那個時候,你本打算要結婚了嗎?”

聲音一下變得怪怪的了。

靳恒遠睇她,好一會兒才點頭:

“這事,我不瞞你。是,本來,那時,我是有結婚的打算的。所以,蕭至東讓人給我造園子時,我沒反對。他想我跟他一起住香港,我也同意……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那園子雖然還是按原計劃造了出來。不過,我再沒去過。”

蘇錦沒有再往下問:那個本該嫁給他的女人,嫁給了別人,這與他來說,想必是一件極為難堪的事。

好吧,其實,她心下是相當好奇的:

真的挺想知道那個都已經和他談婚論嫁的女人,和那個跑去善縣找他的女子,是不是同一個人?

這件事,透着太多太多奇怪的事。

可他既然現在不想說,那她就只能将它一筆帶過了,只和他談這個園子的事,感嘆說:“你姥爺真疼你。出手那麽闊綽……”

靳恒遠微笑,說:

“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他啊,其實只是想哄我回來繼承我媽想甩手不管的酒店,所以一聽到蕭至東給我造了那璟宮之後,馬不停蹄就找各種理由給我買了這處巨宅。太不實用了。一個人住的話,哪怕是上海那處公寓都嫌大。不過,以後,你要是一年給我生一個的話,十年之後,不管哪處宅子應該都會很熱鬧……”

“什麽?”

她楞一下,話題轉的真是快,重點更在于:

“一年一個?十年那就是十個,你……你這是把我當母豬嗎?這樣,我還要不要出來工作了?”

她差點跳起來。

靳恒遠馬上很好商量的給打了個折:

“那就生七個。”

“最多兩個。女人生孩子很容易老的好不好……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那是最好的……”

“好,那就兩個。今晚開始造。”

“……”

蘇錦眨了一下眼,臉***起來了。

終于發現自己被他繞進去了。

靳恒遠笑得更亮了,湊過來耳語起來:

“要不,現在就去?白天做,更有意思……”

“……”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

靠,這壞蛋,又在戲弄他了。

她懊喪的将他一推,飛也似的往別墅跑去。

靳恒遠笑着跟上,牽住了她:

“還有很多地方沒走呢,逃什麽?放心,我不會在外頭辦事的……”

“靳恒遠……”

蘇錦提腳想踹他。

他哈哈一笑,将她摟得緊緊的:

“老婆,咱,君子動口不動手哈!”

剛剛那些不愉快,就這樣煙銷雲散了。---題外話---第一更。600字免費,求月票。

☆、176,也許,靳哥這是想彌補她……

不遠處,靳長寧和薄飛泓在一處隐秘的樹蔭下,看着這對夫妻親呢的牽着手,在花園裏漫步。

靳長寧坐着,薄飛泓靠着一棵樹。

“你在想什麽呢,眉都皺一起了?”

靳長寧笑着問,因為他在薄飛泓臉上看到了深深的納悶鎊。

“小蕭和我說,他第一次見到蘇錦時,是在他叔叔的日記本中,之後才開始關注這女孩的,所以才在一個多月前的意外相親中娶了她……可為什麽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啊……”

薄飛泓摸着下巴,越想越不是那麽一回事。

“怎麽就不對勁了?”

靳長寧被挑起了濃濃的興趣,轉過身,八卦了起來栩。

薄飛泓想了想,頭頭是道的分析道:

“我算了一下時間,照小蕭所說,他在日記本中知道蘇錦的那一年,小蕭好像已經在和麗君談戀愛了!”

“嗯!照時間推算,的确如此。”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小蕭關注蘇錦,只是因為蘇錦是蘇瑜的內侄女!”

“嗯!貌似如此!”

“可他卻在失戀那一年,騰出那麽多時間來關照蘇錦。不僅在善縣造了那別墅,并且還處心積慮的找了那麽一個知名設計師去指點蘇錦,并讓蘇錦親自來給他的房子作了軟裝設計。好奇怪的不是嗎?”

薄飛泓搖頭,想不通:

“那個時候,他心情肯定惡劣到了極點。有過一段時間,他好像連手機都沒帶,整個人完完全全就像失聯了一樣。可正是那段失聯的時間,他卻移情別戀,在蘇錦身上用上了那麽重的心思……這說明什麽?”

“我覺得很正常啊!因為情緒不好,才會對以前關注過的人,重新有了關注的想法,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轉移情感上遭受的痛楚。而正是這樣一種轉移,促進了一個月前的閃婚。合情合理啊!”

靳長寧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靳哥本來就是一個很善于自我調節情緒的人,怎麽可能永遠陷在那件事裏拔不出來。

薄飛泓一時也駁不上來,沉思半天,擡頭又看了一眼已經消失在園子裏的那對小夫妻,還是搖頭:

“可從小蕭對蘇錦沉迷的程度來看,應該不是情感轉移而形成的。你看,他這麽黏蘇錦,對着蘇錦時,那臉孔,笑得多亮多高興。你見過這樣的蕭璟珩嗎?”

“沒!”

對于這點,靳長寧必須得承認:

“感覺他和蘇錦在一起臉上帶笑的時候,比我和他相處了一年所看到的笑還要多。不過,談情說愛的人,喜歡笑,想用自己最好的一面獲得異性的好感,這也算正常。你想想你以前和春燕姐在一起時的光景吧,差不多的。靳哥和顧麗君談戀愛時,不是也挺愛笑的。”

道理是這樣的沒錯,可薄飛泓心裏還是疑惑的:

“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小蕭和麗君在一起時,是麗君在遷就他;小蕭和蘇錦在一起時,是他在遷就蘇錦,想盡法子的在哄她開心。我覺得,這兩者是不一樣的:一個男人,只有真正對女人用了心,才會對她掏心挖肺。”

靳長寧細細思量了一下,不作聲了。

所以,這小子還有事沒跟他們交待清楚,那是肯定的。

當然,這也能理解,是人,都會有**。

薄飛泓并沒有想深入挖他**的意思,所以,就此打住了:

“算了,不研究了。看到小蕭現在這樣,我還是挺替他高興的。”

“是啊!明年肯定能添丁。”

靳長寧也沒再深思,伸了伸懶腰,站了起來:

“這一直是媛姨最盼望的事。這幾年,靳哥一直悶頭發展事業,再沒有認真交過一個女朋友,這事可愁壞我媛姨了。”

“的确是好事,可不知為什麽,我的眼皮一直在亂跳。”

薄飛泓夾了夾眼睛,語氣又來了一個大轉彎:

“感覺有點不踏實啊!離開璟宮時,不知你有沒有留心到……”

“嗯,留心到了!”

靳長寧也跟着擔憂起來:顧栎華站在臺階上,牽着蕭璟祺目送靳哥離開的表情,他可是看得真真的。

“那眼神,有點叫人毛骨悚然。”

“嗯,栎華在恨小蕭!”

薄飛泓一口斷定:

“留這樣一個人在蕭氏總部。我覺得遲早會是個大患。”

“不管是不是大患,對于靳哥都一樣,蕭家的産業,他不想要了。他們要,他們拿去。靳哥不會去争的。這是我之前聽他和我媛姨私下說話時刮到的。”

靳長寧輕輕嘆了嘆:“也許,靳哥這是想彌補她……畢竟她總歸是給蕭伯伯生了兒子的……”

也許吧!

薄飛泓低頭不語,想到了以前那個顧栎華,對靳恒遠充滿了祟拜之情,曾經,他們的關系是那麽那麽的好。現在呢,

那目光,卻有喝他血,抽他筋的惡毒。

“長寧,這幾年,她過的好嗎?”

他輕輕問了一句。

靳長寧聳聳肩:“不知道。我和靳哥都沒再見過她……可能不太好……我聽說,她和蕭伯伯登記之後,好像一直處在分居狀态。現在的她,就像鳥籠裏的金絲雀……富貴是有,可自由,早沒了……”

薄飛泓聽着直皺眉,沉沉道:“真不明白蕭至東心裏是怎麽想的?”

靳長寧擡頭望天空,良久才說:“可能是想保護靳哥吧!畢竟那時靳哥是他唯一的兒子了。”

飯點時,蘇錦見到了薄飛泓,還有靳長寧。

四個人一起共進午餐。

靳園這邊不光配有管家、司機,更配有大廚,能燒起地道的港式粵系菜。

靳恒遠知道蘇錦雖然不挑嘴,但對于美味的食物,是沒有什麽抵抗力的,所以,刻意讓大廚做了好些特色菜出來。

餐桌上,他殷勤的給她講解每道菜肴的特點時,卻發現她在走神,目光時不時就溜到了薄飛泓身上。

當事人也感受到了,所以,一吃完飯,他就找了一個理由和靳長寧一起撤了。

閑坐起居室時,靳恒遠忍不住問了:

“小蘇,你對薄飛泓是不是非常感興趣?”

蘇錦馬上點頭:

“我對他的所有事情都很感興趣。”

靳恒遠立馬泣笑皆非的敲起她額頭:

“說的這麽直白,你就不怕我吃醋?”

“幹嘛要吃醋?我又不喜歡他。”

蘇錦回答的更直白:

“我是因為葭慧才對他有興趣的。

“之前吧,這人和葭慧處的挺好的。

“可自打他們睡了一夜之後,兩個人就生疏了……

“男人也不再聯系女人了,女人也不再聯系男人了……

“我實在有點好奇啊,薄飛泓這人人品到底是怎麽樣的啊?

“外頭傳的可真的有點難聽。

“什麽欺兄霸嫂啊,什麽氣死了老父親啊……

“名氣比那臭豆腐還要臭上幾分。”

靳恒遠聽完她的話之後,笑笑,接了上去:

“那在你看來,他應該是怎樣一個男人?”

“我又沒和他深入的接觸過,怎麽知道?不過從物以類聚這個說法來判斷,能和你結交的人,品性應該不會差吧!”

這句話,充滿了濃濃的信任。

若不是漸漸把他放心上了,又豈會脫口這樣的話。

靳恒遠莫名就有點輕飄飄了,心中舒服啊:

“看在你這麽肯定我的情面上,我給人透露一個軍事秘密。”

提到秘密,蘇錦精神頓時一震:

“什麽軍事秘密?”

“老薄比我正經多了。”

“……”

靠,這算是哪門子的軍事秘密?

蘇錦忍不住想瞪人。

靳恒遠接下去說道:

“別瞪,我告你啊,老薄絕對是一個值得托負終生的男人。不過他在感情上木讷的很,現在的生活條件也糟糕,楊葭慧要是看上他,你可以對她說,只要她想要這個男人,放開手腳,死纏爛打的去追,保管能追得到……”

既然他都這麽評價了,看樣子薄飛泓還是不錯的。

“問題是:葭慧沒看上他啊!”

蘇錦眨巴一下眼。

“沒看上?我還以為你這麽興趣濃,是受了楊葭慧的委托,特意來察看敵情的呢……”

靳恒遠的判斷很少失準的,所以,語氣難免露了幾絲驚訝之色。

“是我想知道。我想撮合他們。”蘇錦強調。

“哦,是嗎?那請問靳太太,是什麽原因,讓你産生了這樣一個想法?僅僅因為他們上過床了?”

他覺得,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

“不是!”

蘇錦遲疑着,心下想啊,要不要把葭慧懷孕這事合盤托出?---題外話---明天見。求月票。

☆、177,溫馨,夫妻立盟要做媒;仇恨,故人上門揭舊傷

“哎,我說,你這小腦袋瓜裏頭到底藏了什麽事啊?”

靳恒遠舉手又想敲她額頭了。

真皮沙發上,蘇錦立馬捧着頭,往邊上躲了去鎊:

“打住。不準敲了。會被你敲傻的。栩”

這話,軟軟的,透着一股子撒嬌的味道。

聽得靳恒遠那是心神一蕩。

嗯,他才不要和她保持距離,手一撈,就一把重新将人拉了過來,改敲換作揉她臉和頭發,哎呀呀,那臉,那頭發,揉上去真舒服,嘴裏還逗~弄着:

“敲傻了好,敲傻了我欺負起來才容易啊!伶牙俐齒的,哪個男人受得了。我就喜歡有點傻氣的小姑娘。欺負起來我帶勁啊……”

“呀……別鬧……靳恒遠,頭發都亂了……”

蘇錦苦惱極了。

唉,這男人,不是那什麽什麽閻面鐵嘴嗎?

怎麽就這麽愛逗她呢?

“亂了我幫你梳。《倚天屠龍記》當中那張無忌退下明教教主之職後,不是最喜歡在閨閣內給趙敏畫眉的嗎?以後,我給你梳頭,也是美事兒一樁……”

這話,說的真暖,暖到了心裏,一下又把她逗得笑了。

呵,他啊,他就是有那本事,一會兒逗她惱,一會兒又哄她喜。

蘇錦捉住那只愛搗亂的大手時,心頭流過幾絲柔情,唇角是彎彎的,聲音是嬌軟的:

“恒遠,說正經事,真不鬧了!”

“OKOK,那你說。”

靳恒遠是最懂得把握節奏的,神情馬上正經了起來,不過,手始終牽着她的,時不時還和她對對指尖,玩的不亦樂乎。

這樣的親呢,透着一種蜜一樣的甜。

她也不反對,嘴裏柔柔的說着話:

“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

“有關哪方面的?”

“還是有關薄飛泓的。我想把他了解透了,你能不能給我點有用的信息啊!”

她殷殷的盼着。

靳恒遠立馬笑着拍起胸脯來:

“沒問題,我保證坑死隊友,以滿足老婆大人的八卦心理……”

“我這不是八卦心理好不好……”

她糾正。

“行了,說來聽聽吧!”

“首先,薄飛泓今年幾歲了?”

“比我大三歲,今年三十五。”

“三十五了啊!居然大了我們足足九歲。有點大叔了。歲數上真是有點太老了!”

她忍不住嘆了聲。

“哪大叔了?打扮一下,還是帥男人一個。老薄臉沒受傷時,那絕對是隊裏最耐看的一個。”

他又想彈她額頭了。

她連忙閃,并堅持己見:

“反正我覺得有點老了,不過,只要葭慧覺得不老就可以了。現在問第二個問題,沒老婆,也沒孩子的吧!”

靳恒遠無語看她,這丫頭這是被他有孩子這事吓怕了?

居然問這種問題。

“當然沒有了!”

“OK,第三個問題,現在的他,有沒有很要好的女朋友?”

“沒有!”

見他回答的這麽快,她奇了:

“你和他才重逢,對他的近況就這麽了解嗎?”

“昨上午我們聊過。”

“哦!”

她點頭,轉而又搖頭:

“可不對啊,他都三十五歲了,怎麽會沒女朋友呢?”

這一問,靳恒遠沒有馬上回答,臉上的笑,也一點一點收住,眉心還跟着皺了起來。

“怎麽了這是?”

蘇錦不解極了!

是她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了嗎?

“其實也沒什麽的……”

靳恒遠想了想,才慢慢的作了解釋:

“他只是還沒從他女朋友身故的陰影當中走出來……”

這個回答,讓蘇錦深感意外。

“你……你不是說他沒女朋友嗎?”

“現在沒有。那是以前的。他女朋友過世好多年了。”

原來如此。

蘇錦點下了頭,思量了一會兒,才又繼續問:

“那他女朋友是怎麽去世的?”

又是一陣不該出現的沉默。

蘇錦突然覺得這事,問題有點大了:感覺那女孩子的死,是一個碰不得的禁忌。

她等了很久,他都沒回答。

正當她打算放棄追問時,他卻靜靜作了回答:

“一次梆架事件導致的死亡。”

“梆架?”

她輕聲反問。

“嗯!”

他點頭,卻沒有再細說過程。

聽起來,這底下好像藏着很多故事似的,會讓人覺得,這不光是薄飛泓的傷心事,更是他的。

所以,她沒再追問細節,轉而問了一個情感上的問題:

“哦,那他……愛他女朋友嗎?”

靳恒遠點頭,抱胸,靠上了沙發背上:

“很愛。如果梆架事件沒發生,他本來準備要轉業回來結婚成家了……那是他的未婚妻。”

“……”

“結果,那女孩子在那場梆架事件中被撕票了。”

“……”

“他一直在為自己沒能及時把她救出來而自責。

“……”

“所以,這些年,他把自己放逐了……”

“……”

“也沒再找女朋友。

“……”

“楊葭慧估計是唯一一個将他騙上床的女人……他的處~男生涯,肯定是被她給破的……”

“……”

聽到這裏時,蘇錦“啊”了一聲,跟着瞪了瞪眼,低聲咕哝起來:

“三十五歲,還處~男,不可能的吧……”

“怎麽就不可能了?”

靳恒遠挑眉看她。

“葭慧說他技術很好……呃……”

這話一出口,她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臉色頓顯尴尬,連忙捂嘴,想從露出錯愕之色的靳恒遠面前遁走。

卻被一把拉了回去。

“等會等會……”

靳恒遠牢牢将人給按在沙發扶手上,語帶驚怪的上下打量:

“你們這些小姑娘家的,聚在一起,還會談論男人在床上的技術問題?”

“我……我什麽也沒說!”

蘇錦馬上矢口否認:

“你一定是聽錯了。對,肯定是你聽錯了。”

可臉上的紅暈,卻是很不争氣的飛了起來。

“你要沒說,臉紅什麽?”

靳恒遠好笑的看着。

“……”

她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了。

“我知道了,你剛剛說的話的意思是說,楊葭慧從她和薄飛泓上床的質量來判斷,薄飛泓是一個上床經驗豐富的男人是不是?”

“……”

“看來她之前那個男人,肯定很糟。”

“……”

“我告訴你,有些男人,天賦高,就算初次上場,照樣能讓女人欲~仙~欲~死…

…”

哎呀,這話題,也太太太敏感了!

“我們……能不能換個話題啊……”

蘇錦不自在極了,低低要求着。

靳恒遠笑笑,眼神深深的點下了頭:

“那也行,等晚上,我們再來好好讨論這個話題……”

蘇錦的臉,唰的一下,就變成了紅蘋果。

“現在言歸正轉,我們繼續讨論薄飛泓和楊葭慧。嗯,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啊小蘇,薄飛泓因為死過愛人,所以,在這方面,他比較跨不出來。所以,楊葭慧沒那意思的話,你想撮合他們是不可能的。”

這是靳恒遠的看法。

蘇錦因為這話,而擰起了眉:

“那可怎麽辦啊?葭慧這邊要讓她主動,那肯定是不現實的。她被男人劈腿過。現在的她,對男人的信任感嚴重缺失。薄飛泓要是不來主動争取,以獲得芳心,兩人肯定沒戲。”

兩個人對于各自的朋友都有自己最深的了解。

這樣一番見解擺開來之後,靳恒遠立馬搖了搖頭:

“看樣子,他倆之間少了點黏合力。要是能有一股外力逼着他們不得不走向對方的話,也許有戲。如果兩個人誰也不願意靠近,這出戲,肯定唱不下去。”

“黏合力!”

蘇錦抓着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心思一轉,眼神發亮的看向靳恒遠:

“呃,恒遠,我這裏作個假設啊……”

“嗯!”

“要是……嗯,要是葭慧懷了薄飛泓的孩子,這樣一種外力,夠不夠逼薄飛泓主動出擊?”

靳恒遠目光一動,笑容立馬在他臉上迅速亮了起來:

“怪不得你這麽上心,原來,楊葭慧懷上了啊!”

“……”

蘇錦無奈望天花板。

這人反應太敏銳了!

她只是打了一個比方,他就猜到那就是真實了。

“對啊!”

算了,既然被猜到了,她就不瞞了:

“葭慧懷上了。可她不打算告訴薄飛泓,并且還想做單親媽媽。你說,這事,該怎麽辦啊?我昨天知道時,愁得要死。”

愁什麽愁啊,這事,看在靳恒遠眼裏,卻是美事。

下一刻,他摟住了她,笑着在她臉上啄了一口:

“安心,楊葭慧做不成單親媽媽的。不過,要怎麽幫薄飛泓把楊葭慧給拿下,倒是要好好想想的。嗯,我們一起想法子怎麽辦?打今兒起,你做女方的媒人,我做男方的媒人,孩子落地之前,一定送他們入洞房!”

“你真願意幫忙牽線?”

“奇怪,我為什麽不願意?”

“行,那一言為定,擊掌!”

蘇錦興奮的伸出了手來,臉孔上全是欣欣然向往之的笑花。

靳恒遠見她這麽歡喜,輕一笑,拍了過去。

啪,一大一小兩只手掌,在空中重重擊了一下,媒人盟約就此成立。

下午,蘇錦睡了一個午覺,靳恒遠則處理工作上的事去了,這兩天,他的工作一直因為私事而一拖再拖。

三點,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暮笙的來電。

雖然靳恒遠為了安他的心,有和他說過,她一直和他在一起。可因為沒有通話,暮笙還是擔憂的。

蘇錦在接通之後,告訴他自己正和恒遠在香港,明後天就會回去,說到最後,她不斷的叮囑他,要好好複習,好好吃飯。

通完電話,從樓上下來,蘇錦看到有一道穿着粉襯衣的眼熟身影,閃進了書房。

她站在原地,想了又想,想起那人是誰了。

是蕭璟祺的舅舅。

好奇怪,這個男人怎麽跟到這裏來了?

下得樓來時,正好看到薄飛泓站在大門外,

抱胸望着遠處,眼神幽幽的,也不知在思量什麽,站姿有點酷——嗯,從她所處的位置望過去,看到的是這個男人不受傷的那半邊臉:的确很耐看。

恒遠之前說過,他這道疤,本來是可以整掉的,但他不想整。因為沒辦法忘卻過去。

這是一個情深的男人,那是不用置疑了。

她歪頭看罷,走了過去:

“薄飛泓,能問一個事嗎?”

薄飛泓轉過了頭,看到蘇錦正一臉深深的盯着自己。

他背上莫名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這眼神,和蕭璟珩算計人時的眼神超像。

應該避而遠之。

可偏偏,這位是他以後要保護的人,避是避不開的,她問話,他不能不搭理,只要接了話:

“什麽事?”

“你和恒遠認得幾年了?”

她這是想通過他對小蕭作一個多方面的了解嗎?

大約是!

薄飛泓想都沒想,就作了回答:

“小蕭十七歲時我就認得他了……”

“那麽久了啊!”

蘇錦驚訝極了。

“是啊,一晃,就十幾年過去了。”

薄飛泓勾了勾唇角:“想他第一天來我隊裏的時候,我是特別瞧不起他的——靠關系進來的貴少爺,能有多少能耐。沒想到,最後被折服的會是我……”

那份男人對男人的激賞,盡數在眼裏流露了出來。

蘇錦微微一笑,心頭莫名就引以為傲了。

不過,此刻,她想了解的不是這件事,而是:

“那你肯定認得剛剛進去的那個男人吧!”

“嗯?”

薄飛泓一怔。

“就是上午我們在璟宮見到的那個男人——蕭璟祺的舅舅……我看到他剛進來了……你沒看到嗎?”

蘇錦發現薄飛泓的臉色在起變化,本來是閑散的,漸漸的就變得小心謹慎的了。

這變化是什麽意思啊?

難道那個人是個不能被提起的禁忌嗎?

薄飛泓目光閃了幾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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