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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錦好一陣尴尬,咕哝道:

“能不能別這麽說?為什麽是我被睡,而不是我睡了他?”

那邊,楊葭慧吃吃笑,不和她争辯,只滿口好奇的問:

“怎麽樣,怎麽樣,靳大律師功夫如何?”

“沒比較對象,我怎麽知道?”

“也是。只要你覺得舒服就行了……”

她笑得壞壞的,而她臉上燙燙的。

兩個小女人叽叽喳喳說了好一會兒話,蘇錦問:

“你現在害喜症狀厲害嗎?”

“還好!只要不聞那蕃茄炒蛋,我什麽問題都沒有的。”

“葭慧,薄飛泓現在也在香港,我聽恒遠說,他已經辭了他在蘇州那邊的工作,現在正式被他們律所聘用了……”

楊葭慧聽着覺得好笑:“他就高中畢業,大學都沒上,他們律所要他來幹嘛?當保安嗎?”

“這我沒問。不過,他們那邊的工資福利還是相當可以的。”

“打住。這與我沒關系,別和我提他了。麻煩你也別把我的秘密給洩露了……靳恒遠那邊也不能……知道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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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她已經說了啊……

挂下電話,她站在窗口,對着外頭那一片雨簾,暗暗想:

一切總會雨過天晴的。

來到香港第五天清晨,靳恒遠醒來,蘇錦還在睡,很沉的樣子。

也許是他昨晚上要的太厲害了……這一睡過去,睡得就像死豬一樣。

他笑笑,哦,不對,哪有這麽漂亮的小豬。

這分明就是小妖精。

只要他一沾上她,就不想停下來。

唉!

他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又在她肩上輕輕咬了一口,轉而取了手機,将她摟在懷,自拍了一個——相當唯美的照片。

她半露着性感的鎖骨,枕在他胸口,唇角帶笑,眉兒彎彎,他的手撫着她的肩,笑容淡淡,更有漂亮的燈光,打亮了他們的容顏……

他看着,滿意極了。

她可不太高興,帶着濃濃的睡意,推他:

“別鬧,我還要睡。”

“睡吧睡吧!上午睡個飽……我保證不再打攪你……”

“嗯!”

他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實在是有點不想離開,又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起了床,下了樓。

樓下,靳長寧和薄飛泓在吃早餐,兩個人齊齊和他打了一聲打呼。

“今天回嘉市嗎?他已經從外頭回來了。今天準時去的蕭氏大廈……”

靳長寧嘴裏的他,指的是蕭至東。

靳恒遠之所以一連在這邊住了幾個晚上,原因是,蘇錦的證件都被他扣了起來。

“回吧!等一下我就過去把證件拿回來。”

“需要我跟過去嗎?”

“不用。你去準備一下三天後開庭的資料……”

“好!”

靳恒遠喝了一口粥,擡頭看薄飛泓:“飛泓,你留在這邊。守着點,安全問題上給我留點心,另外,我又聯系了兩

個保镖,十點左右,他們應該能來報到,到時聽你調派。在沒有把那個凱琳爾捉到之前,一定得确保小蘇的安全。”

“收到。”

薄飛泓以食指在額頭按了一下。

上午十點,蕭氏大廈,三十六樓,屬副總辦公區,一個幹練的白骨精,從電梯出來,直奔了進去,拍了拍手,激動的叫了一聲:

“停一停,大家停一停,新聞啊,我給大家傳一條絕對勁爆的大新聞!”

和這白骨精交好的某位辦公室打雜人氏立馬滿臉興趣的附和了起來:

“什麽新聞叫你驚成這樣子了?”

其他同事,也擡起了頭來觀望。

這白骨精平常時候就是一個愛八卦的人,閑着沒事就愛八一八那些小道消息,來娛人娛己。能力是有的,背景也是有的,嘴巴也是大的。

“你們猜我在底樓看見誰來了?”

白骨精站到了一只凳子上,臉上發光的直嚷嚷起來。

“誰啊?”

衆人齊問。

大家都想不通啊,會是誰能讓這位這麽興奮。

“我看到太子爺蕭璟珩蕭二少來咱們總部了。是不是特別勁爆啊!”

白骨精亢奮的那是眉毛直彎,一邊大動作的比劃着,一邊眼神發亮的直叫:

“你們那是沒看到,樓下那些小姑娘們一見到咱們太子爺,那一個個都是眼放精光,全像看到了鑽石一樣……恨不得撲上去,拽了就走……不過,說真的,幾年不見,那位真是越發的帥了……顏值絕對爆棚……那個冷,那個酷,那個氣場……也只有他能給人這樣一個感覺了……”

邊上有人低笑:“哎,怡姐,您這是也要被咱們的太子爺迷上了?老~江瞧見了,那得狂吃醋了……”

“吃什麽醋?我只是迷人家那長相,真要嫁男人,那個男人我肯定不選,又有錢又帥事業又成功,私生活肯定很精彩。我可不想和衆女票們一起共享男人。我呀,我只想我的男人從頭到腳全是我的。老~江那樣的,才是我的菜。但是,這不影響我成為外貌協會的一員。欣賞歸欣賞,現實歸現實好不好……”

那白骨精還是相當理智的。

“等一下,這事奇怪啊,太子爺怎麽跑來這裏來了?這是和咱們的大BOSS和解了嗎?“

有人發出奇問:

“這要是真和解了,咱們另一位小小繼承人,怕是要失去繼承權了吧……”

門口處,顧栎華剛帶着兩個人走進來,巧不巧就聽見了。

他的身邊人,一個名叫常豪的人最會察顏觀色,馬上喝了一聲:

“上班時間,瞎讨論什麽?一個個回自己座位上去,該幹什麽幹什麽,有什麽好扯淡的。”

聚在一起的員工見狀,一個個急忙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叽叽喳喳的辦公區,一下就平靜了下來。

顧栎華不說話,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那常豪跟了進來,觀察着顧栎華的臉色。

在蕭氏集團,很多人都知道這麽一件事:

六年前,蕭氏總裁曾遭遇過綁架,之後,是太子爺蕭璟珩聯合了各方警力将大BOSS給救了出來。

因為有餘黨逃匿,之後一段時間,警方派了專員保護蕭總。

某一日,太子爺突然從外頭跑來總部,闖進蕭總辦公室。

父子倆也不知道鬧了什麽矛盾,那個年輕氣盛的太子爺搶了警員的槍,竟對準了蕭至東開了槍:在天花板上打出了數個槍孔。

至于原因,衆說紛纭。

有人說,那是因為梆架案害死了兩個無辜人,一個是太子爺好友的女朋友,另一個是蕭家的長子蕭璟珣。正是因為蕭至東的判斷失誤,才導致這兩個人枉死的。

也有人說,是因為一個女人。

那女人是蕭璟珩的女朋友。蕭至東不許他們結婚,還把人藏了起來,蕭璟珩從蕭至東嘴裏挖不出其女友的下落,這才拔了槍。

究竟是怎麽

一個原因,所有傳說,只是猜測。

那件事,後來被蕭氏的公關部壓了下去。

也是那個時候起,蕭氏父子失和,蕭璟珩更是發了狠的從了母姓,就此,再也沒有在蕭氏大廈出現過。

六年之後的今天,蕭璟珩突然駕臨總部,這絕對是一道驚雷。

“副總,二少要是和大BOSS真和解了的話,對你可是大大不利啊……”

顧栎華,三十歲,一般這年紀的男人,都處在事業的起步階段,在蕭氏,多少人拼盡幾十年,都沒能混進最高層,為什麽,因為沒有靠山啊……

顧栎華呢,二十六歲進蕭氏,剛進來的時候,他是沒有任何作為的,末了,卻在五年內平步青雲,坐上了副總的位置,原因何在?

一,他的确頗有能耐,才學是不可小觑的。

二,蕭至東在用心栽培他。

那麽,為什麽蕭至東要栽陪他呢?

原因很簡單,他有一個姐姐,幾年前嫁給了蕭至東,還給蕭至東生了一個兒子。

“老常,怎麽說話的?蕭總父子要是能和解,那就是天大的喜事。怎麽不利了?”

那老常本想提醒顧栎華:得為自己打算。雖說人家是蕭氏的皇太子,可你的甥兒,也是蕭家人,真要是被這大了二十幾歲的兄長給繼承了公司,那你家甥兒,就吃大虧了。

沒想人家那麽說,他的後話就說不上來了。

等他們下去了,顧栎華才沉下了臉,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姐,他來總部了。你不用去靳園那邊,直接來這邊吧!”---題外話---明天見!

☆、189,他請求:我的婚事請別插手;他警告:鬧大你們會一無所有

38層樓,首席秘書雅麗把靳恒遠引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另外有幾個高層,都認得靳恒遠,見到他時,一個個和他打起招呼,臉上都是驚訝之色,對于他會出現在總部,皆深感意外。

這些人,有些個都是看着他長大的長輩。

靳恒遠是和自己父親有心結,而不是和他們。

所以,和他們打招呼時,臉上是帶笑的。

之後,雅麗把他帶到了辦公室邊上的等候室,還給泡了一杯茶上來栩。

“二少,不知您發現沒有,辦公室內的一切擺飾,自從七年前您讓人重新布置過之後,蕭總就再沒有讓人撤換了。”

靳恒遠自然有看到,卻故意視而不見,随手拿了一份報紙,下了逐客令:

“你下去忙你的吧,我這邊不需要你接待。”

雅麗只好離開。

靳恒遠坐在沙發上,等。

作為一個集團的首腦人物,所有行程,事先都是安排好的,什麽時候見什麽人,什麽時候開什麽會,什麽時候吃什麽飯局,都得按部就班的來。

蕭至東的工作,就是按着秘書給安排的工作流程表,把一天要辦的事有條不紊的辦完。

七年前,蕭至東病過一段時間,為此,靳恒遠曾來替他管理過公司長達半年之久。

那段時間,他曾入主這間總裁辦公室。

當時覺得這辦公室太沉悶嚴肅,頭一天來坐鎮,工作時間八小時,那感覺就像被關了一年似的。

之後,他都沒經原主人同意,就給辦公室換了妝——色調變得年輕化,用具擺飾什麽的,都按着他的喜好重新作了布置。

想不到,過去這麽久了,這裏再沒有變回原來的樣子。

那個時候,父親住了院,曾勸他回來頂他班,他也有很認真的想過:要不要回來——大哥是不擅長這一塊,而他是精通經商之道的,由他來接父親的班,大哥可以做他喜歡做的事——而且,大哥的身子,也不允許做太吃力的工作。

那會兒,他和父親的關系,是少見的好。

可是後來呢,他靠着沙發上,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槍孔,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沒被修補好。

槍孔自是能修好的,修不好的是他們的父子親情。

那砰砰砰三槍,打爛的不僅是天花板,還有他們父子那一層本割舍不開的骨肉關系。

唉!

他幽幽一嘆,閉上眼。

小時候頑劣,故意頂撞父親,因為這個父親并不稱職,辜負了母親。

長大後穩重了,也知父親不易,既然母親都放開了,另外得了幸福,他又何必非要和父親鬧得很僵。

本以為,他們的關系可以慢慢好轉,可誰知道,最後竟演變成這樣。

他閉眼在心頭輕嘆,耳邊,有腳步聲傳來。

“璟珩。”

一聲平靜的叫喚在房內響起。

靳恒遠睜眸,看到父親已坐到了自己對面的位置。

“忙完了是吧!”

“嗯!”

蕭至東看了看手腕:

“我最多可以給你半個小時……今天,我事情比較多。等一下我還要……”

“您的行程不用跟我說。我也不需要那麽多的時間。幾分鐘就夠了……”

靳恒遠靜靜打斷。

蕭至東點下了頭:“說吧!”

“第一件事,麻煩您把蘇錦的證件拿給我。”

這一次,靳恒遠沒像之前那樣,怒發沖冠,态度是良好的。

“第二件事,關于十四年前的內幕,我基本上已經查得很清楚。現在的我,知道怎麽保護我的身邊人。請您撤走您安排下的保镖。

“第三件事,那個孩子,我已經找到,但那個女人帶了一個手下跑了。

“接下去這段日子,您自己多注意安全。也多留心一下祺園那邊的安保問題。事件的後續發展,我會跟進。

“關于那個女人,我知道您也在查,也清楚您這次離開去那邊,是為了這件事。

“沒錯,我就是那股在暗處不斷刺探事件真相的不明力量的幕後人,那個女人的老巢,就是我讓人端掉的。現在,我把這件事和您挑明了,是不想您大費周張的再去查我。

“另外,我想提醒您一件事,我這邊還查到您身邊有對方布的眼線……具體是誰,還沒有完全摸出來。關于這事,您自己留心一下。

“再就是那孩子,我會先去見一面。具體到時怎麽處理,我會挑時間來和您說明。總之,現在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第四件事,我的婚事,我會和爺爺奶奶商量,請您別再插手。

“媽那邊,我已經和她提過這事,以她的想法是辦兩場婚禮。蕭家歸蕭家,靳家歸靳家。至于誰家先誰家後,她沒意見。

“在我這

邊,我不反對爺爺奶奶給我辦婚禮。但婚禮當天,我不想看到您一家三口出現在我的婚禮上。

“對此,我希望您能諒解。

“對于您,看好他們姐弟倆,別讓他們來砸場,得讓我順順當當的完成婚禮,我就謝天謝地了。

四件事,他說的平心靜氣。

那蕭至東心情如何呢?

第一件事,在他意料之中。

第二件事,令他輕輕感慨。

第三件事,他驚訝之極,而後,一份淡淡的驕傲,在他眼底浮現了出來,這個兒子,自是出色的。

第四件事,叫他苦澀難咽,心中清楚,這輩子,兒子怕是再也難原諒他了。

他聽完,沉默罷,起身,去把蘇錦的證件拿了過來,壓在茶幾上給推了過去。

這時,秘書雅麗急匆匆走了進來:

“抱歉,蕭總,這份文件很急,必須請您馬上過目簽字……”

蕭至東把文件接了過去,才簽了一字,卻見蕭璟珩抓了證件站了起來:

“您忙吧……我走了……”

“嗯!”

蕭至東答應着,發現自己的手在顫,字跡有點走樣。

他不得不擡頭睇這個馬上要離開的孩子。

等他快要走出辦公室大門了,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小遠,你身上的傷……”

語氣帶着濃濃的關切。

離開的步子,稍稍頓了一下,伴着開門聲關門聲,兩個字淡淡送了過來:

“沒事。”

靳恒遠走進電梯,轉身,看到了顧栎華。

他視若不見,按了關門鍵,顧栎華閃了進來。

“出去!”

靳恒遠皺眉,神情極淡。

“需要這麽絕情嗎?”

顧栎華手臂間夾着文件,淡淡整理了一下領帶。

“想想以前,我們在一起,多快活。玩牌時候一起玩,釣魚時候一起釣,涮火鍋時一起涮……打架時候一起打,幫人時候一起幫……你不懷念那個時候的時光嗎?”

他勾了勾冰冷的唇角,臉上露着追憶之色:

“那個時候,我本來以為,你會成為我的……”

“閉嘴!”

靳恒遠沉聲喝叫。

電梯內是有監控的。

顧栎華譏諷的笑笑,沖着監控瞄了一眼,轉而湊到了他耳邊,語帶威脅的低語起來:

“蕭璟珩,如果你不答應跟我姐見一面,我今天就敢把這事鬧大。我姐要的從來不是這些,你懂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跑去找你……”

樓梯一層一層的在下去,中途有人想進來,卻因為看到電梯內太子爺那冰冷的臉孔,而退縮不敢進,所以,至始至終,電梯內只有他倆。

靳恒遠從來不是善茬。

面對威脅,他譏諷的淡一笑,手指閑閑彈了彈衣襟上的灰塵:

“好啊,有種你就鬧吧!鬧大了,我可以保證,一夜之間,你們會一無所有。”

本來還信心滿滿的顧栎華,臉色頓時冷凝起來,複雜起來。

很快,電梯到達底樓。

他抿緊着唇,不說話。

靳恒遠沒再拿正眼看他,往外走出去時,見四周沒人,轉而又回來在他耳邊扔了下兩句話:

“顧栎華,你若想将好事變成爛攤子,我就有能力将爛攤子收拾幹淨。不信,你大可以試試。但是,你要是敢試了,你們的富貴日子,會就此被終結。所以,麻煩你在行動之前好好想清楚了。

“還有,我可以離蕭氏集團遠遠的,但前提是,你得給我安安份份的。婁子捅大了,不是你想救就能救得了了。不要以為你在我父親身邊待了這麽幾年,就已經修練成精了。比起那些真正成精的人,你,真的差遠了……”

他跨步離開,身姿決然。

顧栎華沉着臉,寒着眸,急跟了幾步,卻将手上的文件往地上一砸,咬着牙,取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姐,他出來了。你自己把握機會,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題外話---第一更!

☆、190,這世上,他最不想面對的一個人,就是她

靳恒遠坐進自己的車,駛出地下車庫前,戴上了藍牙耳機。等上了路,他打電話給長寧,讓他給訂機票,吃過中飯,就準備回去鎊。

這個電話一挂下,又有一個工作上的電話打了進來,為的是一起集團公司重組案。

他一直沒答應,因為那案子挺大,要是受理了,接下去會有一段時間忙。

想了又想之後,他還是決定推了。

對方有點不理解,律師費都加到這樣了,他怎麽還要推。

他笑笑,解釋道:“不是我嫌律師費,是我近期沒空檔。是這樣的,我要籌備婚禮啊什麽的。你那這個案子呢,在時間上又不能往後拖對吧,那麽急的事,我要是幫你辦砸了,與你損失巨大,與我,打了這麽多年的官司,我可從來沒敗過,真要是在你這案子上出了岔子,面子可丢大了,所以,只能抱歉了……栩”

對方聽了這話之後,語氣是驚訝的,先是道了喜,之後就開始磨他找另一個相當有名的女律師。那位辦案子也是個能手。

“幫幫忙,幫幫忙,你就給我牽牽線吧!我也是沒處找合适的人了。”

對方求着,一副賴定他的模樣。

靳恒遠有點為難:“那位,我和她真沒聯系的,也不熟,沒法和你介紹啊!”

對方不信:“怎麽可能。我可打聽清楚了,那位曾追求過您的。”

果然是打的這個主意。

因為這傳聞,就認為他說上了話,對方就能接?

哪有這麽容易的事。

那位,他可不想去招惹。

“吃過幾頓飯,那就算追求了嗎?我連對方號碼都沒有,你覺得我這是在說假的嗎?老古,我們認得這麽久了,能幫我當然幫,幫不了,我也沒辦法。要不這樣吧,你去找謝放。那位應該和她有往來。”

“哈哈哈……”

對方卻是一番大笑:

“那麽一個律政俏佳人,靳大律師您都沒放在眼裏,看來您的眼界還真是高啊……得,我去找謝放。謝放我是認得的。聽說那位追人家追的厲害。可惜人家不随他。恐怕幫不了我說話。”

靳恒遠笑笑:“只要你給的律師費合她意。她應該不至于和錢過不去的……”

兩個人正說話,車子到了十字路口,紅燈。

靳恒遠停了車。

沒一會兒,綠燈,他啓動車子要轉彎。

這時,一輛紅色法拉利闖紅燈,見鬼的沖了出來,以飛一樣速度。

他看到了,連忙讓道,卻和另一輛駛得飛快的白色大奔馳撞到了一起。

只聽得砰,一聲巨響,氣囊彈了出來。

靳恒遠被那氣囊彈的下巴發痛,手機被打落。

至于那輛大奔,在空中來了一個急翻身,罩在了地上,車損非常嚴重,裏頭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這一撞才停歇,下一刻,一輛來不及剎車的小箱式車,再次砰的撞了上去,那大奔整個兒又翻了回來,慣性逼着它再次撞到了路邊的樹杆上,直撞得那顆大樹上的葉子一陣狂搖。

再看整條街的交通情況:一下子全堵上了。

他撫了撫發疼的下巴,下得車來,先瞄了一眼自己的車頭,呵,頭扁了。

這兩天,這是怎麽了?

老是遇上這種無妄之災。

靳恒遠搖了搖頭,嘴裏低咒了一句,往那出事車輛跑了過去。

大奔的駕駛座上是個女人,頭趴在了方向盤上,看樣子,好像是撞暈了,至于那闖事的法拉利,早已呼嘯離開,另一輛箱式車上的駕駛員則緊張的跑了下來,臉上盡是慌亂。

靳恒遠瞄了一眼,駕駛座的車窗是半開着的。

“小姐,你沒事吧!”

靳恒遠叫了一聲,那女司機一動不動的。

“小姐……”

她還是紋絲不動。

他皺眉,手探了進去。

門一開,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

而來。

他遲疑了一下,将那軟軟靠在方向盤上的女人翻了下來:

“小姐……”

聲音突然嘎然而是止。

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了眼簾裏,一道腥紅的血水正自額頭蜿蜒淌下。

是顧麗君。

撞了他車的人,竟是顧麗君。

短發,纖瘦的臉蛋,膚色慘白,唇色黯淡,凄凄然的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撞進了視線裏。

“麗君……”

驚怔只是短暫的。

他叫了一聲,伸手探她氣息。

還有。

他松了一口氣,又叫了一聲:

“顧麗君,醒醒……”

終于,那雙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了,長睫毛動了幾下,似乎是認出了他是誰,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在她臉孔上抹了開來,更有癡迷的情思在眼眸中層層蕩開:

“阿珩,阿……珩,終于見到你了……見你……真難……”

她無力的吐露着思念。

蒼白的臉色,纖秀的面頰,襯得那笑容無比的凄絕。

對,凄絕。

又凄苦,又絕豔。

深深的撕扯上了他的心。

靳恒遠站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氣。

這世上,他最不想面對的一個人,就是她。

那些故意深藏起來的記憶,在這一刻,不可避免的從心的深處,被冷不伶仃挖了出來:

從認識之初起始,她便用一股子打不死的小強精神,一點一點進駐到他的生活中,用那美好的笑容,在他一片空白的感情世界留下了她的影子。

從有點煩,到慢慢認同,到允許她靠近,到承認她是女朋友,到習慣她介入,願意親近與她,那漫長的數年,她是他身邊唯一能給他帶來笑容的女孩。

那樣的發展本來挺好。

只是後來呢……

他不願多想,也不願面對。

可,不願,不代表就能永遠避開。

這些年,他時不時會到香港辦差,少有回靳園。通常會住酒店。住的酒店,通常也是臨時決定的。他不想讓任何人找到他的行蹤。

但,終究還是遇上了。

油箱那邊,傳來了漏油的聲音,空氣中充斥着濃濃的汽油味,緊接着,身後冒起了一團火……

他看到了,心頭一驚,忙去扶她:

“快出來,後面着火了。”

手扶上了她的肩膀,那上面全是血水,似被震碎的車窗玻璃給劃破的,抓在手上,那是一陣黏綢。

“我,我出不出來,出不來……”

顧麗君也嗅到了火的味道,急的臉孔一下子沒了人色:

“阿珩,我安全帶解不開……”

她拼命的按着安全帶,可它就是沒反應。

“別急……坐好,我來……”

他探進去,越過她的胸部,用力一扯那安全帶接口,松了……

“快出來。”

他催着。

她動了一下,卻整張臉全擰緊了,并慘兮兮的叫起來:

“我走不了,腳疼……”

靳恒遠低頭看,她的腳上,全是血……

沒多想,他直接将她從座位上抱下來,而她的手,自然而然就圈了上來他的脖子。

急步走到路邊才定下身形,那車,轟的一聲,在他們眼中炸開了。

幸好他們動作快了一步,若再遲上那麽一小會兒,那還得了。

靳恒遠的心,為之一陣狂跳。

以前,面臨生死危機時,他從來沒有那種害怕感,現在呢,他竟怕了——這大約是因為在這世上,他有了

另外一種難以割舍的眷戀了,于是就生了貪生之想。

靳恒遠轉頭,心驚肉跳的看了一眼那熊熊燃燒的車子,再回頭看手上的顧麗君:

這個死裏逃生的女人,正用一種癡癡然的目光,深深的睇着他,臉上血水肆意在流下,将那臉孔映襯的格外的楚楚可憐。

眼淚,在她眼窩聚集。

多年不見,她沒了當年的豐潤,清瘦的讓人心疼。

“阿珩,記得那次你帶我去登山嗎?我腳崴了,你就是這樣把我從山上抱下來的。那天,你說我好輕。現在我比那時更輕了。阿珩,你怎麽舍得不理我這麽多年……”

她睡了一下眼,晶瑩的淚水,滾滾落了下來,聲音帶疼的輕顫着。---題外話---明天見。

☆、191,當時砰然心動,原因複雜,他勸她:忘了吧,沒回頭路了

靳恒遠默不作聲,來到公交站點,幾個等車的市民,有讓出座位的,有打救護電話的……

他輕輕的将她放到了座位上,此刻的她,滿身是血,受傷極為的嚴重添。

“先坐一下吧!救護車應該很快就會到的。”

他置若未聞,沒作任何回答,只淡淡說了這麽一句。

轉身要走屋。

顧麗君立馬抓住了他的手,緊張兮兮的:

“你要走了嗎?別走好不好。阿珩,別走。”

聲音是澀澀,啞啞的,濃濃哀求之意溢了出來。

靳恒遠低頭看,那只纖秀的手,手腕處,數處刀疤,是那麽的清晰可見。

他聽說過的,曾經,她産後抑郁,幾番自殘要自殺,終被人救下……

那個自信滿滿的女孩子,已不複存在了。

他在心頭暗暗一嘆,抽回了手:

“我去車上取點東西。你在這裏坐一坐。”

他轉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車,步履沉重,就像有一座山,壓在心窩上。

過去的一切,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面前,那些快樂的,痛苦的,糾纏在一起,壓迫着他的心髒,撕裂着他的靈魂——

如果非要說他對顧麗君沒有半分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三四年的時間,那個女孩,是他唯一交往的對象。

那時,她用她的十二萬分的耐心,以及甜甜的笑容,一日複一日的侵蝕他的靈魂,讓他漸漸蔭生了想結婚的想法,最後,逼得他和父親對立起來,甚至想過将她帶去國外,當那一切的一切從來沒發生……

是的,僅差那麽一點點,他就娶了她。

因為自責,因為想彌補,因為他覺得他該擔起那份責任……

可如果真娶了呢……

那他真的就會萬劫不覆……

靳恒遠心思繁雜的來到自己的車邊,開門,取了自己的公文包,以及手機。

手機上顯示有一通未接電話,是蘇錦的來電。

他本想打保險公司電話,翻看到後,一邊往公交站臺走,一邊打了回去:

“小蘇?”

陽光照射下來,很暖。

他的心,卻像被冰塊鎮過似的,冷得厲害,卻因為她的聲音而又層層生暖。

“恒遠,快中午了,你中飯回來吃嗎?”

溫溫柔柔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了過來。

那是讓人覺得舒服的召喚。

他聽着,看了一眼四下裏的交通情況,吐着氣,很想将心頭壓着的那團難受吐出去。

這一刻,他極想馬上回去,将她抱進懷,可他卻不得不留下來處理這一團亂:

“恐怕不能了。我這邊有點事。處理完才能回去。你讓廚房給我留飯,可能,回去會有點晚。”

“好。”

她答應着,卻沒挂電話,而是納悶的問了一句:

“你在哪?身邊怎麽那麽吵?還有警報聲。”

“嗯,鬧市區,有車子闖紅燈,我的車也受了波及。頭扁了,我得給保險公司打電話了……”

他據實以報。

“怎麽又出事了?”

那邊,蘇錦吓了一大跳,急忙問。

“你人沒事吧!”

“沒事!好好的。”

他臉上微微一笑。

“不行,你這人,有太多不誠實的記錄了。害得我現在都沒辦法信你了。這樣,你馬上拍個照給我傳過來看看。”

蘇錦不放心,生怕他又蒙她。

現在的他,哪有心情有玩自拍,他從來不是那種臭美的人,可是為了安她的心,他還是輕嘆一聲答應了:

“等着!”

他站定,先了一個角度,自拍了

一張,給發了過去:

“沒事吧……還是那樣帥的,三百六十度沒死角。”

故意幽默了一句。

哪怕此刻,他的心情,其實很差。

那邊,蘇錦松了一口氣,輕輕嗔了一句:

“你怎麽無論什麽時候都能這麽自戀啊?出了車禍,還能這麽快活。真服了你了。”

他笑笑,因為她,他才自戀啊!

那傻丫頭,怎麽時候才會懂?

“我這人沒被撞壞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當然快活。”

“行了,你少在那裏貧嘴。記得啊,辦完事,早點回來。我得好好檢查一下你,看你有沒有撒謊。”

“知道了!唉,小管家婆,怎麽現在越來越愛管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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