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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故意一嘆。

蘇錦輕輕一笑:“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我會管你一輩子的……”

“好,那就管一輩子。我樂意之極。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要處理。”

“嗯,回見!”

“回見!”

收起手機,靳恒遠擡頭,收起了唇角的淡笑。

顧麗君在看他,眼神是那麽的憂傷。

靳恒遠恍惚了一下。

有些記憶,被翻起。

曾記得初見,她笑容如花撞進了他懷。

曾記得她回眸大笑,燦爛頑皮盡數寫在臉上。

曾記得她滿臉嬌羞,賴在他肩膀……

曾記得她熱烈如火,将他深吻……

曾記得的很多,都被他深藏。

因為他想放下,當時砰然心動,原因複雜,他的心思,并不若她想象的那麽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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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呢,記憶在,情已淡,心情早不複當年了。

醫院,靳恒遠處理了一下擦傷的手臂,然後,去了病房。

醫生說:“顧麗君的腳,傷的厲害,需要住院觀察一下。你是家屬嗎?去辦一下手續吧!”

他搖頭:“不,我不是。家屬在來的路上。”

不久之前,他打了一個電話給蕭至東:

“我在XX路出了點車禍,和顧麗君的車撞到了一起。大奔燒沒了。她人沒事,現在醫院。VIP病房這邊。你要是不方便過來,就讓顧栎華走一趟。這邊需要家屬接收一下。我得回去了。小蘇會擔心的。”

“知道了。我會親自過來。稍晚一會兒。小遠,你先幫我守一守她。”

這是他的回答。

為什麽要讓他守一守她?

他沒問,匆匆把電話挂了,而後,靜靜望着窗外。

父與子的關系,會演變成這樣,那是他們誰都不想看到的。

可生活,就是給了他們這樣一種難堪。

病房,顧麗君在挂鹽水,腳傷嚴重,剛打了破傷風。

靳恒遠輕輕走了進去。

神情蔫蔫的顧麗君看到他進來,立馬坐了起來,哭得紅紅的眼睛,一下放出了亮色,就像初升的朝霞,層層提亮:

“阿珩。”

聲音一如既往的清亮。

可他聽着,卻是那麽那麽的別扭,濃眉跟着蹙起。

站在原地良久,他才走了過去,手上抓着一瓶飲料,待走近,遞了過去。

顧麗君接過,雙眸一下紅了:因為那是她喜歡的檸檬口味。

她掩了掩嘴,有嗚咽聲從嘴裏溢出來,更有水氣在眼底聚集起:

“六年了,阿珩,有句話,我一直沒機會和你說……”

帶着哭聲的嗓音,是極撩人的。

靳恒遠雙手插袋,看着,淡淡截下了話:

“既然你也知道事情過去那麽久了,不管你現在再想說什麽話,那都已經遲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不管當年如何,一切皆煙消雲散……不複存在了……”

話說的,真夠絕情。

顧麗君的唇抖了好幾下,沒辦法将他和當年的他聯系起來。

當年,他說過的話,難道他都忘了嗎?

“你真覺得一切都過去了嗎?”

她問的痛苦。

“與我。是。”

他的回答,沉靜無比。

“可我還活在那個時候。”

她幾乎是吶喊出的聲,心有不甘,更滿懷不信。

他聽着,轉開了頭:

“抱歉,這事,我怕是幫不了你了。”

她張了張嘴,似有點不相信他這麽無情,目光表達的就是這樣一個意思,想了想,卻吐出了那樣一句話:

“阿珩,我想過要和你去英國的,真的……可是,那一次,我……”

靳恒遠語速比她快,眉是蹙緊的:

“那些已經不重要了。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請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那便是你的選擇。”

“不是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的選擇,那絕不是我的意願。”

顧麗君拼命的叫着,搖着頭:

“我的選擇,永遠是你……”

她拔下了手上的點滴,猛的撲向他,抱緊了他。

緊的不能再緊!

她生怕,一放手,他就會跑得無影無蹤。

靳恒遠一動不動,棱角分明的臉孔極度冷漠,聲音極度冰冷,只扔出三字:

“請自重。”

“阿珩。”

這樣的他,讓她痛苦萬分。

剛剛在車禍現場,她看到他在通電話時,神情是那麽的溫和可親,可現在的他呢,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以後,我們不需要再見,也不需要再有任何溝通。”

他低頭,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剝離。

用的力道很強,生生就弄疼了她。

是的,他在逼她不得不松手。

痛苦在她臉上彌散開來,哀哀的,籠罩住了她的臉。

她感覺,她這是要完全失去他了……

靳恒遠在這個時候轉過了頭,與她對視着,卻是一臉平靜無波,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只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相戀多年的初戀情人。

緊接着,幾句語重心長的話,自他嘴裏靜靜吐露了出來:

“忘了過去吧!好好陪着璟祺長大。

“不管你的婚姻過得下去,還是過不下去,那始終是你生出來的。

“不管你當初是迫不得已,還是心甘情願,他已經降臨在這個世上。

“在你為了保下顧栎華,而選擇走上這條路時,你就應該有這樣一種心理準備。

“這世上的事,魚與熊掌,不可皆得。沒有回頭路了。

“你好好歇着吧,會有人來照顧你的。我先走了。”

他轉身要走。

她拖着受傷的腳,張開雙臂攔了去路,任由眼淚,滴答滾落,她的身子在止不住的顫抖:

“難道我就應該在一個老男人身上耗盡我這一生嗎?你讓我如何心甘。我才三十二歲。你這是要讓我在無望中等死嗎?”---題外話---第一更!

☆、192,不要以為我是傻瓜,可以一直任由你們捏扁搓圓 (要看)

“你可以自救。”

靳恒遠直視,目光深不可測。

“自救?”

她澀澀而問:

“怎麽自救?屋”

“那不是我應該關心的。麗君,你現在的生活如何,已與我無關。我也不可能再成為你的救命稻草。五年多時間,我們早已撇幹淨。以後,你是你,我是我。若沒有必要,我們不要再見。”

扔下一句絕情絕義的話,他無視她臉上的痛楚,轉身繞開添。

門開,一個拳頭,狠狠往靳恒遠臉上砸了下來。

他沒設防,被打了一個正着,腳下一個踉跄,往後退了兩步。

是顧栎華走了進來。

把門給甩上的同時,第二拳掃了過來。

可惜他沒能再如願。

下一秒,靳恒遠身形一動,非常矯健的避開了那個淩厲的拳頭。

與此同時,一個過肩摔,他就把人給撂倒在地。

百四十斤的重量,在他手上,就像塑料塊一樣。

緊接着,他又一把将其拎了起來,壓在了牆頭上,快如迅雷的拳頭,擊下去時幹脆利落,卻在顧栎華臉孔上方不到一寸處猛得給剎住了:

“顧栎華,你有什麽資格來打我?”

他沉聲厲喝。

“我為什麽沒有資格。蕭璟珩,被你害慘的是我親姐。”

顧栎華嚴厲指控,一臉的寸步不讓:

“難道我不該揍你嗎?我想揍你很多年了……”

“倒是真會推卸責任。”

靳恒遠冷笑。

“不負責任的是你。”

顧栎華寒聲怒叱:

“想當年,是你親口答應要娶我姐的。

“可不管是那件事情之前,還是那件事情之後,你都沒有擔起作為男朋友該擔負的責任。

“是你把我姐害成這樣的。

“蕭璟珩,這六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可有受到良心的遣責……

“作為男人,你毫無擔當,你根本就不配男人兩個字……”

靳恒遠呢,将眼神一眯再眯,面色變得森冷無比,立馬反駁了過去:

“那時我是答應娶麗君了。

“當年,事情發生之前,我說了會娶,就一定會娶,但你們必須給我時間來說服我媽。

“事情發生之後,我一樣說了,我會負責,只要你們給我時間,我一定把所有事情擺平。

“最終壞事的是你好不好。

“要不是你出事,所有事情會演變成那樣嗎?”

顧栎華跟着怒笑:

“說的倒真是好聽啊!

“那我倒要問問你了:我出事的時候,你人呢?

“那個時候,我姐找不着你,她完全沒一個商量的對象,肚子裏還懷了一個孽種。

“好,就算你在,你就敢挑戰你老子的權威,帶着我姐去堕了你爸的種嗎?

“你也只不過在那裏說的動聽罷了……

“否則,你怎麽會縮頭烏龜似的藏了起來。”

他再次砸了一拳過來,卻被靳恒遠給扣住了:

“我沒藏起來。我只是被我媽關起來了,并且還告訴了我一個真相。

“顧栎華,你在指責我的同時,有沒有作過自我反省……”

顧栎桦大聲叫斷:“我需要反省什麽?”

靳恒遠馬上接道:

“反省一下你們姐弟倆最初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麽?

“三年多時間,被你們耍在手心玩的團團轉的是我。

“那時,是你們滿懷心機來招惹的我。

“你是不是非要我把所有事情,都給挑破了,你才覺得襯心如意?”

這幾句話,頓時令顧栎華一呆。

靳恒遠抿緊着唇,一臉寒霜:

“不要以為我蕭璟珩是傻瓜,可以一直任由你們捏扁搓圓。

“也許一時我有可能會被你們蒙蔽,但這不代表我會永遠一無所知。

“現在,事情早已定局。

“你們還想利用我做什麽?

“我該做的全做了,接下去,你們的人生該怎麽樣,不能再找我來負責。

“該對你們負責的,從來是你們自己。

“所以,好自為之吧,你們!

“別再走錯了路,也別再自毀前程了。”

他松了手,再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那跨出去的步伐,幹脆果斷,決然之極。

顧麗君臉色慘白的癱倒在地上,狠狠的咬着唇,想叫住他,可喉嚨裏像哽着一塊石頭似的,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眼淚在無聲的落下:

他知道了!

他竟知道了!

所以

,他才放棄了她?

看樣子,是這樣的。

“姐……”

顧栎華上前去扶,表情是那麽的複雜,深深抱住了這個苦命的女子:

“我已經說過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蕭璟珩了。

“你還想指望他再來救你脫離苦海,那是不可能的了。

“你必須自救,懂嗎?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幫不了你了。

‘如果你再這樣頹廢下去,你這一生,真的就要玩完了。

“姐,為了璟祺,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明白嗎?”

顧麗君置若未聞,痛哭流泣,靠在弟弟懷裏追悔起當初:

“栎華,我差一點就能做他妻子的。

“要是那次,我沒有任性跑出去……再等上幾天,他就會帶我去登記。

“可我卻傻傻的跑出去了……

“一切功虧一篑……

“是我一手将這一切搞砸了……

“栎華,那是我親手毀掉的……”

哭聲是那樣的凄凄慘慘切切,生生就把顧栎華也哭得眼紅了。

是啊,那個時候,他倆多好,多登對。

那個計劃實施的又是那麽的完美,就差那麽一步,姐就可以成為名正眼順的蕭璟珩太太。

結果,美好的一切,最終成了一場夢。

顧麗君不知哭了多久。

昏昏沉沉中,她似睡了過去,又好像醒着,感覺人的意識是清楚的。

不知怎麽的,她就回到了過去,看到自己正穿着潔白的婚紗,笑吟吟的坐在房間,等着心愛的男人,來将她娶走。

她等啊等啊。

終于,他來了。

那麽的帥氣,笑容如鑽石般閃亮,在伴郎們的簇擁下,帶着婚戒,跪倒在她面前:

“麗君,嫁給我吧!這輩子,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嗯!”

她甜甜蜜蜜的點下了頭。

他神采飛揚的站起,一個公主抱,抱着她轉了一個大圈圈,嘴裏像孩子一樣叫着:

“搶新娘子了……我搶到新娘子了,兄弟們,走了……結婚去啦……”

她摟着他咯咯咯的笑。

突然,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出現在了她面前,手上牽着一個漂亮的孩子。

孩子一臉可憐的叫着:

“媽咪,您不要我了嗎?你不要我了嗎?”

她整個人頓時一僵,只看到那男人手一揮,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镖沖了上來,生生将她和他拆散了。

她哭着叫着,眼淚簌簌流下來,跪倒在男人面前:

“求你了,求你了……我只喜歡憬珩……求你了……蕭叔叔……”

“閉嘴,我現在是你丈夫……”

那男人厲喝了一句,将她拎進了房間,撕裂了她的衣裳。

她叫着璟珩的名字,可他沒有再闖進來救她。

顧麗君再次睜開眼時,眼角有淚,心頭一片絕望。

“媽咪。”

一雙肉敦敦的小手适時圈住了她的脖子,一聲脆脆的叫,鑽進耳朵。

是她的兒子蕭璟祺。

她從來不喜歡這個孩子。

雖然他長的是這麽這麽的漂亮,可那不是她愛的男人的種。

也正是這個孩子害慘了她,令她落到了今天這樣一個境地。

想想以前,她是那麽的愛笑。

這幾年呢,她已經不會笑了。

對着孩子,也從來是一臉的冰冷。

“媽咪,你疼嗎?我幫你呼一下。”

孩子滿眼純真的對着她額頭上的擦傷呼起來,一臉的讨好,大眼睛就像泉水一樣的明亮。

“媽咪,爹地也來了。剛剛爹地來接我下課。我們一起來的醫院。”

蕭至東的确來了,就坐在邊上。

孩子很高興,因為他平常少有機會和父親相處。

他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做父親的三天兩頭出差,他很少能見到他。

顧麗君轉過了頭,果然看到了那個風度翩然的中年男人。

“小祺,你出去,爹地和你媽咪有話說。你到外頭找你舅舅玩去。”

蕭至東本來在看資料,因為她醒來,已經合上文件夾,并将它擱到了茶幾上,将目光掃射過來的同時,淡淡開了口。

那話裏,透着一股子不許任何人違逆的氣勢。

哪怕面對兒子時,他已經刻意溫柔了,但這種氣勢,還是表現了出來。

“哦!好的。”

蕭璟祺點頭,又看了一眼不肯和他說話的母親,神情黯然的走了出去。

蕭至東站了起來,伫立在床頭邊上,高大的身材會給

人以一種壓迫的力量感,會讓人意亂心慌。

顧麗君有點驚亂的坐起來,手心莫名生汗。

這幾年,他們從來沒同處一室過。

自登記之後,他也就在她生璟祺時,曾出現在過她的病房。

璟祺出生後,是保姆全全養護着的,平日裏,他會來別墅,會來看兒子,獨獨不會和她說半句話。

他們名義上是夫妻,實際上,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

也幸好這幾年,他從不來***牢她,否則她的日子會更難過。

“交通監控,剛剛我看了……”

蕭至東淡淡道。

顧麗君的臉色,一下白如紙片。

因為,是她故意和蕭璟珩撞上的。

這件事,只要看一眼監控視頻就知道了。

不過,蕭至東說話的時候,聲音卻極為平靜:

“為了和璟珩見這一面,你倒是真能豁出命去。”

她身子莫名就顫了。

“現在,人,你已經見到了,結果怎麽樣,你心裏也應該有個底了。

“正如你看到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璟珩。

“他已經結婚。現在的他,愛的是他的妻子。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徹徹底底放下。

“而你,也該放下了。”

聽完這句話,顧麗君咬唇,死死的不說話,心下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今天,她這麽順利的躲開虹姐的監視,看樣子是他故意安排的。

他放任她來見他兒子,因為他要用事實讓她死心。

這麽一想,她頓時生了怕。

比起蕭璟珩,蕭至東明顯更老奸巨滑。

她如何鬥得過他?

蕭至東那邊并不想去弄明白她在想什麽。

他坐了下來,雙腿交疊,點了煙,吐出之後,又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想離婚。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這話令顧麗君不自覺的擡起了頭。

“一,我放你自由,給你想要的離婚證,璟祺歸我。

“到時,我給你辦綠卡,給你在美國置産業,你去那邊生活。

“條件是:這輩子,請你老死在那邊,不準再回來。也不準再來***擾憬珩。更不準再來見璟祺。

“璟祺這邊,我會對他說,你已死。

“将來,我的所有財産歸璟珩繼承。

“二,徹底死了那份心,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

“我們不會有婚禮,但你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以陪着璟祺長大。

“好處,如果有一天我早早死了,蕭家的一切,就是你們母子的。璟珩不會來争半分財産。”

顧麗君眼淚旺旺。

這兩個選擇,都想從根本上掐斷她想重新和璟珩在一起的念頭。

“我一個都不想選。”

那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蕭至東并沒有動怒,聲音平平,一徑往下說:

“小顧,人有很多種活法,如果你一直沉溺在過去,沒有人能把你救出來。

“當初你決定留下孩子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和璟珩那是再也不可能了……”

顧麗君的眼淚因為這句話,滾滾落下。

“事情本來可以不這樣發展的……是你沒給我們機會……”

“小顧,你這話,是昧良心話。機會,我沒有給過你麽?給過的。”

蕭至東眼神冷冷,這樣一種眼神,和蕭璟珩剛剛的眸光是那麽那麽的像,像到令她的心直哆嗦:

“只不過我們畢竟只是普通人,在生與死選擇的時候,我們選擇的是茍活。

“這就是活的代價。

“永遠要受盡折磨。

“你是,我也是。

“小顧,這樣的折磨,兩個人痛苦就夠了,你還想抓上璟珩給我們墊背嗎?

“你把他當作了浮木的同時,有沒有想過,會拉沉了他?

“也許你不在乎,可我不會允許。

“你聽到了沒有,那是我的底線。

“在這底線之上,我什麽都可以滿足你。

“可你要是敢越過,我會不擇手段。”

說完最後一句狠絕的話,他站了起來,一邊往外去,一邊擲下最後一句警告:

“好好想想,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選擇離開的機會。一旦錯過,在我死之前,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門開,蕭至東看到顧栎華站在邊上偷聽,在被抓了一個正着之後,神情尬尴極了。

不過,他并不意外,淡淡一瞥,又補了一句:

“你要是選擇離開,蕭栎華也得跟着走。以後的前途,我不會再給任何幫襯……”

p>他繞開,往外去。

通道盡處,他的助理湯正恩守在那裏,女保镖虹姐正和蕭璟祺說話。

“小祺,走了,爹地陪你去吃漢堡!讓你媽咪好好睡一覺……”

顧栎華目送他們離開,只餘虹姐守在走道上。

他急急忙忙鑽進了病房,關上了門,勸了起來:

“姐,你不能離婚。

“這婚要一離,你什麽都撈不着不說,倒是讓蕭至東和蕭璟珩得了一個痛快……

“你信不信,你一走,蕭至東立馬能把蕭璟珩安撫住,他們父子照樣還能和以前那樣親……

“你呢,你卻永遠被他們給毀了……

“姐,你現在是蕭璟祺的媽,蕭家的一切,全是你應得的……”

顧麗君卻是神思恍惚,心下明白了一件事。

蕭至東非常非常愛他的兒子。

所以,他才借了蕭璟祺,将他和她徹底梆死在了婚姻當中。

他這個做法,可以讓蕭璟珩恨死他。

卻也徹底絕了他的心念。

而時間,是最好的治療藥,日久之後,他終會淡下那份感情。

蕭至東最終想得到的目的是:牲犧自己,逼兒子放下,他的人生才會有重獲新生的機會。

而為了成全他兒子,她,顧麗君,只能被這樣毀掉。

與其三個人一起痛苦,不如兩個人痛苦,這樣,至少另一個人會好好的。

這就是蕭至東的心思。

呵!

眼淚滾滾落下。

“姐,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姐……”

顧栎桦在搖她。

她有聽到的。

眨着滿是淚花的眼睛,她看着這個說得越來越激動的弟弟,輕輕問:

“為了財産,你想讓我賠上一輩子嗎?”

“姐,不會是一輩子的,他比你大了足足二十幾歲,身上又是大病小病不斷的,最近還不斷的心肌疼,你覺得他還能活多久?

“哪天要是再鬧出點什麽事,氣他一氣,他那老命就得玩完。

“姐,只要你能哄着他立下遺憾将所有財産交由璟祺繼承,蕭家的一切,那就都是你的了。只要他沒了,你不光有了錢,還得了自由。

“到時,如果你想要蕭璟珩,那也不見得是特別難的事……

“姐,一切事在人為。你絕不能放棄,一時忍辱,可以換來後半輩子的財富還有夢想。你可真的要想清楚了啊……”

是啊,一旦放棄,好像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當愛情幻滅,這世上,唯一可以實實在在捏在手上的,也只有錢這種肮髒的東西了。

一旦擁有了錢,擁有了足夠強大的人脈,一旦她成為強者,很多得不到的東西就能手到擒來。

可是,她沒興趣。

誰知道她要熬多久才能出頭。

沒了蕭璟珩的生活,對于她來說,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忽然,她笑了笑:“不對,我還有一個選擇的。”

顧栎華一怔,不明白。

淚水滾滾在淌下。

她說:“要是死了,我不就可以一了百了嗎?”---題外話---明天見!

☆、193,那種喜歡,絕不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靳園。

蘇錦的眼皮,跳的厲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似的,心裏很不安。

她在屋子裏待不住,吃過午飯就跑到了靳園那道華麗的大鐵門口,來來回回的踱步,盼着能早點見到靳恒遠。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流逝。

她的心,莫名的急着,卻不好再打那電話,因為她已經打過三個電話了屋。

第二通電話打過去時,他說他在醫院。

第三通電話剛打完沒多久,他說他在回來的路上添。

所以,她就等到了門口。

這樣渴望的想見到某人,這是近年來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這種心情緣于什麽呢?

她沒辦法解釋。

也許是因為太閑了。

以至于所有精力全放到了他身上。

薄飛泓呢,為了她的安全,跟着守在門衛室,就那樣盯着她。

保安看着納悶啊:

“這什麽情況?”

他沒理會,心下已看出來了。

這蘇錦啊,在等小蕭回來。

因為小蕭在外頭出了點車禍。

所以她在家有點坐立不住。

如果不是他拉着,她都想跑事故現場去了。

哪能讓她去?

在得知小蕭出事之後,他就第一時間和他通了電話,才知道是顧麗君因為要見他,而故意撞上了他的車。

這種情況,蘇錦是不宜去的。

小蕭和顧麗君的關系,還有顧麗君為什麽要嫁給蕭至東,這三者之間的關系,太複雜太複雜,絕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得清楚的。

所以,他再三勸,讓她在家待着,處理這種事,小蕭是律師,最擅長了。她去了,幫不上忙的,反而會添亂。

蘇錦還是相當明事理的,沒去,只在門口等。

看來,真是上心了,知道關心這個男人了。

好事。

絕對的好事。

不知等了多久,終于,一輛出租車在大門口停了下來,靳恒遠從後座跨下,手上提着公文包。

“恒遠!”

蘇錦看到了,飛奔了過去,直覺告訴她。

這絕對不是普通刮擦那樣簡單,否則,他怎麽會坐出租車回來?

“你怎麽在門口?”

靳恒遠低頭在付錢,聽得叫,滿嘴驚訝。

“等你!”

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看。

出租車收了錢,開走了。

“真沒事,瞧,就這手臂,有點擦傷。”

靳恒遠明白她那眼神的意思,示意了一下手臂,袖管半卷的手臂上蹭着一道血絲,是玻璃被震碎之後紮到肉上留下的痕跡:

“剛在醫院,上了藥的,真是小事。”

“那你臉上怎麽回事?怎麽看上去被人揍的?

她眼尖的很。

靳恒遠早就想好對策了:

“被對方家屬打的。怎麽了?幹嘛皺眉?真沒騙你……”

他看到她皺起了眉頭,還探過頭來,往他身上嗅了起來:

“你……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很淡,但的确沾着的,氣味非常的幽淡宜人,是一款很有特點的香水。

“還有,對方家屬為什麽打的你?”

“有嗎?我怎麽沒聞到?”

靳恒遠微微怔了一下,低頭往自己身上嗅了一嗅。

好吧,的确有點,因為抱了顧麗君而沾的。

“哦,是那個女司機的。那車和我撞了,傷的厲害,我救人時沾上的,對方家屬趕來後,急了,不問清楚情況,就給了我一拳……嗯,我馬上去洗掉這怪味……的确有點難聞……”

他揉了揉蘇錦的頭發,又刮了刮她的鼻子:

“狗鼻子,我都沒留心呢……”

蘇錦釋懷的“哦”了一下,心疼的問:

“疼嗎?”

“還好!”

“那女司機沒生命危險吧?”

“沒!”

他牽着她往裏進,看到薄飛泓迎了出來。

“醫院沒事吧!”

他問,話中帶話,眼神更是深深的。

“對方是責任方,我沒事。已經通知他們家裏人。其他事,保險公司在處理。”

靳恒遠的回答,也帶着雙重意思。

薄飛泓點下了頭。

三個人一起往園子裏去。

靳恒遠徑直上了二樓,進主卧的洗浴間前,他想親蘇錦。

她躲開了。

“不要,先去洗澡。那味道,怪怪的,我不喜歡……”

蘇錦還是比較比喜他身上那極為幹淨的清冽氣息,而不是夾雜

着女人異香的味道,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救人,可心裏總歸是覺得不舒服……

靳恒遠笑笑,不再強求。

站到花灑下,一個想法忽就跳進他了腦海:同性共斥,果然如此。

只是一股淡淡的味道,就讓她讨厭了,真要是讓她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她的心裏不知要長幾個心眼了。

暫時不交代這事,是對的。

他閉着眼,任由溫水沖刷着自己,不知怎麽的,腦子裏就浮現了顧麗君哭泣的臉。

這幾年,他一直知道她過的不好,可那已經不是他該管的事了。

對她,曾經,有覺得愧疚,也僅僅是愧疚——

或者,也正是那愧疚,讓他不想直面她。

不管怎麽樣,她也是無辜受害者,被卷進這一場恩怨糾葛,是蕭家拖累了她。

走出洗浴間,靳恒遠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身上還有一些水珠沒有擦幹。

“恒遠,你過來趴好了,我給你背上上藥……”

蘇錦手上抱着藥箱,看着他光着上身出來,莫名就臊了一下:唉,還是不習慣這樣的房內相處方式。

“呵,有老婆真好!”

靳恒遠丢下了那些複雜的心情,換了神情,笑眯眯往床上躺好。

“哎呀,你怎麽都沒擦幹?頭發都濕的……”

“你幫我擦!”

靳恒遠低低說,臉孔貼在軟軟的枕頭上,一臉的滿足樣。

“那就別動。”

蘇錦去給取了幹毛巾。

先給他把背擦幹了,再是頭發,用吹風機吹了起來。

嗡嗡嗡。

吹風機作響着。

明明很聒噪,靳恒遠卻覺得悅耳極了。

這樣的幸福,突然變得極為珍貴。

如果那一年,母親沒把他鎖起來,鎖了他足足十天,直到一切成了定局,才将他放了,也許,他的妻子欄內填上的會是“顧麗君”這個名字。

可一旦他們真成了夫妻,怕是要成為怨偶的。

這幾年,他想的清楚,自己對顧麗君的那種喜歡,絕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因為,他并沒有那種想和她上床的想法。

但對蘇錦不一樣。

第一次相完親,他就在考慮,怎麽樣讓她心甘情願的變成他的女人。

然後,在終于得到她之後,又立馬有了想做爸爸的想法。

每一次恩愛,他總覺得意猶味盡。

這兩種感覺,太不一樣了。

蘇錦才不知道這個男人在轉什麽心思呢!

她在很認真的在給他上藥,輕輕的抹上,然後,輕輕的用紗布給包起來。

“好了!我去給你拿衣服……呀……”

處理好後,她想走,他翻過身就将她拉了過去,壓在了他身上。

“怎麽突然之間對我這麽好?這真是太叫我受寵若驚了……”

他笑容彎彎的問。

哎呀,他的女人好香呢!

簡直叫人垂涎三丈。

“我當然得對你好。你是我男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蘇錦微微笑,一手擱在他胸口上,一手指着他的唇,點了點:

“好了,快起來吧!都快三點了。快去吃飯了。你不是對長寧說了,今天得飛回上海的嗎?”

“是啊!不過,不急在一時的。”

他壞壞一笑,一個翻身,就将她壓在了身底下:

“吃飯之前,先來點甜點怎麽樣?”

突然就有了那樣一種***,無比的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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