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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着三個電話,始終如此。

也許是手機沒帶在身邊吧!

他想了想,打了電話給湯正恩:

“下來吧,我在花園。把手提帶下來。”

沒一會兒,湯正恩拎着手提走了過來。

“蘇錦的郵箱,知道嗎?”

蕭至東開了機,進了郵箱,轉而擡頭問。

“知道。”

“給我一下吧!”

“是……”

蕭至東記下,将一份視頻給發到了蘇錦的郵箱,末了,又給她的手機發去了一條短信:

“蘇錦,那件事,是我做的,和小遠沒關系。我給你郵箱發了一條視頻,看了你就能明白。別怪小遠。一切全是我的責任。對此,我得向你鄭重致歉!

“與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來說,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兒子能幸幸福福的守着自己愛的另一伴,長長久久的厮守下去。人生最大的圓滿就是生的時候,可以和愛的人朝朝暮暮,死的時候,能和她同穴地下。

“我真心祝你們幸福。”

靳家的祖宅,是老北京地面上一處貨真價實的老宅,那絕對屬于地地道道的大宅門,古色古香,一道道拱門,一進進屋子,皆是清朝時候傳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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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紅樓夢》裏的大觀園一樣,大園子裏又分了一處處小園子。

當然,這邊的靳宅,比不得大觀園那麽占地面積大,不過在蘇錦眼裏看來,已經夠大了,裏頭總共有六處園子,各俱特色。

靳媛和她先生以及小兒子住着一處;另有五處園子:一處是靳恒遠的,一處是蕭璟歡,一處是靳長寧的,姥爺和姥姥住的是最大的主院;還有一處呢,是工作人員住的園子。

“這宅子據說是靳家好幾代傳承下來的,本身就是古董級別的,有着很悠久的歷史。

“靳家在清朝末年的時候就是有錢人家,那時經商就已好幾代人,那底子,厚實着。

“後來啊,到了民~國,靳家仍是有錢人當中名聲響當當的一戶。

“再後來,抗戰開始了,靳家老祖宗怕資金存在本地會受到拖累,就開始一點一點往英國轉移。

“和平解放北平後,老祖宗看着情況不對,就帶了小兒子先去了英國,大兒子呢,繼續留在國內。

“十年~浩劫開始後,海外那位小公子長大成人了,且漸漸發跡了,國內這位大公子卻在文~革當中被打倒,所有財産被沒收。家裏的老婆孩子,因為被當作地主階級批鬥,受不住,一個個上吊的上吊,投河的投河,最後,妻兒都死了,大公子因為受不了打擊瘋掉了。

“文~革結束後,國家行實改革開放,國外的小公子借着大好勢頭回來了,國內的大公子呢,在飽受苦難之後,終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曾經被沒收的財産也被還了回來。

“可惜的是啊,他沒能享受幾天好日子就去了。臨終将他的所有財産全傳給了小公子。也就是現在的靳老爺子。

“這一幢祖宅,就這樣又重新回到了靳老爺子手上。

“靳老爺子在到手這老宅時,裏頭的東西啊,早失了七七八八。

“這位啊,着實有耐性,一邊着手修葺這邊這個園子,一邊啊将家裏失去的東西,一件件憑着記憶找回來……且是一年複一年的整頓着,這二三十年啊,從來就沒斷過。如此才讓這園子,既保留了明清風格,又融入了一些現代元素。

“其實,這些我都不懂。我也是聽家裏頭這幾位說的。我只知道,客人們來參觀時,都會直贊這園子漂亮、大氣!非常有中國古典特色。”

園子,的确漂亮,大氣,裏頭,不光有假山,有池塘,還有賞花亭,有觀景閣……

花圃是少不了的,那幾乎是這宅子的特色。

處處是花花草草,處處綠樹成蔭……

進到屋裏呢,每一間的布置都古色暗香,處處流淌着中華民族特色……會讓人覺得恍若走進了電視劇裏。

不過,靳恒遠的園子,比較起來,還是多了一些現代氣息的。

蘇錦沒在屬于他的房間多待,就跑了出來,在一個名叫賢嬸的陪同下,一處處的欣賞。

華宅之所以之華宅,

不僅僅因為它占地面積大,配套設施齊全,更因為它的內部裝修呈現出了一種作為華宅固有的風範:每一件家什,或是精巧的,或是有年份的,或是很值錢的。

在一般的富貴人家,偶爾拿出一件兩件值錢的的古玩什麽的,不稀奇,稀罕的是,這邊這個宅子裏,蘇錦所看到的每一件陳設,似乎都能帶出濃墨重彩的故事來。

只要她随便指一指,賢嬸就能在這東西身上說出一段傳說,那才是最最不得了的。

從中可以看出,靳家的家資得有多殷實了。

賢嬸還說,這靳老爺子啊,屬英籍華僑。

靳家的酒店,不但在中國有連鎖店,在英國也有。在這個領域,靳家有着非常強的實力。

據說啊,靳家在英國還有莊園,家裏那幾個年輕人,空了就會去英國度假……

蘇錦聽着直嘆氣。

唉,不管是蕭家,還是靳家,都是名門大戶人家,而她,稀裏糊塗就撞了進來。

莫名,她就心煩意亂的。

有錢人家麻煩多啊!

她是那種只想過簡單生活的人,而有錢人家,注定是簡單不來的。

可她,偏偏就嫁了,偏偏就攪到了這一團亂關系中來了。

“你在這裏啊!可叫我好一番找的。出來手機都沒帶。”

走在池塘邊上,迎面正吹着風,身後響起了靳媛的笑語。

蘇錦轉頭看,一襲婉約長旗裙的靳媛,宛似民~國貴婦似的,笑吟吟就站在了身後。

聽得話,她不自覺就摸了一下口袋:

“哦,忘在房間了。”

“嗯,我有找過去,見你手機沒帶,就只好一處一處找了。”

靳媛笑着過來,對賢嬸說:

“你去忙你的吧!”

賢嬸笑着退下,這位五十六歲的嬸子,站到靳媛身邊可老态多多了,足見啊養生對于一個人,是何等的重要。

“阿姨找我有事?”

“快晌午了,你就肚子不餓!”

靳媛左看左看,開玩笑說:

“都記不得吃飯。小蘇丫頭,你這身材是靠餓出來的吧!”

蘇錦看了看日頭,果然是要爬到正當頭了,不知不覺,竟然就逛了這麽久,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

“這裏景色好,我看着看着就忘了時間。”

“呵,這樣啊,嗯,那要是覺得好啊,以後懷上了,就來多住一陣子……”

“……”

蘇錦一下無語,只聽她繼續往下說道起來:

“景色自然是好看的,多少年的老宅子了,小遠他姥爺都不知在這上頭花了多心思,這才把這邊打理好的。都可以申請文化遺産了。

“只是家裏孩子太少,冷清的很。

“這不,我再婚之後,小遠他姥爺那是死活再不放人。恁是讓我們一個個都住在這邊。

“這樣的園子,人多了才像個家,人少啊,死氣沉沉的慌。

“兩個老人家啊,最大的心願就是家裏人多多的。所以,他們最盼的是放長假。那會兒,家裏的孩子都會回到這邊,會熱鬧的很……”

靳媛微笑的說。

“老人們都愛熱鬧。”

蘇錦輕輕應着。

“對啊,年紀一大,都盼着子孫繞在身邊。只是恒遠那孩子,總忙,想讓他回家一趟,那得三催四請,預約上一個月,才有機會回來一趟。他啊,一門心思全在工作。放着家裏正經事不做,只知道在外頭不務正業的……對此,他姥爺可埋汰我了……”

笑燦燦的臉孔,溫溫潤潤的語氣,讓人聽着,感覺真是惬意極了。

“來來來,咱們現在回屋去了。剛催你起床的時候,我才記起,因為回來的晚,都沒顧上給你備衣服。昨晚上是連衣睡的,到現在還沒洗過澡吧!我剛讓人給你送了幾套衣服過去。你啊,現在先去洗個澡,換件衣裳,然後咱們娘倆啊,再一邊用午餐一邊說話……”

她牽了蘇錦就走。

唉!

如此華宅,如此婆婆,真是叫人不喜歡也難啊……---題外話---第二更。還有一更。

☆、210,靳媛很暖人,蘇錦很困惑:之前您為何幹預了恒遠的婚事?

可一想到靳恒遠,她就頭疼。

那個男人,是真心傷到她感情了,完全不值得原諒。

但面對他母親,她竟又讨厭不起來。

和這樣一個樂觀、明媚、溫柔如水的女子相處一處,就像在冰天雪地裏,突然迎來了春意盎然的暖陽,身在其中,整個人會變得暖洋洋沮。

這種複雜的感情,矛盾極了。

現在的她,沒法拒絕這樣一個長輩來向她表示友好。

雖然,靳媛不問她同意,就将她帶來了北京,這做法,有點不妥。

但,作為一個長輩,靳媛将醉酒的她,帶回家,你若說她不妥,她總歸是出于關心。

從靳媛的角度出發,她已然是将她當作了兒媳婦。因為有這樣一層關系,她怎麽可能把醉酒的媳婦獨自留在香港某酒店?

她能有的選擇是:把她交給靳恒遠,或是帶着回北京。

與蘇錦來說,與其醒來在靳恒遠的靳園,倒不如出現在這邊——離得遠遠的,心頭的刺痛才不至于變得尖銳。

而此刻,她也的确想洗一個澡,之前沒衣服換,她又不好意思向靳媛開口,想不到她竟是記得的。

她心裏自是欣喜的,立刻回房洗了一個澡。

靳媛一共拿了五六套裙裝,沒标牌。

“這是我讓我的形象師找手工大師專門給你訂制的,尺碼啊,我是跟小遠要的,也不知合不合适。

“在我看來,這一件件的,全都可以當作收藏品了。

“嗯,今天既然在這大宅門裏,要是不穿旗袍,那就太對不起這個宅子了。

“來試試這款吧!如花似夢的長款真絲旗袍,以雙層真絲面料制成的,不管是雪白的底色,還是桃花朵朵的花紋,都能把你的膚色襯出來……”

她給挑了一件,在蘇錦身上比劃了一下,催她去換。

對于穿衣打扮,蘇錦一向不講究,但看得出來,靳媛對此很有一套,否則也不會把兒子的衣品養那麽的高了。

她沒表示什麽,接過去,入更衣間穿到了身上:

很合身,漂亮的線條全給勾勒了出來,披着直直的長發,已經美的驚人。

走出來時,靳媛的眼神陡然一亮,明燦燦的眼底全是驚豔之色。

“這一頭頭發得處理一下,走,到我化妝間去,我給你把頭發绾起來,再配一個漂亮一點的首飾,一定美的不得了……”

這人似乎很有興趣打扮她,對她表現着十二萬分的喜歡。

都沒問她同不同意,就将她拉了出去,進了那邊的園子。

等到了靳媛的化妝間,蘇錦驚訝的發現,化妝臺上,全都是化妝品,瓶瓶罐罐一大堆,叫人乍舌不已。

靳媛立馬發現了她的眼神,馬上自嘲一笑:

“唉,沒辦法了,歲數大了,要是再不好好保養啊,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哪像你這個年紀,手一掐,水都能淋出來似的,年輕啊就是好。穿什麽都好看,素顏也能讓人眼前為之一亮。”

“阿姨您一點也不顯老。”

這是真心話。

“謝謝誇贊。這說明我請的形象師,還是點得用的。”

靳媛立即笑容可掬起來。

蘇錦看着覺得奇怪啊!

這樣一個容易滿足的明亮女人,第一段婚姻,怎麽就失敗了呢?

真搞不明白啊,蕭至東和靳媛的婚姻,怎麽就走進了絕境的。

關鍵的是,靳恒遠和他妹妹,足足相差了有十二歲呢!

她在想什麽,靳媛自是不知道的。

她只讓她坐到了鏡子前,取了牛角梳給她梳着,對她那頭頭發又是一番贊:

“發質真好。沒染過吧!”

“嗯!”

蘇錦回神答應。

“要是卷成波浪狀,再染上一點金色,一定漂亮的不像話。”

“卷發不好打理。我工作忙

。”

蘇錦輕輕道,想讓頭發漂亮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也是。嗯,不染也好。那些玩意兒對身體總歸有害。你和恒遠啊,得早早計劃着懷上一胎,那些化工的東西,是不能碰……”

“……”

蘇錦臉孔淡淡起了些不自然之色,不說話,看着靳媛熟稔的将她的頭發給绾了起來,并在绾起的發髻上夾綴了一只漂亮的發飾。

也不知是什麽制的,銀光閃閃的,着實好看,肯定是珍貴的物件。

“瞧瞧,這樣一绾,是不是更有韻味了……就像民~國畫裏走出來似的。哎喲不行,我得拍一張,留着好好欣賞……”

靳媛手一拍,就取了自己的手機,對着娴靜站在鏡子前的蘇錦連拍數張,然後又把她拉了過來,笑着說:

“來來來,咱們娘倆啊,也來照一張!小眯啊,來幫一下……”

小眯是這邊園子裏幫襯的保潔人員,聽得叫,忙跑進來,給拍了一張。

拍好之後,交還了回來。

畫面上:靳媛還笑容燦爛的擺了一個POSE,氣質優雅而迷人;蘇錦呢,娴靜如水,淺淺一笑,有點扭捏,露着一點小小的不自然的臊意,漂亮的衣服将她襯映的格外的美。

美的都讓蘇錦認不得那是自己了呢!

“嗯,美極了!我發給恒遠看啊,讓他瞧瞧,我把他媳婦打扮的多漂亮……”

靳媛笑着往邊上走,一邊飛快的打着字。

“……”

蘇錦一聽,急步走過去時,已然看到照片被發了出去。

“兒子,看到沒,我兒媳婦,是不是特有女人味?沒見過這樣的小蘇吧……”

靳媛得意的發了一句語音過去。

那話裏的贊,真是讓蘇錦覺得臊得慌。

馬上,那邊發了一句語音回來:

“那是自然,靳女士,您也不看看這是誰挑的媳婦……”

由于開的是揚聲器,一下子,靳恒遠那隐隐透着驕傲的淡笑聲就在屋子裏蕩漾了開來,那語氣真是叫蘇錦臉兒發燙,心裏則冒起一股子像被一根刺紮着在攪一樣的難受。

他們的賬都還沒算清楚呢!

想想就來氣。

可是,她又不好和靳媛動氣。

“那是人家小蘇寶寶長的俏,和你眼光沒關系好不好,你啊,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笑着發了一句過去,在瞧見蘇錦的臉色不太好看之後,不再和靳恒遠耍嘴皮子,牽着她就往外去了,嘴裏還一徑感慨着:

“恒遠那孩子啊,什麽都好,就是啊,打小不喜歡和小女生玩一處。長大後也是。有好一陣子啊,外頭還在那邊瘋傳說他是個GAY,成天和一群老爺們處一起。”

“……”

GAY?

哼,他要是GAY,全天下的男人,就都成GAY了。

蘇錦悶悶想着。

靳媛則在說到這處時笑了笑,語氣變得無奈:

“後來呢……這個被我認為情商特別低的壞小子,終于談戀愛了……

“我以為吧,這一下,我終可以放心了,結果,還是讓我~操碎了心。

“那場戀愛無疾而終之後,他又變得特別的不愛搭理女人了。

“尤其這兩年啊,他那挑案子的本事是漲上去了,那挑眼的毛病,比他那本事還要漲的厲害……

“看誰誰不順眼。

“現在我算是知道了,原來是他命裏的姑娘還沒到……

“瞧瞧,命定的緣份一來,他就得乖乖的來上套了,想都不想就直接把婚給結了。

“這事啊,可把他姥爺和姥姥高興壞了,嗯,要是能早早把曾外孫子曾外孫女兒都給生了啊,我想,姥爺和姥姥肯定會樂瘋……”

蘇錦都不知道要怎麽接話了。

今天,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這種話

了:靳家上下這是想孩子想瘋了嗎?

靳恒遠是,靳媽媽也是!

在這之前,她以為會面對一個霸道的、**的、很會為難人的婆婆,結果,遇上的卻是一個将她視女兒看的可愛母親。完全不同于蕭家那邊的反應。

如果沒發生香港那件事,面對這樣一個情況,她肯定是萬分欣喜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這樣的讓人難堪……

她想了又想,覺得應該和靳媛好好談一談。

“阿姨,恒遠瞞着您結婚,您不生氣嗎?”

來到餐廳,桌面上已經擺滿了豐厚的食物。

坐下之後,蘇錦斟酌了一番,終于還是忍不住輕輕問了一句。

靳媛一挑那秀氣的眉,等吃下了剛剛夾去的蝦肉,笑着反問:

“瞞着我結婚,就該生氣了?

“恒遠是三十二歲,又不是十二歲。

“十二歲我可能會擔憂他會被外頭那些心理不正常的女人給騙了,我這做母親的必須給他把把關。

“現在,他都是三十二歲的老油條了,在職場上,混得比我還要如魚得水了,我還要擔心什麽?

“現在的他,有足夠的心智應付所有問題。

“不合适的女人,他不會挑,也不可能會像二十幾歲的時候,存着将就的心理了。

“現在啊,我只關心一件事,他什麽時候遇上合适的人,肯安定下來,不再為工作打拼,而為自己活幾天。”

這位母親,想的真是通透。

“您就一點也不介意我的出身和過去嗎?”

輕輕的,她又問了一句。

“介意什麽?”

靳媛笑着再度反問。

蘇錦靜靜的指出:

“我是孤兒出身,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沒父母已經夠可憐了,我為什麽要揪着你身上這件傷心事不放?一個人生來不能決定自己的父母是誰,也無法決定年幼時過得幸不幸福,因為那個時候,作為孩子,我們只能被迫接受,但長大之後,在自己有了能力之後,作為一個成人的我們,完全可以通過自己的雙手,左右自己的命運。那才是最重要的。”

這正是靳媛欣賞蘇錦的地方。同樣是孤兒,蘇錦比顧麗君出色太多。

唉,說的真好。

蘇錦在心裏輕輕一嘆,轉而又道:

“還有,我談過戀愛的!”

靳媛越發笑了:“現在二十幾歲的孩子,有幾個沒談過戀愛?恒遠不是也談過麽……在這件事上,沒什麽好挑剔的。咱們靳家,什麽都不缺,只缺一個讓恒遠覺得襯心如意的媳婦。”

呵,如此開明、心胸豁達的一個人,怎麽會在六年前,那麽反對靳恒遠娶顧麗君呢?

蘇錦想了又想,喝了一口紅酒後,終于問了最關鍵性的問題: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六年之前,您幹預了恒遠的婚事?”

笑容一下在靳媛臉上凝住了。---題外話---明天見!

☆、211,她震驚:靳媛和蕭至東離婚的原因,竟是……(揭密)

锲而不舍的挖人舊疤,是一種自私自利的行為。

蘇錦知道自己實在不該和靳媛提靳恒遠前女朋友的事,想來,這與她,也是一個禁忌。

剛剛靳媛說話時都一筆帶過了,可見她有多不願意回顧這一段會讓人覺得蒙羞的歷史。

但她已經介入這件事,如果不弄個清楚,與她又是何等的不公平夥。

蘇錦不得不問。

不僅僅出于好奇,也是,她有那個權力知道。

就餐的氣氛,卻因為她這一問,而變得有點尴尬了。

僵化了一會兒後。

“關于顧麗君和蕭至東認識的來龍去脈,你都知道對吧!”

靳媛把酒杯放到桌面上,吃起牛排,那凝住的笑,又淡淡散開,整個人依舊顯得落落大方。

這是一個很善于整理情緒的女人。

從這句話,可以看出,靳媛知道那幾天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

“是。顧麗君都和我說了。阿姨是怎麽知道的?”

蘇錦點了一下頭,輕輕問。

“昨晚上在機場時,老薄說的。”

靳媛又笑了笑,将一塊牛肉優雅的含進嘴裏,慢慢嚼着。

昨天她在香港辦完事,準備回北京,一眼瞄見了她,眼睛紅紅的,一臉的委屈樣,就尾随了過來。她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過來人,又瞄見老薄在附近偷偷跟着,卻不見自己兒子,以她猜測,這是小倆口鬧矛盾了。

她不是神仙,自然是不能猜到這個新媳婦和兒子怎麽了,但作為長輩,能幫着勸和那肯定是要勸的,這才和她搭讪了起來。

“老薄?”

蘇錦只顧着生氣,根本沒留心到他。

“是恒遠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才讓老薄跟着的。他在那邊還有事沒辦完——這人啊,一處理事起來,就會特別的認真。也是希望你的情緒可以冷靜一下,再來慢慢談。這是他沒有立馬追來的原因。”

說着,靳媛盛湯,給了蘇錦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招呼着她嘗嘗,說這湯很鮮的,原汁原味的鮮,見她嘗了一口後,才繼續說道:

“別誤會啊,我可不是在幫着我兒子說話。

“昨天我聽了老薄的講述之後,心裏也挺氣憤的,再加上那壞小子沒有把責任推開,而是默認了那件事他也有份兒,換作是我也會生氣。

“氣得都不想和他說話。

“在這種情況下,他越是追着你不放,可能你越會反感。

“所以,我才決定不把你送回去,直接帶這邊來了。

“換個環境,換個心情,我們或者可以用另一種眼光來看待這個情況。”

她低頭也喝了兩口湯,跟着就把話題換了:

“現在,暫且不說之前你身上發生過的事。咱們啊一步一步來,這會兒只和你說一說顧麗君!”

她擦了擦嘴,淡一笑,目光春意融融:

“我相信,我兒子應該有和你說過我是個很好處的母親對吧!”

蘇錦點下了頭:這人對靳恒遠的确很了解。

靳媛因此唇角勾的特別的迷人:

“我不否認,在兒子身上,我的确很上心。

“從小到大,我灌輸給我兒子的,都是比較陽光的東西。

“小時候,他雖然淘氣,但心性是很正能量的。

“記得,他曾接受過采訪,有人問他:在你從小到大的生活中,誰對你的影響最大。他想都沒想,就回答說,是母親。

“自然,我給予他的,比他父親給予的要多的多。

“也正因為這份愛護,讓他對他父親很不滿——惱他父親不知道體貼關心我。

“比起他父親,我自認,更負責任。

“所以,當恒遠把顧麗君帶到我面前,卻被我滿口否定之後,他一下慌了手腳,那是很正常的條件反射。

“因為,我這個母親,一向以來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我的反對,絕對會對他産生巨大的影響。

“而那樣一個行為,落到顧麗君眼裏,肯定會扣上一個棒打鴛鴦的惡毒女人的罪名。

“她會認為是我毀了她幸福,間接逼她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我想,如果你只聽片面之言,也會認為我是一個**而不講道理的蠻橫母親。”

每一句話,都說的很平靜和氣,靳媛很善于自我控制情緒。

她是一個掌控着一個偌大家業的女強人,可她并沒有立刻用咄咄逼人的語句,讓人感受到她被枉冤的憤憤不平。而是用一種宛若談家常的語氣,在娓娓道來。

柔婉親切、甚至于略帶自嘲的态度,往往更容易比犀利的詞辭,能讓人接受。

“的确,她對您的評價,和我對您的印象,完全是兩種情況。”

蘇錦喝完了湯,放下陶瓷銀邊碗,用濕巾擦了一下唇:

“恒遠那麽尊敬您,事發之後這麽多年,恒遠和他爸爸鬧成這樣,卻和您關系還這麽的好,想來,您當初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因為這話,笑容在靳媛臉上明媚如花的綻開,眼裏更激起了賞識之色:

“看來你雖然惱着恒遠,不過,心裏還是挺認可恒遠的眼光的嘛……”

蘇錦一怔,馬上淡淡否認了一聲:

“這是兩碼事。現在,我只是就事論事。”

真是傻孩子。

如果不是認可,她怎麽會說得這麽的順溜。

靳媛笑的很愉快,沒點破,雙指夾着那晶透的高腳杯,一邊搖着紅酒,一邊說道:

“當然是有原因的。”

接着,她輕輕為之一嘆,淺淺呷了一口:

“我不是那種老封建,我自己的婚姻都是我自己作主争取得來的。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它總歸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所以,子女的婚姻,我是不會強加幹預的。

“這些年,我看得很透,財富再多,都不及得一個白首不相離的知心人來得重要。

“這個人,不光得是自己喜歡的,還得要他喜歡你。否則,難免會走入極端,就像我和恒遠的爸爸一樣。

“因為一廂情願,婚姻到底沒能維持下來……”

說到最後,她長長唏噓了一聲,一口喝盡了杯中酒。

蘇錦靜靜聽着,覺得這話裏,透着滿滿的苦澀。

那與靳媽媽來說,肯定是一段心酸的過去。

想靳媛這名字,在酒店這一行內,也算是一個響當當的名字,如此一個能幹的女人,可以把事業上做得那麽的出色,卻沒能在婚姻生活中得到同樣的成功,心下必定很挫敗的。

她看着靳媛緊接着又倒了半杯紅酒,才說:

“知道我為什麽會在恒遠十七歲的時候,毅然決然的和他爸爸離婚嗎?”

蘇錦哪能知道,只得搖頭。

“一,我受夠了那樣的日子,各管各的過日子,完全不像夫妻,完全沒有家庭溫暖。

“在我眼裏的家庭生活,應該是這樣的。

“早晨一起醒來,一起用早餐,然後,條件允許,女人可以做一個全職太太,和男人吻別之後,各忙各的;條件不允許,兩個人一起上班,各司其職。

“中餐,可以各自應付各自的,畢竟各有各的工作環境。

“晚餐,一起下班,一起享用晚餐,和子女玩一會兒親子游戲;偶爾可以有應酬,但休息時間,更多的精力應該放在家庭上。

“周六周日,放下一切,先生陪着太太,太太帶上子女,或在家過一個平靜的周末,或出去一起游玩,将生活過充實了,人生才沒有遺憾。

“我父母,就是這樣一對夫妻。他們恩愛幾十年了。事業和家庭,他們一并兼顧了。

“而我正是自小在這種環境養大的。所以,我想要的也是這樣一種生活。

“可惜,結婚十八年,我有努力在争取,可他給不了。

“因為他的心,至始至終不在我這裏。”

明亮的笑容一下變得寂寞無比。

那種求之不得的酸楚,蘇錦能感同身受,不由得就心疼起她來。

同時又不明白了,蕭至東既給不了她這樣一種生活,怎麽就娶了她呢?

正想問,靳媛往下說起第二個原因:

“二,我知道他在外頭養了一個小情人。這個小情人,就是顧麗君。”

想要說的話,一下就卡在了蘇錦喉嚨口。

她一驚,呆了老半天。

原來靳媛之所以會和蕭至東離婚,竟是因為顧麗君。---題外話---第一更。

☆、212,正因為這個原因,他對顧麗君入了魔 (揭密)

“不對啊,那個時候,顧麗君和……”

蘇錦想要駁她話。

“不是情人關系是不是?”

靳媛輕輕把她的後話給補全了。

“嗯。颏”

蘇錦點頭。

靳媛笑笑,聲音輕輕淡淡的,卻透着一股子篤定夥:

“可蕭至東已經對顧麗君懷了那份心思了……

“只不過他身上最後幾絲道德觀和羞恥心,在左右他,所以,才沒有對那樣一個可以做女兒的小姑娘下了手去。

“十五年前某一天,我一個朋友跟我說:阿媛啊,聽說你先生在外收養了一對姐弟,還帶着他們出國玩過。這事,你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

“我的友人勸我說:去查查吧!可別是他在外養的私生子啊……蕭至東能有今天,那可是全憑着你爸給了他強大的支持,才幫他撐過了難關的。可別讓他在外播了野種,到時回來奪你家的家産,你就悔大了!

“我倒不怕有人來奪家産。

“靳家的産業鏈,一直是控制在我手上的。靳家産業,除了恒遠,誰也掌控不了它。

“蕭家的,那是我和他的夫妻共同財産。他想給別人,門都沒有。

“之後,我還是去查了。

“跟了他那麽多年,我那是第一次查他的行蹤。

“而且很快,我就查出來了。

“等一見到顧麗君那張臉,我猛然醒悟:這個男人已經完全的、徹底的沒得救了。

“不管我再怎麽對他上心,都沒用,因為他的心裏,至始至終,只認那張臉。

“所以,我就很幹脆的離了婚,再也不想在這個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浪費我一絲一毫的時間和感情……

“都說離婚與女人來說,總歸是不幸的。

“尤其是人到中午的女人。這個時候的我們,早已經喪失了對于男人來說最有用的生育價值,很難再再婚好。

“可與我,離婚,成了好事。

“離婚之後,我才明白,我之前那些年青春,毀在那樣一個男人身上,是一件多麽讓人遭罪的人。

“告訴你一個笑話,我爸因為我離婚,還特意買了禮炮,放了一宿,以慶賀我終于脫離了苦海。

“那個時候,我父母比我看得透的多了,只是因為顧着那兩個孩子,所以不敢胡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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