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一部:“一見傾心,守護新婚守護你”已完

太太覺得,做男人,就得勇于為自己負責任,既然自家兒子子睡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結婚是必須的。

……

“就這樣,他們結婚了。後來就有了我……

“不管是那個時候,還是後來這麽多年,所有人都認為我是蘇平的兒子。其實呢,不是……”

他咬出這句話時,臉上盡是苦澀,他盯着靳恒遠,原以為會看到驚愕的嫌棄之色,結果,沒有,他反應很平靜。

“看來,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

“嗯,盛樓和蘇錦說了,蘇錦又和我說了。我在聽了之後,覺得,這件事蘇平極有可能是知情的。”

蘇平這個人,以前靳恒遠有接觸過,不像是一個糊塗蟲。

“是,周紋說過,這事,我爸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以來沒有道破。”

蘇暮白聲音澀澀的:

“周紋生下我沒多久,就拿了蘇家一筆錢,悄悄走掉了。”

“她去哪了?”

靳恒遠問。

“英國。”

“去幹什麽了?”

“讀書。”

蘇暮白回答:

“讀的是工商管理。期間,還給我父親寄過離婚協議,本打算和我爸離婚的。幾年後去了香港,再後來就沒了蹤影。

“在這之後,她去了哪裏,幹了什麽,幾乎沒有人知道。我也一直在查。只是查到的信息,沒多少是有用的。

“直到我成年,她又重新出現在了我的生命當中。

“而她的婚姻,早因為她的一去不回,在我爸向法院申請離婚後,自動解除了關系。後來,我爸娶了湄姨……”

聽到這裏,靳恒遠再次插~進了話來:

“周玟離開蘇家拿的錢,夠她去英國留學?”

留學費用,不管是放在以前,還是放在現在,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蘇暮白目光一動,有欣賞的目光在黑眸中閃爍:

“肯定不夠。”

“那她哪來的錢去英國?蘇暮白,有些地方,你貌似很含糊的一筆帶過了。”

靳恒遠語氣稍有不快:

“如果你不夠信任我,沒把事情全說出來,給我一個正确的信息作參考,我很難作出一個精準的判斷的……”

蘇暮白則沉默了一下,他的确隐瞞了一些事沒說。

好半會兒,他終于作了回答:

“她一度被人包~養。身後有金主為其買單。”

靳恒遠明白了,不管怎樣,周玟總歸是他母親,這種話題本不該再繼續的,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須問一個清楚的:

“那金主是誰?你知道嗎?”---題外話---第一更。

☆、324,有這樣一個母親,與他,簡直就是一種恥辱(揭密)

“是一個叫亞瑟的英籍華人教授,帶她去的英國。還同居過一陣子。一年後分了手。再後來……”

蘇暮白頓了頓,眼裏泛起了一層淡淡的嘲諷:

“再後來,她社交圈很亂。具體和誰在一起,暫時還沒查出來。”

道出這些不堪的過去,得需要勇氣逼。

有這樣一個母親,與他,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可偏偏,他與她是血脈相連的。

哪吒可以割肉還母剔骨還父,再以蓮花蓮藕重生,可那是神話,是傳說。

他再如何恨,也沒辦法剔除了這一重血濃于水的關系。

“六年前,她突然回來和我母子相認。從一開始,我就不太喜歡她。

“我總感覺她的回來是別有目的的,但鑒于她總歸是親生母親,我沒辦法不認她。

“那個時候,我就時常看到她常和一些奇怪的人走在一起。起初并不在意。畢竟,我沒有那個權力去幹涉她的社交問題。後來發現,那些人幫着她,向暮笙下了套,又拿出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豔照,來逼湄姨和我爸離婚。

“我爸為了保護了湄姨,保護暮笙,不得不離婚,并重新娶了她。

“然後,她開始幹預公司的事,一步一步逼着我爸往她名下轉讓股份。

“我曾氣極敗壞的去質問她為什麽?

“她冷笑說,這一切,全是蘇家欠她的。

“沒過多久,她和秦建國聯成一氣,逼我娶秦雪……

“我和秦雪都不願意結這個婚。

“可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我們不得不結盟——我為她作掩護,她可以繼續和她的愛人厮守在一起;她為我證明,我已經和蘇錦徹徹底底分手……我們約定,只要時機成熟,就離婚,決不拖着對方痛苦一輩子。

“可結婚沒多久,家裏就逼我們生孩子。

“我和她,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怎麽可能生出孩子來?

“為了不至于穿幫,秦雪冒險和她的男人懷了一胎,十月後生下一子,就是現在的蘇鵬。”

婚姻本不該當兒戲,可是,他沒辦法,只能聯合着別人,演了這一出又一出可笑的戲碼。

将自己本該圓滿的人生,整得支離破碎。

在蘇暮白看來,職場上的男男女女,是可以戴着面具面對各種人際關系的,但回到家,就該放下一切,盡情的享受生活。家本是該讓人覺得輕松的地方,可他呢,哪怕回到家,仍要繼續演戲。

在爺爺奶奶面前,得演夫妻和睦;在周玟和秦建國面前,得演夫妻恩愛;在孩子面前,得演一個好爸色的角色……

三百六十五天,他天天要演,沒一天閑着,只有獨處時,才能卸下那張面具,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獨自添傷。

這些年,人前,他是驕傲的蘇家繼承人,是一匹閃亮的業界黑馬。

人後,他只是一個得不到溫暖的失意人,一直隐忍着,試圖讓自己變得強大。大到可以擺脫那些壓迫他,剝奪了他快樂的力量,為将來能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而不斷的拼搏努力。

靳恒遠靜靜聽着,想象了一下。

在所有人眼裏,蘇暮白的生活,是何等的光鮮、何等的春風得意。

可事實上呢,不是。

他的精神世界早在結婚那一刻起,就空了。

這四年,他在地獄裏苦苦煎熬。

而蘇錦是唯一可以救贖他的希望,結果,卻被他——靳恒遠截足先登了。

可是,這能怨他嗎?

機遇是不等人的。

它只為有能力的人闖開大門。

抓得住,是幸。

抓不住,是命。

所以,他不會因此而感到罪惡。

在靜默片刻後,靳恒遠靜靜的,很是疑惑的又另外提了一個問題:

“既然你們是利益聯盟,只要你們兩人同意離婚,去民政局辦個手續,事情就解決了,為什麽你還要高價請律師來

處理這件事?”

想來這裏還別有原因的。

蘇暮白就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馬上作了回答:

“原因一,當初結婚的時候,我簽了一個文件。

“那個文件明确表明,以後,要是出于我這邊的原因離婚,我名下的所有蘇家股份,将會無條件的轉到秦建國名下。

“最關鍵的一點:轉讓協議早已簽署,且已存在銀行保險櫃。只要我這邊一動離婚的的念頭,蘇家的基業就會毀于一旦。

“原因二,出在秦雪身上。秦雪的母親,早年因為一場事故,得了癡呆症,秦建國為了得到蘇家的家業,以發妻為要脅,對秦雪進行逼迫。

“後來又怕秦雪胳膊肘往外拐,秦建國偷偷把他妻子藏了起來,每隔一段日子才允許女兒見上自己的媽媽一面。秦雪要是不聽話,受苦的會是秦母。

“一年前,她男朋友也被軟禁了起來。

“秦雪要是敢和我私下離婚,這兩個人會出什麽事,誰都不知道。

“秦雪非常愛她的母親和男朋友,因為這個原因,在沒有救出這兩個人之前,她是不可能簽字離婚的。

“原因三,我要敢離婚,周玟威脅過我:我不是蘇家子孫的事情就會曝光。

“所以,現在,如果我要離婚,三者得兼顧到。

“一,股權不能轉,那是蘇家的家業,不能敗在我手上。那份轉讓協議,我必須拿回來。

“二,秦雪的母親和男朋友必須得救出來,這樣秦雪才肯同意簽字。

“三,我得找到理由堵住周玟的嘴,不能讓她把我不是蘇家血脈那件事,往外随便亂說,爺爺奶奶一大把年紀了,肯定經不起刺激……

“靳恒遠,這絕對是一件很嚴肅的事。這兩個老人,與我,與蘇錦,皆恩重如山,如果這一次,他們因為這件事而出點什麽事,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因果關系,就這樣,在蘇暮白的敘述中,極為詳盡的皆羅列了出來。

靳恒遠一邊仔細的聆聽,一邊将事件全給記錄了下來,并在對那些關鍵性疑點上加上了自己的注解:

一,周玟和別人生了一個孩子之後,卷了一筆錢,去了英國。

既然她喜歡蘇平,她怎麽會和別人搞在一起的呢?

僅僅是因為空虛寂寞,所以才在婚後出了軌?

二,那個叫亞瑟的男人帶周玟去得英國,這男人一定得查清楚是怎麽一個角色。

三,在英國,誰在供養周玟,這挺重要。

現在的問題是,蘇暮白還沒查清楚。

四,周玟去香港前曾決定離婚,理由是什麽?

後來失了消息,又去了哪裏?

這些都必須弄明白。

五,六年前周玟突然回來,絕對是有目的性的。

她在為誰辦事?

這非常關鍵。

一個女人,在外頭那麽多年,是靠自己在養自己,還是靠別人在養自己,這裏頭玄機很大。

他盯着這幾個疑點看了看,轉而讓蘇暮白看:

“我列舉的這幾個關鍵點,你能回答出幾個?“

蘇暮白細細看了一遍:

“第一個……”

“好,那你說說看:既然蘇平不是你生父,哪誰是你生父?這件事,你有問過周玟嗎?”

“有問過!”

蘇暮白點頭,臉色一下變得極度難看,好一會兒才極艱難的吐出了這麽一句:

“她說……她是遭人強~暴懷上的。我生父是誰,她不知道。”

靳恒遠聞言,臉色一怔,非常震驚這樣一個真相,而後,馬上致歉:

“Sorry……我……”

“沒關系。”

蘇暮白面色相當平靜。

靳恒遠沉默了一下,心下莫名為他

心疼起來。

從小到大,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蘇家子孫,有一天,那個從來沒給過母愛的母親,卻跑來告訴他:你不是蘇家的孩子,你只是強~暴下的産物,這對于一向驕傲的蘇暮白來說,那打擊,得有多沉重!

唉!

周玟太可恨了!

蘇暮白無辜受累,太遭罪了!---題外話---還有一更。

☆、325,靳恒遠認為:周玟懷的那孩子,會是一個關鍵所在(揭密)

靳恒遠在心裏沉沉嘆了一聲,把筆記本要了回來,不再繼續讨論這個問題,轉而道:

“照你這麽說,形勢對你很不妙。只要你一提離婚,對方就有可能拿你的身世和蘇家的股權作文章。”

“對,所以,最好是協議離婚。在和對方攤牌之前,我們這邊必須做到的事有三件,一,找到秦雪的母親和男朋友;二,找到秦建國的軟肋;三,拿住周玟的把柄,逼她和秦建國在放棄蘇家主事權的同時,對我的身世守口如瓶。绂”

這四年,他之所以沒有離婚,就是因為他還不能将這三件事一一做到,所以,他除了忍,只能忍。

靳恒遠聽了,想了想,才又問逼:

“現在,這三件事,你做到幾件了?”

之前,他就找過他當離婚律師,就證明他手上應該已經有了幾分把握了,所以,才敢在暗地裏偷偷進行了起來。

“兩件。”

“哪兩件。”靳恒遠問。

蘇暮白回答:

“秦雪的母親已經過世,這件事,我已經得到證實。

“這也正是秦建國為什麽會在一年前軟禁了秦雪男朋友的主要原因。

“應該這麽說:秦雪的男朋友是在幫着秦雪找母親的過程中,被秦建國給關了起來的。

“現在被關在哪裏,我大致已經摸清楚,遲遲沒去把他弄出來,是因為時機未到,我不敢輕舉妄動,怕打草驚了蛇,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周玟的把柄,我也有查到。

“現在,就只剩下秦建國這人,要怎麽對付,我還沒想好。

“這正是我找你做委托人的主因。一般人都不敢動秦建國。原因,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提到這一點時,他的目光,立馬變得灼灼然。

“以前不知道,現在有點了解了。”

靳恒遠抱胸,靜靜吐出了自己的認知:

“那秦建國和我六叔關系很深。這兩個人曾經多次合作做生意,還和一些有背景的人物有牽扯。”

民不和官鬥,這大概就是蘇暮白非要找他的原因了。

一般律師不太敢接這種牽扯到官場的案子。

一個案子,錢賺的再多,比起得罪有背景的人來說,那總歸是得不償失的。

“既然知道,你不怕就此惹上是非嗎?”

蘇暮白淡淡反問了一句。

“相信我,沒有一個律師,會願意沾這種案子的。但我已經騎虎難下了不是嗎?不幫你這個忙,我老婆面前不好交差。與其得罪老婆,鬧得後院着火,倒不如将槍口對外來得痛快……”

語氣極為平淡,卻流露了敢為妻子之請不顧一切的在乎之情,更有一股子果然傲氣自然顯露。

這份傲,非一般人不能有。

蘇暮白慶幸自己沒找錯人的同時,又在黯然消魂。

如果沒有蘇錦,他真想和他結為至交。

可因為蘇錦,他們怕是難為朋友的。

消魂罷,他不由得感慨的笑了笑:

“不怕就好,我最憂心的就是你中途怕了,退出,那樣我會很失望,也會很……瞧不起你……”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瞧不起我的……”

靳恒遠的神情永遠是那麽的自信滿滿:

“秦建國這個人,就算你不查,我也會查的。這人身上犯的事多的很,想揪他的把柄,不是難事。這事,我來做,應該不會太難。就算難,也總有方法解決的……”

他少有拍板的時候,但,一旦拍板,就表明這事他十有八~九辦得下來。

懸在蘇暮白心上的那塊大石,因為他這句話,終于落了下來。

“有你這句話,我就踏實了。”

“現在,我再另外問你一個事。”

靳恒遠把話題轉了。

“什麽事?”

“據我所知,你之前查過明澹,跟我說說看,你是為了

什麽在查明澹?”

都是心思玲珑之人,蘇暮白聞言,立馬脫口就問:

“你也在查明家?”

“對!”

靳恒遠點頭。

“你為了什麽要查明家?”

蘇暮白不答反問起來。

“為小蘇!”

“小錦?”

蘇暮白詫異極了:

“小錦和明家扯上什麽關系了?”

“一切還在查。具體情況尚不明朗。”

靳恒遠琢磨了一下,從自己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

“你先看看這個。”

蘇暮白接過去,看了一眼:

“這怎麽了?”

是一只很好看的銀镯。款式非常的少見。

除此之外,沒什麽特別之處。

“這是我姥姥親手打制的。現市價可賣到三十來萬。二十六年前,我姥姥将它贈給了自己一個弟子,那弟子又将這東西當作滿月禮物送給了明澹和池晚珠的女兒小彎月。小彎月滿月後某一天因為一場豪門恩怨夭折了。”

“那又如何?”

蘇暮白仍是不解。

“這銀镯跟着失蹤了。”

“然後呢?”

靳恒遠輕一笑:

“問題是這銀镯是小蘇從小佩戴的物件。你說奇不奇怪……”

“什麽,這是小錦的東西?”

蘇暮白的眼神一下變得尖利,盯着這照片看了又看,心下詫異極了:

“你在懷疑什麽?”

“我懷疑的事情并不成立……現在我想知道你查明澹的原因所在。”

靳恒遠直直盯視。

也許,蘇暮白這邊可以給他提供一些新的線索。

“我也只是在懷疑,具體還沒有證實……”

蘇暮白沉吟着說道:

“距亞瑟之後,和周玟在一起的男人,其中一個好像是明家二少,明澹的二哥明粵……我查了之後才發現明粵現在下落成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查起明澹來的……”

靳恒遠眼神跟着一凜,甚是驚訝:

“周玟和明粵有牽扯?”

“對!她有個英文名,叫露易莎,是那個時候的常用名……還有一件事,特別的奇怪……”

“什麽?”

“周玟對小錦有一股沒來由的恨意……她歇斯底裏的要分開我和小錦……我覺得這當中應該另有隐情……”

蘇暮白回憶了一下。

想當初,剛回國的周玟,并不強勢,她小心翼翼的接觸他,表示友好,表示歉然,噓暖問寒,很有母親的樣子。

那時,她一再的解釋:

二十幾年前,她是因為在蘇平身上得不到溫暖,這才被人騙去了英國。

後來,她在英國過的艱苦,半工半學才讀完了工商管理。

再後來,她跟着老板去了香港打工。

再再後來,她去了美國,混的很不好,嫁了人後,終日受人打受人罵。

直到那人在一場械鬥中死了,她才得回了自由,日子這才漸漸好了起來。

她說她因為遭遇諸多虐待,子宮也在一次小産中失去,這輩子,再也不能懷孕了。

如今年紀漸長,她思念故土,在打拼多年之後,終于從國外輾轉回到國內,不求他原諒,但求可以多見幾面,聊表思念之心。

蘇暮白自小就是一個良善的男生,對生母雖有諸多怨恨,可在聽說了她那些悲慘的過去之後,難免就心軟了。再加上周玟有計劃的生了一場病,沒有任何防備的蘇暮白自然而然就諒解了她。

在認了她之後,他還曾多次帶着蘇錦一起陪她吃飯。

那時的周玟對蘇錦也挺好的。

可漸漸的,她就原形畢露了,有時還會針對性的傷害蘇錦。

“……我百思不得其解,才開始暗中找人查起了周玟的所有過去,始知她是那樣一種女人……”

至于她之前口訴自己在美國的境遇,他真假難辨。

初知她的本來面目時,蘇暮白痛苦異常,真的連想殺了她的的心思都有。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麽要回來,為什麽要來毀掉的他生活。

靳恒遠那邊,聽到這裏時,又暗自琢磨了一下,轉而又問:

“你說,你已經拿住了周玟的把柄,那是什麽把柄?能告訴我嗎?”

說的有些口幹的蘇暮白往床頭櫃上取了水,喝了一口,才低低道:“她在外殺過人。這份罪證,足可以讓她閉嘴。這是我今年年初才查到的……她之前所說的她嫁的男人死于械鬥,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死于她之手。不過發生的地點,在臺灣……”

果然是個好證據。

靳恒遠感慨的同時,也深深的在為蘇暮白心疼起來。

母與子本該是最親密的關系,可他從小享受不到不說,還要在成年之後,和母親決裂成這樣。生有這樣的母親,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離開醫院時,靳恒遠給自己的母親打了電話。

大概是因為受了刺激了,忽覺得自己能得如此疼愛子女的媽媽,真是一種天大的幸運。

心情使然,所以,打電話過去,嘴非常的甜,直把母親逗得嬉笑顏開,直問了起來:

“你這是在哪吃了蜜了?今天怎麽盡挖空心思的在哄媽媽高興啊……”

他笑着不答。

聊到最後,靳恒遠想到了自己打這個電話的另一個目的,遂問了那個的人名:

“媽,二十幾年前,你認得一個叫露易莎的女人嗎?”

“露易莎?認得,當然認得啊!這人就是現在的蘇夫人周玟。以前在一些場合上見過的。”

呵,想不到母親竟然了解的這麽清楚。

“媽為什麽對她印象這麽深刻?”

靳恒遠再問。

“也說不上印象深刻,沒辦法,她和明家那個花花腸子明粵混在一起過。剛開始是秘書,後來是情人。最後,明粵争家産失敗之後,就離開了香港,那露易莎也就消失不見了。想不到幾年前,她居然回了國,搖身一變就成了蘇夫人,還一手掌控蘇家,看上去很能幹的樣子……”

呵,居然真有這樣一種關系過。

“哦,對了,這露易莎還給那明粵懷過孩子呢……要是還在的話,也有……二十五六歲了吧……不過,我好像沒聽說她另外帶了一個拖油瓶回來啊,大約是被明粵逼着做掉了吧……我聽說這女人私生活很不幹淨的……”

靳媛随口一說,卻讓靳恒遠馬上眯起了眼:這個信息,太重要了。

“媽,太謝謝你給的消息了,我還有事,先挂了啊……”

他急匆匆挂了,給季北勳去了電話:“季北,馬上查周玟,二十幾年前,她叫露易莎,是明家二公子明粵的情人之一,懷過明家的孩子,我們現在需要查清楚的是:她的孩子還在不在。還有,必須把明粵的下落查出來……”

直覺在告訴他:周玟懷的那孩子,會是一個關鍵所在。---題外話---明天見

☆、326,她決定:不做陪襯,做好自己,讓自己發光。

蘇錦去了公司,見了喬總。

在辦公室,老喬殷勤的親自給泡茶,坐下後直接就昨天她在電話提到的事問了起來:

“小錦啊,你這是打算辭職當全職太太了?”

眼神帶着打量。

蘇錦喝了一口茶,搖頭:“不是。實在是家裏事兒太多,總請假,不好,所以……”

喬總一聽,不樂意了,忙擺手說逼:

“這話說的就太沒人情味了。

“誰家沒個一星半點的事?

“年風順的時候,一年也遇不上一茬;年風不順時,事兒那個紮堆似的來。

“真要來了,避是避不開的。只能一件一件的處理。

“急不來,越急,事兒越亂。

“可事兒再多,總會有處理完的時候。

“你要是因為家裏有事,就來辭職,那公司人才流失也太厲害了一點,你說是不是?

“所以呢,如果你準備把事忙完了,還是想要上班的,那就別辭職了。

“公司這邊可以給你一段時間的假期,你呢,就全心全意去處理家裏的事去。什麽時候處理完,什麽時候來上班,沒關系的。

“其實,以後就算懷孕了,只要身體吃得消,還是能工作的。

“在我看來,一個女人,嫁的男人再怎麽出色,自己的工作不能丢。女人也得有自己的事業。有事業的女人,活得更有底氣。

“小錦啊,上海那邊的公司呢,這兩個月就會開業,到時,你要是事兒忙完了,完全可以到那邊工作,上下班很方便的。好好再為自己奮鬥幾年吧,相信我,你一定能在這個領域開辟出屬于自己的精彩世界的……

……

“要不這樣,你看行嗎?

“上海那邊的公司,你可以入股啊……

“到時,那邊的發展,我可以全全交由你去統籌規劃。

“我們這邊呢,就另外派幾個人過去。

“金輝在圈子裏還是相當被認可的……你說是不是……

“小錦,這對你來說也是一個機遇啊……”

說了那麽多,就最後幾句,說動了蘇錦:

自己入股,用心去經營,經營好了就是自己的事業。

好事啊!

之前,靳恒遠也說過,想讓她辭了,自己單飛弄個工作室什麽的……

可她只會設計,運營和管理方面,她是沒什麽經驗可言的。

現在不一樣了啊!

如果在金輝入股,運營和管理方面,由金輝的人出面,自己則在創意下功夫,先把自己的名氣做出來——關鍵在于,現在走的每一步下,積累的每一分經驗,都能為她的未來打好基礎。

這種循序漸進的過程,對于她來說,那絕對是一筆寶貝的財富。

說真的,她挺想趁着年輕,為自己的喜好努力打拼一番的。

有人說,女人的事業,就是經營好家庭,經營好婚姻。

人類從古至今的發展演變,就是這樣的:男主外,女主內。

古封建皇朝時候,主張的是: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

可她覺得,如今的女性,足可以撐起半壁江山,單單只為婚姻而活,為家庭而活,這樣的生活,與她來說,是不夠的。

她的心,說不上大,沒有那種想征服世界的雄心;卻也不小,家庭生活是需要,社會價值也該得到體現,如此生活才是完整的。

正是這番勸,蘇錦的辭職,變成了考慮:

“好,我回去再想想……”

從老總辦公室出來,她笑着和同事們打招呼。

有同事笑着指着樓下的車說:“錦姐,這麽快就換車了?越來越有少奶奶的氣派了啊……”

“對啊對啊!錦姐,你老公對你真好……這車,一百多萬吧……”

面對那一道道豔羨的目光,再回想老總的态度,她深刻的感受到,這一切的光芒,全是靳恒遠給予的。

老總的寬容是因為她嫁了一個了不得的男人,世态就是這樣的,靠山硬了,一切就不一樣了。

而一輛百萬豪車,在她看來,是沒什麽意思的,可在別人眼裏呢,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看重。

離開金輝,她坐在車裏,審視着方向盤上那标志,精神恍惚了一下:才多久,靳恒遠的介入,就這樣一步一步改變了她的生命軌跡。

一切似乎并沒有改變,可一切已實實在在發生了變化。

但她總覺得,做一個沾光的人,永遠只是陪襯;只有讓自己發光發亮,才會成為舞臺上一個角色。哪怕不起眼,可至少,她在做自己。

而她想做那樣的自己。

蘇錦去了學校,時為下午四點多,暮笙應該快下課了,她想接他一起回家。

這段日子,

家裏雖然發生了很多事,這孩子卻成熟了很多,讀書很認真。倒是她,因為事情太多,反有點忽略他了。

到了之後,她把車停在附近,打了一個電話給靳恒遠沒有人接。

下車時,她看到有人~流在湧出來。

是下課了。

這畫面,太有熟悉感。

她站在路邊,感受着一股子朝氣勃發的氣流在朝自己湧來——飛揚的青春,在夕陽下燦爛的發光。

想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她最大的憧憬是什麽?

做一個出色的設計師,讓自己閃閃發光。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她不該抓住它嗎?

蘇錦一邊自問,一邊等着。

沒一會兒,她看到了暮笙單肩背着書包走出來,邊上還有幾個男生女生一起結伴說着話,而他是人群中最帥的那個。

“姐……”

暮笙看到了她,眼神一亮,和同學們揮揮手,跟了上來。

“你今天怎麽有空來?”

“特意來接你下課的。走了……”

兩姐弟往車那邊去。

一看到那車,暮笙不由得吹起了口哨:

“奧迪呢!姐,姐夫待你真好。”

這語氣,怎麽和公司的同事一樣?

她覺得,太看重物質享受,不好。

“別這麽勢利眼,在我看來,這車和之前那輛沒什麽區別,都只是代步……”

蘇錦坐進去時扔下一句,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車子本來就只是代步。但是豪車和家用經濟型車的區別在于:你在別人眼裏的份量,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是身份,懂嗎?”

暮笙坐進來時老秋氣橫了一句。

蘇錦斜以一眼,實在沒法認同:

“什麽身份不身份的,別這麽假了好不好?”

“怎麽假了?”

“單純的以車來論人的份量,那是錯誤的。”

蘇錦一臉正色的說:

“外頭的租車市場有的是好車,一個租車開的人,你能用車來定義他的份量麽?不行的吧!

“還有一些明明挺有身份,挺有實力的人呢,他們作風低調,開的是普通車型,你就能認定他是窮人,是草根麽?也不能的吧!

“所以暮笙,我覺得吧,一個人份量夠不夠,不該是用這些外在的物質條件去衡量的……”

話還沒說完,暮笙就争辯了起來:

“可它已經是現在這個社會當中所有群體在第一印象別人時所用的衡量方式了……”

現狀的确如此。

人心,有時就是這麽的赤~裸裸。

她無奈的嘆了一聲:

“但我希望你不要以這種不純萃的方式去衡量是一個人的價值。太膚淺。不值得學習。”

“那姐覺得該以怎樣的方式去衡量?”

暮笙反問了一句。

蘇錦想了想:“一個自然人身上的學識,以及他身上所擁有的綜合能力,才是最有含金量的東西。以貌取人,以外物看人,你看到的往往不是最有份量的東西。”

暮笙聽着,忽就想到了姐夫靳恒遠。

他的确沒有識人的眼光,初見姐夫時,因為太過于輕視,吃了那麽大的苦頭——被打得至今都覺得有點怕呢!

“姐,我會向姐夫學習的。”

他突然低低說了這麽一句。

蘇錦一怔,繼而微一笑:

“你姐夫也不見得所有方面都值得人學習的。我想說的是:沒有任何物質的陪襯,依舊能閃光的,那才是厲害的。”

“恩!我明白了。”

蘇暮笙點下了頭。

“我也明白了!”

下一刻,蘇錦自己也叫了起來,眼睛忽變得極亮極亮。

“姐,你明白什麽?”

蘇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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