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你會不會嫌棄我?

你會不會嫌棄我?

在世人的眼底,容家太子爺容承璟要什幺沒有,可他偏偏看上了一個本不屬于自己的人。

對,是人,不是東西。

“小叔叔背我嘛,我走不動了。”

“下車到家門口就兩步路你都走不動了?”

“我的腳都磨破了嘛。”

“誰叫你爬山非要穿高跟鞋的?”

“那你也沒說要帶我去爬山的,而且這個鞋跟一點都不高,是我的腳太嬌嫩了。”

“呵,你哪裏是嬌嫩,你是嬌氣。”

“耶!小叔叔背我喽,咯咯咯………”

站在牆角裏的人,似乎還能完整的回憶起五年前的某一個畫面。

在那個夜晚裏,容承璟聽說學校的研究部組織教授們去春游,唯一醒目的就是時以樾身邊的那個寶貝也去了。

當年在京大,誰不知道時以樾的寶貝是誰?

自己聽說了這樣的事情後,竟是偷偷的一路跟着他們後面,一直跟着時思年回家。

到現在他還記得,時思年趴在時以樾背後,搖晃着兩只白嫩腳丫的畫面,陪着他度過了整整五個年頭。

“年年,你可能都不知道,每當我想你想的要放棄時,就會将那一幕不停的回放,好告訴自己,一定要等到自己也背你的那一天。”

吐一口嘴裏的煙圈,容承璟平常不抽煙,可此刻卻是一根接着一根的猛抽。

就仿佛跟他腦中的畫面一樣,一幕接着一幕的不停回放。

忽明忽暗的煙頭在夜色裏閃爍着看,像是飛來飛去的螢火蟲,容承璟唯有在這裏才覺得是自己離時思年最近的地方。

似乎他已經熟悉了沒有電話的通訊,沒有音信的懷念,也忘了………

“你還真的在這兒?”

忘記了自己的行蹤早就被人家發現,容承璟下意識的在這句話說完之後,将煙頭麻溜的丢在地上。

吞咽着嘴裏的口水潤着嗓音準備開口,卻見時思年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攀着自己的肩膀仰頭。

“你的臉………怎幺了?”

差一點就要以為時思年這是夜半思春了要一個生撲上來親自己呢,容承璟還心想別讓自己嘴裏的煙味嗆着她。

可當她這般一提醒後,自己才恍惚響起,比起煙味還有更明晃晃的巴掌印。

頓着的後話裏,是時思年隐約猜到什幺的輕音,畢竟這個世界上能打容承璟的人,恐怕只有他老子一個了。

“為什幺。”

輕蹙的眉頭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時思年卻希望容承璟能親口說出,才算是一個了斷。

“你怎幺知道我在這兒?”

刻意将車燈都熄滅了,自己一個人背着路燈站在牆角裏抽煙,本意就是不想讓她看見。

看見這頹廢的自己。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所以我也不會回答你的。”

“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本想勾一抹壞笑,可惜臉上的紅腫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疼痛,撕扯着的嘴角裏似乎都有了血腥味。

“別動。”

一只泛着涼氣的手掌摸在了自己的臉頰上,容承璟打心眼裏喟嘆一聲,感覺這只手比世上任何的藥膏都管用。

“年年。”

覆蓋在她的手背上,交握的手掌裏是被汗濕摩挲的溫度還道不盡的千言萬語。

“你父親打你了?因為蕭小姐嗎?”

聰明如時思年,自然知道蕭潇的出現絕非偶然,也知道景輝作為容家的最大合作商,想要保持兩家關系。

那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将兩家變成一家。

“年年,為什幺我們倆之間的一切都這樣的艱難,為什幺我們總是要因為各種各樣的其它事情而分開。”

攬着她入懷,安靜的呼吸她身上的香氣,容承璟緊皺的眉頭漸漸的松開。

“因為我們本該就不能在一起吧。”

随口應付的答案讓容承璟的心裏拔涼拔涼般的刺痛着,可還不等他說點什幺,就被時思年推開。

“你等會兒我。”

看着她澄亮的眼神對着自己,容承璟根本沒聽見她說了什幺,只是順着她一路小跑離開的背影怔怔然的望着。

再到時思年抱着一個小箱子跑回來的時候,容承璟才聽着她喘息的呼聲抱着她心疼道。

“跑什幺呢,我不會走,我等着你。”

被他一個擁抱抱的緊緊入懷,時思年卻是扭着身子掙開。

“給你的臉敷藥,不然你明天別想出去見人了。”

“嗯,我誰都不見,就見年年。”

攬着她的細腰不放手,容承璟這幅受了傷還能耍賴的樣子當真是讓時思年對“教授”兩個字有個更深刻的認知。

“誰稀罕。”

“嘶………”

還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呢,就被臉上的一抹清涼夾雜着陣痛予撕扯着幾分神經。

只不過他一回神就對上了懷裏這雙擔憂的眸子,仿佛自己受傷的不是臉皮,而是心髒。

“你再這樣看着我,我可要吻你了呢。”

一只手順着腰身從後背上穿過肩膀捧着自己的腦袋,時思年嬌嗔一眼,這才接着将指腹間的藥膏一點點的抹在容承璟的半張臉上。

“別動我。”

可惜這人一點都不老實的不是摸着她的耳朵就是揉捏着她的臉蛋,害的自己原本輕柔的動作也報複似得多了幾分力道。

“疼疼疼………年年,你可真不心疼我呢。”

“少來了吧你,就會裝。給你自己抹去。”

将手裏的藥膏往他懷裏一塞,連帶着剩下的藥盒也随手放在了車蓋上,自己徑自揪着他的衣角擦拭自己的手指。

“呵呵。”

被她這小孩子氣的動作鬧騰的好笑,容承璟卻是拉着她不放道。

“上次是拿我的襯衫擦眼淚,今個是拿我的T恤擦手,年年啊年年,你果然是個調皮鬼。”

勾着自己的下巴來來回回的撓着癢癢,時思年埋着腦袋笑着,沒一會兒就軟在了他懷裏。

只是這一刻,誰也沒再提及這“一巴掌”的事情,仿佛那些心知肚明的事情已經不存在了。

可要真的如此,就好了。

“是你父親逼着你跟蕭小姐結婚讓你挨打,還是因為你查到了什幺而挨打。”

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口裏傳出,容承璟摸着她腦袋的動作一頓,卻是低頭磨蹭着她的半張小臉久久不曾回答。

“你一個人在家?”

容承璟看着她來去自如的樣子早已猜到時以樾肯定不在,可心裏本該高興的卻一出口成了諷刺。

“他就是這樣照顧你的,将你一個人扔在家裏?”

“誰說我是一個人,還有管家跟傭人呢。”

掃一眼他冷臉的神色,時思年這反駁的話真不該脫口而出。

因為………

“唔!”

被捧起的小腦袋被堵住了嘴角,時思年有幾分無力承受的想要推開他的胸膛,卻發現自己連胳膊也被夾住了,只能在混亂間揪緊他腰上的衣服,攥得緊緊地不肯松開。

“我想你。”

“你把藥都蹭到我臉上了。”

兩人同時開口,可這說出來的話卻是南轅北轍,一瞬間的怔愣,倒是時思年先忍俊不禁的低頭,那輕呼的笑聲仿佛已經撥動了容承璟的心弦。

“年年。”

“嗯?”

“假如我已經只是一個教授,你會不會嫌棄我?”

蹭着毛茸茸的腦袋擡頭,時思年有幾分不明所以的反問。

“難道你以前不是一個教授嗎?”

也許,這五年裏有很多不好的事情發生,也有命中注定的分離。

但在這唯一幹淨又清淨的五年裏,時思年還真是有幾分感謝容教授強迫自己留下來予他當助教了呢

盡管那段日子很短,但的确很開心。

“我以為你是不願意的。”

“嗯,的确如此,但你總是有能将不願意的事情變成願意的本事。”

“年年,你這是在表揚我嗎?”

“如果你的臉皮夠厚的話,那就算是吧。”

“年年………”

拉長而又無力的聲線裏,容承璟在她的腦袋後面笑得像個偷吃糖果的孩子,也像是偷吃肥肉的狐貍。

“你晚上一個人在家,不害怕嗎?”

“害怕,但我已經習慣了,都過了五年了,能不習慣嗎?”

一問一答的對話,時思年覺得自己都快要在容承璟的懷裏睡着了,可口袋裏猛然傳來的電話震動聲,倒是将她的瞌睡趕跑的無影無蹤。

“小叔叔?”

時以樾臨出門前只告訴自己,晚上有個飯局,剩下的時思年什幺都不知道。

于是當接起來之後,聽見裏面嘈雜的聲音中還有女聲時,時思年的臉色毫不掩飾的難看。

落在容承璟的眼中,只覺得她還是那樣的在意時以樾,在意的都讓自己嫉妒了。

“時小姐嗎?我是該叫你時小姐呢,還是叫你時太太呢?”

蕭潇的聲線從電話那頭傳來,時思年皺眉看一眼面前的容承璟,卻是冷靜的問道。

“你怎幺拿着我小叔叔的電話?”

“哦,原來是小叔叔呀?難不成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親密話?”

“蕭小姐,請你自重。”

“喲?還生氣了呢,就是不知道你一邊成了別人太太,又一邊勾引容少算不算的上是自重呢?”

“你憑什幺拿着我小叔叔的電話!”

已經不想跟蕭潇廢話的口氣變得生硬無比,就連容承璟也聽出了不對勁兒,無聲的做着口型道。

“怎幺了?”

然而,下一刻電話裏便傳來了嘻哈的笑聲斷斷續續之後便挂斷了。

“喂?喂!”

“出什幺事了?”

抓着時思年的手腕,容承璟盯着她不好看的臉色多了幾分擔憂,即便這擔憂是因為她在乎時以樾。

“蕭潇拿着我小叔叔的電話,裏面還有亂七八槽的聲音。”

“什幺?蕭潇跟時以樾在一起?”

“怎幺?你怎幺這幅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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