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你這是予人當備胎呢
你這是予人當備胎呢
原本沒想太多的時思年卻是在看着容承璟這幅肅穆的樣子後,直覺這件事件并非那般簡單。
“我不知道小叔叔為什幺會跟蕭潇在一起,也許是談生意吧,但我真的不知道。”
沒想過自己為什幺要這樣着急忙活的解釋,大抵是因為容承璟這般看待自己的眼神裏,充滿了太多的不信任。
“聽我說,時以樾是他,你是你,年年,你知道時以樾在做什幺嗎?”
容承璟已經調查過,有好幾家小的公司被人從中搞破壞後而倒閉了,而更奇怪的是,這些小公司都是當年跟時家破産後追債的人有關。
“我………我真的不知道。”
搖搖頭,時思年說了一半,也留了一半。
但下一刻她就被容承璟拉着上車,還被丢下一句。
“立刻予時以樾身邊的助理打電話,他肯定知道時以樾在哪,我們這就去找他。”
“什幺?”
“怎幺,你不是擔心他嗎?”
被看破自己的心思,時思年握着手機還在猶豫,可容承璟已經替她做了決定。
“嗡………”
一腳油門踩出的跑車,發出了正常車速的馬達聲,呼嘯在耳邊的冷風,非但沒有讓事情冷靜下來,反而愈演愈烈。
二十分鐘後。
魔都會所。
“又是這個地方。”
坐在車裏,時思年低頭嘀咕一聲,卻是像個縮頭烏龜不敢去觸碰事情的真相。
“你難過嗎?”
“難過什幺?”
陪着時思年坐在車裏的容承璟,其實比她更清楚事情的發展,只是他跟時以樾一樣,都不會為對方說一句好話罷了。
“蕭潇是景輝将來的繼承人,你覺得時以樾跟她在一起是談什幺生意。”
話音落地,容承璟早在聽見電話打來的那一刻已經想個清楚明白,而此刻卻才道出。
“砰!”
“年年!”
追着那因為自己一句挑撥的話就下車的時思年,容承璟看着她在前面跑走的背影,不知道在後面吞咽了多少酸澀。
猶記得上一次,他也是在這裏看着時思年因為時以樾而以身犯險。
只是這一次,倒像是自己逼她的一般。
黑卡VIP包間。
還記得自己上次跟蹤而來的那個包間,時思年試着碰運氣似得闖入,因為她記得時以樾每每吩咐莫倫去請什幺客戶吃飯喝酒的時候,總會說一句“老地方”。
于是,當看見入目處的熟悉身影時,時思年真後悔自己這般了解一個人。
“小叔叔?”
看着時以樾懶散的還帶着迷醉般躺在包間的沙發上,周圍男男女女的人混亂一團,除了一個莫倫之外,沒一個認識的。
當然了,也除了蕭潇之外。
“喲,時小姐的速度夠快的呀,是來接時總回去的嗎?”
靠在時以樾身上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蕭潇?
而桌上的手機就那樣随意的放着,也難怪蕭潇會故意打電話将自己引來了。
“小叔叔,我們走。”
上前一步,想要拉着時以樾起身,卻發現他已經喝的爛醉如泥了?
或者說,他裝作自己喝的爛醉如泥。
“小叔叔!小叔叔!”
搖着時以樾的胳膊見他沒有反應,時思年忍着臉上的難看擡頭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莫倫求救。
“幫我把小叔叔送回去。”
“咯咯咯………”
一陣輕笑拂過,卻又這般尖聲刺耳,時思年知道,蕭潇這是故意予自己難看呢。
“蕭小姐,你到底想怎幺樣。”
“咦?這話還真是無從說起了,什幺叫我想怎樣,如今時總要跟我們景輝合作,可我總是要試一試你們銘越公司的實力吧?”
斜眼睨着這面前的時思年,蕭潇早已不再裝出白日裏的那副可愛樣,一臉濃妝精致的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所以我便讓時總将桌上的酒都喝光了,這樣我們才能接着談,你說呢?”
順着她的話音,一雙染着丹蔻的手掌順着時以樾的臉頰漸漸的往他的胸口裏抹去。
時思年瞪大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就連莫倫也看不下去了,他捏着拳頭都不知道時以樾是怎幺忍受的,他明明沒有醉啊。
“夠了,我替他喝。”
知道時以樾這些年來承受了多少侮辱,那些人曾在酒桌上有多多少次刁難,可時以樾卻沒對自己抱怨過一次。
無論今日的“局”是怎幺被布置的,自己又是怎幺被設計了,時思年在端起酒杯的那一刻,都已經不在乎了。
可是。
她不在乎,有人卻在乎。
“蕭小姐這是當時總是陪酒的嗎?倒是挺會玩啊。”
門口這斜刺裏響起的聲音,讓包間裏的人都聞之一震,尤其是坐在沙發上跟時以樾故意擺出暧昧姿态的蕭潇。
不過,既然已經開弓,自然是沒有了回頭箭。
“容少別誤會呀,我初到北城,自然是要找個人陪我的,既然容少不肯陪我,那我堂堂景輝的大小姐也不能白白遭受冷落呀。”
眉眼一掃,蕭潇任由容承璟款步上前,将時思年一把拽進自己的懷裏。
自己剛剛還想放開時以樾的動作此刻倒是不由分說的摟得更緊了。
“蕭小姐,既然我小叔叔已經喝醉了,你是否也該放人了呢。”
被容承璟扣在懷裏卻不老實聽話的時思年不想去管這兩人打什幺啞謎呢,反正說來說去也不過是那幾樁破生意罷了。
“時小姐,敢問你又是以什幺身份來跟我說這樣的話呢。”
大咧咧的任由時以樾“醉倒”在自己懷裏,蕭潇的這一副放任樣,倒是讓時思年有幾分語塞。
可也不過是這幺一時半刻的語塞,卻讓人家抓住了把柄。
“時小姐要是以時總太太的身份來,那我自然是要賠禮道歉而又派人送你們離開,可若是如此,那敢問這大晚上的,你怎幺跟容少在一起呢?莫不是一腳踏兩船?”
話音落地,時思年已經知道她要幹什幺了。
“蕭小姐,既然你這樣問我,那我也要問問你,請問你又憑什幺這樣跟我小叔叔在一起?”
這話要是不出口,蕭潇倒是也沒什幺後話,可是既然戳破了窗戶,自然也不怕被照着。
“時小姐啊,你也太貪心了吧,明明白天還跟容少在一起呢,晚上又來擔心別的男人,你這樣算什幺。”
也許,自己知道這樣的局面總有一天會打破,可是當這話被人赤裸裸的說出來後,就變得不一樣了。
“蕭潇,你鬧夠了吧,先管好你自己。”
“嗤。”
冷笑連連的蕭潇看着容承璟這迫不及待般維護時思年的樣子,笑得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好半晌才忍着道。
“容少啊容少,你這是予人當備胎呢。”
“閉嘴!”
盡管容承璟這般極力維護,可時思年已經聽不下去了,最後看了一眼不敢惹事的莫倫後,才轉身離開。
大有不再管時以樾的意思。
“年年!年年!”
滿心滿眼裏的擔心,容承璟火急火燎的追出,就仿佛自己不過是個毫不相關的垃圾。
“時總的酒醒的真是時候。”
蕭潇好歹也是從人精裏滾打出來的,自然是知道時以樾有沒有裝醉。
“蕭小姐要利用我氣氣容少,我自然要配合一下了。”
起身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西裝,若非是親眼所見,都不敢确定這是剛才那個醉的神魂不知的時以樾。
“時總,你果然是個能成大事的人,當真是夠能忍的。”
這樣諷刺的話他時以樾聽多了,似乎都不覺得奇怪了,只是接過莫倫遞來的消毒濕巾,将手上的殘痕擦拭幹淨,随意的丢在蕭潇面前,外加一句。
“既然蕭小姐喜歡我的手機,那就送你好了。”
徑自出門的時以樾不用回頭也能想象的出蕭潇臉上的表情,更不用說這包間尚未阖上,就已經能聽見裏面傳來的摔杯子聲響。
“時總,咱們不是要跟蕭小姐談合作的嗎?”
一出門,外面的冷風将時以樾吹得一陣頭暈腦脹,醉酒是假,可難受是真,更不要說莫倫這追問的一句屁話。
“年年呢?年年!”
早知道自己心裏這幺難受,何必任由蕭潇使計将時思年引來,時以樾望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車流,只覺得滿心後悔。
“嘔………咳咳!”
“時總?時總你怎幺樣啊?”
若不是莫倫眼疾手快的扶着,只怕時以樾已經吐得要暈倒了。
殊不知,站在街角裏的時思年根本不想看見他這一幕。
從五年前自己在睡夢中被一陣隐忍的咳嗽聲驚醒開始,她就一直看着時以樾因為喝酒而胃出血,因為喝酒而難受的打滾。
這一切的一切,自己越不想看,卻又越要發生。
“年年,我送你回去吧,時以樾有助理照顧呢。”
身後始終盯着她的容承璟更是暗道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而心裏已經将蕭潇恨得牙癢癢了。
“不,我要去陪小叔叔。”
頭也不回的落地一聲,時思年在冷風中大步跑向前,任由自己臉上的流水被吹得幹涸。
“時小姐?”
入目處是一雙粉色的娃娃頭拖鞋,時以樾再是熟悉不過,可見她還是從家裏跑出來的,那又為什幺會遇上容承璟?
“年年?”
擡着一張慘白的臉色,卻又因為自己身上的酒氣而不敢讓時思年靠近,時以樾這低頭抹去嘴角污漬的動作,看的時思年心裏難過。
“我們回家吧。”
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就好像多年前一樣。
時以樾在心裏嘆口氣,将自己強撐了許久的力氣放下,靠在時思年的半個肩膀上,多了幾分溫暖。
“年年,我跟她沒什幺。”
當自己跟莫倫扶着時以樾上車後,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卻傳來這樣一句解釋,硬生生的打斷了時思年轉頭隔着車窗望向容承璟的視線。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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