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馬菲菲主動提出轉學了?

我在思考這是不是宋東陽的手筆,又覺得他未免動作太快了吧?

宋東陽下課的時候過來找我了,他告訴我他尚未來得及使出什麽手段,這個決定是馬菲菲做的,原因卻并不明朗。

我想起了那厚厚的一沓紙,意識到馬菲菲轉學十有**,是為了攻略其他“男配”,她選擇放棄宋東陽這個主戰場了,估計是想采取迂回策略。她那邊想将積分刷高,我這邊得把積分向下刷,這樣折騰起來,就有些煩躁。

我正認真思考着,臉上驟然一疼,宋東陽竟然拿手掐我的臉,我将他的手打開,說:“別添亂。”

宋東陽卻突然問我:“你不想讓馬菲菲轉學麽?”

我當然希望馬菲菲轉學了,只是不希望她轉學到了別的“男配”所在的學校裏,進而繼續刷分。

那一沓紙是曾蟠給我的情報,我猶豫着要不要分享給宋東陽,但實話實說,我不相信他。

我的猶豫不決讓宋東陽又問了我一遍:“你不想讓馬菲菲轉學麽?”

我幹脆回答:“我想讓她轉學,但她入學到別的學校,估計會有新的麻煩。”

“什麽麻煩?”他挑眉問。

我沉默不語,避而不談。

“我安排馬菲菲休假,學籍依舊留在咱們學校,這樣處理可以麽?”

臨市對高中生的學籍把控很嚴格,學籍不轉,即使出借讀費,也很難入學。

我明知故問:“你能做到這件事?”

“只要你喜歡,我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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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讓我有點高興,我就回了一句:“謝謝。”

但他伸出手,抵住了我的唇,他說:“不要對我說謝謝。”

我眨了眨眼睛,故意茫然地看着他,他收回了手指,俯**親吻着我的唇,我們纏綿地接吻,等結束了這個吻,宋東陽扯着我的衣領,喘着氣,說:“跟我走。”

我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又想拉我“放松一下”了,但下午還有一節課,我一點也不想跟他走。

但直白地拒絕也不太合适,畢竟他剛主動表示要幫我的忙,我就拍了拍他的手背,說:“放學之後,我們就走。”

“晚自習別上了——”他這話甚至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不行,”只有好好上課學習這件事,是沒得商量的,況且我心裏清楚,一旦我這次妥協了,下次就很容易繼續妥協下去,“要麽等上完所有課我們再去鬼混,要麽就幹脆你回你家,我回我家。”

“我們在一起不是鬼混。”他像是更生氣了。

我沒再反駁他,只是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額頭,目光直視他的眼眸,我說:“宋東陽,我不像你,有很多的路可以走,我只有學習這一條路,它對我很重要的。”

他動了動嘴唇,我猜他可能想說些什麽“我能幫你”、“我會養你”、“不必那麽辛苦”之類的話,但他了解我的性格,沒說出口。

也幸好他沒說出口,他要是真敢這麽說,我肯定會打他的,這難道不是在侮辱人麽?

我們又膩歪了一小會兒,就各自回教室好好學習去了。我的同桌王娟猶豫了一會兒,同我說:“你最近下課好像總出去。”

“我之前和宋東陽不是冷戰麽,現在誤會解除了,就出去跟他聊聊天。”

“哦。”她應了一句,也不再多問了。

我這時候注意到她今天帶了個新發卡,就誇了一句:“你的新發卡挺好看的。”

“謝謝。”她輕輕地回了句,重新攤開了課本,開始默背古詩詞。

我也收攏了心神,開始做我的化學題。

一眨眼下午的課也結束了,只有幾十分鐘的時間,宋東陽還要來我們教室門口找我,張鵬喊我跟他們一起去吃牛肉面,宋東陽就站在那邊,靜靜地看着我,兩邊人都在等我做決定。

我之前是答應過張鵬的,只能硬着頭皮跟宋東陽說:“你和你同學吃飯去吧,我跟張鵬他們一起吃。”

宋東陽垂眉笑了笑,突然對張鵬說:“不介意加我一個吧?”

張鵬沒搭話,扭過頭瞅我,我莫名感覺自己處于一個非常尴尬的境地,有點不知所措。

張鵬看我這樣,撇了撇嘴,幫我解了圍,說:“不介意,大家一起去吃吧。”

于是宋東陽加入了我們的隊伍,我們十多個男生一起出了校門,找了熟悉的牛肉面館,圍着大圓桌坐了下來。

我其實挺怕宋東陽突然點一堆東西,再說什麽請客的話的,但宋東陽規規矩矩的,和我們一樣都只點了牛肉面,又去端了幾碟免費的小菜來。

他坐在我的對面偏左的位置,我一擡起頭,就能看到他。我見他慢條斯理地吃面條,他咬的面條仿佛不是幾塊錢,而是幾十塊,幾百塊的。

我強迫自己不去看他,低頭一看,我碗裏多了一塊牛肉,挨着我坐的就是張鵬,我瞅他,他沖我眨了眨眼,一個大巴掌就糊在我後背上了,他說:“班長你多吃點啊,這麽瘦。”

“對,你那麽瘦,得多吃點。”身邊的同學們紛紛起哄,一時之間,餐桌上充滿了快活的氣氛,我有點窘迫,低頭喝了好幾口湯,心裏卻是暖洋洋的。

這是我的同學們,我們都一樣,在拼盡全力沖刺高考,但前行的路上,我們不止是競争對象,更是戰友、是同伴。

溫暖的情緒讓我整個人都忍不住笑,等吃完了飯,我們均攤着錢結了賬,又浩浩蕩蕩地從牛肉面館向學校走。

等到了教學樓門口,我該和宋東陽分開了,張鵬和另一個同學非要停下來,還盯着宋東陽,像是怕他對我做什麽壞事似的。

宋東陽看了我幾秒鐘,只說了一句話:“晚上我送你回家。”

“好啊。”我很自然地答應了。

他就轉過身,沒有一絲猶豫地離開了。

“他跟你回家幹嘛啊?”張鵬怼了下我肩膀,直白問我。

“他最近成績不太好,我花點時間給他補課。”我在心裏說了聲抱歉,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說謊話。

“你也注意點,別浪費太多時間,影響自己的休息和學習。”

我知道張鵬這是拿我當好兄弟,才這麽苦口婆心地勸我,心裏也不生氣,就從善如流地答應說“好”。

沉迷學習,晚自習的時間就過得很快,我收拾好書包,宋東陽果然在等我,他伸手想要去拎我書包,我握緊了自己雙肩包的書包帶,說:“太沉了,你讓我自己背着吧。”

他就“嗯”了一聲,我們沉默地向前走,過了一會兒,他突兀地說:“你們班同學都挺好的。”

“對啊,他們都挺好的。”

他就不說話了,像是剛剛憋了那麽半天,只為了那一句話似的。

我們上了車,我依舊坐在車後座,他這回也沒硬要我坐在前面了。

車內彌散着淺淡的香味,聞着很舒服,加上很安靜,我竟然在車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聽見宋東陽說:“睿睿,醒醒,到家了。”

我睜開了雙眼,拎着書包正想下車,卻聽宋東陽說:“剛我看你家燈亮着,是不是你爸媽回來了?”

“應該是他們回來了。”他們偶爾會突然回來一次,大多都是有急事要做,呆上兩三天,再走。

“那你先給家裏的座機打個電話,确定接通的是你爸媽,咱們再上去。”

宋東陽說的話讓我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是想确保下安全,畢竟臨近年關,總會有小偷小摸什麽的。

“我沒手機。”

“我有。”他把手機從背包裏翻出來了,掀開了蓋,又問我,“你打還是我打?”

“你來吧,我不會弄你的手機。”

他就說了句:“回頭送你部。”

我剛想說不用,他已經熟稔地撥通了我家的號碼,開了揚聲器,車內回響起“嘟——嘟——嘟——”的聲音。

但鈴音響了十幾下,依舊無人接通,到最後甚至成了忙音,人工音機械地重複“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通”。

宋東陽挂斷了電話,又重新撥了過去,這一次,沒響幾聲“嘟——嘟——”,就很快切換成了忙音。

十有**是對方拔掉了電話線。

我們面面相觑,都感覺到了幾分不對。

宋東陽問我:“你們這兒的保安室在哪裏?”

我茫然擡頭,回他:“沒保安室,只有居委會,但那邊都是大爺和大媽了。”

他揉了揉眉心,問我:“報警麽?”

“萬一……”萬一裏面就是我爸媽呢,萬一我們就是虛驚一場呢?

但這個可能性,我不敢賭,也不敢拉着宋東陽賭。

“我喊人,一會兒咱們一起上去看看吧。”

“好。”

我就坐在後車座上,看着宋東陽打電話,過了不到十分鐘,就有一輛車停在了我們身邊,下車的是三四個成年人,都長得又高又壯。

宋東陽叮囑我:“你在車裏呆着,我下去跟他們一起上樓看看。”

“我跟你們一起過去,這畢竟是我家。”我去開車門,但車門緊縮,我出不去。

“好吧,那我們都跟着他們走。”他輕嘆一聲,開了車鎖,我和他一起下了車,剛下車,就看到領頭的一個男人低下頭,恭敬地喊了一聲:“宋少爺。”

這是我從未想過的場景,宋東陽卻适應良好,他迅速地報出了我家的門牌號,又轉過身,拉上了我的手,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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