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的士與娃娃

“白紙,白紙!”

宣白紙是被人用巴掌拍醒的,他一睜開眼睛,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被車撞飛出的那一刻。對上拍醒自己的那一張臉,倒吸了一口氣,而拍醒的不正是剛剛他在被車撞飛之前,被自己扔出去的三頭身娃娃嗎?難道自己還活着嗎?

迷糊的宣白紙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怎麽在的士的輪胎之下生存下來之時,他就被三頭身軟娃娃從地上直接拎了起來!

這娃娃可沒有他外表的軟萌,他想起今日魔獸襲村,大夥找眼前之人都快瘋了,他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在這裏睡覺,火爆脾氣一上來,直接一把大刀砸在了宣白紙的面前,楸起了宣白紙的耳朵:“睡睡睡!你個豬頭,村長爺爺找你都快找瘋了,你卻一個躲在這裏呼呼大睡!”

宣白紙當被娃娃拎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傻了,在加上自己面前一米高的大刀,更是懵了。

心中的念頭是——卧槽,這個三頭身軟娃娃真是深藏不露!早知道自己就不用去拉他了,不拉他就不會被車撞了。

被車撞?!宣白紙心神猛地拉回現實,他看着四周人高的蓬蒿,以及自己躺着的這扁小舟,這裏是哪裏?拍拍自己的腦袋,好像有什麽事情想不起來了。用力的晃了晃腦袋,腦海裏依然是一片空白。

“你是誰?!”宣白紙甩開娃娃的爪子之時,小舟蕩漾,一個不慎,宣白紙掉入河中,吃了不少的河水。

而軟娃娃大刀一抽,體态輕盈的跳到蓬蒿之上,看着河中撲通撲通喝着河水的宣白紙,鄙視的雙手抱肩:“白紙,你這般蠢,怎麽可能和我一起去都城?”

洶湧而來的河水浸泡自己的身體,冰冷的涼水湧進他的口腔,宣白紙無助的劃着水花,看着自己稚嫩的手掌,他此時才無比的清醒,這不是藍星!而他也不是他了。

危及時刻,宣白紙下意識的喊了一句:“時光,拉我一把!”

聽見宣白紙不和自己裝瘋賣傻了,時光身體一俯,拉住宣白紙柔嫩的小手,飛到了蓬蒿之外的草地上。

時光時刻扛着一把大刀,走在幹枯的草地上,見四周沒有什麽危險,大刀往腰間一塞,消失不見了。

這時,他才放下步伐,等着慢吞吞跟上來的宣白紙:“你到是快些呀,天色暗了,村外不安全!”

宣白紙聽聞,放下自己心中亂糟糟的一團,加快步伐跟上了時光的步伐。

二人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這蓬蒿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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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白紙回到據說是屬于自己的小窯洞的時候,腦海裏還是一片漿糊。前一刻還是千呼萬應的小少爺,下一秒睜開眼,那已經是前塵往事了。

看着窯洞裏嘎吱嘎吱的小木板床,以及亂糟糟的幾塊破獸皮,宣白紙深呼吸幾口氣,這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殘酷,這裏不是藍星了,更不是家中的溫柔鄉。

宣白紙抱頭蹲在地上,用力的抓弄自己的頭發,讓你好心,讓你去牽什麽小孩!!!

如果自己不去牽個娃娃,就不會被車撞,就不會身死,就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

“呦,是白紙呢?不去睡覺,蹲在門外面做什麽?”

宣白紙回頭一看,一中年大漢拖着一把大刀從黑暗中逆風走了進來,疲憊的神情,倦怠的身軀,無一不訴說着生活的艱辛。

宣白紙擦擦自己臉上不存在的淚水,憑着這具身體淺薄的記憶,揚起一抹笑容:“是卡塔大叔啊~ 我剛剛數螞蟻呢,忘記時間了。”

大漢從懷裏掏出一個幹餅子,放到宣白紙的手上:“是餓了吧?叔今天沒有抓到獵物,先湊合一下,明天叔請你吃好吃的。”

卡塔糅了糅宣白紙的軟發,收起大刀往窯洞的深處走去了。

宣白紙看着自己手中的幹餅子發呆,過了好一陣才走進自己的小窯洞,關起了木板門,躺倒了那張搖晃的木板床上。

這時候,一些紛亂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才開始慢慢的舒展開來.....

這個大陸被稱為自然大陸,這裏的人類被稱為自然人。自然人并不是由人類自然所生,他們是由自然大陸上的自然樹母所生。

自然樹母每年都會生長上萬的樹果,每當樹果成熟之際,這些樹果就像蒲公英的種子一般随風飄揚降落到大陸的各個地方,落地便成了三頭身娃娃。

三頭身娃娃落地便能言又能動,他們根據自己的生存本能紮根在這大陸的各個角落,生存了一代又一代。

自然樹母生長的位置并沒有任何一個自然人知道,他們只知道每一年都能夠在自己生活的附近撿到軟乎乎的小娃娃。所以想要飼養小娃娃的家庭,在樹果成熟的那一天,基本上都是整晚不睡就出門去外面貓着撿娃娃的。

大陸有多大,宣白紙無從而知;大陸有多險,宣白紙卻能夠窺得冰山一角。

自然大陸上不光生存着自然人,也生存着對一切生物虎視眈眈的魔獸。

在與魔獸追逐的數萬年中,自然人也發生了進化,人種分成了原始人和進化人。

原始人手無縛雞之力之力,一如藍星之上的普通人類;進化人,卻不同,他們力大如牛,更是擁有自己獨立的空間與本命武器.....

宣白紙雙手枕于頭下,進化人啊是生存在這個大陸上都角逐的強者。若不是進化人這三個字的壓力,原主怎麽會自盡而亡?

村民對他的指指點點,日日說他是個廢物;宣家對他的壓力,他一日不覺醒武器便不讓他回去;村中的一些孩童對他的非打即罵,都在一步步摧毀原主對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留戀。

黑暗中銀色的一弓一刀飄忽在宣白紙的頭頂之上,閃爍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色中神秘莫測。

宣白紙有些疑惑的看着銀色的光芒,他不記得進來之後見到牆上有挂這弓與刀,想到這具身體主人的死法,便不再糾結這弓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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