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兩情缱绻

“寒鳥?是什麽?”寒晚揚完全不解的看着木飄飄。

“寒鳥是兩情缱绻的鳥兒,生死相随,一只死去另一只絕不會獨活,像極了西岐的雙鳳。”木飄飄托起那只受傷的雌鳥,檢查它的傷勢,從懷裏拿出傷藥,白色的粉末落在寒鳥如蟬翼一般輕薄的翅膀上。

木飄飄又說:“人人都知西岐雙鳳生死雙随,卻少有人識的此鳥。”

寒晚揚垂眼問:“那你如何得知?”

“師父她曾經也養過這樣一對寒鳥。後來雄鳥出去找食物,到了晚上都沒有回來,我陪着雌鳥去找,卻發現那只雄鳥死在槐樹下,雌鳥在雄鳥的屍體上哀鳴着盤旋了幾圈後,便也就脫力而死,我将他們埋在槐樹下,還立了個碑。”

手上的鳥兒因為藥粉落在傷口上的疼痛動了動,木飄飄小心的将她放在自己的手帕上,雌鳥便溫順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師父在的時候,竹林裏面也養過一雙鳥兒,只是不是寒鳥,模樣我也記不清了,師父死後,那雙鳥兒也不見了。”寒晚揚不知道從哪拿出一頂竹籠,那竹籠沒有門,鳥兒可以自由的進出,他們将雌鳥放進去後,雄鳥便安穩的陪在雌鳥身邊。

“這樣就好了,很快就能痊愈了。”木飄飄将水壺的水倒滿,又放上一些谷子,滿意的看着籠子中的鳥兒。

或許是因為這山中實在無趣,一向對練武不無心的木飄飄竟然陪着寒晚揚,在後山練起了武,玉蕭上被寒晚揚削去了一角,木飄飄便在上面挂起了一條青色的流蘇。

兩人過招時,寒晚揚雖然步步相讓,木飄飄還是接的很吃力,這種情況在第三日便好了許多,她天資本就極高,加上在此心無旁骛,又有加寒晚揚這種當世高手□□自然很快就能摸到練武的竅門。

漸漸的六日已過,木飄飄已經能在寒晚揚的攻勢下發起攻擊了,得意寫在臉上,寒晚揚看穿她的得意,傲然的道:“我只用了三成功力和你對打,否側你連我的身都近不了。”

“切,反正過了今日我就要走了,明年過來時,我絕對能讓你用上五成功力。”

“大言不慚。我可是當世第一高手。”

“天下第一?你又沒有出去過,你怎麽知道?”

寒晚揚一擡首:“你的武功在世上可排第幾”

木飄飄猶豫了一下:“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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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我雖不出這竹林,可天下人的武功到底為何樣,多多少少都是能感知出來的。”

“你怎麽能這麽傲成這麽模樣,有本事你和我出山看看,保證你會吃驚,這世界上高手如雲,少林的冥虛大師和武當的淩霄道長,那可都是多少年沉寂下來的武林高手。”木飄飄做出嫌棄的神情,斜睨着寒晚揚。

“……”寒晚揚沒有說話,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寒晚揚哼了一聲,将劍收在身後:“我餓了,回去做飯!”

晚飯後,木飄飄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坐起身後,看着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總覺得有些不舍。

不是不知道寒晚揚故意留她的心思,只是他不點破,那麽自己不點破也好。僵持不下居然誰都不肯先開口,明日便要離開,若是寒晚揚開口留她,她會怎麽回答?

心髒一陣亂跳,硬生生壓下自己的留下的念頭,不行,不行,自己還有未完的任務要去做,兒女私情等待将師父的死因查清,再來相守也是一樣。

胡思亂想也是無趣。剛想躺下。

倏然,她體內兩股真氣猛然相交,沖的她頭昏腦熱,立刻運功調息。一個時辰後才勉強好些,額頭上是疼痛的薄汗。

她自幼習得兩種內功,一種是師父傳授,另一種是魔教心法。雖然兩者全然不同,可是卻能相輔相成。

師父告訴過她,師父本不是魔教中人,是幫派散落後才到這魔教生存,呂天齊是師父在魔教收的第一個弟子,她是最後一個。

她曾有意無意的向師兄呂天齊詢問他學過幾門內功,得到的結果居然只習得魔教心法。

木飄飄當時便生疑,為何身為大師兄的呂天齊居然沒有得師父的正學真傳呢?

師父死後心裏這棵懷疑的種子越發壯大。

師父是因中毒而死,根據玉教長老的推測這個毒是常年盤踞在師父體內的,那麽這個毒又是何時埋下的?

自己額前的這個珠子和寒晚揚的珠子一模一樣,師父死前一直惋惜的看着它,是在思念寒晚揚的師父嗎?

寒晚揚的師父也是在幾年前病死,死因又是什麽,是不是和自己的師父一模一樣呢?

為什麽好不容易有了寒晚揚這個突破口,自己卻不能利用呢?

她思來想去,腦中一片混沌,竟發現天色已經涼了,她看向窗外發現寒晚揚不知道何時站在她的窗口不遠處深深的望着她。

木飄飄有氣無力的看着他:“你什麽時候站在那的?”

寒晚揚皺眉道:“從你運功開始。”他有些擔心的問:“你,還好嗎”

她咬了咬嘴唇,心下無限糾結,既然騙不了他,那便坦誠相告吧,自是淺淺一笑:“寒晚揚,我想知道你師父是怎麽死的?是不是中毒?”

他徒然瞪大雙眼,眸中震驚一刻不停,立刻閃入木飄飄的房內:“你怎麽會知道?”木飄飄臉色蒼白的看着他,他驟然鉗制住她的手腕,壓下她的身子,兩人雙雙倒在塌上。

木飄飄閉了閉眼睛:“那就沒錯了,能不能告訴我你師父的死狀。”見寒晚揚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樣子,木飄飄道:“我師父死後一日內皮骨全消,就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看着寒晚揚怒火中燒的表情,木飄飄道:“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你我的殺師仇人,只怕是同一人。”

腕上鉗制的力量加了幾分,寒晚揚惡狠狠道:“所以,你上山找我就是為了此事?看我是不是殺你師父的兇手?”

木飄飄搖頭:“不是,我第一次上山只是好奇竹仙而已,要不是你問,我都沒看到你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珠子,我知道有這顆珠子的人應該是師父的舊識,第二次上山本想問你知不知道關于師父的事情。”

她疲憊的看着寒晚揚淺色似瑪瑙一般的瞳孔,只覺得自己腦子如一團漿糊,想什麽就說了什麽:“沒想到你連我師父是誰都不知道,之後幾次上山只是想見見你而已,不要胡思亂想,我沒有利用你的意思。當日來告別,我也不知道會下不了山。”

寒晚揚一字一句聽的很仔細,挑出重點問:“後幾次上山只是為了見見我?是什麽意思?”

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木飄飄立刻禁言一字不說,咬着牙看着寒晚揚,一向傲氣的寒晚揚卻笑了,他壓在她上方,由上而下的看着她兩人的動作角度十分暧昧,木飄飄只覺得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推了推身上的人:“你先下去,壓着我難受。”

寒晚揚如孩童般得意的勾起嘴角:“你說是什麽意思,我就下去。”

推也推不動,趕也趕不走,索性木飄飄也耍起無賴:“你說是什麽意思?你明知大雨我會下不了山,為何要留我吃什麽兔肉?!”

心思被點破兩人都不再說話,寒晚揚沉默一番後,擡起紅撲撲的臉,壯着膽子,在木飄飄的臉上親點了一下。

蜻蜓點水的吻激的木飄飄整個人都燒起來,她大叫:“我說你一個山野人,怎麽知道這些!!好啊,你是不是……”

寒晚揚止不住的笑:“我這可沒春宮圖,這是情不自禁。”

“切,我有說什麽嘛?”

他點頭:“你不說什麽,我也明白。”木飄飄側頭笑,恍惚間連耳朵都是紅的,寒晚揚嘗鮮般又親了好幾口。

摸了摸木飄飄的額角:“別害羞了,你發燒了你知道嗎?”

“啊?”木飄飄反應回來,自己為什麽腦袋暈暈昏昏的,果然是昨晚那陣內功鬧得。

寒晚揚從她身上起來,将她扶起來,搭了個脈。木飄飄打趣問:“喲,你還會問診呢。”

“思慮過度,外加內息不穩。你習兩套內功?”寒晚揚奇怪的看她。

木飄飄點頭:“是啊,一套是門派的,一套是師父教的。有什麽不對嗎?”寒晚揚搖頭:“沒什麽,只是覺得好奇,為什麽這兩套內功居然能相輔相成。昨日你我鬥武時,我的內力可能震到你的氣海。”

木飄飄歪着腦袋躺在他的臂彎裏:“什麽意思?聽起來挺嚴重的。”

“倒是不嚴重,就是我的內功正好克你。”寒晚揚吊起眼角,有些感慨道:“看來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木飄飄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卻還是嘴硬道:“我總要查出兇手,師父給我教我武功,養育之恩不可不報……”

“恩,你先睡吧。”他用下颚抵着她的頭頂,手在她腰際輕輕拍了拍。得到安慰的她悠悠睡去,連着寒晚揚也昏昏欲睡,他靠在床頭摟着懷裏的木飄飄,漸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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