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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未行拿起一枚泛黃的玉簡翻看着,不過并未将神識探進去:“君禦老祖可還有交代什麽?”重寶都是其次,倒是這些傳承是十分珍貴,想到那位,他真覺自己還尤為不足。

“交代?”韓穆薇端着白玉杯,凝眉想了想:“君禦老祖讓您将這些玉簡歸入臧書閣第一、二兩層,其他就沒有了。”

“不過老祖還有問弟子目前天衍宗情形如何,”大概是怕後輩們太不争氣,将他當年創下的基業都給敗光吧。

未行點首,放下玉簡,看着茶幾上的這一堆,眼中閃過晶瑩,感慨道:“天衍宗能有今天,都是憑靠每一位門人的勤苦奮鬥,”說到這他便将眼神投向了韓穆薇,“咱們還需再接再厲,才能使得宗門更加宏偉光大。”

“師叔說得極是,”韓穆薇重重地點了下腦袋,要不是知道她師叔是個什麽人,她還真有可能被這兩句肺腑之言給打動,可惜他們都知對方甚深。

茶幾上的這些東西,她已經按照君禦老祖的吩咐上交了宗門,接下來就該是鬥智鬥勇掙辛苦費的時候了。韓穆薇默默地喝着雲霧茶,現她已結成金丹,雲霧茶這種好東西也能多喝兩杯,自是不容錯過。

未行按規矩,開始一件一件地查檢桌上的東西,每解開一只玉盒,他臉上的笑意就會多一分。韓穆薇一杯茶下肚,他這邊也看了大半。

善德道君坐于一旁,拿着茶壺,一杯接着一杯的自飲自酌,兩小眼時不時地瞄一下茶幾上的那些墨玉盒,心中盡是酸楚,這些好物沒一樣是屬于他的,他就不該心軟随小孽徒一起過來。

韓穆薇拿着個空杯子,雙目非常直白地盯着老頭手中的茶壺,只是他好似沒注意到一般,舔了舔唇,她便厚着臉皮湊到老頭身邊,彎起一雙杏目:“師父,徒兒有些渴,呵呵……能不能再給徒兒來一杯?”

“哼……,”善德道君瞥了小白眼狼一眼,不過還是勉為其難地給她又倒了一杯:“喝完沒有了。”

“謝謝師父,”韓穆薇小心翼翼地端過杯子,擡眼看向一心一意在查檢的師叔,說道:“這裏面有一根冰蛟龍筋,您要小心一點。”她可還記得上次那棵玉骨冰機樹鬧出來的笑話,後面還有求于她師叔,所以為人要良善。

未行正準備解開手中墨玉盒上的禁制,她這一提,他就立馬停手了:“冰蛟龍筋?”他說怎麽這只玉盒極為冰寒,原來裏面裝的是那等東西,“虎頭崗下的那頭鲛人皇幫你收的?”

一提到鲛人皇,正在牛嚼牡丹,大口灌茶的善德真君不由得一頓。韓穆薇看了一眼老頭,心知其為何愣神,她并沒有否認:“的确是顏汐幫弟子收入玉盒中的。”

想來等她師叔手頭的事情都解決了,三宗六門一寺院就将齊集太乙山共商妖獸動亂的事。妖獸動亂乃是整個蒼淵修仙界的大事,非天衍宗可憑一己之力扛得住的,老頭很清楚。

當未行看到那棵光禿禿的萬年元壽果樹時,不由得瞧向自家親師侄,能請她解釋解釋為何這株萬年元壽果樹如此幹淨,樹葉呢,沒有樹葉那果子呢?

韓穆薇眼觀鼻鼻觀心地斂着眼睫,垂首喝着茶,無論她師叔的目光多麽熾熱,她依舊不動如山。

未行見狀,就知這丫頭是打算與他裝傻到底了:“師侄,這萬年元壽果樹光禿禿的。”

“師叔,雖然這株萬年元壽果樹長得不是很美觀,但它确實是一棵活的萬年元壽果樹,”韓穆薇擡首,清亮的雙目瞧向對面的主兒,一臉的天真無邪:“你可不能因為它長得醜就瞧不起它。”

這小混蛋盡跟他胡扯,他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萬年元壽果樹只有在挂果成熟時才會光禿禿的,一片葉子都沒有。未行放下手中的玉盒,有意板起臉瞪向小丫頭,冷聲問道:“果子呢?”

要不要問得這麽直白?韓穆薇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後放下白玉杯:“師叔,這株萬年元壽果樹是長在逆毓秘境中的夕雲谷,我和顏汐千辛萬苦地趕到那,”她開始聲情并茂,詳詳細細地敘述其中的艱險。

“果子一成熟,那兩頭白熊就取走三顆,我給了顏汐兩顆,”韓穆薇囧着臉,繼續說道:“我爹娘資質不佳,一人一顆,我這還有兩顆。”君禦老祖只注明要将樹帶回天衍宗,可并未提到樹上的果子。

未行冷哼一聲,還算這丫頭識相,剛想開口,就被其上手的善德道君給截了話:“上交一顆給宗門,還有一顆你自己留着。”

“師兄,你幹嘛搶我的話?”未行沒好氣地怼向上手之人:“在你眼中,我就是那麽不近人情嗎?”

這樹光禿禿的,明眼人一見便知是什麽情況,讓小師侄上交一顆給宗門,也是為了堵悠悠之口。雖然天衍宗一向很和諧,但哪個宗門還沒有那麽一兩顆老鼠屎?

善德道君冷笑兩聲:“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小孽徒手中肯定還有東西,姑且希望等會他這無賴師弟還能記得此話。

韓穆薇十分乖順地拿出一只墨玉盒:“師叔,這裏是一顆萬年元壽果,你請查驗。”之所以這般乖順,是因為她原就打算要上交一顆果子與宗門,六顆果子,她能得其五已經算是宗門仁厚了。

“還是我師侄懂事,”未行并未察看那顆萬年元壽果,就直接将其收進儲物戒:“明日你随我去一趟藏寶閣,一次給它投喂這麽多,總要叫它吐出來一點。”

還有這等好事,雖然很有可能會是白跑一趟,但去了便存有機會,韓穆薇頓時喜笑顏開地說:“多謝師叔。”

未行将剩下的玉盒查檢完,便端面前的杯子,細細品茶。韓穆薇瞧這情形,就知她師叔在等,等她自己上鈎,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師叔,逆毓秘境九十九年開啓一次。”

“然後呢?”未行垂目輕笑:“你手裏應該有地圖吧?”不然這丫頭能帶回這麽多寶物?

這真的是天意,誰能想到他天衍宗築基期弟子會跑到霄瑱界,還誤打誤撞地進了自家祖宗煉制的逆毓秘境中,這一切說明什麽,說明那些重寶活該就是天衍宗的。

韓穆薇咧嘴嬉笑:“弟子手中拿着的可不是逆毓秘境的地圖,而是藏寶圖,”能做出這種事的秘境主當真是老不要臉了,不過她喜歡。

上次這丫頭提供的鐘曉秘境地圖是相當精确,門中弟子也獲利不少。那逆毓秘境的地圖,未行自是不打算放過:“你想怎麽賣?”只是拿到了地圖,送誰去霄瑱界就需慎重了。

韓穆薇垂下腦袋,慢慢地豎起一根手指,讓她師叔猜。未行盯着那根俏生生的手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十塊靈晶?”跟鐘曉秘境一樣的價格。

“你真好意思說得出口?”善德道君就知他師弟是個随說随忘的,剛剛還講自己是個有人情味的主兒,這才多大會工夫就露餡了:“那是逆毓秘境主拿出的藏寶圖,十塊靈晶,你怎麽不去搶?”

未行真想讓他這個缺德師兄閉上嘴,但考慮到師侄還在,自己又打不過他,只能忍氣吞聲,不予理會:“師侄,那藏寶圖可是君禦老祖拿出來的,他老人家一向是以宗門為重,你……”

意味相當分明,可惜此刻的韓穆薇只覺這其中的道理太深奧,她有點聽不懂:“師叔,那藏寶圖上總共記載了一百零八處藏寶點,弟子與顏汐全力以赴,也只将将走了近一半,您……就給個實價吧。”

“五十塊靈晶,”未行肉疼地拍桌了:“不能再多了,”他現在也只能想想躺在他儲物戒中的那些寶物,告訴自己這五十塊靈晶花得值,絕對是每一塊都用在了刀刃上。

善德道君又插話進來:“六十塊,少一塊都不賣,”他瞥了一眼滿面痛心的師弟,後看向小孽徒,“咱們宗門要是手緊,想來你姑老祖應該也很願意買這份藏寶圖。”

“嗯,”韓穆薇一手托着腮幫子,輕嘆道:“歸一宗是霄瑱界的第一大宗,歸一宗現任宗主就是仲元城姬家人,與我也熟得很……”

未行牙一咬:“好了,六十就六十,”他們哪那麽多廢話,真當他傻了不成,今日就算他不掏這個靈晶,小丫頭也不可能将那份藏寶圖洩露出去,這一點他還是敢肯定的。

韓穆薇聞言立馬将那塊絹紗拿了出來,雙手奉到她師叔面前:“就知道我師叔會貼補點我。”她這一大家子,花費真的是相當巨大,不提其他,單論小九兒,那就是個無底洞,她能不多打算打算嗎?

“你是我親師侄,我不貼補你貼補誰?”未行接過那塊絹紗,後取出一只昏黃色的玉盒:“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孩子是對宗門有感情的,正如他師兄所言,這張藏寶圖有大把人想要出高價買,但這娃娃愣是将它夾帶回了蒼淵,在此費精神和他讨價還價,難道真就為了那幾塊靈晶?

韓穆薇拿着那只昏黃色玉盒,笑得眉不見眼的,湊到未行身旁:“師叔,我能用火靈晶與您換些土靈晶嗎?”她身上有近兩萬塊火靈晶,但與自己靈根屬性相同的土靈晶卻已不多,這還真不是好事。

這是小事,未行倒是沒遲疑:“可以,你打算換多少?”只要不讓他平白往外掏,她想換多少,他就給她換多少。

韓穆薇又豎起一根手指,未行不禁笑了:“這是多少?”

“一……一萬塊,”韓穆薇幹笑着說道:“師侄這次在……在霄瑱界發了筆小財……呵呵……小財。”

“你挖礦了?”一萬塊,未行敢肯定這丫頭挖了一座上品火靈礦:“給你換了,這麽多火靈晶你修煉也用不着,存着也是多餘。”

“就是這個理,”韓穆薇趕緊取出一只玉盒:“師侄這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好物,白雲淩水鴨蛋倒是還能入口,望師叔不要嫌棄。”

未行瞥了一眼上手的老小子,見其并沒有什麽不對,就知他已經收到徒弟的孝敬,頓時心中便不是滋味了,老小子就收了這麽一個弟子,但這弟子卻總能記挂着他。

反觀他這個一宗掌門,弟子收了也不少,兒子都有一個,但卻只有這個親師侄會記挂他一二,心中真是涼飕飕的。

收起那盒鴨蛋,未行便起身去了後殿。韓穆薇剛松了口氣,就察覺到一股精光投射在她身上,她抽了抽鼻子,慢慢扭頭看向老頭:“師父,您怎麽了?”

善德道君終于舍得放下手中的茶壺了,極為嚴肅地問道:“望山海中是不是有很多靈礦?”

他想過,小孽徒那些火靈晶不是從望山海裏挖的,就是在秘境中得的?但看她帶回來的那些重寶,就知不是秘境。畢竟秘境開啓的時間有限,她沒那多閑工夫。

這個她倒是可以老實回答他:“具體不清楚,但望山海內海的确有不少靈脈,不過師父您要清楚,望山海不是咱們蒼淵界的無望海,那裏老怪物比比皆是。”

“我知道,”善德道君又不傻:“我現在只是打聽打聽情況而已,”等日後修為上去了,他一定要常駐霄瑱界。

韓穆薇見老頭真的沒有其他意思才放心,雖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但只要不到那個地步,能活着那就用力地活着。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未行就回來了,韓穆薇立馬拿出一盒火靈晶遞了過去。

未行接過玉盒,拿出一顆火靈晶開始察看:“成色、光澤、形狀以及其內所蘊含的靈力均屬上佳,”收起靈晶,慰嘆道:“不錯,既然有火靈晶,那你應該也不缺火屬性極品靈石吧?”

韓穆薇聞言不禁雙目一亮:“弟子多謝師叔,”這真是他的親師叔,還未等她開口,就都替她準備好了。

換完了靈石、靈晶,韓穆薇就拿出了一枚玉簡奉上:“這不是賣的。”

當然原先是準備拿來換靈石,只是今天一切都進行得順心合意,她良心又被放了出來,“玉簡中記錄了幾個上古傳送陣的地圖,還有一些大陣的修補方法,也是君禦老祖給的,我這已經刻錄了一份留着了。”

還未等未行動作,善德道君就搶先拿過那枚玉簡,将神識探進去,迅速地浏覽了一遍,其面上的欣喜壓都壓不住,後看向未行道:“有了這枚玉簡,千陽山虎頭崗下的那個上古傳送陣就可以修複了。”

“真的?”未行抽走善德道君手中的玉簡,大概看了一遍:“好……好極。”

各宗各門都掌握了一些上古遺留的大陣,其中以通往各界的傳送陣最為隐諱,畢竟若是有一天蒼淵界瀕臨毀滅,那這些上古傳送陣則是許多人最後的生機。

這時善德道君瞅向小孽徒:“你還有其他要轉手的嗎?”

“沒有了,”韓穆薇相當識相,立馬告退。

善德道君點首:“你先回逍遙峰,為師有事要與你師叔詳談。”寒逍郎君的事、沐、韓兩家的姻親、霄瑱界姬家、域外仙魔戰場以及蒼淵界妖獸動亂的事等等,真是沒一件屬事小。

待自家師侄離開後,未行便重新泡了一壺雲霧茶:“師兄,我已經做好準備,您開始說吧。”外界都以為他師兄沒個正調,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其之深。不提其他,單看他行走在外這麽多年,還能活得潇潇灑灑,便可窺知一二。

善德道君也不繞彎子:“無望海鲛人谷驕牡荨有言,兩百年之內,妖族将有大動。”

啪……

未行與當初的善德反應是一模一樣,其拍案而起,雙目一凜:“鲛人女皇驕牡荨,”那這事定是真的,“兩百年內?”也就是說不到兩百年。

“這個消息還是十二年前的,”善德道君看向未行,難得的露了眼仁:“這十二年我一直都是待在歸一宗,淩音劍尊的道侶靖元尊者是沐堯的師父,沐堯是他唯一的弟子。”

“我明白了,”師兄是在給他指明方向,未行坐下,攥動着手中的白玉杯,垂目凝視漂浮在水中正在快速展開的嫩芽:“妖獸動亂的事,我等會就立刻上禀,寒逍郎君那樣的例子,我不希望再有發生。”

“寒逍郎君已入合體境,”這是他今日在黎寒峰得知的,心中除了震驚,更多的是自豪,宗門強盛,他們才有底氣在外大幹,而像他這類無家的孤人,宗門就是他們的家。

未行激動了:“合體境?”須知他天衍宗目前也才七名合體大賢者,“寒逍郎君才将将一千四百餘歲就合體境了,”他已經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将來,宗門又将多一位飛升尊者。

善德道君細細地品着茶:“不日沐家就要向蕲州韓家提親,沐堯求娶韓氏穆薇,”見他師弟滿臉的呆滞,他不禁笑道:“怎麽,很意外?”

這一茬又一茬的,能不意外嗎?未行盯着他師兄:“你同意了?”好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嗳……,不對不對,他師兄現已達化神,“沐堯将要入主逍遙峰?”那這倒是替他省事了。

“你在天河城劃一塊地出來,”善德道君說道:“大概很快淩音劍尊就将歸入天衍宗黎寒峰一脈,你不會讓韓氏一族還居于蕲州吧?”

“不會,不可能會,”他又不傻:“天河城東城有一塊空地,我一直留着。”那是留給逍遙峰一脈的,可惜這麽多年他師兄只收了一個弟子,所以那塊地也一直空着。

“你清楚就好。”

這邊韓穆薇下了三言鋒,就去了內門事務處,一是為了改換身份玉牌,二嘛,當然是順便将這二十多年的月例結算回來,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從內門事務處出來,天已大黑,韓穆薇這會正好有閑心,想走走去黎寒峰,帶上小二胖回家瞧瞧,只是她剛下事務處門前的臺階,就迎面遇上一位長相極美的男子。

男子瞅見她便駐足于臺階,一雙美目緊盯着她,看得韓穆薇是一臉莫名,在經過男子身旁時,她還忍不住與其對視了一眼。

“穆薇姑祖,”男子突然出聲,眉目之間難掩激動:“您是穆薇姑祖。”卷發杏目,他不會認錯的,更何況穆薇姑祖跟穆旸叔祖長相極似。

韓穆薇頓足,轉身看向男子,男子長相可匹敵她六姐韓穆琦,五官精致漂亮,男生女相,但卻不顯柔美,自帶一身淩厲,看來是個劍修,築基前期的修為,根基打得十分牢靠。

能叫他姑祖的,那定是韓家的孩子,韓穆薇想到了一人:“你是韓旻?”世俗界姜國國都韓家韓旻,那個男生女相的小胖子,其姐姐韓洛的親事,還是她認同的。

“對,”男子沒想到她還能記得他,連忙行至其下手,拱禮跪拜:“韓旻拜見穆薇姑祖。”多年不見,穆薇姑祖已成金丹真人了。

“快起來,”韓穆薇親自彎腰拉起他:“這麽多年,可回過家?”長身玉立,風華已顯,先是小二胖,再是韓旻,她竟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這是不是代表着她心态已老?

“築基之後有回過,”韓旻眼中躍動着點點星火:“穆旸叔祖還與我一起游歷了世俗。”

“你姐姐可還好?”韓穆薇對韓洛的印象太深,那是個非常懂事的姑娘,只可惜她體質偏陰又無靈根,在修仙界待着太危險。

韓旻笑道:“很好,姑祖,我還有一個小師弟,叫姜寧塵,您猜他是誰?”

韓穆薇擡了擡眉,驚喜道:“是你姐和姜閻的孩子,”姜寧塵,好名字。

“上次回家,我姐姐有特意關照我,”韓旻看着這個一直高高地矗立在他心中的姑祖,是熱血沸騰:“她讓我得見您時,代她謝謝您。”就是這個姑祖,讓他堅信實力是唯一可傍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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