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千尺
序-
飄搖而來的細雨與那煙霧袅袅的碧潭相融,西門涼亭的石凳染上一層薄薄的水珠,黃色的紙油傘似乎在此放置了許久,隔開雨霧護着竹籃裏的木蘭花,不遠處柳樹下站着一位紅衣女子,瘦小的身影淹沒在白茫的煙雨中。
近日,十五年前的柳府血案不斷被江湖人士提起,有人諷笑,有人惋惜。
當年柳府是莫國最大的銀鋪商家,鏈接了東莫兩國經濟繁榮,柳老爺更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俠,他武功極高,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他膝下二女也常被人們津津樂道,聽說小小年紀便熟讀四書五經,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可謂是天才兒童,如此風光的世家卻于一日幾百人死于非命。
幾日之後,名下蔣莊亦被血洗,柳家財産被江湖人士統統奪了去,自那以後豐都日漸沒落,貧富差距越來越大,許多年後人們閑聊時,才聽到老人家談起柳府走私軍火的故事。
暮曉夕陽花,
岸柳染霜華。
憐下東風雪,
笑看無人家。
是與非,無人深究,不過是人們閑茶時的玩笑話罷了。
她自小便是叫花兒,從漁民村跟着爺爺走到了豐都。
爺爺說,豐都是莫國的都城,若是能讨得一銅半錢的,冬日便好過了。
可她來到這兒已有一載多,從未吃過一頓飽餐,這裏的街道很大,卻容不得她們行乞,但凡見了人,不免遭一頓惡打,豐都的富家子弟多,閑暇無聊時喜得拿窮苦人家相看搏鬥,贏的自然是好,輸的卻是性命。
丫頭曾偷偷去觀看過,待到人散後,許能拾得幾錢。
冰涼的水漫進四骸,冷得刺骨,丫頭深深憋了口氣,紮進了湖裏,此地處偏僻,甚少有人來往,平日裏與乞丐擠在破廟,餓了跟旺財搶食物,每到夜深人靜時,她都會來此處洗淨污穢。
冰冷的水刺激着眼眸,眼神空洞,不知是水還是淚刺紅了雙眼。
憋了許久,直到她以為要斷氣時,才從湖裏鑽出來,還沒走兩步,一道寒光抵住了她的脖子。
只見來者一身火紅輕紗,絲巾掩面,發及腰,雙腳站于湖面,鞋子卻不濕半分,可見此人功夫極高,反觀自己,上身已出了水面,破爛的肚兜緊緊貼住了她的身體。
“非、非禮。”丫頭怯怯地擋住了前胸,想擡頭看她,又急忙低頭,一副順從的模樣。
劍尖慢慢右移,挑開她的長發,可見左鎖骨處一塊大紅的胎記,足有拳頭大小,狀如翩飛的蝴蝶,攀附在她肩上。
杏眸一愣。
劍回銷。
“若想活命,速速離開豐都。”聲音低醇好聽。
丫頭仍無反應,那人已轉身,輕點足尖,蒼穹下徒留一抹黑影。
月灑清輝,似乎只留在她身上,濕濕的秀發貼着消瘦的臉頰,鋪滿了雙肩,她的面已洗淨,膚色嫩白如雪,柳眉彎彎,大大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她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許是寒冷的風驚得她,丫頭才哆嗦着跑上岸,雙手無比珍貴地捧着一件嶄新的麻色布衣,滿足地笑了,這件衣裳可是她第一次用銅板換來的,昨夜陳莊失火,她從裏面偷得了不少銀子,偷偷埋到了此處。
衣裳被血染紅了一片。
丫頭心疼地端詳着衣裳,卻見樹根旁不知何時躺着一人。
是男子!
一身白衣已被血染透,高貴的丹鳳眼暗淡無光,輕輕眨了眨,勉強帶着幾分笑意,模樣溫軟儒雅。
丫頭本能的要驚叫出聲,喉嚨被硬物所觸,張了嘴,卻無半點聲音。
娘的!居然點她的穴道!
白衣男子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輕咳:“在下并無惡意,咳··”聲音如撕開般,沙啞低厚。
丫頭這才想起穿衣,三下兩下裹住了自己便作罷,漲紅了臉指着他,半天,才悻悻踱到他身邊。
“多··謝。”白衣男子輕笑,他長得很是好看,俊眉朗目,十分清秀,不知是否月色的緣故,臉色蒼白如紙,仿佛下一秒便要暈過去般。
喉嚨一松,丫頭這才找回聲音:“方才的美人姐姐是随你來的?”
江沫然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頭。
“莫非是你負了她,才被追殺到此地?”看他模樣确實有幾分像流連青樓的富家子弟,不過美人姐姐實在是暴力了些。
江沫然啞口無言,忍不住低咳了聲,道:“姑娘說笑了,在下江沫然,請姑娘相救。”
丫頭一愣,不由蹲下看他,他的睫毛很長,微微翹卷着,眼眸裏含着淡淡的笑意,盡管衣衫不整,眉宇間卻雍容淡雅,氣質非凡。
近日小茶寮談論的皆是出山不久的江千尺——江沫然!聽聞他年少時便被丞相大人送進了深山裏習武,深得玉仙人的真傳,年紀輕輕便成了與魔頭‘晩傾涯’齊名的‘江千尺’,江湖上人頌‘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來喻他的內功深厚,可如今看來,不過是說書人誇大其詞罷了,眼前之人雖是長得十分好看,但也難與大俠相提并論。
似是苦惱了許久,嘆息:“我若救你,你是不是以身相許?”
“姑娘··”江沫然臉色通紅,似乎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提問,竟答不上來。
丫頭湊近看他窘迫的模樣,噗嗤笑開:“那你告訴我,美人姐姐為何追殺你?”
江沫然苦笑,面有悲戚之色:“姑娘可知十五年前的柳府血案?”
丫頭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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